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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伯特伦旅馆之谜(柏翠门旅馆之谜)-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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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儿已经,我想想,十四年了。”戈林奇小姐说。
    “是个不错的地方,”戴维重复道,“卡农·彭尼神父在伦敦时通常住在这儿?是这样的吗?”
    “是的。他经常来我们这儿。他早早地就写信预订房间。他在纸上比在实际生活中要清楚得多。他订了十七日到二十二日的房间。在那期间他要出去一两个晚上,但他解释说他希望他不在的时候继续保留他的房间,他经常那样干。”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为他担心的?”坎贝尔问道。
    “嗯,我们实际上并不担心。当然这很让人为难。你要知道,他的房间从二十三日起让出来,那时我意识到——开始并没有——他还没有从卢加诺回来……”“我这儿的记录上说是卢塞恩。”坎贝尔说。
    “对,对,我想的确是卢塞恩。某个考古会议。不管怎样,当我意识到他还没有回到这儿来而他的行李却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这样就使得事情变得非常难办。要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的房间总订得满满的,有别的人要住进他的房间。住在莱姆里吉斯的尊敬的桑德斯夫人,她总是住那个房间,然后他的女管家打来电话,她很担心。”
    “女管家的名字叫麦克雷太太,我从西蒙斯副主教那儿听说的。你认识她吗?”
    “没见过面,只是在电话里和她谈过几次。我想,她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妇女,跟卡农·彭尼神父已经有些年头了。她自然感到不安。我想她和西蒙斯副主教与亲近的朋友和亲戚都联系过,但他们对卡农·彭尼神父的行踪也一无所知。
    因为他知道副主教要去拜访他,卡农先生却竟然没有回家,这看起来当然非常奇怪——实际上,现在仍是这样。”
    “这位卡农先生经常那样地心不在焉吗?”“老爹”问道。
    戈林奇小姐没理睬他。这硕大的男人,很可能是随从的警佐,在她看来是太急于表现自己了。
    “现在,”戈林奇小姐以一种厌烦的声音继续说,“现在,我从西蒙斯副主教那儿得知,卡农先生根本就没去参加卢塞恩的会议。”
    “他发出任何说他不去的口信吗?”
    “我想没有——没从这儿发。没有电报之类的东西。我对卢塞恩确实是一无所知——我真正关心的只是我们这一边。我看到晚报上都登了——我是指他失踪这件事,他们没提到他是呆在这儿的。希望他们不要提。我们这儿不需要新闻界,我们的顾客会很不喜欢的。要是你们能使他们远离我们,坎贝尔警督,我们将感激不荆我的意思是,他好像不是从这儿失踪的。”
    “他的行李仍在这儿吗?”
    “是的。在行李间。如果他没去卢塞恩,你们想没想到他可能让车给撞了?
    或其它这样的事情?”
    “他没发生那样的事情。”
    “看起来这真的是非常非常奇怪,”戈林奇小姐说,她流露出些许兴趣以取代厌烦的情绪,“我是说,这确实让人想知道他可能去了哪里?为什么?”
    “老爹”理解地看着她。
    “当然,”他说,“你只是从旅馆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很自然。”
    “我得知,”坎贝尔警督再次查看了一下他的记录说,“卡农·彭尼神父于十九日星期四的晚上六点半离开这儿。他随身带着个过夜用的小旅行袋,坐着出租车离开这儿,还让门卫告诉司机到‘雅典娜神庙’俱乐部。”
    戈林奇小姐点点头。
    “对,他是在‘雅典娜神庙’俱乐部吃的饭——西蒙斯副主教告诉我那是人们最后见到他的地方。”
    当她把最后看到卡农先生的责任从伯特伦旅馆转移到“雅典娜神庙”俱乐部上时,她的语气非常肯定。
    “嗯,把事实都弄清楚真不错,”“老爹”用低沉的嗓音轻声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他带着他的蓝色小B·O·A·C(英国海外航空公司)手提袋走的——不管他带了些什么——那的确是个蓝色B·O·A·C手提袋,对吗?他出发后就没回来,事情就是这样。”
    “那你看,我真的帮不了你们什么忙。”戈林奇小姐说,她打算站起来回去工作。
    “看起来你是不能帮助我们,”“老爹”说,“但是别的什么人也许能。”
    他补充说道。
    “别的人?”
    “当然啦,是的,”“老爹”说,“也许一位职员。”
    “我并不认为会有任何人知道任何情况,否则他们肯定已经向我报告了。”
    “嗯,也许,他们可能这样做了,也可能没这样做。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清楚地知道什么情况的话,他们肯定就告诉你了。但是我想得更多的是他可能说的什么事情。”
    “什么样的事情?”戈林奇小姐说,她看上去有些困惑。
    “哦,只是些可能给我们提供些线索的偶然说出的话。比方说‘我今晚打算去见一位老朋友,自从我们那次在阿利桑那州见面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诸如此类的话。或者说,‘我下周打算去我侄女那儿呆上一星期,她女儿要举行坚信礼。’要知道,对心不在焉的人而言,这样的线索会很有帮助。它们表明这人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事情可能是这样的,他在‘雅典娜神庙’吃完晚饭后,坐进出租车,然后想‘现在我去哪儿?’于是便到了——比方说,他脑海里的坚信礼——他想他是要去那儿的。”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戈林奇小姐怀疑地说,“这看起来不大可能。”
    “哦,人的运气是不能预知的。”“老爹”愉快地说,“而且,这儿还有些客人。我估计卡农·彭尼神父认识他们中的一些人,因为他来这儿比较频繁。”
    “哦,是的,”戈林奇小姐说,“让我想一想。我曾看到他与——对,塞利纳·哈茨夫人交谈。另外还有诺威奇的主教。我想他们是老朋友。他们曾一起在牛津呆过。还有詹姆森太太和她的女儿们,他们是同乡。哦,是的,很多很多人。”
    “要知道,”“老爹”说,“他可能与他们中的一个谈过话。他可能只是提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这些事却会给我们一点线索。现在仍住在这儿的人里还有对卡农先生比较了解的吗?”
    戈林奇小姐皱着眉头想了想。
    “嗯,我想拉德利将军还在这儿。还有一位来自乡下的老妇人——她告诉我,她还是个姑娘的时候曾在这儿住过。让我想想,我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但我能给你找出来。哦,对了,马普尔小姐,这就是她的名字。我想她认识他。”
    “嗯,我们可以从这两人着手。另外,我想还有一位女服务员。”
    “哦,是的,”戈林奇小姐说,“但沃德尔警佐已经问过她了。”
    “我知道。但也许不是从这个角度。在他的餐桌旁服务的侍者怎么样?或者领班?”
    “当然,那是亨利。”戈林奇小姐说。
    “谁是亨利?”“老爹”问。
    戈林奇小姐看上去几乎震惊了。对她来说,还有谁不认识亨利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亨利不知道在这儿干了多少年,”她说,“你进来的时候肯定注意到他为顾客上茶点。”
    “像个名人,”戴维说,“我记得是注意到了他。”
    “我不知道没有了亨利我们该怎么办,”戈林奇小姐动情地说,“他真是太了不起了。要知道,他给这地方定下基调。”
    “也许他会愿意为我上茶点的,”总警督戴维说,“松饼,我看到他那儿有。我想再吃一顿好的松饼。”
    “如果你喜欢,当然可以。”戈林奇小姐相当冷淡地说,“要我为你们在休息大厅里要两份茶吗?”她转向坎贝尔警督接着说。
    “那……”警督的话刚一开头,门突然开了,汉弗莱斯先生像幽灵一样地出现了。
    他看上去有些吃惊,接着狐疑地看着戈林奇小姐。戈林奇小姐作了解释。
    “这两位先生是从苏格兰场来的,汉弗莱斯先生。”她说。
    “坎贝尔警督。”坎贝尔说。
    “哦,是的。对了,我想你们肯定是,”汉弗莱斯先生说,“为了卡农·彭尼神父的事来的吧?非常不同寻常的事情。我希望他没发生什么意外,可怜的老伙计。”
    “我也是的,”戈林奇小姐说,“这么一位受人尊敬的老人。”
    “一个守旧派。”汉弗莱斯先生赞同地说道。
    “看来你们这儿有相当多的守旧派。”总警督戴维发表评论。
    “我想我们是有,我想我们是有,”汉弗莱斯先生说,“是的,在许多方面我们真的算是个幸存者。”
    “要知道,我们有自己的常客。”戈林奇小姐说,她的口气十分自豪,“相同的人年复一年地回到这儿来。我们有许多美国人。波士顿人和华盛顿人。非常文静,有教养。”
    “他们喜欢我们这儿的英国气氛。”汉弗莱斯先生笑笑说,露出他那白花花的牙齿。
    “老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坎贝尔警督说道:“你非常确信这儿没收到卡农先生的口信吗?我的意思是,可能有人接到了却忘了写下来或者是忘了传下去。”
    “电话口信总是被非常仔细地记录下来,”戈林奇小姐冷冰冰地说,“我不能想像这种情况是可能的,竟然有口信没有传到我手上或者转给合适的值班人。”
    她瞪眼看着他。
    看上去坎贝尔警督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实际上我们以前已经回答了这些问题,”汉弗莱斯先生说,也冷冰冰地,“我们把所了解的情况都告诉给了你的警佐——我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来。”
    “老爹”动了动身子,以一种拉家常的方式说:“嗯,要知道,看起来情况已开始变得愈发严重了。看起来这不仅仅是心不在焉。所以,我想,我们最好能和你们开始提到的两个人谈上一两句——拉德利将军和马普尔小姐。”
    “你们想让我——给安排一次与他们的面谈吗?”汉弗莱斯先生看上去颇为不悦,“拉德利将军的耳朵很不好使。”
    “我觉得没有必要把这弄得太正式,”总警督戴维说,“我们不想让人们不安。你们尽可以放心地把这留给我们来办。只要指出那两个你们提到的人就可以了。要知道,这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而已,万一卡农·彭尼神父提及他的某个计划,或者他打算在卢塞恩会见的某个人,或者谁将和他一起去卢塞恩。不管怎么说,这值得一试。”
    看上去汉弗莱斯先生的情绪稍有放松。
    “没别的我们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吗?”他问道,“我能肯定,你们知道我们希望在任何方面帮助你们,只要你们真能理解我们对任何新闻报道的感受。”
    “非常理解。”坎贝尔警督说。
    “另外我还要和那女客房服务员谈谈。”“老爹”说。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怀疑她是否能够告诉你些什么。”
    “很可能不会。但可能有些细节——卡农先生对一封信或一次约会所发表的看法。谁也不知道。”
    汉弗莱斯先生瞥了一眼他的手表。
    “她六点才上班,”他说,“三楼。也许,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先喝点茶怎么样?”
    “很好。”“老爹”马上说。
    他们一起离开办公室。
    戈林奇小姐说:“拉德利将军会在吸烟室里,那条通道的左手边第一间屋子。他会坐在火炉旁看泰晤士报,我想,”她谨慎地加上一句,“他可能在睡觉,你真的不想让我……”“不用,不用,我会见机行事的。”“老爹”说,“另外一人呢——那位老妇人?”
    “她正坐在那边,壁炉旁。”戈林奇小姐说。
    “那个长着毛茸茸的白发正在编织的人?”“老爹”看了看,说道。“简直像是在舞台上,不是吗?大众化的姨姥姥。”
    “如今的姨姥姥都不太像那样了,”戈林奇小姐说,“连祖母、曾祖母都不是那样了,要是谈到她们的话。昨天我们这儿来了一个巴洛候爵夫人,她是个曾祖母。老实说,当她进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是她。刚从巴黎回来。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胭脂和白粉,像是戴着面具,头发染成淡银灰色,我觉得那简直就是个假人,但看上去倒是不错。”
    “嗯,”“老爹”说,“就我自己而言,我更喜欢那种老式的。嗯,谢谢你,夫人。”他向坎贝尔扭过头去,“我处理这件事,好吗,长官?我知道你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好的,”坎贝尔说,他领会了他的意思,“我觉得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但值得一试。”
    汉弗莱斯先生向他的密室走去,一边说:“戈林奇小姐——请过来一下,就一会儿。”
    戈林奇小姐跟着他进去然后关上门。
    汉弗莱斯在屋里走过来又走过去。他严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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