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猛犬-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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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瓶威士忌和两条香烟早摆在桌上等着他了。海关官员扇了两下,在冷气机前
舒服地喘了口气,惬意地呷着啤酒,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那张崭新的运货单,那上面
写着,“托斯卡那号”是在布林迪西港装上机器零件前往海湾石油公司在喀麦隆近
海的油田的,不过只字未提南斯拉夫或西班牙。开列在运货单上的其他物资是橡皮
艇、舷外发动机和各类热带服装,都是供应钻井工人所需的;船返航时打算在象牙
海岸装上一些可可、咖啡带回欧洲。海关官员未提任何异议,他取出官印,用嘴对
着哈了口气,使劲地盖在运货单上。一小时后,他食品袋内装着那些作为礼品的香
烟和酒,扬长而去。
傍晚,天渐渐地转凉了。6 点刚过,香农辨别出有一条大舢板正从岸边向海上
划来,两个本地人坐在舢板中部用力划着桨,他们是专干送客上船这一生意的。舢
板尾部坐着另外七个非洲人,各自紧抓着膝盖上的行李卷,船首单独坐着一个白人。
当舢板轻巧地靠上“托斯卡那号”船身后,让·巴普蒂斯特·朗加拉蒂敏捷地沿着
放下来的绳梯爬上船来。
舢板随海浪上下浮动着,行李卷一个个被提上船来,然后七个非洲人也鱼贯爬
上。弗拉明克、杜普里\塞姆勒不顾可能会被岸上的人看见,亲热地和这些非洲人
打着招呼,这些人也是笑容满面,看上去和雇佣兵们一样兴高采烈。沃尔登伯格和
他手下的船员们在一旁惊讶地注视着。香农做手势叫船长赶紧把船开向大海。
夜幕降临后,“托斯卡那号”劈波斩浪向南驶去。七个非洲人在主甲板上坐在
一起,尽情地享受着海上吹来的阵阵凉风。香农一一对沃尔登伯格介绍了这几个新
上船的人。雇佣兵们和他们彼此都很熟悉,他们之中有六个是年轻人:约翰尼、帕
特里克、金贾(绰号“生姜”)、森迪、巴塞络梁和蒂莫西。
这六个人过去都曾和雇佣兵们一起战斗过,一个个都是欧洲士兵们亲手训练出
来的。他们久经战阵,无论战斗多么激烈也决不畏缩,对上级绝对忠诚。与他们相
比,第七个非洲人笑得要少些,年龄也大得多,举止中带着一股自信的尊严。香农
称他为“博士”,他也忠实于自己的领袖和人民。
“国内情况如何?”香农问他道。
奥凯博士悲戚地摇摇头。“不妙啊。”他回答说。
“明天我们就开始工作,”香农告诉他,“我们将开始准备明天。”
二十
在余下的这一段海上航程中,“猫儿”香农迅速抓紧时间,着手将全船人员组
织好。除了那个他称为“博士”的中年非洲人外,其余都被他编成几个小组,每组
任务各不相同。
马克·弗拉明克和库尔特·塞姆勒动手敲掉那五只绿色的“卡斯特罗尔”牌油
桶的假桶底,打开油桶,取出了分藏在五只桶内的100 支自动枪和500 只弹匣。然
后,他们将桶内剩下的润滑油倒进几个小罐,留待船上轮机使用。
在那六个非洲士兵的协助下,两人解开绑在枪身上的胶布,仔细地擦净油污。
待到这100 支枪全都擦得锃亮时,六个非洲士兵也已学会如何使用这种性能优良的
施迈塞尔型自动枪了,其熟练程度决不亚于他们在任何一次武器操作训练中所能达
到的水平。
他们接着打开了10只装着9 毫米子弹的箱子,大家围坐在甲板上把子弹上进弹
匣。每只弹匣的容量为30发,这样10只箱子内的15000 发子弹正好全部装在这500
只弹匣内,现在这些弹匣随时都可使用了。然后,他们点出了80支枪放在一旁。与
此同时,让·巴普蒂斯特·朗加拉蒂正在一套一套地整理着从货舱内搬出的大捆大
捆的军服。每套军服包括两件紧身汗衫、两条短裤、两双袜子。一双靴子、一条军
裤、一顶贝雷帽、一件军用夹克、一条睡袋。军服整理完毕后,捆好分别塞进每条
睡袋里,再在里面放上一支内裹油布、外套塑料袋的自动枪和五只装满子弹的弹匣,
最后系好睡袋开口处,把它们堆放在一起。每只睡袋里,包括了一个未来士兵所需
要的全部武器装备。
20套军服和20支枪及100 只弹匣被另放在一边,这是准备留给突击队自身使用
的。虽然突击队仅有11名成员,但余下的武器装备一旦需要,可以给船员们使用。
朗加拉蒂曾在军队和监狱里学会了一手针线活儿,现在他替突击队员们轮流缝改着
军服,使他们穿上后都能合身。
杜普里和甲板水手西帕内亚尼一起拆着几只装弹药用的木箱,把拆下来的木板
拿到了那三台60马力的约翰逊牌舷外发动机旁。想不到西帕内亚尼的木工手艺还颇
为不错,他和杜普里一起按照发动机的大小仔细地把木板钉成可以罩在发动机上的
箱套,再在木板的缝隙处塞满从随身带上船的床垫里拆下来的泡沫塑料。这么一来,
发动机的排气声可以通过水下排气管消除,而机械噪音也可以被这种消音罩大大降
低。
弗拉明克和杜普里完成各自的任务后,便开始摆弄起他们即将在战斗中使用的
武器来。杜普里取出他那两门追击炮,练习如何熟练地使用炮上的瞄准装置,他虽
从未用过这种南斯拉夫制造的迫击炮,但却宽慰地发现这种炮构造简单,操作方便。
他还拿出了70发炮弹,逐一作了检查,并在弹头上装好触发引信。
然后他把这些已准备好的炮弹重新放回箱内,再把两只炮弹箱交叠在一起,装
进他用两个月前在伦敦买来的军用背包改制成的背袋里。
弗拉明克正全神贯注地摆弄他的两具火箭筒。实际上,由于重量关系,他只能
带上一具参加战斗;因为各人的武器装备都得自己背负。此刻他正站在艏尖舱内,
用火箭筒上的准星瞄着船尾高矗的旗杆顶端。他细心地调整着瞄准装置,直到确信
能在Zop 米的距离上至多两发便可摧毁目标为止。他已挑好帕特里克做他的副手,
他俩过去曾井肩战斗过,彼此很熟悉,而且合作得很好。到时候,帕特里克除了要
背10枚火箭弹外,还得再带上自己的一支枪。弗拉明克本人也将带上两枚火箭弹,
放在西帕内亚尼替他在腰带两侧缝上的两只长口袋内。
香农认真地把全部辅助器材检查了一遍。他看过镁光照明弹后,向杜普里交代
了战斗时应如何使用。接着发给四个雇佣兵每人一只罗盘,并试用了一下雾笛和袖
珍无线电步话机。
由于时间还充裕,于是他命令“托斯卡那号”逆风向大洋深处驶了两天,来到
一处经船上雷达探明方圆20英里内没有其他船只的海域。当船除两舷稍微有些晃动
基本已停稳时,每人都试射了一下各自手中的自动枪。白人士兵们过去都曾使用过
至少半打各种不同型号的自动武器,与施迈塞尔型自动枪又相差无几,所以现在用
起这种枪来毫不费事。非洲士兵们则花了不少时间。他们之中大多数人过去从未接
触过自动武器,仅仅使用过7。92毫米口径的单发老式毛瑟枪或北约军队通用的那种
7。62毫米口径的半自动步枪。有个非洲士兵手中的自动枪射起来老是卡壳,香农干
脆抓过来扔到海里,给他重新换上一支。这些非洲士兵每人打完900 发子弹后,总
算完全适应了这种枪,还纠正了非洲士兵们射击时常有的那种令人恼火的怪癖——
闭着眼开火。
早先放在一边留待后用的那五只开了口的空油桶,现在一个接一个地被推下船
尾,浮在海上成了靶子。无论白人黑人,大家都一起在百米开外,端枪瞄准这些靶
子射击着,直到把桶身打得净是窟窿才歇下手。四只油桶被子弹穿得满是洞眼沉入
大海,只剩下最后一只油桶仍浮在海上,这是马克·弗拉明克的射击目标。他叉开
两腿,挺直身体,牢牢地站稳在后甲板上。等到油桶漂出约200 米远,他把火箭筒
放上右肩,右眼瞄着目标,心里判断着船在波浪里的起伏度。待到有把握时,他扣
动扳机,射击了第一枚火箭弹。只见弹头紧贴着油桶呼啸而过,落在海里,炸起了
一股高高的水柱。第二枚火箭正中油桶中央,只听“哨”的一声,弹头穿透金属桶
身,爆炸时的巨响越过水面,传到他们的耳边。炸开的油桶碎片散落进附近的海中,
溅起朵朵浪花。观望的人群齐声喝彩。弗拉明克咧嘴笑着转向香农,摘下戴着保护
视力的眼镜,擦了一把脸上的油污。
“猫儿,你说过你需要敲开一扇大门吗?”
“不错,那可是一扇结结实实的木头大门。”
“我保证用手里的这玩意儿,替你把它砸成碎片。”这个比利时人满不在乎地
答道。
由于刚才射击时发出了响声,因此香农命令“托斯卡那号”原地停泊一天,次
日再起航。两天后,香农第二次让船停了下来。他们还在途中,就已把那三艘橡皮
艇拖出船舱,充好气后并排放在主甲板上。三艘艇都是灰黑色的,原先闪闪发光的
橘黄色艇首和两侧船舷下的同样颜色的厂标,都已涂上黑漆。
船停稳后,他们把三艘艇都放人海中试用了一遍。发动机装上小艇后,如果不
套消音罩,400 码外就会听见响声;然而一旦套上消音罩,再将发动机功率控制在
四分之一以下,30码外就几乎听不到声响。不过,要是套着消音罩,把功率加大到
二分之一,那么不出20分钟,机身便会超热;但此时如果再将速度降低下去,则发
动机还可以再工作10分钟。香农自己驾驶着一艘橡皮艇在海上航行了两小时。他反
复变换油门,摸索着该用多大的功率才能使小艇保持高速、低音。由于这种舷外发
动机功率很大,他最终决定,行驶时只须将发动机保持在三分之一,功率便足够了,
并建议大家,在距登陆点至少还有200 码时,就减速到四分之一以下。
然后,他们在远达4 英里的距离上试用了一下步话机。尽管此时气候很糟,空
中沉云翻滚,雷声隆隆,步话机中干扰声很大;但交谈双方如果吐字清楚,说话速
度放慢,仍能听清对方话音。香农同时还让那九个非洲士兵驾着这种小艇,分别在
白天和晚上,用各种速度进行航行,以使他们能适应。
接下来进行的九次夜间演练最为重要。有一次,香农带着四个白人雇佣兵和六
个非洲士兵,乘上一艘小艇向3 英里外的海上驶去。此时“托斯卡那号”上灯光全
闭,一片漆黑,仅在桅杆顶端亮着一盏小灯。小艇开出时,香农命令10个突击队员
都用布务蒙上双眼,抵达地方后,让他们取下眼罩,给了他们10分钟时间来适应一
下观察夜空和黑暗的大海。接着,他们降低速度,默不作声地驶回标志着“托斯卡
那号”的那盏灯。香农坐在船尾,一手抓舵杆,一手握机柄,把发动机稳定在三分
之一功率左右。在即将抵达“托斯卡那号”时,他把发动机降到了四分之一功率以
下。此刻,他几乎都能感觉出坐在他身前的士兵们的紧张程度。谁都知道,眼前的
情景就是突袭时实际状况的预演,到那时万一失利,决不可能再有补救的余地了。
回到甲板上后,卡尔·沃尔登伯格来到香农面前,两人一起看着,水手们借着
手电筒的灯光,用绞车把小艇提上船来。
“我刚才仔细听了听,发现你们在Zto 米外几乎全无声响,除非他们的哨兵极
其警觉,否则你们无论在哪里登陆都准会成功。顺便问一下,你们究竟打算到哪里?
如果还得驶上很远,我还需要更多的海图。”
“是该让你们大家都知道底细了。”香农回答说。“今夜我就把全部方案扼要
说明一下。”
直到黎明时分,全体船员(除了这时还沉睡在机舱里的轮机师外)、七个非洲
人和四个白人雇佣兵一起,在船上客厅内静听着香农介绍他的全部行动计划。他事
先作好准备,架起了幻灯机,用幻灯图片讲解着。所用的幻灯片,有些是他在赞格
罗时弄到的画片,还有的是他自己画的地图和表格。
他讲完后,大家全都默不作声,惟有缕缕蓝色的雪茄烟圈袅袅而上,透过舷窗,
飘向舱外同样静谧的夜空。
终于,随着沃尔登伯格开口说了声“我的上帝”!大家七嘴八舌一齐开了腔。
香农花了约一小时,回答所有的问题。沃尔登伯格想重新证实一下,万一行动失败,
幸存者们能否回到船上,而“托斯卡那号”是否也能在天亮前就远远驶开。香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