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神童-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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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定在她身上,不交出来,就把她全扒光!”
小叫化把心一横,怒声叫道:“扒光就机光,有什么了不起,丐帮本来就是仗人多势众欺人的,本姑娘落在你们手里,自认倒楣,反正一条命换几十条命,够本啦!”
吴长风喝阻了蠢蠢欲动的弟子,软硬兼施道:“姑娘,你还是交出解药吧!我可保证让你自行离去,否则,他们要动手搜,老叫化也不便阻止……”
小叫化怒哼一声道:“吴长风!你这个帮主,就是这样干的,连帮中的弟子都约束不了?”
吴长风恼羞成怒的道:“吴某身为帮主,难不成眼看弟子们受这毒发之苦,而不设法解救?”
小叫化道:“要解救还不简单,只要依我两件事,你们马上就可以得到解药。”
吴长风沉声道:“这么说,解药是在你身上喽?”
小叫化眼皮翻了翻,默笑道:“那你们就搜啊!不过我先警告你,如果搜不出,就算你依我二十件,两百件,两千件事,也休想再得到解药。”
吴长风见她说的非常认真,而且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倒也不敢用强,只好问道:“姑娘要老叫化依你那两件事?”
小叫化道:“第一件,立即放出我的那几只貂儿。”
吴长风毫不犹豫道:“只要他们不再撒野,我可以答应你。”
小叫化笑了笑道:“第二件,交出你的打狗棒,让我过过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的瘾。”
吴长风怒哼一声,断然遭:“办不到!”
小叫化道:“什么办不到,我又不是抢你的帮主干,只不过是过几天干瘾罢了,等参加过大理国的兴典,打狗棒就交还给你,以后请我干我都没兴趣!”
众弟子一听,纷纷鼓噪道:“帮主,别听她的!”
“咱们搜!”
“搜!搜……”
吴长风喝阻了众弟子,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叫化卖关子道:“那你就不必问了,反正兴典一结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不相干!”
吴长风一时实在拿不定主意,打狗棒交出,无异是将整个丐帮,交给了这身分不明的小姑娘。万一她心怀叵测,想利用丐帮这两三百人,在兴典上捣乱,漏子岂不捅大了?更何况,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绝无轻易将发号施令的大权,留然拱手让人之理!但眼看那批中毒的弟子,在满地乱滚,惨呼号叫不绝的痛苦情况,又怎能不想法去解救……小叫化见吴长风犹豫难决,故意威胁道:“吴帮主,再过一会儿,毒力侵入奇经八脉,解药也救不了,那可怪不得我啊!”
吴长风惊怒交加,气得脸色发青,偏又发作不得,只好愤声道:“姑娘若能将真正目的见告,吴某纵然不干这个帮主,也决将打狗棒交出!”
小叫化黠笑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只是过过干瘾罢了,还有什么目的。”
吴长风不以为然道:“恐怕不是如此单纯吧?”
小叫化迟疑一下,始道:“好吧!老实告诉你,我只是借用贵帮的人充充场面,免得一个人去道贺太寒酸,如此而已,信不信由你。”
吴长风诧异道:“你也是应邀参加的?”
小叫化眼皮又一翻,黠笑道:“嘿嘿!本姑娘能来参加,已经是给了段誉那小子天大的面子!”
吴长风暗自一怔,心想:“这丫头好大的口气,不但直呼段誉之名,还称他为那‘小子’,真搞不清她是什么来头。”
这时那几十名中毒的弟子,惨叫声已愈来愈令人下忍卒闻,使他不得不当机立断道:“好!这两件事我都依,快交出解药吧!”
一名中年壮汉急道:“帮主,不能答应她……”
吴长风一使眼色,振声道:“一切由我承当!”
丐帮帮规极严,帮主更有生杀大权,他既撂出话来,自愿承当一切后果,谁还敢表示异议。
小叫化不禁喜形于色道:“吴帮主,你说话可要作数哦!”
吴长风沉声道:“当然!但姑娘的话也要作数,否则打狗棒虽暂交给你,老叫化随时自有能力收回!”
小叫化嘻皮笑脸道:“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不过,在你收回打狗棒之前,还得听我的,你只好暂且委屈委屈了。”
吴长风为之气结,铁青着脸道:“废话少说,解药呢?”
小叫化笑道:“你不解开我的穴道,教我怎样去取?”
吴长风气得一言不发,伸手在她颈后一拍,穴道顿开,不料小叫化突然回身,出其不意地点了他“华盖穴,同时出手如电,一把夺过了打狗棒。
变生肘腋,使吴长风措手不及,惊怒交加道:“你这鬼丫头,胆敢……”
站得较近的几名弟子,正待一拥而上,去夺回打狗棒,却见小叫化高举打狗棒喝道:“打狗棒在此,谁敢无礼,概以叛逆论处!”
打狗棒是丐帮的至高权威象征,好比当朝天子刻有“如朕亲临”的信物,谁敢对它不敬。众弟子一见小叫化高举打狗棒,个个瞠目结舌,那还敢轻举妄动。
小叫他笑向吴长风道:“抱歉,委屈你等一下,等我为他们解了毒,再来解开你的穴道吧!”
说完一转身,直向桥上奔去。
众弟子不敢拦阻,只好纷纷让路。
小叫化上了石桥,蹲在脚边,从石栏上解开拴看的一条细素,小心翼翼地一把—把往上拉。
众弟子向河中看去,果见细索下端吊着一双瓷瓶,逐渐露出水面,被她慢慢拉了上去。
解药果真不在她身上,若非她亲自取出,谁会想到瓷瓶竟用细索吊放在河中。
小叫化将瓷瓶拉上来,拿在手中,尚未走下石桥,已有几名弟子迫不及待地奔来,却被她喝阻道:“不用忙,这瓶里准备了三百粒,轻伤服用一粒,重伤两拉就够了,快拿去分给他们吧!”
说完将瓷瓶放在桥上,身形一掠,射向了吴长风,伸手在他协下一拍,解开了穴道,立即暴退一丈,防他以牙还牙。黠笑道:“你别吹胡子瞪眼的,没什么不服气,我也被你制住过,现在咱们扯平了,谁也不吃亏。”
吴长风只有报以苦笑,忽问道:“这位姑娘,咱们以前是否在那里见过?”
小叫化耸耸肩道:“也许见过吧!也许没见过,反正我记不起了。”
吴长风不再多问,直奔桥头,只见那些中毒的弟子,服下解药后已不再发出惨叫,仅只微微呻吟,显见解药果然具有神效。
小叫化跟过来道:“喂!别光顾着忙你们的事,该把我的几个乖宝贝放出来啦!”
吴长风担心道:“万一他们……”
小叫化把胸脯一拍道:“我负责!”
只听她连连吹出几声口哨,果见被套入麻袋中,在里面乱蹦乱跳,已将麻袋抓破的几只小貂,即时停止挣扎。
吴长风一施眼色,提着袋口的几名弟子,才将麻袋送到小叫化面前放下,忙不迭退了开去。
小叫化上前蹲下,将麻袋—一打开,放出几只小貂。
他们极通人性,仿佛受了莫大委屈,通红的眼睛滴溜溜直打转,口中吱吱喳喳地向小叫他叫个不停,好像在诉说什么。
小叫化一面摸他们的头,似在安抚,一面从背着的麻袋里,摸出一条条的小毒蛇,分别给她的乖宝贝作为靠赏。
那叫宋明的年轻弟于看在眼里,不禁暗自心惊,幸好方才未伸手向那麻袋里搜索,否则就惨了。
小叫化喂食过毒蛇,向几只小貂轻声嘀咕几句,他们好像真能听懂似的,不住地连连点头,那模样真可爱极了。
等小叫化再吹出一声口哨,立即掉头向远处树林奔窜而去,转眼已不见影踪。
吴长风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道:“姑娘……”
不料小叫化把打狗棒一举,站起身道:“吴长老,从现在起,你们对我的称呼要改了吧?”
吴长风只好忍气吞声道:“是,帮主,咱们可以上路了吗?”
小叫化一副帮主的架势道:“嗯!大家把外面套的衣服都脱下吧!”
吴长风面有难色道:“这……帮主,咱们此去大理国,是应邀参加盛典……”
小叫化道:“他们看不起丐帮,就不必邀请,咱们丐帮就要保持丐帮的本色,不必打肿脸充胖子!”
众弟子面面相觑,似觉这话也有道理,不约而同地把眼光集中了吴长风,因为要大家穿得体面些,原是他的意思,以免被大理国的人看低。
吴长风的神情极是尴尬,但他无可奈何,只好微微点头,示意众弟子将华服脱下。
于是,丐帮恢复了本来面目,由小叫化率领,浩浩荡荡向大理国首府进发—一※ ※ ※在北宋朝代,大理只是南鄙小邦,国内百荑难处,汉人为数有限。且受中原教化未深,诸位朝仪礼法,本就远较大宋宽简。
但司掌礼社的司徒华赫艮,为了新帝登基周年兴典,确实花了不少心思,把整个首府各处部加以整顿美化,札起一座座牌楼,又张灯结彩,布置得喜气洋洋。
负责土木工部的司空巴天石,更准备了一处处宾馆,作为接待来自各方的贺客之用。
听掌军旅的司马范驿,则亲自指挥大批官兵,在全城作好万全布署,以防兴典中有人滋事。
距兴典之期只有三日了。
首先抵达的一批贺客,正是以小叫化为首的丐帮。
由于他们浩浩荡荡,人数众多,又是一个个衣衫褴褛,在城门口就被挡了驾。
小叫化不由地怒从心起,破门大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大理不过是个小国,咱们丐帮可是天下第一大帮,快教华赫艮来开城门迎接!”
吴长风忙上前,轻声劝阻道:“姑……帮主,不知者不罪,他们不知道咱们的来厉,只需出示柬贴,何必惊动华司徒。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柬贴。
小叫化却不依道:“不行,非要华赫艮亲自出迎,他这司徒是怎么干的!”
偏偏守城门的官兵,对汉语似懂非憧,不能完全了解,一面拒不开城,一而派人飞报范驿。
幸好范驿正在附近巡视,正当小叫化在气呼呼的叫骂时,闻报匆匆赶了来。
出得城门一看,他虽不知小叫化是何方神圣,却认得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吴长风,忙双手一抱拳道:“原来是吴帮主驾到,失迎失迎……”
吴长风表情极为尴尬,忙抱拳回礼道:“范司马,久违了,容在下介绍……”随即走向小叫化身旁,作个手势道:“这位是敝帮帮主!”
范驿不由地—怔,心想:“听说如今丐帮帮主是吴长风,怎会突然变成了这小子,他又是谁呢?”
既然是吴长风称小叫化为帮主,他只好上前施礼道:“抱歉,抱歉,恕在下眼拙,不知帮主上下如何称呼?”
不料小叫化竟然大刺刺地道:“嘿嘿!你还不配问,段誉那小子见了我,自然就知道我是谁!”
范骅一时也摸不清,这小叫化是什么来头,听他口气如此之大,只得强自一笑道:“是是是,各位一路辛苦,请先到宾馆歇歇……”
那知小叫化却交代吴长风道:“吴长老,你带大伙儿去宾馆,我要去见段管。”
吴长风面有难色道:“这……”
小叫化眼皮一翻道:“怎么?凭我天下第一大帮帮主,见不得一个小小大理国的皇帝!”说完,怒哼一声,竟迳自大摇大摆向城里走去。
吴长风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一时简直不知所措。
突然间想到:“这丫头麻袋内可能藏有毒物,莫不是企图行刺段誉?”
念及于此,不山地暗自一惊,急步赶上去道:“老叫化陪帮主同去!”
小叫化并不拒绝,笑了笑道:“也好,免得人家以为我这帮主是冒充的!”
范骅一时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得交代一名随从,领丐帮众弟子前往宾馆,命手下牵来三匹坐骑,亲自陪同小叫化和吴长风直奔皇宫。
这时,段誉身穿便服,正在暖阁中,与华赫艮商议兴典事宜。
他这回大理国皇帝宝座,可说是身不由已,为情势所逼,被硬打鸭子上架坐上去的。
以他的个性,本就不耐宫中的繁文褥节,如今尚需日理万机,更是不胜其烦。
但既已当了一国之君,就不得不像那么回事,幸而能娶得曾令他神魂颠倒的王语嫣为后,使他如愿以偿,才抵消了身心上的这份无奈。
忽见段誉皱起眉头道:“华司徒,你知道找一向是不喜欢这一套的,只是想藉这个机会,跟一些故友们聚聚,一切你去安排,仪式愈简单愈好。”
华游艮恭应道:“是,臣遵旨。”
段誉轻叹一声道:“唉!华司徒,我刚说了不喜欢这一套,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怎么还是满口臣呀!遵旨呀的,听了真烦人!”
华赫艮仍然执礼甚恭道:“是!臣……”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