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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迷魂阵杀人事件-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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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可是,要跟你见面是我个人所作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大家集合了,我才决定那么做的!”
  “那没关系!可是你们不是漏掉一个人了吗?”
  “你是指良子姑姑?”
  “没叫她来吗?”
  “有,早上有打电话过去。可是都没有人接,我想她一定还在睡觉。”幸代这样回答之后,又加上了一句:“如果她那时候也来的话,就不会被杀死了!”
  井上附和她的说词。“我也是这么认为!”
  第五章
  “这么说,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大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不时地从喉咙里发出“嘿嘿”的声响!
  井上心里明白大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连忙加上一句说:“可是,那也无法解决事情啊!”
  大贯却很干脆地回答说:“那种状况可以演变成任何情形的。问题在于谁是凶手而已。”
  “组长,我们也稍微调查一下情杀的路线,您觉得怎么样?”井上以极其谨慎的语气提议道,“从她全裸而被杀的情况看来,也极有情杀的可能性呢!”
  “真是可惜!”大贯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可见他根本不在乎井上的提议。
  井上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叹气地问道:“可惜什么?”
  “事先不知道他们要聚会,要不然就可以窃听谈话的内容了。这么一来,就可以知道二十年前的凶手是谁了!”
  井上厌烦了他这种推论,没精神地说:“请不要乱下定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可是,大贯没听到井上的话,他一味地沉侵在他自己思考的世界里。井上一见大贯陷入沉思,心里开始担心不已。因为他绝不会想些平平凡凡的事情的。
  “对了!”大贯的眼神炯炯有神,可是他那种有神跟年轻人充满希望而闪闪发光的眼神不一样,他的眼神是迟滞有神。
  “再重新做一次!”
  “重新做什么?”
  “家庭会议啊!”
  井上愕然地问道:“我们招待吗?”
  “是啊!可是,不能事先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意图,然后──”
  “等一下!”井上慌张地说:“难道要站在旁边听吗?”
  “不是站在旁边听,是偷听!”
  “可是,那是……违法的呀!”
  “一切交给我来办!听到没有?一切喔!像这种事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是吗?”井上不太以为然。
  大贯生气地说:“照我所说的去做就是了!”
  “我知道了!可是……”
  “什么可是?……”
  “要被革职的时候,请不要忘记对上司说我反对过。”
  “到底要说什么呢?”
  最先来到的是松永善一郎和他的妻子初代。
  “大家不是都商量过了吗?”
  “可是,良子不是被杀了吗?大概是要谈谈这件事吧!”
  “她是自作自受!”善一郎不屑地说道。
  “亲爱的,你怎么这样说呢?”
  “有什么关系,又没有谁在偷听!”
  重新召开的家庭会议是在饭店的一间房间内。房内的设备像是有会议要召开的样子,椅子都排列得整整齐齐,角落上有一组沙发,善一郎和初代就坐在沙发上。
  “好像来早了。”
  “所以我说还早,不必急,你就是那副急性子,真要不得!”
  “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唉!真不想和警察有牵扯!”
  “谁不是这么想呢!”初代叹气地说着:“可是,婆婆被杀,过了二十年,良子又……。本以为这两件事情一点都没有关连,可是,愈想愈觉得奇怪!”
  “没有关连?你真的这么想?”善一郎意味深长地说道。
  “可是都已经过了二十年。”
  “警察不是又开始调查了吗?你以为是什么?──这不是没有理由的。那种人不会为了芝麻小事就挖掘旧案件的。”
  可是,偏偏就会有这种事发生!
  “那么,是……”
  “一定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消息?什么消息啊?”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还是可以猜想得到的。”
  “我猜不到!”
  “你想想看,警察会再一次调查二十年前的案子,一定是有了确实的情报。”
  “比方说谁杀死了婆婆?”
  “是的。可是,即使是──比方说我、正行知道些什么,过了二十年到今天,也不会笨得乱说啊!爸爸也是啊!”
  “说得也是!”
  “这么说来,会泄露这么大秘密的人只有一个人了!”
  “良子!”
  “对!那个人想男人想得中毒了。她会说漏了嘴,我也不觉得奇怪!”
  “那么,你是说因为良子说漏了嘴而被杀的吗?”
  善一郎点头说:“我是这么想。”
  “可是……是谁杀的呢?”
  “我怎么知道?可是以我所见,应该是爸爸!”
  “爸爸?怎么会呢!”初代不可置信地说:“二十年前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人在美国耶!”
  “可以不必自己动手啊!”
  “又不是像暴力电影一样,请杀手杀人!”
  “不请职业杀手也可以杀人啊!”
  “用金钱?”
  “比方说以出人头地为条件啊?!”
  初代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压低声音地说:“你是指……佐伯先生?”
  “我是这么想过。如杲这么推论的话,母亲为什么会在半夜里穿着整齐的和服,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没想到!亲爱的,怎么没听你说过这种事呢?”
  善一郎边点烟边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爸爸为了能和现在的太太结婚而叫佐伯先生去杀人吗?”
  “母亲是个典型的传统女性,个性又很刚毅,父亲又不能面对面地跟她说要离婚,所以应该有那个可能性。”
  “可是……这么说的话,杀死良子的人会是爸爸吗?”
  “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呢?”
  “那一个人眼中只有金钱才是他亲生的儿女。而且,良子一直没工作而到处游玩,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是有赡养费吗?”
  “没错,可是有那么多可以供她玩到现在吗?一定是父亲拿钱给她的。良子一定知道些什么,而父亲为了塞住她的口就每个月拿钱给她。可是,良子却在醉酒的状况下泄露秘密,父亲觉得拿钱塞不了口就把她做了!”
  初代摇摇头说:“可是,良子被杀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啊!”
  “父亲迟到了。良子被杀的时间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时间上差不多。”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很有趣的故事!”
  是幸代。善一郎有点吃惊地说:“你……在偷听啊?”
  “不是偷听,是听到的。这是有差别的喔!”
  “不用辩解了!还有没有人来呢?”
  幸代耸耸肩坐下说:“没看到人。刚刚爸爸所说的事情很有趣耶!”
  “那是……只是说说而已!”
  幸代吃吃地笑说:“不要骗人了啦!那是您的真心话!”
  “不要乱说!”
  “不要担心,我不会乱说的。可是,爸爸漏掉了一点。”
  “漏掉了什么?”
  “刚刚您说以出人头地为交换条件而叫佐伯先生去杀人。我们掉换一下,不是佐伯先生杀人,而是爸爸您去杀人,不是更好吗?”
  “幸代,你在胡说些什么!”
  “现在是爸爸继承了爷爷的职位,也出人头地了,爸爸拿钱给良子姑姑,这样推论也是行得通啊!而且良子姑姑被杀的那段时间,爸爸不是也迟到吗?”
  “只有迟到半小时啊!”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好了,不要再说了。幸代,哪有自己亲手杀死亲生母亲的道理呢!”
  幸代笑笑说:“我并不是真的这么想。只是,想说不要对别人乱下推论而已!”
  “你真是的!”初代苦涩地骂道。
  此时,响起敲门声,是松永正行及恭子来了。
  正行见哥哥已经来了,打招呼地说:“啊!哥,那么早来啊!”
  善一郎不语,幸代连忙站起来说:“叔母也一起来了,那纯子呢?”
  纯子是正行五岁的女儿。
  恭子说:“带回娘家了。爸爸还没来啊?”
  “我们刚刚在讨论说凶手是不是叔叔呢!”
  正行笑着说:“如果我有杀人的胆量,不是早就出人头地了吗?”
  “说得也是!所以叔叔没有嫌疑!”
  “谢谢你的支持!”
  “叔叔不是很受祖母的疼爱吗?所以,不可能杀死祖母的。”
  幸代语音才落,善一郎马上讽刺地说:“对呀!母亲一向只疼爱正行一人啊!我跟良子常常为此向母亲抱怨呢!”
  沉默扩大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善一郎焦躁地边敲膝头边说:“爸爸每次都迟到!自己叫人家来自己却还没来。”
  恭子也顺势站起来,往房间一角的桌子走去,一边整理桌上的花瓶一边说:“总觉得这花插得歪歪的。──没办法,它就是长得歪歪的!”
  幸代突然注视着那花瓶。花瓶稍微被移动了一下,有一条像线一样的东西垂落在外头。幸代就起身走去,用手找了找。
  “怎么了?”初代问道。
  “没有什么!”
  幸代把软线塞回花瓶之后,说:“我去洗手间一下。”
  说完就走出房间。
  家族会议房间的隔壁有一间小房间。──幸代悄悄地打开隔壁的大门。
  “真有趣!比那低级的家庭闹剧强多了!”
  大贯喝着威士忌,心里变得很舒畅。反正都是报公帐,不喝白不喝!井上头上戴着耳机,注视著录音带的回转,面带着忧郁的神情。
  “怎么样!二十年前的迷魂阵案件即将破案了!”大贯拿起杯子说:“干杯!”
  “组长!小声点,会被听见的。”
  井上以责备的语气说道,突然他一抬头,心跳了一下,幸代站在门口瞪视着。
  还好大贯背对着门,没有注意到她。
  “组长,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啊!去啊!我听就好了。──对了,顺便去要些冰块来。有什么可以啃的更好。”
  井上一走到走廊,就被幸代瞪得浑身不对劲。
  “卑鄙!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等……等一下,不要那么生气,冷静些……”
  “一定要告你们!要让社会上的人都知道警察的横暴!”
  “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可是,组长派下来的命令不得不做啊!”
  “这种事你应该拒绝他啊!”
  “违背那个人的命令的话,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呢?”
  说不定就被冠上某个罪名而被捉到牢里去关个三十年呢!
  “我在良心上是拒绝盗听的。”井上专注地发誓道。
  幸代被他逗笑着说:“从没听说过有盗听这一个名词。”
  井上见她笑了,心里也就安心许多。
  “我要去拿冰块,不然无法交代!”
  “一起去吧!家族会议没什么刺激性的。事实上,我也想偷听呢!”
  两人同往酒吧方向走去,到了酒吧之后,井上对酒保说:“我要拿些冰块!”
  对方拿走冰盒说:“请你等一下!”
  幸代突然问井上说:“你认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刚刚我爸所说的话啊!他说是爷爷杀死的。”
  “嗯,理论上是可以成立。可是,问题是在于有没有证据。而且,我对现场的状况有点怀疑。”
  “状况?”
  “嗯,你祖母穿着整齐的和服这件事,还有她被刺出血却很少,附近几乎汲有血迹,而且还有围裙掉落在地下这件事……”
  “好像在猜谜嘛!”
  “血迹很少,有可能是在外头被刺杀再被抬进来的。可是,外头应该也要有血迹才对啊!”
  “不是也没有发现凶器吗?”
  “对,可以假设是凶手带走了!──我最介意的是围裙这件事!”井上左思右想地说,“在半夜里,洗什么东西的时候才需要围裙呢?”
  “一定是用在其他方面!”
  “对!而且在半夜里也没有可洗的东西了。”
  “让您久等了!”酒保拿来冰盒。
  井上一边接过来一边说:“抱歉!麻烦你了!”
  在走出酒吧的时候,井上被地毯卷起的一角绊倒而向前跌去。
  “啊!”
  “还好吧?”
  “嗯!让你看到出丑的一面……”
  “啊!长裤沾到水了!”
  “没关系,一会儿就干了!”
  “用围裙擦擦就好了!”
  “我用围裙擦?”
  “一定很配!”
  井上苦笑不已。
  两人一走回走廊,就看到前面一对眼熟的背影。
  “啊!是爷爷他们!”幸代认出他们说道:“每次都一定迟到?”
  “被看到就不太好了;你先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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