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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风流三侠-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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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文静忙道:“老臣没有任何打算。” 建成笑道:“我知道你没有,因为你对他的情形完全不了解,如何能有打算呢?可是明天父王问起来,你却不能说没有打算了。所以,今天晚上你还是到我那儿去一趟,看看我的手下所递的翔实报告,研究出一个对策来,等父王问你时,也好有个答覆。”
  刘文静忙道:“是!是!多谢殿下的成全!”
  建成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还是很欣赏你的才华,不想放过你这个人才,但是也得看你自己的表现,如果你不想跟我合作,我也没办法了。”
  刘文静连忙道:“老臣怎敢如此斗胆!”
  建成笑道:“还有老三,你也转告他一声,他如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荣华富贵,若是他不安份,休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讲同胞之情了。因为他与我同一个母亲,我才如此照顾,否则凭他的德性,干什么都不会成材!叫他别妄想登龙了,他没有这个命。”
  刘文静只有乾笑道:“这个老臣实难转告,但是老臣今后只要多往殿下处听候教示,他一个人孤立无援,自然就会臣服於殿下了。”
  建成笑道:“你是说他缺了你的扶持就成不了事?”
  刘文静忙道:“不!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是说,只有老臣哄着他,使他相信自己颇有希望,其实老臣也只是哄着他高兴而已,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建成笑了一下道:“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做这种事呢?”
  刘文静道:“老臣其实也只是想表现一下,老臣尚有可用之处,希望能够得到殿下一点信任而已。”
  建成道:“老刘,这就是你最不聪明的地方,你要人相信你,只有在办事方面多努力,你想用这个近乎威胁的方法来表示,没有一个人会吃你这一套的,反而会认为你反覆无常不可靠。你原是老二的人,在那儿吃不开,你就转到我这儿,看到我稍微冷落你一点,你又转去支持老三,结果你会一无所成,一无所得。”
  刘文静满面羞愧地道:“是,老臣愚昧,老臣该死!”
  建成笑道:“晚上早点来,别让我等你。老刘,若是我向父王那儿烧你一把火,说你对於管理密探的工作已经屡屡出错,要求接过手来可不是难事,你就没混了。”
  “是,殿下慈悲,殿下若发现老臣不是之处,直接叫老臣改进就是,老臣是为殿下和圣上尽力……”
  建成微笑道:“你别紧张,这个系统是你一手创起来的,我不想掠人之美,坐享其成,不过我也发觉你的工作做得不够澈底,有许多缺失,晚上你把详细的人事资料带着,我叫魏徵把他建立的一个新体系也交给你归并起来,想必就完善多了。”
  刘文静自是感激涕零地连声道谢,送走了建成,就急着命姬人为他准备汤水沐身更衣。
  这一场谈话使他身上出了几次汗,衣服整个地湿了。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紧张的一次谈话,连以前在李世民帐下,他也没有如此狼狈过,最主要的是他心里毫无准备。
  开始跟齐王元吉走近,的确只是一个姿态,要使建成回头过来多向他示好,在内心中,刘文静也知道李元吉不是人君之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建成登门时,他还窃窃自喜,以为建成终於低头了,那知建成却是上门来训他的。
  一切都居於劣势,刘文静不得不低头,他终於知道了建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李家的年轻这一代,的确都是些老脚色。
  只是刘文静怀疑这一切是否建成自己的作为。
  在刘文静的了解中,建成不是这么一个精明的人,这一切必然都是魏徵的授意。
  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了,长日以往,自己一定会被他踩到脚底下去,这块绊脚石必须除掉。
  要除掉魏徵,必须要先去接近他,找出他的弱点,然后再下杀手,一举而毙之。 刘文静打定了主意,才决定暂时表示十分合作,等对方疏於戒备时,才狠狠的给他一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手头的那些资料记录,又找了两样古玩,放在一个锦盒中,天才黑就已摸到了东宫府。
  他不敢说是来见太子殿下,只请见魏舍人,以示谦逊。
  魏徵倒是没搭架子,立刻就出来了,而且十分客气地道:“刘大人,殿下说过你要来,在下早就在鹄候大驾了。”
  将他请到大厅中,由侍女送上茶来,魏徵道:“刘大人请稍坐,在下去禀知殿下去。”
  刘文静道:“不忙,不忙,太子殿下要下官带来的名单已在这里,下官已遵谕带来,请舍人审核一下。”
  魏徵道:“不忙,在下不便擅自过目,还是等殿下来到后,交给殿下吧!”
  刘文静笑道:“舍人太客气了,谁都知道给殿下过目只是一句话而已,真正作主的还是舍人,倒不如先由舍人过目一下,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下官解说起来也方便。”
  魏徵道:“既是如此,我们就上书房去吧!”
  他把刘文静带到了书房,由於这里是禁地,本来只有建成与魏徵两个人才得前往,,现在魏徵将刘文静带了进去,既表示他的权威,也表示了对刘文静的礼遇。
  伹刘文静却并不感激,反而心中暗骂:好小子,你神气好了,迟早要你尝尝老夫的厉害!
  到了书房中,打开盒子,看见了两件古玩,魏徵道:“这是送给殿下的?”
  刘文静笑道:“殿下不玩这一套的,倒是听说舍人是此中雅士,下官才特地带来,给舍人有空时玩赏一下。”
  那是两件先秦时的玉雕玩饰,刀法古拙,造型典雅,玉质奇佳,魏徵见了几乎爱不释手,把玩再三道:“啊!这僻邪与虾龙都是先秦与后周时的兽类,现在已不可得见,可知这两件东西年代久远!这玉石细致,应是越国青田所产,难得难得!”
  他的确不愧是行家,一出口就将玉质、出处、年代说得清清楚楚,丝毫不爽,使得刘文静颇为佩服,笑笑道:“舍人果然是大雅人,眼光正确,佩服佩服!只要舍人喜欢,下官家中倒是还有几件古物,那天请舍人去品监一下!”
  魏微笑道:“要去的,要去的,最迟明日,一定到访。说不一定等一下就会去,因为听殿下说,刘大人的府上百艺俱陈,无美不备,是最好玩的去处!”
  正说着,建成进来了,道:“这点我赞成,我这儿实在没什么好玩的,魏舍人,你还是快点把正事交代一下,咱们到老刘家中去玩一下好了。”
  刘文静起身见礼,魏徵也笑道:“微臣是因为刘大人无人作陪,殿下来了就好了,可以陪刘大人聊聊,微臣就可以对照一下彼此的资料了。”
  说着用钥匙打开了一排木柜中的一口小抽斗,拉出抽斗,在抽斗孔中用手拨了一下,将木柜推开一边,又露出一个开在墙上的暗格,放了许多簿册,魏徵捧了一堆下来,又将木柜推回去。
  刘文静道:“殿下屋中居然还藏有如此秘密机关。”
  建成笑道:“这都是小魏弄的,我那会这一套。”
  刘文静道:“想不到魏舍人还有这份巧思!”
  建成道:“他的小聪明是有的,但是年纪还轻,在大地方不如你稳健,还要多向你请教的!”
  刘文静很高兴,因为建成没把他当作外人,可知自己仍是很受他们的重视。
  魏徵翻开了册子,用刘文静的册在对照着。
  刘文静心中很着急,很想过去看看,但又碍於建成在侧,未便造次,但建成却笑着道:“老刘,昨天有人从波斯带来了两瓶葡萄酒,据说窖藏已有百年之久,你倒不妨尝尝看。”
  他叫人送了一个玉盘进来,盘中是三只玛瑙杯,另有一只金光灿然的瓶子,瓶盖是个雕着裸女的金球,有一个小口,可以倒出酒来,一看就知道是外来的珍物。
  建成亲自倒了三个半盅,给了刘文静一盅,魏徵则自己来拿了一盅,大家举杯说了一声请,举头一饮而尽。建成问道:“老刘,味道如何?”
  酒味实在好,刘文静家中纵有千罇窖藏美酒,但没有尝过这一种,因此他啧了啧嘴唇,道:“好!好!实在好,老臣对品酒不敢说内行,但也积有多年的经验,居然没有尝过此等美味!”
  建成笑道:“那你就多尝一下,再来一盅!”
  提起酒瓶,又给他倒了一盅,刘文静若是细心一点,该会发现建成在斟酒时把那球形的瓶盖转了两下。
  这是一口藏有机关的瓶子,魏徵喜欢收藏各种奇技异巧的玩物,这口瓶子便是其中之一。一瓶内分两格,可以分贮两种不同的酒液,把瓶盖转两下,就转到另一格了。
  格中所贮的酒仍然没变,只是已经溶入了那种鹤顶红的剧毒,色泛微红化在红色的葡萄酒中,则完全没有异状了,无臭无味,刘文静一向是很小心的,这次却上了大当,他本来还十分谨慎,第一盅酒,他是等建成与魏徵先喝了之后才敢饮用。第二盅酒从同一口瓶中倒出,他已没有可疑了,一口下了肚,酒味未变,只是下肚有一股火烫之感,他还以为是酒劲太烈,忍不住吁了一口气道:“这酒好凶覇,像是一把火似的。”
  魏微笑道:“不是像一把火,而是一把真的火,能烧断你的肚肠!”
  刘文静这才感到腹痛如绞,心知不对劲,忙叫道:“你们在酒中下了毒?为什么?”
  魏徵道:“酒是我收藏的珍品,毒可是你自己的,至於为什么要毒死你,现在给你一个明白。”
  说着取出李密的秘奏表章以及他给公主的贮毒戒指,以及他儿子的求婚庚书等,掷在他的面前。
  建成沉下脸道:“刘文静,这庚书是你的亲笔不错吧。”
  刘文静忍疼痛道:“不错!这是我亲笔所书,用意是在坚公主的信念,叫她在必要时能下决心除好。”
  建成冷笑道:“谁是忠,谁是奸,李密再说也是外藩与皇家的亲戚,便有了死罪,也不能由你去处置。”
  “我……不敢,这决定之权是在公主。” “那你私书庚帖又是什么意思。公主乃本爵的御昧,她要再嫁,也不能由你来作主,你居然敢预书庚帖,你以为稳能作得成这桩婚事了吗?”
  “老臣完全是为了皇室而尽忠效力。”
  建成道:“你忠心得过份了,而且你也太胆大妄为了,像这种事情,你未经许可,就擅自作主了,再说李密已经发觉了这件事,一状告了来,若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还以为是出自父王的教唆呢,天子圣上,居然会叫侄女谋害亲夫,你想把皇帝在万民心中造成什么样的印象?”
  刘文静道:“老臣知错,老臣请求饶命!”
  建成一笑道:“那鹤顶红有救吗?”
  刘文静一怔道:“老臣服下的是鹤顶红?”
  魏徵道:“不错,就是你放在戒指中,给公主要她毒杀李密的那一种,我不是说过,毒药是你自己的吗……”
  刘文静大叫一声,一跳几尺高,倒下来已是七孔流血,死於非命了。
  建成看了惊道:“好厉害的毒药,这么快就送了命!”
  魏徵道:“这是宫廷中秘制的剧毒,一滴穿肠,十分难得,刘文静居然弄到了手,可知他不安好心眼!”
  建成道:“人是杀了,下一步呢?”
  魏徵道:“下一步自然是起草他的罪行,一面覆奏圣上,一面诏告天下!”
  建成道:“这个工作你来吧,还有,刘文静的家里呢,要不要也抄了!”
  魏徵道:“那当然是要的,他家中恐怕还有很多不法的证据,必须加以搜查出来,加入罪状,所以草状的事还不急,等抄完了他的家再说好了!”
  建成道:“那我们点齐了人赶快去吧!”
  魏徵知道他的毛病,因而一笑道:“殿下!刘文静家财盈万,十分富有……”
  建成道:“官宅有多少,一律入官,我志在天下江山,岂会在乎那点小财……”
  魏徵笑道:
  “微臣知道殿下薄於钱财,但是对另一项,恐怕就难以自持了。”
  建成笑道:“寡人有疾,你是知道的,这是当皇帝的通病,自古以来,没有不好色的皇帝……”
  魏徵道:“殿下急於抄刘文静的家,无非也因为他的儿子女儿都是人间绝色,殿下,这可沾不得、留不得,如果他们衔恨在心,将来找机会坑上殿下一下,那可是后患无穷……”
  建成一听,果然凉了半截道:“他们还有什么作为吗?”
  他不但好女色,也好男风,而刘文静的儿子刘璧人,确是个罕见的美男子,一思染指的大有人在,可是刘文静的地位特殊,自然没人敢动这个心思,建成虽贵为王子,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这次好容易逮到个机会,但听魏徵一说,倒也不敢造次,魏徵道:“殿下,刘文静的罪行并不至於死,所以要除去他,完全是防患於未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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