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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死亡区域-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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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你看到什么了?
斯:你是说在我看到约翰尼之前?

斯:他画的线开始乱七八糟。开始只有一点儿,不是很直。约翰
    尼一直是队里最好的画线员。接着真的变得很糟了。路上开
    始出现圆圈,有几处好像他在反复画圆圈。有大约一百码,
    他把线全画到泥地上了。
维:你怎么办呢?
斯:我让他停下。那就是说,我最后让他停了下来。我把车开到
    跟画线机并排,开始冲他喊叫,大概喊了有五、六声。他好
    像没有听到。然后他把画线机向我推来,咚地撞在我正在开
    着的汽车的一侧。那也是公路部门的财产。我使劲按喇叭。
    又冲他喊叫,他似乎听到了。他把机器开到空档,看着我。
    我问他,他到底在干什么。
维:他怎么回答呢?
斯:他说你好。“你好,凯思。”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维:你的反应是……
斯:我的反应非常严厉。我生气了。约翰尼站在那里,四处张
    望。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看上去病得很厉害。他一直很瘦,你
    知道,但现在他看上去像纸一样白”他的嘴的一侧有点儿
    ……你知道……向下耷拉。开始他似乎不明白我的话。然后
    他向四处望望,看到他画的线——路上的所有的线。
维:他说……
斯:他说他很抱歉。然后他有点——我不知道——摇晃,一只手
    捂住脸,于是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了……许多乱七八糟
    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科亨:’斯特朗先生,委员会对史密斯先生所说的一切都很感兴
      趣,那些可能对本案会有帮助。你能记得他说什么了吗?
斯:开始他说没出什么事,只是闻到像是燃烧的橡胶味,橡胶着
    火了。然后他说,“如果你要拿下电池,它会爆炸的”。还有
维:诸如“我把土豆放在箱子里,两个收音饥放在太阳里。所以
 到树那里去”。我就记住这些。就像我说过的那样,这些都
毫无意义。
斯:接着发生了什么?
维:他开始倒下。于是我抓住他的肩膀和手——他的手捂着脸
一他的手松开了。我看到他右眼全是血。然后他就昏过去
斯:但他昏过去之前还说了一句话、是吗?
维:是的,先生,他说了。
斯:说了什么?
威:他说,“我们以后会为斯蒂尔森烦恼的。爸爸,他现在在死亡区域”
斯:你确信那就是他说的话吗?
维:是的,先生,我永远不会忘记它。

    ……当我醒来时,我在罗斯蒙特地下室一间效设备
的小屋里。凯思说我最好马上去看病,在此之前不要上
班。我”下坏了,爸爸,但并不由于凯思认为的那种原
因。十一月初,山姆·魏泽克在一封信中曾提到过一位
神经科专家,现在我跟这位医生预约好。我跟山姆写信
,告诉他我不敢开车,因为我有重影现象。山姆马上
回信,告诉我去看这位范恩医生——说他认为这些症状
很危险,但不愿隔着这么远进行诊断。
    我没有立即去。我想人总是喜欢欺骗自己,我不断
地想… 直到发生了画线机事故——那可能只是必经的
 一个阶段,会好起来的。我只是不愿考虑另一种可能
性。但是画线事故大明显了,我去看医生了,因为我害
怕——不只是为我自己,而是为我所知道的。
    于是我去看这位范恩先生,他给我做了检查,然后
他详细地告诉了我。结果是我没有原以为有的那么多时
间了,因为······

    摘自在“斯蒂尔森委员会”上作的证词。这个委员会的主席
是缅因州的参议员威廉·科亨。提问者是诺尔曼·D维瑞泽先生卜
委员会的法律顾问。证人是昆丁·M·范恩医生,家住亚利桑那州
菲尼克斯市,帕特兰德街17号。
    证词日期,8月22日,  1979。
维瑞泽:在你做完检查得出结论后,你在你的办公室跟约翰。史
        密斯会面,是吗?
范恩:是的。这是一次很让人难受的会面,这种会面总是很让人
      难受的。
维:你能告诉我们你们之间谈了什么吗?
范:可以。在这些不同寻常的情况下,一般的医生——病人关系
    可以放弃。我一开始就向约翰尼指出,他曾有过一次非常可
    怕的经历。他承认了。他的右眼充血仍很厉害,但它好些
    了。他的一根毛细血管裂了。如果我能用图表……
    (在这里对资料做了删节)
维:在向史密斯做了解释之后呢?
范:他问我最坏情况。这是他的原话,“最坏情况”。他的镇静和
勇气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维:那么最坏情况是什么,范恩先生?
范:嗯?我想现在已经很清楚了,约翰·史密斯大脑半球的顶叶
有个恶化很快的脑瘤。
(旁听者中一阵骚动;短暂的休会)
维:医生,很抱歉打断你的话,我要提醒旁听者,本委员会在开
会,这是在进行调查,不是怪物展览,如果不安静下来的
话,我要让警察清场了。
范:没关系。维瑞泽先生。
维:谢谢你,医生。你能告诉委员会史密斯听到这消息后的反应
吗?
范:他很镇静。极为镇静。我相信在他心中,他也做了诊断,他
的诊断和我的刚好相同,但是,他说他很害怕,他问我他还
能活多长时间。
维:你怎么说?
范:我说在这个阶段,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们还有选
择。我告诉他他需要做一次手术。我应该指出,我那时不知
道他的昏迷和奇迹般的康复。
维:他的反应是什么?
范:他说不做手术。他非常平静,但也非常坚决。不做手术。我
说希望他再考虑一下。因为不做手术,就等于签了自己的死
亡判决书。
维:史密斯对此有何反应?
范:他要求我告诉他,不做手术的活,他能活多久。
维:你告诉他了吗?
范:,是的,我告诉了他一个大约的估计。我告诉他肿瘤生长方式
    很奇特,我知道有的病人的肿瘤可以潜伏两年不动,但那是
    比较罕见的。我告诉他,不做手术的话,他大概可以活八到
    二十个月。
维:但他仍拒绝做手术,是吗?
范:是的,是这样的。
维:史密斯离开时,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吗?
范:我要说发生了极为异常的事。
维:如果你愿意,请告诉委员会。
范:我摸摸他的肩膀,想要留住他。我很不愿意人们在这种情况
    下离去。当我这么做时,我感到他身上传来什么东西……就
    像受到电击,也像被吸住了,好像他在从我身上吸什么东
    西。我要承认这是一种非常主观的描述,但它来自一个受到
    观察训练的人。那种感觉并不愉快,我向你们保证。我……
    我缩回手……他建议我给我妻子打电话,因为草莓受伤了,
    伤得很厉害。
维:草毒?
范:对,那就是他的原话。,我妻子的弟弟……他名叫斯坦伯雷·
    理查德。我最小的儿子小时候总是叫他草毒舅舅。顺便说一
    下,我后来才明白这个联想。那天晚上,我建议我妻子给她
    弟弟打个电话,他住在纽约的库兹湖。
维:她给他打电话了吗?
范:打了。他们谈得很愉快。
维:理查德先生——你的妻弟——没事儿吗?
范:是,他没事。但第二周他刷房子时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摔断
    了背脊。
维:范恩医生,你相信约翰·史密斯看到那发生了吗?你相信他
    对你妻子的弟弟有一种预感吗,
范: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可能是这样。
维:谢谢你,医生。
范:我可以说一句话吗?
维:当然可以。
范:如果他真的受到诅咒一是的,我要称之为诅咒我希望
上帝对那人受折磨的灵魂宽大为怀。

    ……我知道,爸爸,人们会说我那么做是因为肿
瘤,但是爸爸,不要相信他们的话。那不是真的。肿瘤
只是一个意外事件,我现在相信它早就有了。肿瘤就在
车祸中受伤的那个位置,就在我小时溜冰摔伤的那个位
置。就是在那时我第一次有了“意念”,虽然现在我已
经记不清到底是什么了,在车祸前,我又有一个“意
念”。问莎拉、她一定记得。肿瘤就在我称之为“死亡
区域”的地方。那地方的确是死亡区域,对吗?真是不
幸言中。上帝……命运……不管你怎么称赞它……似乎
一一直在伸出它的铁手使天平再次恢复平衡。也许我在车
祸中就该死去,或更早,在小时候溜冰摔倒时就该死
去。我相信,当我完成了必须完成的事后、天平又会完
全恢复平衡。
    爸爸,我爱你。我相信枪是惟一解决目前难题的途
径,这使我觉得很难过,另外,我很难过留下你忍受痛
苦和那些人的憎恨,那些人毫无理由地相信斯蒂尔森是
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摘自在“斯蒂尔森委员会”上作的证词。这个委员会的主席
是缅因州的参议员威廉·科亨。提问者是阿尔伯特·伦儒先生,他
是委员会的法律顾问。证人是山姆·魏泽克医生,家住缅因州班
戈尔,哈罗考德街26号。
    证词日期:8月23日,  1979。
伦儒:我们快要休会了,魏泽克医生,我代表委员会感谢你长达
    四小时的作证。你提供了许多有益的信息,使我们对这一件
    事有了更好的了解。
魏泽克:不用客气。
伦: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魏泽克医生,我认为这问题是
    最重要的;约翰·史密斯在给他父亲的信中自己也提出这问
    题,这封信已作为证据交给委员会。这问题就是……
魏:不。
伦:你说什么?
魏:你要问我,是不是肿瘤引发了约翰尼那天行为,是吗?
伦:准确地说,我认为…。··
魏:回答是不。约翰·史密斯到死都是一个善于思考,很理智的
    人。给他父亲的信表明了这一点,给莎拉的信也表明了这一
    点。他是一个具有上帝般可怕能力的人——也许这是一种诅
    咒,就像我的同行范恩医生说的那样一但他没有发疯,也
    不是凭着脑压力产生的幻想行事——如果这件事是可能的
    话。
伦:但是被称为“得克萨斯塔狙击手”的查尔斯·魏特曼不是
魏:是的,是的,他得了肿瘤。几年前在佛罗里达州坠毁的东航
飞机的驾驶员也有肿瘤。在这两件事中,从没人说过肿瘤是
决定性因素。我要向你们指出,别的臭名昭著的人物——像
理查德·斯派克和阿道尔夫·希特勒——那样倒行逆施,并不
是因为有脑瘤,约翰尼自己在罗克堡发现的凶手弗兰克·杜
德也没有得脑瘤。不管委员会可能认为约翰尼的行为多么错
误,它都是一个精神正常人的行为。他也许处在痛苦的精神
折磨中……但是正常的。

    ……最重要的,别以为我没进行长时间的、痛苦的
反思。如果杀了他、人类可以获得四年、两年。甚至八
个月的时间进行反思,那就值得做。这是错的,但也可
能最后证明是对的,我不知道,但我不愿再拖延了。我
知道斯蒂尔森是多么危险。
    爸爸,我非常爱你,相信这一,点。
                                            你的儿子
                                              约翰尼

    摘自在“斯蒂尔森委员会”上作的证词。这个委员会的主席
是缅因州的参议员威廉·科亨。提问者是阿尔伯特·伦儒先生,他
是委员会的法律顾问。证人是斯图亚特·克劳森先生,家住新罕
布尔州约克逊镇黑带大街。
伦儒:你说你刚好带着你的照相机,克劳森先生?
克劳森:是的!我一般出问部带着。我那天差点儿没去,虽然我
    喜欢格莱克·斯蒂尔森——在这件事之前,我很喜欢他。我
    只是讨厌市政厅,你知道吗?
伦:因为你的驾驶员考试?
克:对。没考及格真是大糟了。但最后,我说那算什么,再说我
    拍了照。哇!我拍到了。那张照片会使我发财,就像伊瓦·
    吉玛的升旗照片一样。
伦:我希望你不要认为这整个事件是为了让你发财,年轻人。
克:噢,不!·决不是!我的意思只是……嗯……我不知道我的意
    思是什么。但它就在我面前发生,而且……我不知道。我只
    是很高兴我带着我的尼康相机。
伦:当斯蒂尔森举起孩子时,你刚好拍下,对吗?
克:对。
沦:这是那张照片的放大?
克:是的,这是我的照片。
伦:在你拍了后,发生了什么事?
克:那两个恶棍追我。他们喊着“把相机给我们,小子!把它扔
    下”这类的话。
伦:你就跑起来。
克:我跑了吗?天哪,我猜我跑了。他们一直追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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