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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绕指神剑百炼-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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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惨绝人寰的奇案,发生得真是惊魂动魄,镖局众人当时就被吓得手足无措,谁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收拾残局才好。。
  ※      ※      ※      ※
  这飞虎镖局宾主二十余人,突然饮茶中毒而死,吓得镖局上下人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收拾残局?
  此时吴局主的夫人“七绝飞花”黄文玉闻讯赶来,抱著吴局主的尸首嚎啕大哭,昏厥数次,闻者无不泣然神伤,相对默然。
  最后自然还是由镖局派人购备棺木,暂将死者一一成殓,再邀请有关人士共商善后。
  这一惊人消息就传遍了武昌,所有与飞虎镖局有交情的各方人士,都先后赶来察看,莫不惊奇。
  一直忙到了黄昏时候,才把二十余具尸体装殓完毕,此时少林寺掌门方丈慧空大师,五台山“清凉寺”的智光大师,也闻讯带著随身四名弟子匆匆赶来,一见此种惨状不禁老泪滂沱,连连念佛不止。
  当下又把镖局管事及在场目睹的有关之人,召来细问经过情形。
  据大家的研判,茶中必然被人下了剧毒,以致饮茶之人当场被毒死,次一步研判那下毒之人,可能是敌方派来的高手,事先潜伏在镖局之内,俟机下的毒手。
  
  但这一判断,旋而被推翻了,因为镖局上下人等,多是跟随吴局主多年的旧属,大部分是共过患难的知己,不可能有敌方的人潜伏。
  若说敌方临时派遣高手潜入,相机行事,除非来人会有隐身之术,否则便不可能不被人发觉。
  最后想到下毒茶中,最易办得到的,只有一个平时专司烧茶送水的老仆人吴忠。
  但这吴忠,乃是已故吴局主的远房堂叔,是位孤老,他在镖局吴家中,供役了二十余年了,他不但为人朴拙忠诚,而且不会武功,平时也很少与人交往,若说是他在茶中下毒药,任何人也不肯信。
  不过在场的人都有如此看法,但慧空大师却似另有主见,他命人把吴忠唤来,他要亲自问几句话。
  众人虽在心中认为无此必要,但也无人表示异议,就令人立即呼唤吴忠前来。
  但去传话的人,随即口说吴忠不在局内,总镖头“银剑金镖”林长荣奇道:“他平时从不出门,今日上午当吴局主接待来客时,他一直趋守在旁伺候,后来出了这等变故,局内无人敢于离开,他怎会外出?”
  说著又多派两人分头去寻,过了盏茶光景,派去的人慌慌张张的回来说:“糟啦,吴忠被人害死了。”
  众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慧空大师急问:“是如何被害死的?人在何处?”
  那人说:“在他住的小房间内。”
  ※      ※      ※      ※
  众人也不说话,就由林长荣带路,一众随在慧空大师身后,来到吴忠所住的房间。
  人才一进房内,就闻得一股腐尸之气,当下命人从床下拉出一具死尸,虽已开始腐烂,但面目和衣著还能清楚的辨认,正是那老仆人吴忠不假。
  看情形,这老仆已被害死几天了。
  那么,今天守在吴局主身旁端茶奉水的那个吴忠,必是敌方派来的奸细,乘机害死吴忠后,易容假扮无疑的了。
  “银剑金镖”林长荣,此时已气得暴跳如雷,当即下令全体出动,搜捕那假扮的吴忠,但慧空却阻止说:“人早已去了,不必再搜啦!”
  事情到此虽已大致判明了,但这凶手又是何方敌人派来的呢?究竟为何要下此毒手?
  
  要求得这个答案,又岂是在场众人一时所能想得透彻的?
  正当众人焦急悬疑莫知所措的时候,门外守卫值班的趟子手进来禀报,说有一位少年人,胁下夹著在逃的老仆吴忠,要见总镖头。
  林长荣一听非常诧异,赶紧吩咐:“有请!”
  同时就随著慧空大师出到大厅,只见由值日人员领进一位少年人来,此人身高七尺,生得猿臂蜂腰,雄健英武,两目却精光炯炯,想见功力不弱。
  他胁下果真夹著一人,似被制住了穴道,丢在地上说:“你们要追捕的奸细我已代为擒下,现在我解开他的穴道,你们就好好的问他吧。”
  说著顺手一拂,地上人“哼”了一声,翻身坐起,啊,这不就是吴忠么?
  林长荣上前一步,一手抓起那人,喝道:“狗贼,是谁派你来行刺的?”
  那人忽然两眼瞪得圆圆的,张了张口,甚么话也没说,眼翻伸腿倒在地上,呜呼哀哉啦。。
  正当众人惊怔莫名之际,只见那少年人上前一伸手,就从那死者的脸上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众人这才著清楚,原来那并非吴忠,但也都不认得此人。
  那少年人又提起死者,剥开衣服搜了一遍,却在内心胸带内搜出一面铜牌,一面刻著「西杭七十八”五字,另一面却刻著一只张著翅膀的飞魂头。
  他反覆看了看,又举起铜牌向众人问:“诸位有人认识这面铜牌的来历吗?”
  众人轮流传著这面铜牌看著,却只是面面相觑,无人识得。
  其中有人沉吟道:“西杭?莫非是指西湖杭州?”
  旁边一人又道:“那么七十八又是甚么意思?”
  那人道:“大约是编号。。至于到底是甚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啦!”
  少年人叹口气,收回铜牌,道:“既然诸位不识此牌,那只好由我自己去查啦。”
  说罢也不理会众人,再转身走出大门,扬长而去。
  等他去后,众人方始如梦初醒般,林长荣首先惊道:“咦,此人姓甚名谁?是何来历?他究竟是敌是友呢?”
  当然无人能够答他这个问题,由于镖局新遭变故,看来未来的难 题正多,究竟如何处理谁也无法预测。。
  ※      ※      ※      ※
  这自然是阿玉的经验不足,他从未想到有甚么帮会组织对成员控制得这么严密,宁愿服毒自杀,也不愿被逼的泄露秘密。
  之后,他一时也不知应如何进行追查?且先回客店仔细想想再说。
  他只是埋著头,边走边想,忽觉眼前人影一晃,几乎和迎面来人撞个满怀。
  幸好来人身法灵巧,一闪避开,阿玉也赶忙住足,心中大感惭愧,练武之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抬眼著见闪避路旁的那人,原来是位少年书生。
  那书生此时也正以惊怔的目光楞楞的直瞧自己,阿玉就对他抱拳一礼,歉然的说:“兄弟一时大意几乎冒犯兄台,很对不起得很。”
  那书生也坦然一笑,并还礼说道:“兄台过谦了,其实兄弟也太不小心,几乎相撞,请勿介意才好。”
  说著一顿,又道:“小弟林永言也是刚到此地,如蒙不弃就请屈驾至敝寓一谈可好?”
  阿玉觉得对方不但言词谦和,而且神清气朗,自有一股慑人风仪,又教人乐于亲近,不禁暗暗心折。
  他竟然也不想推辞,欣然答应,道:“好,那就打扰啦!”
  于是略一谦让,就随与林永言并肩而行。
  他们转过几条街巷,就来到南大街一家最大的客店门前,只见这间客店是座五间三层大楼房,彩画得金碧辉煌,左右两排系马桩,门楣上悬著「状元居”三个金字大招牌。
  此时已到戌牌,只见楼上楼下灯火通明,正是食客满座,热闹非常。
  林永言领著阿玉直上三楼雅座,点了几样菜肴,要了一壶酒,两人就对坐浅斟低酌的饮食起来。
  在谈话中,阿玉知道了林永言是一位宦门公子,因游学来此,由于他略通武技,故喜结交江湖朋友。
  还说他在汤阴时曾结识了一位女侠,外号叫“辣手红线”萧湘。
  阿玉闻此,颇为动容,就问:“林兄是如何得识萧女侠的呢?”
  林永言一笑说:“这该怪我爱管闲事,几乎惹来一身麻烦呢。”
  阿玉听他答非所问,甚觉不解,又问道:“林兄爱管闲事?这又是如何说法的呢?”
  
  林永言又一笑,眼珠子转了转,说:“嗯,是这样的。。我在汤阴遇见一位朋友,据他告诉我,有位少年侠士为了要惩戒两个恶霸,叫甚么‘金翅雕’王鹏,和甚么‘混江龙’吴霸的,当场用比武方式,不但折辱了他们一番,并吓得两个恶霸乖乖的认输了十万两银子。”
  略一停顿,接著又说:“后来‘辣手红线’心中不服,也要与那少年侠士较技,不到五招,依然败了,又输给了他十万两银子。。”
  阿玉听至此处,心中非常高兴,就连连点头,并无意插了一句:“哦,是这样的。”
  林永言一笑,瞄了他一眼,故意刁难他,说:“你似乎都已知道了?
  那后来又怎样了呢?”
  阿玉这才发觉不该中途插嘴,不禁玉面一红,赶紧陪个笑脸说:
  “啊,兄弟哪里会知道?还请林兄继续讲吧。”
  林永言见他如此,心里虽觉畅快,但又觉得使他受窘有些不忍,就歉然一笑,并举杯:“来,我敬你一杯。”
  说著举杯就唇,深深注视著他,意似等待同饮,阿玉赶紧端起酒杯与他一照,仰脖子一饮而尽。
  林永言饮后放下酒杯,又为阿玉斟满了酒,然后继续说道:“萧湘对那位青年侠士暗暗钟情,设计在途中拦擒于他,幸而我那位朋友探知内情,事先巧妙安排,使那位青年侠士改装易容,取道直奔洛阳。。”
  阿玉听至此处,便有些明白了,原来在汤阴对自己留字示警,并赠给易容之物的人,就是他的朋友,于是他对林永言无形中又增加了一层好感,不觉又无限关切的插嘴问:“林兄,你那位贵友的尊号是?”
  林永言很快的接口说:“她叫‘凌云燕’。”
  阿玉立刻取出那条丝巾,指著上面画的云和飞燕,恍然大悟,道:
  “云中有飞燕,他叫‘凌云燕’!”
  想那夜与她比轻功,不由得又赞道:“‘凌云燕’好名字!”
  林永言有些意外,羞红了脸,但又立刻恢复正常,只是斜睨著他道:“这条丝巾,你一直保存到现在?”
  阿玉道:“受人点滴,当涌泉报,将来见到他,我还要好好谢他哩!”
  然后又急著再问:“那,他人呢?”
  林永言也勉强压抑住激动之情,说:“她在中途被萧湘用迷香弄翻,被她所擒去啦。”
  
  阿玉大吃一惊!他虎的站起说:“林兄,贵友现被囚在哪里?我们该快去营救才是呀。”
  林永言见他急成这个样子,心中更觉一甜,故意激他一激,就淡淡的说:“我想萧湘既是爱上他,似乎不至害他性命,何必急嘛?”
  阿玉真的急啦,就说:“话不是这样说,那萧湘我也见过,像她那样作为,总不是正当行为,贵友落在她的手里,纵然不至害他性命,但却难免受她之辱,这如何使得?唉。。”
  林永言“噗嗤”一笑,一双含情的美眸瞧著他,说:“你知道我那位朋友是怎样的人吗?”
  阿玉不解其意,就问道:“他是。。他。。”
  林永言笑道:“她叫‘凌云燕’嘛。”
  阿玉心里想,这位林兄说话怎么这样颠三倒四的?因此就冲口而出说:“我知道他叫‘凌云燕’但他究是怎样的人?”
  他又想,萧湘要擒的是我,怎么又在中途把你的朋友迷翻了擒去干甚呢?
  林永言一笑说:“因为她女扮男装,乔装易容,扮的是你呀。”
  阿玉听著,眼珠子一转,突然发觉不是可虑,他这才恍然而悟,原来他的朋友“凌云燕”是位女子,那萧湘也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不过口里自语的说:“唉,萧湘如果发觉,到了手的公鸡变母鸡,一气之下不杀了她才怪哩。”
  林永言盯著他问:“你说甚么?”
  阿玉一惊!玉面一热,只得讪讪的说:“我是想,萧湘太任性,深恐她对贵友不利,我们还是赶快前去营救才好。”
  林永言心中更感欣慰,就说:“她已脱险了,不必耽心啦。”
  阿玉一腔焦急,这才放下心来,他仰脖子饮尽了一杯酒,很感激的说:“唉,像贵友那样的侠女,不但武功高不可测,而且机智绝伦,真是可敬可佩。。”
  就在此时,听下面二楼传上一阵胡琴声,悠扬入云,甚是悦耳。
  林永言则更凝神倾听,也不理会阿玉了。
  随又听见一个稚嫩嗓音唱道:
  江流清浅月儿斜,芦苇深处是我家。欲问心中事,何不访仙搓?
  速下,速下,底事正艰辛,说爱说情,都是无用话。。早著先鞭,仗剑到天涯!
  林永言听至此处,秀眉一轩,就自言自语的说:“又是他们。”
  阿玉茫然的问:“林兄,你是在说甚么?”
  
  林永言笑说:“你听见楼下传来的歌声了?”
  阿玉道:“那歌声难道会与我们有关?”
  林永言点头道:“那歌声的确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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