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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战争猛犬-第55节

小说: 战争猛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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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员,由于在布林迪港错过了船,所以顺便搭上了前往叙利亚拉塔基亚的“托斯卡
那号”,准备中途在马耳他下船。他俩都没有海员证,因为他们把身边所有的东西
都丢在原来乘的那条船上了。当问起那条船叫什么名字时,沃尔登伯格随口说了一
条他曾在布林迪西港见过的船。几个西班牙人听了后都没吭声,只是抬头望着他们
的负责人,听候指示。那人瞟了一眼上尉,耸耸肩,然后下了船。20分钟后,开始
装货。

    中午12点半,“托斯卡那号”慢慢地滑出卡斯特利翁港,转舵向南,驶往圣安
东尼奥角。“猫儿”香农斜倚着艉栏,看着岸上一望无际碧绿的柑桔园,缓缓地向
船后走去,心里百感交集。他想到,如今一切终于都已完结,从现在起,谁也无法
再阻拦他了。卡尔·沃尔登伯格从他身后走来。

    “这是最后一个要停的地方了吗?”他问。

    “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不得不打开货舱的地方。”香农答道。“我们还得在非洲
沿海载上几个人,但到时候只须停在航道上就行,那些人将乘小艇上来,都是些专
在甲板上装卸货物的当地工人,至少他们是作为这些人上船来的。”

    “我身边带的海图最远只够用到直布罗陀海峡。”沃尔登伯格提出异议。香农
拉开身上防风外套的拉链,掏出一卷海图,大约占恩丁在罗马交给他的一半。

    “这些,”说着他将图纸送了过去,“将够你最远用到塞拉利昂的佛里敦,那
儿就是我们停下来搭乘几个当地工人的地方。请你于7 月2 号正午前把船开到那儿,
那是约好的时间。”

    船长转身回舱房计算航程和速度去了,香农独自站在艉舷旁。成群结队的海鸥,
轮番在船尾追逐着,寻找正在厨房内准备午饭的西帕内亚尼扔下的零星食物。它们
呱呱尖叫着,扑下来抢夺漂浮在浪花上的面包和蔬菜残屑。

    无论是谁,此刻只要侧耳细听,准会听见在海鸥刺耳的尖叫声中有人在吹着口
哨,那是一支小调,名叫《西班牙的哈莱姆》。

    这时,在遥远的北方,另有一条轮船收起锚链,在领港员的指引下慢慢地驶出
了阿尔汉格尔港。这是一条仅有10年船龄的5000吨货轮“科马洛夫号”。

    岸边的码头和货栈渐渐朝后退去,船长和领港员并肩站在船首温暖、舒适的桥
楼里,各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注视着通向公海的航道。舵手不断根据领港员
的指令把握着航向。在他的左侧,雷达荧光屏上绿光闪闪,扫描波跳跃着,显示出
前方的海洋和更远处即便是在盛夏也永不消融的冰山。

    船尾镰刀斧头国旗下站着两个人,他们斜倚着栏杆,看着这个俄国港口缓缓退
向身后。伊万诺夫博士紧咬着口中黑色香烟上的纸质过滤嘴,用力嗅着海上清新、
盐渍的空气。两人都穿着厚厚的衣衫,尽管时令方才6 月,但白海上刮着的冷风,
仍然使人无法只穿衬衫。博士身边的是位年轻的技术员,此刻他正满怀激情,憧憬
着他的首次海外之行。

    “博士同志。”他扭过头来对伊万诺夫说。

    伊万诺夫拿下嘴上的烟蒂,扔进了浮动着泡沫的海浪里。

    “我的朋友,”他答道,“我想既然我们现在到了船上,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
名字,叫我米哈伊尔·米哈伊诺维奇好了。”

    “但是在研究院……”

    “我们现在不是在研究院,是在一条船上。不管是在这儿,还是未来几个月在
丛林中,我们都将生活在一个相当紧密的小圈子里。”

    “我明白了。”年轻人应声道,但这丝毫未打消他的热情。“您曾去过赞格罗
吗?”

    “没有。”他的上司回答说。

    “可您去过非洲呀!”年轻人坚持道。

    “是的,到过加纳。”

    “那里是个什么样?”

    “到处都是丛林、沼泽、蚊子、毒蛇,以及那些连你说的半个字都听不懂的土
人。”

    “可他们说英语,我们两边都会讲英语。”

    “在赞格罗不行,那儿的人不说英语。”

    “哦。”这个低级技术员曾从研究院巨大的图书馆里借过一本百科全书,读遍
了书上全部有关赞格罗的词条。

    “船长告诉过我,假如我们抓紧时间,可以在22天后赶到那儿,那正是他们的
独立日。”

    “他们干得好啊。”说完,伊万诺夫转身走开了。

    过了斯巴泰尔角,从地中海驶进大西洋后,“托斯卡那号”给直布罗陀港发了
一封电报,请他们转发给伦敦的沃尔特·哈里斯先生。电文只是简单地说:“非常
高兴地告诉你令兄病已痊愈。”这是暗语,意思是“托斯卡那号”已准时出发。假
如电报上是说“令兄身体略有不适”,便指船虽已起航但误了时间,或者遇上了麻
烦。如果不发电报,则意味着船未能从西班牙水域脱身。

    那天下午,在詹姆斯·曼森爵士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一次会议。

    当恩丁报告了这一消息后,这位大亨开口说:“干得好。香农现在还剩多少时
间?”

    “还有22天,詹姆斯爵士。现在是时间表上的第78天,香农原定第80天从欧洲
出发,那样的话,他剩有20天时间。他预计海上航行大约需16到18天,这当中包括
因气候不好或发生故障引起的耽搁。即使是按他自己保守的估计,他眼下也还有4 
天余地。”

    “他会提前发起进攻吗?”

    “不会的,先生。进攻仍然是放在第100 天上。如果有必要,他将把多余的时
间用来在海上漂泊。”

    詹姆斯·曼森爵士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那套租下的公寓房间怎么办?”他问。

    “已安排好了,詹姆斯爵士。”

    “那么,我看你就没有必要在伦敦再待下去了。上巴黎去办一张到科托努的签
证,然后飞到那儿找上我们的新雇员博比上校,陪你到赞格罗的邻国去等待。假如
看上去有些动摇,就再给他些钱。

    “你先到那儿住下,备好汽车和猎枪。当你收到香农准备在那天晚上发动进攻
的信号时,把消息告诉博比,让他以博比总统的身份在那份采矿租约上签字,签字
日期要弄得比真实时间迟一个月,然后把所有三份文本分别用三封挂号信寄给我。

    “在收到香农成功的信号前,你一定要把博比牢牢地控制在手上,然后你们就
可以动身了。暧,你打算随身带上的那个保缥的情况怎么样?他准备好了吗?”

    “好了,詹姆斯爵士。他对到手的钱心满意足,已准备就绪。”

    “此人是副什么尊容?”

    “与他的职业正相称,就是我要找的那种人。”

    “要知道你还可能会碰到问题的。香农手下所有的人都会和他抱成一团,至少
那些在战斗中没有丧生的人。他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恩丁得意地笑了。

    “香农的人将跟着香农走,而我却可以牵着他。和所有的雇佣兵一样,他也有
他的价钱。我会痛痛快快地把那笔钱给他的,但不是在赞格罗,而是在瑞士。”

    恩丁走后,詹姆斯·曼森爵士俯视着窗外市中心商业区的景色,揣摩着这个世
界上是否真有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他还从未遇过这样的人。一位老前辈当
年曾这样对他说过:“在金钱和武力并用之下,世上决无不动心之人。”自从他飞
黄腾达后,他曾与政客、将军、记者、编辑(商贾、教士、企业家和大贵族、普通
工人和工会官员、黑人和白人、幕前和幕后的打过多少次交道,又有哪一次未能证
实这一信条?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西班牙航海家从此经过,他由海上打量时,发现陆地上
这座遮住了东升旭日的大山,形状颇像一只狮子头,他于是便把这片陆地称为“狮
子山”,并将这一名称传了下去。从此,这个国度便以“塞拉利昂”著称于世。后
来,另有一个看见这座山的人,大概因为光线不同或者眼光不一,觉得它像是一个
巨大的光环,因而把它叫做“光环山”,这个名字也传开了。又过了若干年,有一
个白人异想天开,心血来潮,把建在这座大山影子下的城市命名为“自由城”,这
个名字一直沿用至今。7 月2 号,也就是香农计划中的第80天,刚过正午,“托斯
卡那号”便来到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海岸外的三分之一英里的地方,抛锚停了下来。

    从西班牙出发后,一路上香农命令所有的物资都原封不动地放着,以防万一在
弗里敦会遇上搜查。虽然他们在这个港口既不装货也不卸货。他们已把弹药箱上的
西班牙文全部擦掉,用细砂纸将木箱表面打磨干净,再用模板在上面重新印上字,
说明箱内装的是供喀麦隆海上油井钻机使用的配件。

    香农在途中仅仅吩咐大家做了一件事——把混装在一起的服装分类整理好,并
且打开了那只盛着帆布背袋和背包带的木箱。西帕内亚尼、弗拉明克和杜普里动手
把帆布背袋裁成一块块的布片,再用精针把它们缝制成20只又长又窄的小口袋,每
只可放一枚火箭弹。这些奇形怪状、令人费解的长口袋和碎抹布一起,堆在小小的
储藏室里。

    他们还把比帆布背袋小一些的军用背包也做了改动,剪去了上面的背包,只留
下肩带、胸带和腰带。然后他们在肩带和腰带之间缝上交叉形的托带,大小可放进
一只迫击炮弹箱,最多可装20发炮弹。

    他们在距岸边还有6 英里时,把“托斯卡那号”即将抵达的消息电告给了弗里
敦港港务长办公室,港口当局准许他们人内,但只让他们停泊在码头区外。这是因
为“托斯卡那号”在此无货装卸,仅仅是来搭载甲板工人的,所以无需占用港口宝
贵的码头设施。

    弗里敦是西非沿海输出甲板装卸工最多的港口之一,这些肌肉结实的工人精通
索具和绞车的使用技术,是常年累月往返于这一带沿海小港口装运木材的货轮离不
开的帮手。他们在弗里敦乘船外出工作,干完活后带着工资返回家园。由于这一带
有上百个港口全都缺少相应的码头设施,因此船到这儿来装货只好使用自己船上的
大型起重吊杆和绞车。这是一项极其艰苦的工作,热带的高温令人汗如雨下,船上
的白人水手根本不愿承担这种苦差,而当地的土著劳动力不是难以招募就是对这种
活计一窍不通,因而来此装货的船总是随船带上塞拉利昂装卸工人。途中,他们露
宿在甲板上,吃饭自己动手烧,洗澡在船尾简单地用水冲一冲,无须船上为他们提
供任何生活方便。正因为如此,当“托斯卡那号”声称是来搭载甲板工人时,港口
当局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

    船抛锚停稳后,香农浏览了一遍沿岸的景色,发现满目皆是东倒西歪的小屋,
看来港湾四周就是这个国家首都的贫民窟。

    天空沉云密布,但未下雨,闷热的空气使人觉得仿佛置身于暖房之中。香农浑
身上下汗得湿透,他明白,从这里开始衣服就甭想有干的时候了。他的目光最后停
留在海滨中心一座俯瞰港湾的大型旅馆上。如果朗加拉蒂现在已到了这座城市,那
么这幢面临大海的建筑物,定是他栖身等候的地方。不过,也许他尚未到达,那就
糟了,因为他们总不能在此永远等着。假使日落后他并没有按预定方案那样出现,
他们就只好想办法找个借口继续待下去;比如说船上的冰箱坏了,不能想像哪条船
能在冷藏系统失灵的情况下出航。香农将视线从旅馆转向停在码头的一条远洋货轮
上,几条补给船正围着它团团转。

    其实,朗加拉蒂早在“托斯卡那号”停稳前便已发现了它。这时,他正从堤岸
上往城里走去。他来此已有一周,找到了香农交代给他的全部人员。与一般的塞拉
利昂人不同,这些人不是来自同一个部落;但这并不会惹人生疑,不同部落的人一
起外出干甲板装卸工,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2 点刚过,从海关驶来一艘小艇,艇尾站着个身穿制服的官员,此人便是海关
助理主任。他脚着耀眼的白色长统袜,身穿咋叽短裤和紧身束腰上衣,肩章闪闪发
光,笔挺的大沿帽下露出一张乌油油的脸,咋叽短裤和白长统袜之间可以看见两只
黝黑的膝盖。香农迎上前去,自称是船主的代表,与他彬彬有礼地握手后,把他请
进了船长室。

    三瓶威士忌和两条香烟早摆在桌上等着他了。海关官员扇了两下,在冷气机前
舒服地喘了口气,惬意地呷着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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