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猛犬-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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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有一阵子了。起先我以为它一定是和我们一样向南移动,或者迎面向北驶来,
但都不是,它停在那儿没动。”
“你敢肯定吗?有没有搞错?”
“一点不错。刚才我们沿海岸前进时,速度极慢,假如这条船和我们向同一方
向移动,那它早该远远甩下我们了;倘若是朝北驶来,那它现在也该相遇而过了。
所以,我敢肯定它是停着未动。”
“你能看出这是条什么样的船吗?是哪个国家的?”
船长摇摇头说:“大小像是条货轮,但看不出是哪国的,除非和它联系一下。”
香农思索了一会儿。
“假如这是条货轮,是到赞格罗卸货来的。它会不会在此锚泊,待天明再进港
呢?”他又问。
沃尔登伯格点点头。
“很有可能。这一带沿海有不少小港都不允许船只夜间进人,这条船也许只是
停在那儿等待天亮后再请求进港。”
“既然你已发现了它,设想一下它是否也已发现你了呢?”香农提问道。
“那还用说,我们肯定在它的雷达探测范围内。”
“那它的雷达能否发现我们的小艇?”
“不可能,主要是因为小艇紧贴着海面。”
“照原计划行动,”香农命令道,“现在回身已为时过晚,我们只好假设它不
过是条夜间停在港外的货轮。”
“它一定会听见枪炮声的。”沃尔登伯格犹豫不决地说。
“那怕什么?”
这个德国人笑了笑。
“是没什么要紧。但万一你们败了,我们又没能在天亮前跑开,他们就会从望
远镜中认出这是‘托斯卡那号’。”
“我们绝不会失败的。执行命令吧!”
沃尔登伯格回到桥楼去了。那个中年非洲博士刚才在一旁一声不吭地目睹了这
一幕,现在走上前来,操着一口漂亮的英语说:“少校,祝你走运,上帝会跟着你
的。”
香农差点没回答说,与其要上帝跟着,还不如多带上一支旺巴特速射步枪呢!
但他忍住了,他深知这些人都是虔诚的宗教信徒。于是他点点头,说了声“肯定的”,
便径自走下绳梯,上了小艇。
他在黑暗中抬头仰望着“托斯卡那号”模糊一团的船尾,四周万籁俱寂,惟有
海水拍打着小艇的橡皮船身,发出阵阵轻微的响声。偶尔,“托斯卡那号”的舵叶
搅动一下,传来一点低低的浪花声。大概因为离海岸尚远,陆地那一侧显得静悄悄
的,听不到半点声响;待他们驶近到能听见岸上的喧哗声时,该是午夜过后许久了,
岸上的人也早该睡了。实际上,香农关心的根本不是能否听见克拉伦斯城里传来的
哄闹声,而是担心在这静悄悄的大海上一声尖响究竟能传出多远。他早已下令小艇
上和“托斯卡那号”上的全体人员都务必保持安静,不准抽烟。
他瞟了一眼夜光表,现在是9 点差一刻,还不到预定时间,他坐下来继续耐心
等待着。
9 点整,“托斯卡那号”巨大的船身发出一阵低呜,船尾的螺旋桨猛烈转动着,
搅得海水哗哗作响,白色的浪花粼光闪闪,撞击着香农乘坐的小艇艇首,接着,船
开始向前移动了。香农把手探到舷外的海水里,他能感到浪花翻滚着向后涌去。船
开得极慢,因为5 小时内他们仅需行驶28海里。
天空依然笼罩着乌云,沉闷的空气使人觉得仿佛是闷坐在一所狭小、陈旧的暖
房中,而不是置身于辽阔的大海上。到处看不见一点光亮,只有云眼中尚能透出一
丝微弱的星光。香农在艇尾向后看了看,勉强能分辨出20英尺长的缆绳另一端的弗
拉明克和塞姆勒乘坐的那艘小艇的身影。他们后面更远一些的距离,詹尼·杜普里
的小艇也在随“托斯卡那号”移动着。
5 个小时的航程犹如一场噩梦:在这漫无边际、漆黑一片的大海上,人们无所
事事,只是焦虑不安地东张西望着,聚精会神地侧耳细听着。然而,除了闪闪发光
的浪花,他们什么也看不到;除了“托斯卡那号”的老式引擎在锈迹斑斑的船壳里
发出的低吼声,他们什么也听不见。虽然橡皮小艇催人欲睡似地轻轻摇晃着,可是
战斗前人们常有的那种不断加剧的紧张心情,却使得谁也无法闭眼人睡。
尽管如此,他们终究熬过来了。当香农腕上的夜光表指向2 点过5 分时,“托
斯卡那号”的引擎声消失了,船身慢慢地滑动着,终于停了下来。从船尾传来一声
轻轻的忽哨,划破了黑暗的夜空。那是沃尔登伯格在告诉香农,船已到达小艇解缆
启程的地方了。香农回头对后面艇上的塞姆勒发出了信号,不过坐在最后那艘艇上
的杜普里,肯定已经听见了那声电哨,因为仅仅几秒钟后,他的小艇便响起了发动
机的波波声。紧接着,那声音开始向岸边移去。香农他们根本看不见他的小艇,只
能听见套在消音罩下的发动机传出阵阵低响。
大个子詹尼坐在小艇的尾舵旁,右手紧握引擎机柄调节速度,左手尽量平稳地
把罗盘在眼前托平。他知道前面还有4 英里半的航程,他们要直向岸边插去,在那
条从北伸进克拉伦斯港的狭长地带的外侧登陆。按照目前这种速度,30分钟便足以
驶完这段航程,他应该在25分钟时就把发动机基本熄火,然后在视野之内选定登陆
点。他比其他两艘小艇早出发了一小时,以设置迫击炮和照明弹发射器;大约需等
他一切就绪时,其他两艘小艇才恰好通过半岛顶端驶向登陆海滩。在这一小时内,
他和他手下的两个非洲士兵在赞格罗海岸上是孤立无援的,因此他们必须加倍小心,
在建立发炮阵地时绝对不能发出半点声响。
22分钟后,杜普里听见他安排在艇首暸望的蒂莫西低低说了声“过了”,他赶
紧从罗盘上抬头望去,眼前的情景不由使他匆匆关小发动机油门。原来他们距陆地
已经很近,仅有300 码左右。借着空中暗淡的星光,他依稀看出正前方有一条黑线。
他眯着眼仔细测算了一下,把小艇继续向岸边靠了约有200 码。前方是一片红树丛,
他已能听见海浪拍打着树根发出的泪泪声。向右望去,茂密的树丛婉蜒曲折,一直
伸向遥远的天际,紧连着横隔在大海和苍穹之间的地平线。这时,他才发现已到了
半岛北海岸向里约3 英里处。
他立刻把小艇掉过头来向后驶去,一面把发动机油门关得很小很小,几乎没有
声息,一面小心操纵舵柄,与岸边保持着半英里的距离,直到抵达狭长地带的顶端。
克拉伦斯城就坐落在这儿。然后他再次慢慢向陆地靠去,到了离岸边约200 米时,
已能看出他正在寻找的那片斜向海面的低矮狭长的沙滩。在离开“托斯卡那号”38
分钟后,他完全关闭了发动机,任小艇在惯性的推动下向滩头漂去。不一会儿,只
听船底和海滩之间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小艇便在沙滩上搁浅了。
杜普里轻手轻脚地绕过堆在一起的武器装备,走向船头。他伸出一条腿跨出船
舷探向沙滩,手中抓着缆绳,以防万一小艇被海浪卷走。在接踵而来的5 分钟内,
他们三人全都屏息探听克拉伦斯城方向有无动静。这座城市就在左边400 码外,隔
着低矮的沙丘和灌木丛与他们遥遥相望。但此时那儿鸦雀无声,他们的到来并未引
起任何警觉。
在杜普里确信万无一失后,他从腰间拔出一个尖铁桩,用力深深戳进满是碎石
的沙滩。他把缆绳牢牢系在铁桩上,然后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飞跑上前面的小沙丘。
沙丘至多只高过海平面15英尺,上面长满了齐膝高的灌木丛,绊得他脚下哗哗作响。
不过城市离得还远,这点轻微的响声不会引起什么问题;再说,浪花拍打海岸发出
的喧闹声也随即把它给淹没了。杜普里蹲在隆起的地脊上,四下观察着这条伸进港
口的狭长地带。他向左看去,连绵起伏的沙丘一直伸进远处的黑暗之中;正前方是
港口,一湾海水平滑如镜;右面仅仅10码外便是狭长地带的尽头。
他转身跑回小艇,耳语着告诉那两个非洲士兵轻轻卸下装备。当一捆捆的武器
传上岸后,他一件件地解开搬上沙丘顶。武器的金属部件事先都已裹上麻袋片,以
防万一相撞时会发出响声。
所有的武器部件都搬上沙丘后,杜普里开始安装起来。他又快又静地工作着,
在香农告诉过他的那个圆形的开阔地带上建立了主炮阵地。香农曾仔细计算过,从
这里到总统府大院正中的距离为721 米,他对此深信无疑。他用手中的罗盘测量了
一下方位后,把发炮阵地准确地设置在香农指给他的罗经点上,炮口直对总统府。
接着,他细心调整着迫击炮射击支架,力争能做到首发就命中总统府大院中央。
他明白,即便借助于照明弹的光亮,也仅能看清总统府主楼的顶层,因而无法
观察炮弹落地爆炸时的情况。但是炮弹爆炸时的闪光肯定会高于建筑物的,他只要
能看见这一点就足够了。
架好第一门炮后,他开始架第二门。这门炮的射击目标是兵营,他把它设置在
距主炮阵地10码外的地脊斜坡上。他知道这门炮的射程和方位,也清楚它的射击精
度并不重要,因为它的主要任务是不停地把炮弹乱射进那座曾是殖民时代警察营房
的兵营里,要炸得赞格罗军队的大兵们惊慌失措,四下逃命。蒂莫西过去曾是他手
下的炮兵中士,这一次将独自操作这门炮。
他在第二门炮旁放了12发炮弹,然后把蒂莫西拉到身边耳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把那两座照明弹发射器架在两门迫击炮之间,各装上一枚照明弹,其余8 枚
则放在手边。每枚照明弹能在空中发光20秒,如果他既要操作那门主炮,又要发射
照明弹,就必须动作异常迅速。熟练。到那时,将由森迪在一旁不断给他传递炮弹。
做完这些后他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3 点22分,香农和其他几个伙伴,此刻准
已在离岸不远的海面上向港口驶来了。他取出步话机,拉出天线,按下开关,照规
定让机器预热了30秒钟。从这时起,步话机就不必再关上了。等机器预热好后,他
连接了三下“短高音”按钮,每次1 秒钟。
这时,香农离岸边还有1 英里。他坐在为首的一艘小艇的舵旁,双眼紧盯着前
方黑糊糊的海面。塞姆勒的小艇在他的左侧。突然,塞姆勒膝盖上的步话机中传出
三下嘟嘟声,他立刻驾着小艇向香农靠去,两艘橡皮艇的弧形船舷相撞时低低地响
了一下。香农转过脸来,塞姆勒“嘘”了一声又把小艇驶开,保持在两米远的距离
上。香农松了口气,他明白塞姆勒已听见了杜普里从岸上发来的信号,这就意味着
大个子南非人已经设好了发炮阵地,正在等候他们。两分钟后,在离海岸还有1000
米时,香农发现了杜普里在岸上用蒙着布的手电筒发出的一线微弱的闪光。闪光在
他们右边,所以香农知道他们已太偏北了。两艘小艇一齐转向右,香农一面尽力回
想着刚才闪光的确切地点,一面把小艇向右开了约100 米,恰好来到了港口人口处。
当他们行驶到距伸进港口的狭长地带的尽头只有300 米时,岸上的杜普里听见了小
艇“突突”的引擎声,于是再次发出了闪光信号,香农发现了,稍稍修正了一下小
艇的角度。
又过了两分钟,他们把小艇发动机的功率都降到四分之一以下,引擎的“突突”
声也随即成了“嗡嗡”的蜂鸣声。杜普里这时就蹲在50米外的沙滩上,看着小艇拖
着闪着粼光的浪花驶进了港口,小艇发动机的排气管在水下发出“噗噗”的响声。
两艘小艇进了港口后穿过平静的水面,直奔对面的仓库。
香农借着暗淡的星光仔细观察着仓库高大的黑影,岸上依然静悄悄的。小艇向
岸边靠去,很快就擦上了沙滩,沙滩上到处都是土著渔民的独木舟和张挂着的渔网。
塞姆勒的小艇也在几英尺外靠了岸,两艘艇上的发动机都已熄了火。和杜普里
登陆时一样,大家都静静地伏在艇上等了几分钟,以防出现警报。他们睁大眼睛,
仔细查看四下隆起的小渔舟中是否夹有伏兵。当发现一切正常后,香农和塞姆勒分
别跨出各自的小艇,拿出铁桩戳进沙滩,再将小艇的缆绳系好,其他人也都先后下
了船。香农低低地说了一声“跟我来”,大家便尾随他穿过沙滩,跑上了通向高地
的斜坡。高地位于港口和让·金巴总统沉睡的官邸之间,约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