仙炉神鼎-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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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定律也好,两个相对论也好,在没有暗物质的空间中,都不成立。用你们的话说,这是未经证实的‘科学猜想’,按照仙家的话说,这就是‘大神通’。”
张晓东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我不了解‘次空间’的定义,而且现在也没什么兴趣把它搞清楚。”
忽然觉得心中异常的郁闷,长叹口气,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活在世上,所有关心他和他关心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尤其是唐灵儿,竟死在自己的怀中,而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此生唯一的所爱离去。那种钻心的痛,一想起来便让他感到几乎无法呼吸。
深吸口气,竟不再搭话,看也不看那青年一眼,起身向亭外走去。
次空间也好,零空间也好,又能怎样?可以让死人复活,时间倒流吗?
父母的车祸就算是阴谋又如何?谁是凶手?谁是幕后主使?知道又如何?几千年过去,无论忠奸善恶,都化为尘土。又有谁来补偿童年失去的欢乐,父母的关怀爱护,还有永远得不到的天伦之乐?
干吗把我救下来,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让我和灵儿一起去。死亡是一种解脱。为什么让我活着,让我接受这无止无尽的煎熬?!
那青年竟也不去阻拦,任由张晓东独自一人离开。举起茶盏,抿一口清茶,似乎颇有深意地看着他的背影在薄雾中渐渐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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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脚下一个趔趄,脚底感到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赤足走在一片石砾之上。环顾四周。陡峭的悬崖在两旁升起,清澈的河水在身边不远处缓缓流动。脚下的鹅卵石同石灰岩风化后形成的碎片混杂在一起,划破了脚底的皮肤,在石砾上留下淡淡的血迹。
下意识地回头张望一眼。有些惊讶地发现环绕着五彩云朵的山峰,古朴的亭阁群落,山间的瀑布竹林,还有完全复制于单身公寓的小屋统统不见!
但那份意外的感觉不过几秒钟后便在心中淡去。此时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再值得自己去关注。索性就地坐了下来。不多时,感到有些疲惫,和衣侧卧,昏昏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走走停停,漫无目的,渴了饮些河水露珠,饿了就随意摘些野果充饥,困了便伏地而睡。没有目的,没有思想,冷热寒暑也没有感觉。
不知过了多少天,这一日在草丛中昏睡,忽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睁眼看时,天色依旧大白。只记得刚睡下时日近黄昏,此刻却是霞光万道,看来又过了一晚。
喧闹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耳旁清晰地听见有人大喊,“老三,缠住那高个的妖道!老五,连珠箭!把他们逼退!我先结果了这一对儿无常再说!”
一阵嘭嘭的响声传来,一位黑衣大汉手持一副大弓不断放箭,手法异常娴熟,他身前10余米处7、8个青衣道士疲于闪躲,不敢上前。另一位黑衣大汉舞动一把长杆的朴刀,与一个紫衣高个道士斗得正欢。二人你来我往,看得出来,黑衣大汉略处下风,那紫衣道士一柄长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黑衣大汉招架的多,攻击的少。
还有一位虎背熊腰的黑衣大汉手中一条黄橙橙的大棍,使起来气势逼人,一人对付两个白衣人。那两个白衣人手中兵器奇特,竟像是两把通火的钩子,似乎有些忌惮那黑衣大汉,一面招架一面后退。
只听那使棍的黑衣人大吼一声,山谷中传来阵阵回声。大棍高举过头,硬生生砸向一个白衣人头顶。那白衣人心先怯了,无处躲避,只能举钩格挡,但听“当啷”一声巨响,随即是一声惨叫,那白衣人连钩带人被砸翻在地,脑浆崩裂,眼看是不能活了。
另一个白衣人尖叫一声,转身想跑。那黑衣大汉哈哈大笑,大棍拦腰一抡,正中白衣人后腰。惨叫声中,那白衣人整个身体被折成一个直角,倒地后翻滚两周,一动不动。
黑衣人瞬间收拾了两个对手,有些得意地嘿嘿笑道,“企丰子,还玩儿吗?小爷今日送你成仙!”右手抓住大棍尾端,棍梢斜指那紫衣道士胸前,脚下发力,硕大的身躯竟拔地而起将近两米的高度,双手一握,大棍带着刺耳的风声向那紫衣道士头顶击落。
那紫衣道士功夫甚是了得,险境当前不慌不乱,挽起朵朵剑花,将那使朴刀的黑衣人逼退,随即长剑斜指,刺向半空中使棍大汉的小腹。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只希望对方不愿同自己拼命,能够主动后撤。
那黑衣大汉人在半空,眼看长剑就要刺中胸腹要害,竟不避不让,运气一顶,叮的一声,长剑好像刺中一块铁板,剑身弯成圆弧,与此同时,大棍已经到了那紫衣道士头顶。那道士心头大骇,情急之下身体侧让,咔嚓一声,肩头硬生生挨了一棍。
那紫衣道士大声惨叫,心知整个肩膀都被打碎,紧咬牙关向后一个空翻,落地后站不稳脚步,又是两个后滚翻,堪堪逃过灭顶之灾。身后有两位青衣道士发声喊,冒着箭雨抢上前,将那紫衣道士拖回众人当中。有个青衣道士稍一分神,胸前中了一箭,身体一软倒伏在地,生死不知。
其他道士阵脚大乱,七手八脚地抬起紫衣道士,向后狂奔。只听嘭嘭声不绝于耳,不断有道士背心中箭,扑倒在地。不过三位黑衣大汉并不追赶,放了几箭,便任由众道士逃命去了。
张晓东起初还有些好奇地看了几眼,没多久便兴味索然,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忽然肩头被硬物顶了几下,有人说话,“奇怪,这里有个死人……咦!不对!好象还出着气儿!”
又有一只脚在他臀部踢了两下,另一人说道,“喂,要饭的,你怎么睡在这里!赶紧起来滚蛋,不然过一会儿那些妖道的同伙来了,还不把你当成杀人嫌犯抓走!”
张晓东不去理会,身体挪动几下,闭着眼不吱一声。
只听有一人说道,“大哥,这个花子有些古怪。要不要叫起来问话?”
另一人说道,“要不……克……以绝后患?”
第三个声音似乎迟疑片刻,说道,“算了,我看他不像修道之人,怪可怜的。老三,身上还有吃的吗?给他留下点。”
背心被人拍了两下,只听那人说道,“兄弟,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杀了好几个妖兵贼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来,到时候你可就麻烦大了。喂,醒醒!快走吧!”
一人说道,“我看八成是个傻子。大哥,我们赶紧上路,不必理会他。”
耳旁听见息息簌簌的动静,有人在他身边放下两个馒头。三人小声嘀咕几句,转身便待离开。
张晓东忽然睁眼,看了看那硬邦邦的干粮,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前方十余里处还有好几十个道士等着你们,去了恐怕就正入他们的陷阱。只有南面安全些,似乎没有埋伏。”
只听哎呀一声,那三人后退几步,有人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张晓东知道那三人齐齐把兵刃都对准他,如临大敌。轻叹口气,又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只听那被称作大哥之人说道,“阁下可否告知姓名?阁下又如何得知前方的埋伏?”
张晓东知道这一开口,再想不理会众人那是绝无可能。如果刚才不是那人好心给他留下馒头,他心生恻隐把天眼所见说出,便没有这自找的麻烦。叹口气,竟坐了起来,依旧闭着眼睛说道,“我是个早就该死的孤魂野鬼,没有姓名。前面有埋伏你们信也可,不信也可。其实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生又如何?死又如何?”说完便低头不再言语。
那大哥沉吟不语。其实看他模样不过二十出头,只是行事说话颇有章法,加上近两米的身高,膀阔腰圆,自有一股威严。
那被称作老三的黑衣人一转手中朴刀,厉声说道,“孤魂野鬼?我看你倒像仙家的走狗!说,有何企图!不然我赵老三的长刀饶不了你!”
那被称作老伍的黑衣人倒是一言不发,但手中大弓挽成满月,雕翎箭颤巍巍地指向他胸前,蓄势待发。
那大哥上下打量张晓东片刻,只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满脸的络腮胡须,也看不出多大年龄。拱手说道,“在下圣教圣武士唐宝儿,见过前辈高人。”他看对方利刃加于身而面不改色,光凭这份养气的功夫就必非常人,因此言语之间颇有些客气。殊不知哀莫大于心死,此时张晓东恍如行尸走肉一般,哪里还在乎眼前这几杆刀枪。
张晓东脸上神色似乎微微一动,竟睁眼看那大哥片刻,随即又闭目不语。
赵老三很不耐烦地说道,“喂,花子!我大哥和你说话,死人呀?也不应一声!”
那大哥一摆手,示意赵老三闭嘴。又拱了拱手,说道,“如果诚如阁下所言,前方有敌人的埋伏,圣命在身,我等也不得不冒险前往。告辞了!”说着话竟微微一躬身,目光扫过二位同伴,三人收了兵刃,不再理会张晓东,自行上路。
唐宝儿将大棍负在身后,沿着小路向西而行。他身材高大,一步迈出甚远,赵老三和那老五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三人走出约有二三十丈的距离,赵老三回头看一眼远处依旧端坐的张晓东,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哥,这个人你看是什么来历?摸不透,古怪的很。”
唐宝儿点头说道,“我起初听他口音以为是荆州人士,可再仔细听,又带着点咱们圣教中人说话的腔调,但肯定不是在教中生活过很长时间,那样的话我多少应该有些印象。此外,你别看他衣衫褴褛,可他身上的衣料款式,透着一丝古怪,不是平常所见的东西。嗯,的确是个怪人。”
赵老三脸上满是钦佩的神色,说道,“大哥就是大哥,分析起来头头是道,比我赵老三可强太多了。是不是,老五?”
老五似乎言语不多,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赵老三嘻嘻笑道,“老五这个闷葫芦,肯定又在想他的相好文妮。你看,乐了吧?我没说错吧?哎,要是我赵老三也有个相好,肯定除了吃饭睡觉,呃不,就算吃饭睡觉都时时惦记着她。哎呀,那该有多美!”
老五看他一眼,说道,“有个故事你听说过吗?有个乞丐,看见地主老财吃饱了出门,便对身边的另一个乞丐说道,‘你瞧那老地主吃的肥头大耳。妈的,老子要是有了钱,顿顿吃油条,一顿吃它一百根。家里再放上几十口大缸,里面全是豆腐脑,想起来就喝一碗,想起来就喝一碗。’”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唐宝儿笑道,“行了,老五你也别饱汉不知饿汉饥。他想媳妇都快想疯了。”
赵老三有些不满地横了老五一眼,气愤地说道,“大哥你看见了吧,什么叫蔫儿坏?老五这厮平时言语不多,猛地说几句,能把你噎死!”
唐宝儿忽然伸手在赵老三头上打个暴栗,笑道,“你不去惹他,能被他笑话?这就叫逗狗不成反被狗咬!”
赵老三哎呀叫了一声,拉住老五说道,“听见没有,大哥说你是狗耶!”
老五面无表情地说道,“狗又怎么了?大哥和咱们都是属狗的。大哥是威风狗,我是蔫狗,你是癞皮狗。我们是三狗如虎,威风凛凛出了万韧城,只杀得妖兵贼道屁滚尿流,望风而逃!”
赵老三倒转朴刀,作势要用长柄戳他,愤愤地说道,“怎么又骂我‘癞皮狗’?你小子太坏,转弯抹角欺负我赵老三这个老实人。”老五身体一纵,躲开他的攻击,依旧面无表情地前行。
唐宝儿挥挥手,说道,“别闹了,小心观察敌情。此地已是地狱边缘,仙家的走狗到处都是,大家不要光顾着嬉戏,忘了身上的任务。”
赵老三听了便不再追打老五,跟在唐宝儿身后,东张西望,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三人步伐并不快,绕过一个山岗,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一片树林映入眼帘。
唐宝儿忽然摆手示意二人停步。三人俯身钻入半人多高的草丛之中,唐宝儿低声说道,“我感觉前方的树林有些古怪。恐怕那疯疯癫癫的花子说的没错,敌人早有准备,布下了埋伏。”
赵老三低声说道,“我看那花子保不齐就是随口乱蒙。江湖上骗子甚多,那花子想骗咱们些钱物也未可知。”
唐宝儿瞪他一眼,说道,“你说话办事不用大脑的毛病说什么也改不了。花子的话不论真假,都是提醒我们一路要留意异常。日近正午,按理说前方树林中鸟兽都应该甚是活跃。可我刚才观察,没有飞鸟从树林中飞出,也没有其它走兽的嘶叫。静的出奇。恐怕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林中有人,并且他们唯恐惊动鸟兽,被我们发现,先就已经将这些碍事的东西处理干净,然后安安静静地等我们上钩。如果真是这样,这群人中必有高手,才能设计得如此细心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