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心積慮的意外事件-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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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啦!”
夏美情不自禁地大声欢呼,挥动着遗嘱的影本跳起来。
夏美在房间里兴奋地雀跃了好一会儿。一转身又到电话机边,便拨通了一处电话。
“喂喂!”
听筒里传来樱田丈志那稍带鼻音的声音。
“喂,是丈志吗?是我。这么早就打电话给你。”
“我刚回来……今天不是你的老板回来的日子吗?”
“说是有急事不能来了。不过,来了一件比这更令人振奋的东西。”
“更令人振奋?”
“就是上次说的那件东西呀!上次我催促老爷子的那份遗嘱,终于已经作了公证。他的秘书把影本送来了。”
“太好了!……那么,有些什么内容?”
“按约定,说把全部财产的二分之一赠送给我。”
“真的?!权藤君的财产据说不下十亿日元吧?它的一半就是五亿日元,付掉遗产继承税,钱也花不完。你这一辈子可以尽情地花钱了。”
“嘿!这钱要等到老爷子死了以后才能拿到呀!他现在还只有50岁,身体又棒得像头牛,眼下一时还死不了。在他去世之前,如果孩子的事暴露……”
夏美这么说着,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不安情绪再次向她袭来。
“没关系的。孩子的长相还不会马上就让人看出像谁,如果你哄着说是像老爷子,他不就会先人为主,自以为像他自己吗?”
樱田丈志依然还是一副信口开河毫无责任的口吻。
樱田丈志在一家小型广告代理店里工作,今年33岁。七年前夏美在一家夜总会里打工时,他是那里的常客,当然他是利用接待公司客户的名义去的。
夏美成为权藤洋平的情人、并辞职被权藤洋平供养在现在的公寓里以后,樱田丈志和夏美许久没有了来往。大约在两年前,两人在路上不期而遇,便去咖啡馆里坐坐,于是便又勾搭上了,而且关系突飞猛进。
樱田丈志还是独身一人,在知道权藤洋平不会来过夜的晚上,便偷偷地溜进夏美的公寓与她偷欢。
今年春天,夏美怀孕了。
权藤洋平在与自己的妻子美也子之间不可能生育孩子,如今到了50岁上帝才好不容易赐给他一个孩子,他欣喜若狂。但是,夏美推测这孩子十之八九是樱田丈志的孩子。因为最后一次月经过后的排卵期间,权藤洋平正在海外旅行。
即使孩子出生以后正如樱田丈志所说的那样不会马上暴露,但不久权藤洋平发现不是自己的孩子时,后果不堪设想。正因为权藤洋平欣喜若狂,所以一旦发觉上当受骗,他的愤怒程度是不难想像的。
赶在事态发生之前,夏美绞尽脑汁终于想出先让权藤洋平写下一份遗嘱。
夏美适逢其时地向权藤洋平撒起娇来。
“你这个当爸爸的,抽烟喝酒都比别人更厉害,又经常去海外出差,谁也不能保证绝对不会有什么事吧。到了那时,为了不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流落街头,你要事先为我们安排好……”
如今权藤洋平已经对夏美百依百顺,因此他便按夏美的要求写了一份遗嘱,答应在自己去世以后,将所有财产的一半赠送给夏美,并委托律师作了公证。大野贞敏刚才就是送遗嘱影本来的。
“但是……即使骗得了一时,也不可能10年、15年以后还不会暴露吧。”
夏美愈发地朝着不吉利的方向想像着。
“有过10年15年老爷子也不会死。如果那样,一旦露馅,遗嘱也会被取消。如此一来,好不容易让他写了遗嘱,又会变成一张废纸。”
“嘿!船到桥头自会直。老是担心那些将来的事就会一事无成,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吧!反正,现在你已经如愿让他立了遗嘱,这不是一个很大的成功吗?”
樱田丈志这个人无所作为。夏美与他打完电话以后,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老家伙如果死于非命便万事大吉了。要赶在这孩子出身之前——樱田丈志说得轻巧,但权藤洋平并非等闲之辈。
夏美担心老爷子,也许会直觉地怀疑这个出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提出要化验血型,立即就会真相大白。
一旦败露,最后母子两人肯定会被扫地出门,而且是会身无分文地被赶出去。
于是,七年的煎熬就会付诸东流。
但是,老爷子又不会立刻暴死……
夏美左思右想,一个声音在她的耳际喃语着:只有杀了他!
夏美知道这个想法并不是现在忽然涌现在脑海里的。
她感到,这样的诱惑自从想到让权藤洋平写遗嘱的时候起,就已经在她的意识深处萌动着。开始的时候只是像做梦一样飘渺。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下手。
首先,权藤洋平刚为她写下那样一份遗嘱,就蹊跷地死去,自己马上会受到怀疑。
夏美记得在哪一本书里曾看到过,说接受遗赠的人如果是杀害制订遗嘱者的凶手,就会被剥夺接受遣赠的资格。
不能急于下手。因为弄得不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夏美恍恍溜溜地与诱惑抗争着。
嘿!只要有万无一失的办法就好了……
3
美也子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度过,她唯一的爱好就是法国刺绣。
6月下旬一个阴沉的下午……
美也子把刺绣装入事先准备好的画框里。这次的刺绣作品取材于自家花园中盛开的八仙花,是她花了将近一个月才把它绣完的。
这幅漂亮的画框有47厘米宽、90厘米长。美也子将刺绣镶在画框里以后,极其满意地眺望着它。
欣赏了一会儿,她将自己的作品搬到厅里。
美也子又从储藏室里搬来了八字梯。
然后,美也子拿着钉子和锤子登上八字梯,在墙壁的装饰板上敲上钉子,将画框挂了上去。
扇形转弯楼梯呈陡峭的弧形,越往扇心楼梯越窄,画框就挂在楼梯扇心部位的下面。长方形画框的上部比楼梯的扶手稍稍高出一些,美也子是事先测量好以后再敲上钉子的。
美也子走下八字梯,又走到楼上,然后从二楼慢慢地往下走,边走边揣测着。
走到靠扇心一侧时,因为阶梯变窄,手本能地要去抓扶手。但是,画框上部比扶手高出了一点,所以下楼梯时,扶手难以抓住。
如果走楼梯时脚底下踩空的话,也许会本能地去抓画框,并和画框一起掉到楼梯口的大理石地面上。
如果能够如愿以偿就好了……至少可以说是增加了那样的可能性。
我的勇气,难道终究只有这么一些?……
美也子有意识地在自己的内心里煽起对丈夫更炽烈的憎恨,努力想要鼓起敢于下决断的勇气。但是……到敢于实施时,也许还需要某种冲动……
美也子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慨之中。这时,她发现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
她慌忙跑进起居间里,拿起听筒。
“喂!是权藤先生的府上吗?”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是的。”
“是权藤先生的太太吗?”
“是……”
对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一字一顿的口气说道:“夫人,我叫高泽夏美。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
“难道从来没有听你丈夫提起过?……”
“不记得了。”
“真的?”
对方有些不悦地喃语道。
“——好吧。以前那样也就算了,但以后就不能一直那样了!我们已经偷偷摸摸地过了七年,现在马上就要生孩子了……”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你说的话。”
“我决定要与夫人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他毕竟也很难自己说出口吧。”
“……”
“今天晚上,他要接待客户应该晚回家的。”
电话那头自称“高泽夏美”的人口口声声地说“他”、“他”的,如此随便,美也子也已经察觉出是在指自己的丈夫。还说今天夜里因接待客户晚回家,为什么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
“因此,傍晚的时候夫人也应该有空吧。你知道大赖河边有一家叫‘鱼新’的酒家吗?就是他常去的那家店。”
“我知道……以前好像也去过一次……”
“坐计程车对司机说一声就知道了。今晚6时,我已经用权藤洋平的名义订好了座位,请夫人一个人去。我有事要与你商量,包括孩子的事。”
“……”
“那么,到时候见。”
美也子还正感到茫然,电话便挂断了。
过了片刻,美也子的心脏才渐渐地悸动起来。不知为何,美也子的反应总要比别人慢半拍。
刚才那个叫“高泽夏美”的女人难道是丈夫的情人?
“我们已经偷偷摸摸地过了七年,现在马上就要生孩子了……”
美也子屏住了气。
“我有事要与你商量,包括孩子的事……”
孩子?……
难道?……
美也子神思恍惚地看了看时间,3时15分。
穿什么衣服去?也许还是和服有威严。还必须赶快去一趟美容院。
虽然有些惊慌失措,但女人的虚荣还是顽固地抬起头来。
电话里的声音年轻而盛气淩人。有多大年龄?长得漂亮吗?
想像到对方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美也子就感觉到内心里涌动着一股嫉意。
美也子将长头发盘高,穿一身白色大岛图案的和服,戴上最昂贵的钻石和蓝宝石戒指。
经过精心打扮的美也子坐计程车赶到鱼新酒家时,6时10分刚过。她打算比约定的时间晚10分钟到达。
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愿意先到后等着。
酒店坐落在远离市中心的河边。酒店里可以清楚地听到河水拍打在建筑物上的声响。
“欢迎光临。”
迎候在门口的小姐笑脸相迎。
“是权藤洋平……”
“请这边走。”
“哪位……”
“和你一起吃饭的人已经来了。”
于是,美也子跟在服务员的身后。
在走廊里拐过几个弯以后,来到了一个单间的日本式包房前。
“就是这一间。”
服务员跟着拉开了隔扇门。
美也子的心脏又在剧烈地跳动着。
在隔扇拉门的对面,隔着小桌子坐着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大红大白的礼服,戴着硕大的象牙耳环。打扮得非常时髦,但年龄应该有35岁左右了。
她长着一副大眼睛和一张大嘴巴,是一个举止粗鲁的女人。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也许可以说是性感,但绝不是什么能让男人如痴如醉的美人。
美也子稍稍感到镇静。
——但是,那礼服如果仔细看的话,不正是孕妇服吗?
她是故意穿着显眼的衣服,来显示自己已经怀孕了吧?
美也子陡然气急。
一看到对方的眼睛,夏美便摆出架势睨视着对方。
“请进。”
年轻的服务员见两个女人相互对视着几秒钟,便怔怔地招呼道。
4
7月3日星期五晚上10时过后,公司社长权藤洋平的妻子用电话向所辖的员警署作了通报。
“不好了。我丈夫好像从楼梯上摔下来,头部撞在楼梯口的大理石地上……我刚从外面回家……”
“伤得怎么样?”
“头部在流血……好像已经没救了……我已叫了急救车……”
当班的刑警股长和部下三人立即赶往权藤洋平的家。
权藤洋平是一家制造和销售体育用品公司的社长,公司紧跟社会的时尚,业绩不断增长。权藤洋平在市内的高级住宅区里拥有豪华的洋房。
股长渡边刑警补(相当于刑警副队长)他们赶到时,急救车已经到达。两名救护人员正在查看躺在楼梯口的权藤洋平的情况。权藤洋平身穿运动服和宽松裤,头部开了一道口子,四周淌着很多血。
刑警们打开房门。一看见渡边刑警补,救护员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已经死亡。大约死后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身后始终站着一位小个子女人,好像是死者的妻子。
“你是夫人吗?”
“是的。”
“刚才打电话报警的就是你?”
“是的我……”
渡边刑警打补断了她的话,用房间里的电话向警署联络,要求警署派出法医和勘查员。
在等候法医和勘查员来到期间,渡边刑警补开始向死者的妻子了解情况。
“权藤美也子,43岁。……不,没有小孩,家里只有我和丈夫两人生活。”
美也子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她身穿套装,一张典型的日本人的面容,外表显得温和安详。
“你从外面回家时看见丈夫倒在地上,那是什么时候?”
“是我向警署打电话报警之前,10时左右吧。”
“你回家以前,你丈夫是一个人在家吗?”
“我想是的。……对了,我平时几乎晚上不出门的,但今天是我高中同学的聚会。聚会是晚上6时至9时,地点在市内一家宾馆房间里。”
据说,聚会结束以后,美也子和三名要好的同学一起,去了一家会员制俱乐部,玩了有20分钟后,美也子先独自喊了计程车回家了。回到家时约10时左右。
“今天晚上,丈夫也说过有应酬要晚些回来。平时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