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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七煞神童-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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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长风双手抱拳道:“兄如如此仗义相助,实叫老叫化……尚未请教,不知兄台上下如何称呼?”
  李小非不加思索,信口道:“在下叫李飞。”人家张飞他李飞,这倒与程咬银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吴长风道:“原来是李兄,久仰久仰。”
  其实江湖上,根本没听过“李飞”这一号人物,他不知从何仰起,只不过是句客气话罢了。
  但李小非却听得很受用,忙拱手谦道:“那里,那里……”
  吴长风沉吟一下,忽道:“不知李兄师出何门何派?”
  李小非怔了怔,呐呐道:“这……”
  吴长风是老江湖,自然知道查问人家来历,是很不礼貌的,且容易犯忌,忙道:“并非老叫化喜欢多问,实因慕容复那厮武功极高,尤其那一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更是霸道。看李兄这身打扮,好像是大理国的人,还在南诏,恐怕对那厮不甚了解,所以……”
  李小非哂然一笑道:“吴帮主放心,在下既已答应夺回打狗棒,自然有把握能对付得了他。”
  吴长风应了三声:“是是是……”忽道:“对了,不知李兄有没有受邀?”
  李小非茫然道:“受邀?受什么邀?”
  吴长风道:“范司徒昨夜已通知老叫化,据告他们已知侪庆典时,可能有人想混入宫中滋事,所以不得不严加防范,凡是受邀来大理国的各方贺客,入宫时必须出示请柬邀函,并与他们所列名册相对照。
  李兄若是未受邀,势将被拒于宫门外,不如与咱们一起,算是丐帮的一员,就可以堂而皇之入宫参加大典了。”
  李小非未置可否道:“在下也要入宫?”
  吴长风判断道:“慕容复若要滋事,绝不会是在宫门外,那就毫无意义了。”
  李小非想了想,当机立断道:“好,在下就沾贵帮的光,入宫去开开眼界吧!”
  吴长风大喜,偕同李小非步出宾馆,便带着几个长老直奔皇宫而去。
  这时,宫门前突然来了个老态龙钟的妇人。
  她没有请柬邀函,自然被挡了驾。
  老妇却大刺刺地道:“哼!你们竟敢不让我见皇后?”
  一名军官问道:“老太婆,你要见皇后?”
  老妇眼皮一翻道:“怎么,我老婆子不能见?哼!你们去问问她,是谁把她从小拉拔长大的,如今当了皇后,我这奶娘连见都不能见她啦?”
  军官暗自一怔,急问道:“你老人家是……”
  老妇倒倚老卖老道:“小伙子,你去告诉皇后,就说姑苏曼陀山庄的严妈妈来了。”
  军官一听老妇口气,似乎大有来头,忙陪笑脸道:“老人家请稍候……”赶紧转身进了宫门内,去向正忙得不亦乐乎的华赫艮报知。
  华赫艮知道这位皇后,便是段誉被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当日抓往江南时,在姑苏曼陀山庄相识,一见倾心,从此神魂颠倒,立志非卿不娶,后来历尽波折,始得如愿以尝,并结莲蒂。
  但这位司徒大人,却不知“严妈妈”是谁,不敢擅自作主,贸然让她入宫去晋见皇后,立即派人去通知内侍太监,再入宫去禀报。
  段誉早已穿戴整齐,正在寝宫帮着王语嫣打扮,享受画眉之乐,突见宫女入报道:“启奏皇上,王公公在外求见。”
  皇后尚未穿戴,段誉使吩咐道:“要他在外面等着。”
  宫女恭应而去,段管随即步出寝宫。
  来至外厅,太监忙施大礼,恭然禀奏道:“启秦皇上,有位来自大宋姑苏曼陀山庄的老妇人,自称严妈妈,要求晋见皇后。”
  段誉一听,想起当日在曼陀山庄,为了得见王语嫣,不惜被王夫人指派为花匠,曾见过那负责“花肥房”的严妈妈。
  段誉心想:“嫣妹经常怀念故居,严妈妈不远千里而来,我何不给嫣妹一个意外的惊喜?”
  当即传旨带“严妈妈”入宫,然后回寝宫向王语担笑道:“嫣妹,快些穿戴起来,有人来看你哪!”
  王语嫣振奋道:“是灵妹么?”
  段誉摇头笑道:“你再猜。”
  王语嫣想了想,忽道:“是婉清姐姐?”
  段誉仍然微笑摇头道:“不对,你再猜。”
  王语嫣搜遍枯肠,一时也想不出,这会儿怎会突然有人入宫来看她,不禁娇嗔道:“我猜不出,誉郎,你快告诉嘛!”
  段背故意卖关子道:“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你何必心急?快穿戴齐当吧!”
  王语嫣见他不肯说出是谁,赌气地娇哼一声,推开上前准备帮她穿衣的段誉,由两名随侍在侧的宫女,为她穿戴起来。
  刚穿戴齐当,便听宫女入报:“启禀皇上、皇后,严妈妈到了。”
  王语嫣一听“严妈妈”,果然大感意外,向段誉嗔道:“誉郎,你好坏,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严妈妈来了,害我胡乱瞎猜。”
  段誉笑道:“我要给你一个意外和惊喜啊!”
  主语嫣笑着瞪他一眼,迫不及待地快步走了出去。
  那知冲出外厅一看,太监领入的那老妇,根本素不相识,那是什么“严妈妈”?王语嫣不由地一怔,惊诧道:“你是谁?”
  跟出来的段誉,也一眼认出那老妇不是“严妈妈”,情知有异,霍地身形疾射,直扑老妇面前,一把向她肩头抓去。
  老妇肩头向下一塌,同时双脚向右滑开两步,使段誉抓了个空,不由地失声叫道:“凌波微步!”
  段誉一见老妇施出这种步法,一时兴起,那甘示弱,立即也还以颜色,施展出“凌波微步”,每一步都先发制人,抢封住老妇的退路。
  老妇情急大叫道:“王姐姐救命,王姐姐救……”
  王语嫣果然若有所悟,惊诧道:“你是包不靓?”
  段誉也已看出,是那人小鬼大的小姑娘了,住手道:“嫣妹,她叫包小靓,不是包不舰。”
  老妇笑道:“我爹爹叫包不同,如果我叫包不靓,不是成了父女同辈?而且包不靓不好听,所以我自作主张。改了当中一个字啊!”
  王语嫣欣喜道:“你真是包三哥的女儿?”
  这老妇伸手抹去脸上化妆,果然是包小靓。
  临夜她跟李小非不辞而别,本想潜入宫中去见王语嫣的,但前夜蒙面人夜闯寝宫后,宫内各处已加强戒备,防卫森严,使她无计可施。
  随便找个地方睡了一夜,侪一早,便用包袱中取的金元宝去钱庄换成三百两银子,再去街上备置一些衣物及用品,还选购了一把价值—百八十两银子的“宝刀”。
  虽然称“宝刀”有些夸张,不过倒是精钢打造,极为锋利。
  她既—心要报杀父之仇,对手武功又极高,自然得备有一件得心应手的兵刃,总不能徒手杀敌哪!经过一番易容乔装,她便直闯宫门,自称来自曼陀山庄的“严妈妈”终于见到了王语嫣。
  一听王语嫣称包不同为包三哥,包小靓不禁强自笑道:“王姐姐,你叫我爹爹包三哥,那……那我不是该叫你王姑姑了?”
  王语嫣笑了笑道:“没关系,咱侨归桥、路归路,你就叫我王姐姐好了。小靓妹妹,我已听皇上说过,日前见过你了……”
  包小靓接道:“真不好意思,当时我不知道他就是皇上,还夺走了他的马呐!”说时窘然瞥了段誉一眼。
  段誉置之一笑道:“不知者不罪,我不关你五十年也就是了。”
  包小靓笑时道:“又是君无戏言?”
  段管道:“君无戏言,不过,你易容乔装,冒充严妈妈混进宫来,这个罪可比盗马更重了。”
  包小靓大惊,情急道:“我,我是有重要消息,要当面告知王姐姐,才不得不如此啊!”
  段誉诧异道:“哦?你有什么重要消息?”
  包小靓撒娇道:“我只对王姐姐说,偏不告诉你!”
  王语嫣暗向段誉使个眼色,走向包小靓,拉着她的手,如同哄小孩似地道:“对!别对他说,咱们到里面去,慢慢告诉王姐姐好了。”
  包小靓得意地瞥了段管一眼,随着王语五嫣回进寝宫。
  王语嫣屏退宫女,拉着包小靓的手到床边坐下,问道:“小靓妹妹,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一个人跑到大理国来了?”
  包小靓一时悲从中来,扑在王语嫣肩头上,失声痛泣道:“王姐姐,爹爹他老人家死得好惨,我要替爹爹报仇啊!”
  王语嫣惊诧道:“你知道仇人是谁?”
  包小靓报声道:“慕容复!”
  王语嫣更为之一惊,急问道:“什么人告诉你的?”
  包小靓止住哭泣,便将那夜误将李小非,认作是女粉男装的王语嫣,听说的那番话,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王语嫣听毕,如同晴天霹雳,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娘真是被表哥所杀?”
  包小靓痛声道:“爹爹对慕容世家忠心耿耿,他都下得了毒手,自然也能杀王夫人!”
  王语嫣道:“你郑伯伯他们,毕竟只是意测,并未亲眼目击,如果真是表哥杀了我娘,皇上必然知情,他又为什么瞒着我,故意要替慕容复掩饰呢?”
  包小靓—脸杀机道:“虽然王夫人不一定是他所杀,但他杀了我爹多,却是郑伯伯他们亲眼见到的,我非找他报仇不可!”
  王语嫣默了一默,叹道:“去年我随皇上回大理的途中,曾遇见他跟阿碧在一起,跟一群儿童在玩做皇帝的游戏,看情形已心神丧失,如同白痴一般,皇上心地仁慈,才决定放他一条生路……”
  包小靓断然道:“哼!说不定他是装的!”
  王语嫣沉吟一下,问道:“你这两日都在找他?”
  包小靓漫应一声,忽道:“对了,王姐姐,前夜我无意间遇见一个年轻人,长得简直跟王姐姐一模一样,当时我还把他误认作是王姐姐女扮男装出游呐!你说是不是怪事?”
  王语嫣暗自一怔,心知包小靓所说,正是那夜闯寝宫的蒙面人,急问道:“你在那里遇见他的?”
  包小靓便将那夜遇见李小非的情形,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自然,有关谷仓中,当着李小非宽在解带,裸露出整个上身,用两只馒头伪装丰乳的细节一概省略,实在不好意思说出。
  王语嫣边听边在寻思道:“那个年轻人,怎会长得跟我那么像?他究竟是谁……”
  忽听包小靓叫道:“对了,我尽说这些,倒把最重要的事几乎给忘啦!”
  王语嫣猛然回过神来,问道:“你忘了什么事?”
  包小靓便将饭馆中遇见那两个家伙,被他们骗至巨宅内的情形,以及在地牢中,听那奄奄一息的小马所说,又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语嫣。
  最后郑重道:“王姐姐,你得赶快把这消息告诉皇上,及早防范,以免临时措手不及啊!”
  那知她刚说完,段誉已走了进来。
  包小靓不由地愤声道:“哼!做皇帝的人,还躲在外边偷听别人说话哦!”
  段誉尴尬地强自一笑,急问道:“包小妹妹,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确有其事?”
  包小靓道:“我又没毛病,干嘛跑来骗王姐姐?”
  王语嫣急问道:“皇上可知道,那个‘段爷’是什么人?”
  段誉想了想道,“我记得以前曾听爹提起过,有个皇室段氏的分支,也姓段,名字好位叫段承租,以皇亲国戚自居,藉以抬高身份地位,到处招摇,据说他财产确实不少,虽不是富可敌国,称之富甲一方实不为过。
  只是此人极为好色,人品太差,爹在世时从不跟他交往,倒是伯父在位时,一年三节不忘有所赏赐。
  我登基之后,根本就忘了他这个人,连邀请观礼的名册上都没有他,那会想到他竟野心勃勃,居然想夺位做皇帝!”
  包小靓道:“这就对了,地牢里那人说的一点没错啊!”
  段管沉吟一下,问道:“包小妹妹,你可曾听地牢里那人说出,段承祖从中原请来的帮手,都是些什么人?”
  包小靓摇头道:“这倒不清楚,不过,那个穿黑袍的老家伙,就是那夜在广场上,一拳击伤我的,他的掌力可真歹毒呐!”
  段雀曾误吞“莽牯朱蛤”,乃是天下奇毒之最,如今已是百毒不侵之身,听到“毒”
  字,不禁有恃无恐地笑道:“好极了,我正好久已不知毒味,就让那老儿来解解我腹中‘莽牯朱蛤’的馋吧!哈哈……”
  王语嫣瞪他一眼道:“皇上,这时候你还在疯言疯语,吉辰就快到了,你得赶快拿个主意,别到时措手不及呀!”
  段誉胸有成竹道:“嫣妹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这会儿还有时间,你就替‘严妈妈’妆扮妆扮,回头带她一起上殿观礼吧!哈哈……”说完,便大笑而去。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下令大批官兵赶往段承祖的巨宅,来个一网打尽,使他反而措手不及。
  但目前尚无真凭实据,仅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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