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江湖-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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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豹问石不悔,道:“表弟,如今他被囚在里面,你打算怎么杀死黄鼠狼?”
石不悔看看自己的右腕……右手已断,如今包着布,他咬牙切齿地道:“表兄,先饿他三天不管饭,把他饿昏以后,咱们再开.启铁柜……嘿……”他得意地又道,“等到那时候,老子先斩断他的两只手,然后大伙轮流敲他的脑袋,打碎为止。”
卜通道:“好是好,只不过我以为你把他囚在里面,着人运去凉河我们黑红门总堂,这件功劳可大了。”
石不悔道:“凉河距此五百里,太远了,万一路上出毛病就麻烦了。”
成豹道:“于脆把他架在火上烧,先把他烤得似断气又不断气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咱们然后再宰人。”
石不悔忙摇头,道:“不可以,你们忘了里面还有小寡妇?她不能死呀。”他顿了一下,又道,“最要紧的,是黄鼠狼的怀里还揣着我的一万五千两银票,我们若以火烤,怕是我的银票也全部报销了。”
成豹道:“表弟呀,总不能就这么摆着吧?”
卜通道:“不如我快马加鞭赶回凉河总堂!一去一回也不过三天,总堂的人一来,黄鼠狼就得在少门主面前吐血而亡。”
成豹道:“少门主的摧心掌无人能敌。”
这句话倒引得铁柜中的黄书郎瞪大了眼睛,左少强的武功真的高深莫测?
石不悔突然哈哈笑道:“有了。”
成豹道:“有什么?”
石不悔道:“不用去凉河了,我有好主意。”
成豹也乐哈哈地道:“你的主意是什么?快快说出来我琢磨。”
石不悔对成豹招手,表现得十分神秘的样子。
卜通便也立刻跟上去,低声问:“石兄,你有什么高明的主意呀?”
他这一问,便围着的七个汉子也凑上来了。
黄书郎没有办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他却紧张地把眼睛望着铁柜的那个小孔上。
他惊异地发现石不悔边说边比划着的动作。
声音虽然听不见,但动作却有些清楚了。
黄书郎的动作十分快,他凑到秀秀的耳边,低声对秀秀道:“我们的生死关头到了。”
秀秀吃惊地道:“石不悔要害我们?”
“他已经害我们了。”
“我们怎么办?”
黄书郎以低低的声音传过去,秀秀听得直想叫。
秀秀的表情是看不到的,但黄书郎知道秀秀的表情,他猜也猜得到,因为他要秀秀尽快的做到他所说的。
黄书郎自己先做了。
他扯破衣衫,摸索着拿出他的“宝贝”,便在破布上撒了一泡尿来。
等到那破布已湿透,他发觉秀秀没有动。
她不是不动,而是不好意思。
她是个女流,又是个小寡妇,怎么能脱下裤子蹲下去拉尿?
秀秀在迟疑,黄书郎却又在那小洞往外望,他借着往外看叫秀秀快点照他的吩咐办。
黄书郎突然紧张地回过身来,他在秀秀耳畔道:“果然是我所猜的,他们要用毒了,你……”
他见秀秀仍然未动,便急急地道:“你怎么还不快呀?这是生死关头,你为何还羞羞答答?何况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早就看到你是那般的白晰可爱,秀秀,快呀!”
外面有动静了,有件东西抵住那个小洞。
秀秀一咬牙,便蹲在地上撒尿了。
她把尿撒在巾上,很快地学着黄书郎用力地捂在口鼻上。
她原来不是怕羞。
她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怎好把尿湿的布巾往口上捂,多脏!
黄书郎不放心秀秀,他搂紧了秀秀,低头看看,不错,两个人都以湿布巾把口鼻捂好了。
便在这时候,铁柜外面有了声音,声音是“呼呼呼”的响,也传来“嗖嗖嗖”的声音。
黄书郎也随之几声干咳起来。
他推推秀秀,叫秀秀也和他一样的发出干咳声。
于是,外面传来石不悔的得意声:“中了,中了,我这‘鸡呜五鼓还魂香’久已不用了,想不到今天还派上了大用场,哈……”
黄书郎听得很清楚,这是下五门的手段。原来抵着孔口的是用鹤锄嘴,迷魂药便是自鹤锄嘴排放到铁柜里面的,看来姓石的当年用这玩意儿坑了不少人。
外面,成豹哈哈笑道:“稍等一刻再启开,刀叉绳子准备好。”
卜通道:“咱们先把黄鼠狼的双手砍断,再挑断他的双腿脚筋,平平实实安安稳稳地运回凉河总堂去,哈……”
石不悔道:“不能忘了我的功劳呀,哈……”他突然高声吩咐道:“准备一桌庆功宴,今天是个大大的大喜日子,吃了酒,我还得和小寡妇乐一番呢,哈……”
他得意忘形了。
早有人应声往后面奔去,想是准备酒席去了。
铁柜内,黄书郎与秀秀两人只少吸气,尿的气味不好受,但尿水却能过滤毒烟。
外面的成豹哈哈笑道:“倒也替这黄鼠狼可怜,娘的老皮,他在这世上只不过二十几春就如此夭折了。”
卜通咬牙道:“王八操的,谁叫他挡着咱们财路?他死有余辜。”
石不悔道:“别出声,听听铁柜中还有没有动静。”
黄书郎的心中一动,他故意把他的铁棒自桌面上推落,发出“当”地一声响。
于是,外面的石不悔乐透了。
他哈哈笑道:“你们听见不?那小子的铁棒滚落了,兵器脱手,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他贴耳再听,黄书郎的身子猛一动,又发出“砰”地一声响那是人跌倒的声音。
黄书郎在制造音响了。
他还真机灵。
他被江湖人称做“恶客黄鼠狼”,当然精灵古怪高人一等。
外面,石不悔抚掌大笑,道:“听到没有?倒也。”
成豹笑道:“快叫他们准备家伙以防万一,表弟呀,等此事一了,我推荐你在黑红门当此地堂主。”
石不悔忙笑道:“表兄多栽培。”
卜通道:“八里庄是个小地方,油水不够开销,说不定总堂主会借重石兄大才,请去总堂办事。”
石不悔大为高兴,不由得哈哈大笑了。
便在这时候,四周来了七个大汉,每人手上除了握着刀,另外又把成豹、卜通两人的兵器也提来了。
铁柜四周严密的守着。石不悔一指,对把守吊着铁柜的三个大汉吩咐道:“铁链子握紧了,万一情况不对劲,你们马上松铁链,铁柜就会落入地下面的坑中,切记要看仔细。”
他的这些话已被黄书郎听到了,他把秀秀挤在桌子下,贴着秀秀的耳根道,“别怕,咱们不会死的。”
两个人仍然紧捂着口鼻,黄书郎早就把落下的钢棒拾在手中。
他准备拔尖刀了,只等柜开,他便抛开尿布。
他准备痛宰人了。
终于,铁柜的上方先打开个四方孔,有个大个子捏着鼻子仲进头来看,不由得笑对石不悔道:“石爷,双双倒在里面了,哈……”
石不悔放心地吩咐道:“开柜,准备拴人了。”
就在他的一声吼中,只见两个汉子分两边旋开个栓梢,“呼’的一声便把那铁柜一边拉开来了。
好一团黑影平着地面飞掠出来,三把钢刀未落下,便已闻得“哎唷”之声传来。
三个汉子往地上坐,三个人的腿骨好像断了。
黄书郎刚弹出门去,便把抱着的秀秀推向假山边,两个人大喘气地耸着肩,只不过黄书郎哈哈笑道:“差一点憋死了。”
石不悔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但这确是事实,而且他的人已有三个站不起来了。
那拉紧铁柜的三个大汉几乎忘了松铁链了。
卜通第一个厉声吼:“围紧了,他奶奶的,原来在里面装死呀。”
成豹抖着链子镖,吼声如雷道:“黄鼠狼,你他娘,你是怎么没昏倒。”
黄书郎已喘过气来了。
他哈哈笑道:“我只在里面撒了一泡尿水,就这样活命了,哈……”
石不悔怒道:“你在我的机关里面撒尿,你……”
黄书郎道:“告诉你吧,我的表妹秀秀也撤了一泡尿水在里面,这阴阳尿水一混合,奶奶的,我两人全活了,哈……”
石不悔怒道:“哪里来的这种偏方?你乱说。”
黄书郎哈哈笑得几乎弯了腰,敌人一个也不敢上来,他很笃定。
忽然,有个大汉提着两块尿片子跑向石不悔,道:“石爷,你看看,原来他们用尿湿了这布块,一定是捂住口鼻才未被迷倒。”
石不悔终于想通了。
成豹大怒,道:“死而未死的狗东西,你的命真够大。”
黄书郎道:“那么,你的命就活不长了。”
石不悔道:“今天石大爷要你死。”
黄书郎冷哼一声道:“这话应该由我说。”
秀秀尖声道:“丧门神,你还我丈夫的命来。”
石不悔咬咬牙,道:“贱人,你终于明白你的丈夫的死因了?嘿,你仍然逃不出石大爷的手心。”他大手一挥,道,“给我宰啊。”
他只叫不动,他的断腕处仍然未愈合,更何况又被黄书郎狠狠地敲了一棒。
黄书郎放眼四周,这儿的人似乎男的全出动了,有三个半百老者还举着叉,另外两个十几岁的也端着枪十几岁就开始杀人。
便在石不悔的吼声里,成豹抖手打出链子镖,那卜通却抱刀朝着黄书郎的头上劈过去,口中厉吼如虎,道:“老子劈死你这黄鼠狼!”
拔起的身形如陀螺旋空,黄书郎的动作很优美,半空中精芒涌现,便也发出当声与哗啦合奏。真叫残酷,因为那合击而几乎旋在一起的三条人影,那么狂笑的各自在口中发出原始一般的狂叫声,好吓人的叫与嗥。
不动手,他不动手怎能叫人看出真正的情况。
卜通的双手抱着肚皮,那鲜血泉涌而出,从他的指缝间涌出来,他很想不叫鲜血外流,但却无法可使,只有拚命地捂住洞口。
他的双目几乎憋出眼眶外,那表情就好像他根本不相信这些是事实,他以为在作梦。
但那不是梦,因为成豹已倒在血泊中了。
成豹的脖子上有一道血口子,刀口子连着他的喉管,好像还能听到他的伤口处发出“咯”
声。
黄书郎连正眼也不看成豹,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他更不去看卜通,一个就快要死的人,有哪一点值得注意的?
他只注视着石不悔。
他的身上沾着鲜血,当然是成豹与卜通两人的血。
他的脸上也有血,看上去鲜血是他自己流出来的。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但他的嘴角却发出笑意,而且笑意很浓,只不过那种笑的样子显然已含着太多的冷笑。
这时候的冷笑是吓人的。
石不悔全身一哆嗦,他厉吼:“杀!”
但他的人只围紧了黄书郎,不往上冲。
石不悔又吼:“他只是一个人,他……他不是神,你们给我围紧了乱刀砍啊,你们……”
“杀!”
“杀!”
只有十三个汉子,当然包括老的少的,一齐往黄书郎冲杀过去了。
于是,黄书郎发动第二次攻势了。
他的钢棒旋动得如西极冷烛,便闻得好一阵叮叮当当响声不绝于耳。紧接着又是一阵响,便又闻得一阵哎呀声,五个人往地上倒去黄书郎的棒子打在他们的头上,早已把他们打得晕头转了向。
黄书郎展开身法如花丛中的蝴蝶,这些人岂是他的对手?一个个抛下手中家伙,在地上嗥叫不休。
石不悔顿脚,道:“真是一群大饭桶,平日里叫你们苦练功,就知道去赌牌九,功到用时方恨少,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黄书郎冷冷地走向石不悔,他的动作是粗野的。
到了这时候,他是文明不起来的。
他旋动着棒子,忽然好一阵毒打。
石不悔被他打得滚地哀嚎,可也真够受的,黄书郎一出手便是二十棒,不多也不少,全部招呼在石不悔的右腕伤处,打得石不悔血肉不分碎肉点点飞溅。
便在这时候,一群女人奔出来了。
女人中间有个白发女人,她尖声厉叫:“打死人了,你这个可恶的小子!”
她举着手中拐,劈头打过来。
黄书郎忿怒地一棒打在老女人的拐上,“当”的一声,打得老女人的双手猛一松,那根拐便飞出几丈外。
黄书郎怒叱道:“可恶的不是我,老太太,这丧门神是你什么人?”
老太太道:“我儿子,小子,你欺上门来了。”
黄书郎叱道:“有你这种老娘,就有这种小子,娘的皮,你知道你儿子有多恶霸?”
“关你什么事?要你多管!”
“他差一点便要了我的命。”
“也是你上门找的。”
黄书郎忿怒地忽然一脚踢去,踢得石不悔大叫一声滚出三丈外。
老太太拚命地扑向黄书郎,她耍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