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2-文学史纲通俗和富有启发性的历史概括-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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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皇帝们种种劣行。但是,他和他那个时代的罗马贵族一样深信罗马帝国的伟大和罗马人本质的优秀。他说:“我相信,历史的功能绝不是为了记住那些没有价值的东西,而是让那些伟大的业绩永存”。塔西佗的精神,就像绝大多数古代的历史学家一样,是道德至上的,是爱国主义的,是艺术的。这种精神,或多或少都可以在近代的那些历史学家的作品中可以看到。甚至在那些坚持公正地研究、追求历史真相的批评家那里也是一样。
近代人读到的罗马历史并不是原始的拉丁编年史,而是我们的时代和民族那些研究拉丁文学的作家用他们的方式和语言截取的精华,当然这是在他们心中的精华。爱德华·吉本是伟大的英国罗马历史学家,他的《罗马帝国衰亡史》也是一部杰出的英国文学巨著。在18世纪的最后15年里,人们又发现了许多有关罗马历史的资料,并且根据这些资料对吉本的著作在许多地方进行了修正。实际上,爱德华·吉本已经掌握所有他那个时代所知道的有关罗马历史的资料,并将自己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尽可能好地编写出来。所以近代的批评家对他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把他称为“有史以来最好地处理了罗马历史财富的历史学家。”爱德华·吉本对罗马的把握是如此的纯熟地道,这是一个近代学者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这是因为他早期所写的语言是英语和法语。他的第一部作品就是用法语写的。在他后期用英语所写的作品里面,人们仍然可以找到法语的影子。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位伟大的英语散文作家。
吉本是一个不信教的人,是一个天天呆在图书馆里的隐士。但他的视野却非常的宽阔,并没有局限在英国,而是放眼全世界。对他来说,所谓神圣机构诸如牛津大学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一个不信教的人,他在书中记述的罗马对待基督教的态度引起了人们的极大争论,因为人们普遍相信罗马皇帝是基督教的殉难者。他的这些偏见,就像其他许多人会具有的那样,被剑桥大学的伟大历史学家伯里教授在其所编的《罗马帝国衰亡史》注释和序言里面所纠正。吉本的《罗马帝国衰亡史》开始于公元2世纪,那些希望了解罗马更全面历史的读者将会发现美国学者特坦尼·弗兰克教授的《罗马史》正是他们所要找的。
《文学史纲》 Ⅲ罗马史诗(1)
第十一章罗马史诗:
英尼尔…维吉尔
火热的蔓都安精神啊!你的盛名还在这个世间流淌!你的盛名定会地久天长!
———但丁
正是罗马作家的艺术之心与爱国热诚造就了和希腊文学一样伟大的罗马文学。这种从没有在戏剧中实现的野心与热诚在维吉尔的伟大拉丁诗歌中得以充分展现。维吉尔不但摘取了早期拉丁诗歌的桂冠,也是几个世纪以来欧洲诗歌的最高成就。如果说希腊的亚里士多德是哲学家中的哲学家,那么自中世纪以来的欧洲古典文化中心就应该是在罗马而不是希腊。当然罗马拉丁文化借鉴和吸收了希腊的优秀内核,维吉尔就是拉丁世界最辉煌的文学代表。不过,有意思的是,基督教把维吉尔变成了一个圣徒、预言家和先知者,甚至是拥有某种魔力的人。13世纪的但丁则把维吉尔尊奉为鼻祖和导师。不管存在怎样的歪曲与诋毁,他的伟大声名都是当之无愧。所有的诗人与批评家都认为他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拉丁作家,是世间少有的5个或者6个顶尖的诗人之一。
在维吉尔的前一个世纪,诗人英尼尔写过一部《编年史》,这是一部有关他那个民族的长篇叙事诗。从流下来的几百行残篇来看,他的诗浑厚深沉,具有戏剧风格。但是,他的诗歌民族风味并不浓厚,更重要的是,其诗歌所使用的民族语言运用并不纯熟,没有达到其应有的高度。英尼尔把希腊诗歌中的六部韵运用到拉丁诗歌中来,但是,六部韵在维吉尔那里才真正得以纯熟。汀尼生把她城为“人类所能说出的最美丽的句子。”
维吉尔的第一部重要作品是他的《牧歌》,这是一首模仿希腊忒奥克里托斯风格的田园诗歌,它表达了维吉尔对热情自然和故土——他所居住的意大利北部的真挚感情。《牧歌》非常出色,仅这一首诗就可以奠定他在整个意大利的民族诗人地位。他甚至为拉丁语成为一门流行的口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虽然意大利的风光依旧,景色未变,但是再也没有哪个诗人的作品能达到维吉尔的细腻、敏锐、传神了。由于诗人广博的爱心和同情心,这就使他笔下的牧人、神仙具有某种人工雕琢的痕迹,但这也弥补了处于早期阶段的散文诗形式的不足。维吉尔的才华在他的早期诗歌中就已经展露出来了。在他的《牧歌》中有一个神奇的鬼怪故事,这有点荒谬,但是在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因为它是维吉尔得到基督教推崇的重要原因之一。这个故事讲述了一个以世界和平为己任的小孩的降生,这后来被基督教解释为基督的出世。难能可贵的是,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许多有价值的重要作品被毁坏,被忽视,但是维吉尔的作品却由于误读而被部分保存下来了。
《文学史纲》 Ⅲ罗马史诗(2)
维吉尔的《牧歌》虽然是如此出色,但是比起他的《农事诗》来,却只像练笔之作。《农事诗》是真正的田园之歌,“一首农牧之歌、森林之歌。”这很可能是他的赞助者梅塞纳斯希望他回归大地、回归自然的结果。但是,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诗人能够得心应手地处理自然题材,比他创作《伊尼亚》的时候更纯熟,更游刃有余。他热爱乡村生活,掌握了乡村生活的第一手资料,就像希腊大师赫西俄德一样。他在诗中描绘的那些场景至今还像二千多年以前一样鲜活,他笔下夜莺的啼声至今尤在耳边,就像济慈诗中夜莺的鸣叫。
《伊尼亚》在某种程度上是一首爱国诗歌。诗中的真正英雄不是忠诚勇敢的主人公伊尼亚,而是永恒的罗马。诗人们作品中的这个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并没有事实根据。故事告诉我们,罗马是由国破后逃离出特洛伊的一个流浪英雄建立的,维吉尔的诗就是以这个传说为框架而展开的。伊尼亚从特洛伊到拉丁姆,路途遥远,充满了冒险的场面,就像《奥德赛》一样。全诗贯穿着武力与人的主题,在这个主体后面,照例涉及到神的社会组织以及被神秘莫测的命运操纵下的罗马的命运。今天,诗歌对我们来说,仅仅是一种具有欣赏价值的艺术形式而已,对我们来说,要想象当时罗马人对《伊尼亚》的盛赞和礼待是很困难的事情了。诗歌讴歌表现了罗马的一切美好事物。由于诗中所涉及的主题和其对拉丁语言的完美使用,它从此在拉丁文学史上独占螯头,没有人能撼动它的统治地位。
但是,维吉尔并没有意识到他的作品是如此的完美。他的诗歌都是在他死后才发表的,事实上,他对他的作品是非常不满意的——这也许是精益求精的艺术家的通病吧,以至于他都想把自己的作品一毁了之,多亏了他的朋友——当时的皇帝奥古斯都命令他不准这样做。
《文学史纲》 Ⅲ罗马史诗(3)
这也许是因为奥古斯都在维吉尔的诗中是维吉尔所称颂的最后一个人的原因吧。正是这个特殊的原因使奥古斯都把维吉尔诗中的许多优秀部分保存下来了。如果维吉尔还活着的话,他的名望可能会仅次于皇帝奥古斯都。事实上,人们给他的荣誉无人能及,他的坟墓被基督教奉为圣地。
如果我们不懂拉丁文不能阅读拉丁语的诗歌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阅读翻译过来的《伊尼亚》,约翰·柯灵的译本就是一个忠实原文的翻译。这样,我们就可以像罗马人或专家那样流畅地欣赏其中的内容。《伊尼亚》中惟一不足的地方在于它的战争描写,这是完美中的瑕疵。维吉尔温和柔顺的性格并不适应于描写腥风血雨的战争场面,这和荷马正好相反,荷马非常擅长描写战争场面。但是,战争场面在罗马的建立与征服过程中又是必不可少的。维吉尔只好勉力为之了,其效果就可想而知了。我们千万不要因此去问荷马和维吉尔谁是最伟大的诗人,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因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事物都是独一无二的,是无法比较的。就像维吉尔在其作品中的序言中所交代的,他的主要目的在于表现罗马和创建罗马的勇敢、艰辛和牺牲。
在记载着古罗马辉煌业绩的诗的字里行间夹杂着诗人淡淡的忧伤。从诗中的每一个词句都可以看出他悲伤的浪漫,浪漫这个词的词根就是从罗马这个单词引申而来的。他是一个浪漫主义者。罗马人没有创做过像我们现在这样的小说——可能在我们即将提到的特洛尼阿·阿比特的作品除外。他们的浪漫感、他们对爱情故事的热爱,就是通过他们的戏剧和诗歌来表达的。在《伊尼亚》中,维吉尔加入了女子迪多的爱情故事。迪多的爱情故事只是英雄伊尼亚生活中的一个片段而已,最后迪多的爱情故事也是一悲剧结局而告终。这类描写是符合人性的,也正因为此,它后来成为一切文学创作的基础,对后来小说、神话叙事等文学形式也发挥着巨大的指导作用。
由于拉丁语对后来欧洲文学起到主导的作用,也由于维吉尔是拉丁文学中的天才人物——即使在拉丁语言时代已经过去了的时候,英国人也仍然把拉丁语言作为一门课程来学习,这就吸引了许多天才人物来从事维吉尔作品的翻译工作。宰登的翻译就是一个经典的英文译本,就像查普曼所翻译的《荷马》或者《波普》那样。在19世纪的时候,有个令人惊奇的人物他的名字叫威廉·莫里斯,他精力旺盛,做事效率极高。他可以在吃早饭前消化掉几百行诗,在午饭前,则可以设计一张挂毯出来,他用长诗的形式把维吉尔的诗歌翻译出来了,就像查普曼所翻译的《荷马》,这是非常令人兴奋的翻译。马修·阿诺德写过一篇论维吉尔的翻译的论文,像他写的论荷马的翻译一样,他在论文中对威廉·莫里斯以及其他翻译维吉尔的作品的人都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我觉得在这些译本之中,柯林顿、J·W·麦克尔的翻译是最好的,读起来令人有愉悦之感。麦克尔对拉丁语言的掌握就犹如第二母语一样,非常地纯熟,他翻译出来的英文译文非常的流畅华丽。柯林顿在他的译本序言里不但回顾了以前的维吉尔作品译本,还指出了如何改变一直以来笼罩在人们头上的关于如何处理好从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的问题。
诗人也是人,但是如果我们承认诗人的创作受冥冥之中灵感的召唤,那么迪多对伊尼亚所说的话也同样可以用来形容我们的诗人——某种程度上的创造者,那就是:“我相信在他的身上流淌着神的血液。”
《文学史纲》 Ⅲ罗马戏剧(1)
第十二章罗马戏剧、哲学和抒情诗:
普劳图斯—泰伦斯—塞涅卡—卢卡莱修—卡图鲁斯—贺拉斯—普洛佩提乌斯—提布鲁斯—奥维德—卢肯—斯泰提乌斯—马希尔—朱文纳尔—拉丁诗选
死这个吓人的怪兽有什么可怕的?
——卢卡莱修
罗马对希腊在思想上的依赖几乎在所有的文学形式中都可以看到。这种依赖在罗马戏剧中尤为明显,以至于大部分戏剧都不过是聪明的模仿而已。在拉丁版本的戏剧里,甚至它们的场景名和人名都是和希腊版一样的。这种相似我们用纽约和法国戏剧间的相似来比喻。纽约的戏剧是从法国的戏剧转化而来的,在它里面还保留着许多法国戏剧中的名字、布景设置。只是在其中加入了一些美国式的幽默和地方特色而已。无论是平庸的还是造诣极高的戏剧家,他们往往都是非常出色的模仿者——或者说是文学大盗。莫里哀、莎士比亚和他的同时代人就借鉴了古代戏剧中的精华;而现代的戏剧家们公开或者非公开的进行大规模抄袭。
对我们来说,要想分辨出滑稽剧中的内容和现实生活的差距是很困难的,这对希腊人和罗马人都一样,对他们的继承者也毫不例外。幽默,特别是那种本土特色的,是一种非常稀缺的东西。因此,我认为现代读者,即使是与古典学最密切的那些研究古典学的学生对这些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品进行冷嘲热讽式的批评都是不合适的。普劳图斯、泰伦斯是罗马戏剧历史上最著名的两位喜剧大师,当今读者就很难领会他们的戏剧内涵。普劳图斯大概生活在公元前2世纪,他所流传下的作品都是一些不完整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