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江湖-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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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正几乎气结,他却敢怒而不敢言。
司马山上前抱拳,道:“欧阳大侠,你千万别独断,更不可专横,要知此人与左门主已有不共戴天之仇,与道上更结了不可原谅之恨,他是死有余辜,你又……”
文通也插上一句,道:“是呀!将心比心,如果此人杀了欧阳大侠的儿子,试问你欧阳大侠会不会放过此大仇不报?”
欧阳长虹仰脸一声宏笑,那声音直叫人的耳朵嗡嗡响,却也奇怪得令黄书郎全身一震,立刻找到了他体内失去了的那股子生生不息的力源气功了。
他睁大了眼睛,看向欧阳长虹,心中流露出惊讶与感激之情。
他心中很佩服,此老竟然还会以爆音撞开停滞的穴道,令他又可以汇集真力,太奇妙了。
但对别人来说却不是这样,左宗正等人就以为在打焦雷。
欧阳长虹忽然收住笑声,道:“说得好,问得也妙,老夫可以毫不掩饰的告诉你们,如果他杀的是我欧阳长虹的儿子,如果我那儿子又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恶事,老夫不但不报仇,甚至还会向他致谢,教子无方,纵子为恶,我还有何脸面邀人报仇?”
他此言一出,几个恶魔齐蹬眼。
他顿了一下,又道:“眼前,老夫不问你们的过节,但以武林规矩,以众凌寡,斩尽杀绝,我却不能再袖手,否则‘泰山老人’就永远封门泰山飞瀑崖,别走入江湖了。”
左宗正咬咬牙,道:“欧阳大侠,你打算怎么办?”
欧阳长虹道:“这人由老夫带走了。”
左宗正道:“如果我们不肯呢?”
戈彪也接道:“欧阳大侠当不会乘我们受伤之危吧?”
文通也急上前,道:“欧阳大侠,你千万别这般地大包大揽?这有点欺……负人啊!”
欧阳长虹淡淡地道:“正因为你等受了伤,我的旋头铡才未在尔等身上留下记号,如果各位想逞强,你们就使出来吧,我照单接下了。”
几个人全愣住了。
只见欧阳长虹大步走向黄书郎身边,他问道:“你可以走得动吗?”
黄书郎抬头!双目中充满了感激的眼光。
他已试着刚才那一声雷音推穴功,把他体内延伸的气功重推回五内。
他重重地点点头,缓缓地站起身来,向欧阳长虹施了一礼,道:“非常感激。”
他的话甫落,原地拔身三丈高,然后又一个跟斗落在地,他的脸上反而有了红润之色。
只此一跃,几个魔头无不吃…惊,他们以为只欠一击就会碎了黄书郎,岂知黄书郎还能一跃三丈高,’刚才如果齐出手,不知有几个人会当场死在这小子的手中;其实,他们刚才出手,黄书郎最多只能拖一个垫背,他们又怎知是欧阳长虹暗中帮的忙?
欧阳长虹笑笑,道:“你可以走得动。”
他拍拍黄书郎,一副很欣赏的样子。
左宗正悲伤至极地拉着巫春花,粗哑着声音道:“仇是要报的,只是未逢时,孩子,时也,命也,造化弄人啊!”
他好像流泪了,但他又用力地把泪水压回去。
左宗正乃黑红门门主,有泪当然不轻弹。
他忿怒地看看黄书郎,又道:“也许是上天注定,这无赖也许命尚未尽,气数仍在,我们……我们暂认下了。”
巫春花泣道:“少强难瞑目呀。”
少强,当然是她的丈夫左少强了。
另一面,文通无奈地道:“真叫人不甘心。”
戈彪吼道:“我们这算什么?得到的又是什么?”
崔昆仑道:“今日之事,老子心中不平。”
司马山冲着欧阳长虹一抱拳,道:“欧阳大侠,今日之局全是冲着你老的金面,我们几个生受了,我们无话好说,我们这就走人。”
欧阳长虹道:“事情只是个暂了,等老夫弄个清楚,如果此人嗜杀,且又冤杀了左门主的儿子,不用你们再聚合,老夫定会将他的尸体运到黑红门。”他抖抖右手,重重地又道,“你们走吧。”
左宗正忿恨地朝地上一跺脚,拉着儿媳妇巫春花便直往西北方奔去。
他心申明白,等到欧阳长虹弄清楚真相,黄书郎的命只有活得更长久了。
几个魔头相继离去,那文通举着右手对黄书郎道:“小子,这一刀之赐,早晚咱们要结算的。”
黄书郎道:“我是个不逃避讨债的人,我认为我却不欠你什么。”
文通怒道:“这是不是你出刀刺的?”
黄书郎道:“也是你贪图左门主的重赏,自己找上来的,如果你不来,你仍然好端端。”
咬咬牙,文通扭头便走。
几个魔头走到山坡边,刚回头,只见欧阳长虹手握着那个装…着十二把旋头铡的袋子,黄书郎却由一个壮汉扛着。他们行走如飞,直如飞鸟般已奔出半里多了。
文通惊叫:“缩地神功!”
左宗正叹道:“娘的,怎么会在紧要关头时冒出这个老匹夫来?”
戈彪沉声道:“若非已伤,老子早想出手和这老不死的较量了。”
司马山道:“多亏我们受了伤,否则,我们之中有谁能挡得过他的旋头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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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情况复杂
黄书郎怎么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别人会把他扛在背上飞一般地跑?
他更想不到自己会死里逃生。
难道这不是造化弄人?
一路奔行了二十七八里,走在前面的“泰山老人”欧阳长虹大袖一挥,去势慢了下来。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一棵大树,欧阳长虹停下脚步,示意那壮汉把黄书郎放下来。
那壮汉直是不开口,把黄书郎放在树荫下。
欧阳长虹再一次仔细看看黄书郎的脸色,道:“真气几已耗尽,血已失去五斗,你还能那么一跳,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黄书郎在经过一阵平静之后,反而气若游丝了。
这光景本极平常,只因为他的处境不一样,那时候他面对着敌人,拚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全力一击,如今……
如今他不必再拚命了,那一股子忿怒之气便也消失了。
欧阳长虹又道:“刚才我以‘雷音推穴’之功试出你尚未毁及五脏六腑,真为你庆幸。”
黄书郎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只能流露出感激的眼神。
在往日,只有别人对他流露出感激的表情,如今却是他对欧阳长虹这样,实在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欧阳长虹忽对那壮汉吩咐:“哑宝,扛他回转飞瀑崖,他必须马上医治伤势。”
那壮汉也不开口,只点点头。
黄书郎这才知道那壮汉是个哑巴。
哑宝扛起黄书郎,立刻拔腿就往西北方走去。
欧阳长虹虽然白发苍苍,但他步履轻快,英姿勃发,宛如年轻力壮的少年郎一样。
他不仅具有仙风道骨的模样,更有着飘逸潇洒,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那么自在地跟在哑宝身后。
黄书郎的身上带有“恶郎中”古班的灵药,只不过此刻他因孱弱得只有一口气在腹内游走。
他的兵器也由哑宝收起来了。
黄书郎已不知有几次昏死过去了,每一次都由欧阳长虹以内力推动他的血脉,方才把他震醒过来。
沿路走了两天半,然后又翻山越岭地走了大半天,终于,深山中闻得哗哗啦啦的瀑布声。
风景当然绝佳,黄书郎却连睁开眼看一看的力量都没有了,他只有一口不散的气。
就在一道横亘三五里的山脊背面,一道拖曳足有百丈长的怒瀑,从对面高山奔流而下,形成山下一个足有五十丈方圆的大水潭。
就在哑宝扛着黄书郎走在横亘的山脊的时候,斜刺里一条巨大的黑犬迎面扑过来了。
那巨犬足有小牛那么大,森森牙齿露一半,却已跳跃到欧阳长虹的身边了。
欧阳长虹慈祥地拍拍那黑犬,道:“有客来了,不可惊扰我们的小客人。”
巨犬似通灵性的吠了两声。
就在那飞瀑崖对面的山中间,三面环种着水竹成片,便在这些竹子的拱卫中,两间红砖茅屋坐北朝南,朝着对山的飞瀑,再加上满山的野花正盛开,这光景怎不令人觉得这儿正是仙境之地呀!
由于黑犬的吠声,从屋子一边转出另一个壮汉来。
这人腰上缠着一个布袋,裤腿捋起半尺高,露出两条粗壮的小腿。
真奇怪,这人只一出来,便是一阵指手划脚。
可好,这人也是个哑巴。
两个哑巴在一起,立刻咿咿呀呀地比划起来。
欧阳长虹命哑宝把黄书郎放进屋子里的小床上。
这两天多的赶路,黄书郎全凭欧阳长虹喂他喝了几滴玉液,那是欧阳长虹多年来带在身上不常用的良药。
这时候,另一个哑巴可忙了。
只见他先是弄了一盆热水端进屋子里。那哑宝便为黄书郎清洗身体。
他见黄书郎伤得惨,不时地对欧阳长虹比划着,流露出十分同情的表情。
武林高人多懂岐黄之术。
欧阳长虹当然更懂,他先是看看黄书郎身上携带的各样东西,发现了黄书郎带备的几样伤药,不由惊喜地立刻为黄书郎仔细的敷上、更把几颗内伤药也为黄书郎服下。
于是,欧阳长虹发现那把尖尖的利刃“恶信”。
他吃了一惊地坐在黄书郎身边,先是有些不相信的自言自语:“这把小刀不正是‘恶信’吗?怎会在此年轻人手中?”他又仔细低头看看黄书郎,道:“那么,这年轻人会是谁?”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长虹坐在床边不开口,他的心事似乎涌上了心头。
□□ □□ □□黄书郎在半昏睡状态中熬过了两天,这才渐渐有了力气。
他试着想坐起来,但却又无力撑起身子。
他发现欧阳长虹就坐在他床边,便一声苦笑,道:“真是……谢……谢。”
欧阳长虹道:“少开口,快养神。”
黄书郎点点头,他果然不开口了。
便在这时候,只见哑宝端了一碗稀粥走进来。
欧阳长虹只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于是,哑宝亲自动手,把稀粥一口口地喂进黄书郎的口中。
他不会说话,但他的眼神黄书郎却看得出来。
那是一种安慰的眼神,这令黄书郎感到温暖,感到好像在自己的家一样,他露齿一笑。
□□ □□ □□如果说黄书郎仍然与从前一样好得那么快,实乃由于“恶郎中”古班的灵药力量。
不错,欧阳长虹也擅岐黄之术,但当他发现黄书郎带的伤药之后,便发现黄书郎的伤药比之他所采集的更上一层楼。
欧阳长虹只在每日早晚两次为黄书郎输以内功,帮助他疗治内伤,现在……
现在黄书郎可以用手扶门框遥望对面飞瀑了。他也更认清欧阳长虹这种世外隐居的淡泊日子。
那两个健壮哑巴,一个叫哑宝,另一个叫哑贝,都是欧阳长虹当年行走江湖时收下的两个哑徒。
三十年未在江湖走动了,两个哑巴已学了他的本事,只不过两人甚少走出飞瀑崖。
欧阳长虹坐在一张十分宽松软柔的椅子上,温和地对黄书郎道:“年轻人,已经五天了,你可以说出你为什么会和那几个恶徒拼命了。”他淡淡地一笑,又道,“当然,你得先自我介绍一番,是不是?”
黄书郎坐在床沿上,诚挚地道:“未报上小名前,先得谢谢你老救命之恩。”
“你已经谢过了。”
黄书郎道:“在下姓黄,黄书郎的便是……”他苦笑一下,又道,“我的名字乃干爹取的,书是书香门第的书,郎是儿郎的郎,只不过我却又不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儿郎。我自小就失去了爹娘,还是我干爹从庙后捡拾回去养大的。”
欧阳长虹道:“黄书……郎?”
黄书郎忙又解释道:“江湖上叫歪了我的名字,他们叫我‘恶客’黄鼠狼。”
欧阳长虹哈哈一笑,道:“你干爹又是何人?”
“人称‘飞云怒虎’的石不古便是。”
“石不古?”
黄书郎道:“前辈也曾听过?”
欧阳长虹道:“我问你,有个田不来的人你可知晓?”
黄书郎道:“乃在下的田大叔也。”
欧阳长虹点点头,道:“这把刀……”他把“恶信”举在手上,又道,“这把刀乃是我师弟大悲和尚之物。这大悲和尚,你是否听你干爹提过?”
黄书郎道:“干爹从不提他师父之名,我也不知道干爹的师父是否大悲和尚,我太小了。”
欧阳长虹道:“是的,你太小了,这事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黯然一叹道,“大悲已离开人世快四十年了,唔,时光催人老呀。”
黄书郎道:“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