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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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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翊影扬手制止了他:“本王只是给你敲个警钟,下去吧。”
  “是是”
  门开了,又关上,屋外是一片清冷漆黑,偶有鸟鸣,稍纵即逝,屋内,秦翊影移近烛台,借着烛光撕开了弄月的外衣,伤口的位置在右胸处,他抬起弄月的颈项,慢慢解开弄月的贴身衣物,荏弱的青丝散落满肩,白皙的身子一览无余,右乳上方一点有一处半寸长的伤口,血液凝固在伤口处,伤口并不是很深,那个孩子毕竟年少,若是换成了老人所刺,恐怕弄月已经出事了。
  秦翊影拔掉瓶塞,一手握着她的,一手缓缓倾下瓶口,一点点的往伤口上撒着白色药末,药粉沾到伤口,疼痛之感避免不了,昏睡中的弄月手不觉一紧,眉头皱了皱。
  大手包握住她的手,她用一丝力,大手就增一丝力,直到紧绷的小手渐渐松弛了开来,微蹙的眉头舒展开。
  秦翊影倚坐在床上,扶起她的肩头让弄月靠在自己胸前,拿起矮几上的纱布从胸前到后背,替她包扎好,又取了一件干净衣裳为她换上,做完这些后,他伸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为她掖好被,细眉微拢,在屋内踱了几步后,端坐在案边,铺好纸,执起笔思忖了番落下磨痕,不稍片刻,那纸又被他撕了去,重新在屋内踱起步,思忖了片刻坐到了茶案上,那上面铺成着一局棋,黑子白子错落摆放,交界处清晰明了,是一盘残局。
  门吱呀一声开了,是夜风端着药走了进来,秦翊影伸手朝他摆了摆,夜风放下药碗走到案边抱拳低声道:“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请王爷指教。”
  凤目微抬:“讲”
  夜风看了看床铺上的弄月,试探的说:“敢问王爷,那床上躺着的姑娘是不是以后的平川王妃?”
  捻棋的手一顿,少顷他道:“过来陪本王下棋。”
  夜风不再多语,端坐在秦翊影的对面,粗略的看了一眼棋局,执起黑子攻城略地。
  玉指捻着一枚棋子,看着黑子已吃去他的数枚白子,淡淡笑道:“这么多年了,夜风还是如此莽撞行事,不过倒是比当年好的许多,知道先谋再攻了,可惜,鲁莽的性子还是改不了。”
  夜风呐呐不语,棋盘上唯剩子落的脆声,半响,黑子被白字扫去大半,夜风才道:“王爷也是如此一如当年,夜风依旧不如你。”
  秦翊影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的捻起一枚白子把玩手中:“八哥如此心急,你说让本王如何是好呢?”
  “王爷你……这是何意?”夜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寻思的望着他,夜风极具男儿气概,一双刀削般的剑眉衬上古铜色的皮肤,给人之感就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莫非您怀疑刺伤弄月姑娘的是康王?”
  秦翊影淡然的看着他,含水容山的眉眼此刻平淡至极,他落下一枚白字静静的说:“八哥好女色,你说,若是哪天皇位和美人不能兼容,他会选哪个?”
  夜风不解的望着他,手中的棋子竟也忘了落下:“属下……不知王爷是何意。”
  “哦?”秦翊影挑眉:“原来本王竟让跟随多年的兄弟都难以看懂了吗?!”兀自摇了摇头,讪讪笑言:“行军,治国,亦或下棋其实都一样,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其实夜风你是不是总在想,本王为何对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不敢兴趣,为何任人鱼肉却不反击?”
  夜风一怔,恍惚的看着他:“王爷……属下……”
  秦翊影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白子一落不着痕迹:“夜风还记得愫愫吗?”
  “是您的姬妾”
  “那弯弯呢?”
  “是您的宠妾。”
  秦翊影默了默然复道:“都是妾你可知为何一个只是普通的姬妾,而一个却得宠?”
  夜风迷茫的看着他,秦翊影却轻蔑一笑,白子一落连吃他数子:“因为弯弯是八哥送来的女人”
  夜风骤然愣住,一瞬间又似乎明白了许多:“所以您给康王送去了洛霞。”
  “不过是礼尚往来。”秦翊影摩挲着手中的白子说:“八哥贪图女色总以为别人与他一个模样,何为宠妾,何为姬妾,不过是本王在弯弯入府时为她送去了十里红妆,下人出身的她在面子上得到了满足,而愫愫也是卖身葬父跟着本王回府的女子,身份同样不堪,她却没有红妆撑面,所以都觉得本王宠着弯弯罢了,其实她们的性质都是一样,夜风可知何为得宠?”
  “王爷您没有和她们……”夜风脸色变了几变,不知这话怎么问出口,秦翊影轻笑一声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他的话:“夜风眼里难道本王是个风流不羁的人?爬上本王的床不是那么简单的。”
  “王爷,您此番前来大胤可能会娶大胤的公主做王妃,可是那个弯弯仗着康王撑腰不会对大胤的公主不敬吗?若您娶了个嚣张跋扈的公主,王府岂不是翻了天了?”
  秦翊影的手突然一顿,原本跃于脸上的笑意猛的收敛了:“天下的女人我都能娶,但大胤的公主无论哪一个,都不行。”沉吟了番他又恢复了笑意:“若是哪日有正妃入府,愫愫本王会为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至于弯弯,只有送还与八哥了。”
  夜风兀自沉思道:“王爷既然不想娶大胤的公主,那么……”
  “不是想不想,而是不能。”秦翊影打断了他的话,又落下一子,夜风的黑子转眼已被扫去大半,只剩寥寥数枚还在等着扭转局面。
  夜风想到什么似地,话中有话道:“弄月姑娘倒像是个大家小姐,既然王爷不娶大胤的公主,倒不如……?”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秦翊影眼中平淡不减,从容道:“只是个救命恩人,况且……”想着,他不由的笑了起来,发自内心毫无防范的笑容,春风般跃然脸上:“我虽之年长她五岁,但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和一个双十之龄的男人在一起,你不觉得本王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吗?不妥不妥,若给世人留下个好色的话柄遗臭万年,本王的一世英名可就是要毁了……哈哈。”
  他笑着,又无奈的摇摇头,捻起杯盏轻啜一口已凉去的茶水,夜风闻言竟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这一笑,秦翊影落下最后一枚白子,将他的黑子系数歼灭。
  “夜风,你输了。”他望着手中的黑子,无半点赢棋之喜,夜风亦无半点输棋之悲:“王爷,天色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属下告退了。”
  “怎么,夜风何时疏远了本王?”秦翊影目光看向床铺:“你以为本王能睡得着吗?”
  本欲离去的夜风又折回,恭敬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秦翊影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去吧”他叹了口气,忽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夜风:“山雨欲来之时,有些东西本王会去夺一夺的。”
  夜风以为他是说储位,点点头欣然离去,身后的秦翊影幕然转身,一拉发带,烛光下,披下满头青丝,乌发齐腰,细细密密,如指间沙,不堪一握。
  那脸,那身,那发,和一个人一模一样。
  十五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换药

  一场梦魇,梦中有人追她,杀她,一刀刺进她的胸口,血流如柱,而她慢慢倒在血泊中,看着敌人得意的笑,猖狂的笑,自己只能一点一点阖上双眼,没有恨,不能恨,丽妃干娘说过,人若活着只为恨,苦的终是自己。
  可是疼痛来袭,却没有人来救她,父皇不在,三哥不在,母妃不在,丽妃娘娘不在,连姐姐也不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人会来救她,韶华之龄,蓦然回首,便顾了一生。
  她还没有死去,前方的人却满脸淫/笑的向她走来,然后在她无力反抗下一件件撕扯着她的衣服,满天布帛碎裂之声,后方是万尺悬崖,前方是恶贯之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转身要毅然跳下悬崖,却被那人拉住了……
  “不不,不要——”
  弄月蓦然惊醒,四周一片漆黑,伸手掐了自己,疼痛清晰,原来只是梦。
  长吁一气,凝视着眼前大片的漆黑怔怔发愣,胸口处传来隐隐的疼,弄月下意识的捂住了右胸,脑中支离破碎的记忆渐渐拼合起来,老人,小福,糖丸,然后她被刺伤了?
  可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弄月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这时一双手为她擦去了额前的汗水,然后被人揽到一个温暖的怀中:“做噩梦了?”
  那声音柔中带刚,十分好听,怀中暖气扑入心中,暖中带着轻微的刺痛感,弄月有些诧异:“姐姐你……?我……?”
  那人笑了笑:“你是否想问我,你是怎么回来的?”
  弄月靠在他的怀中‘嗯’了一声。
  “你被人刺伤,刚好我路过那里,把你救下,抱了回来。”
  “哦。”弄月下意识的摸了摸右胸,又一些记忆接踵浮现,她在他怀中蹭了蹭,有些羞涩:“那个姐姐……我、我的伤口是、是……?”
  “我帮你换的。”秦翊影直截了当的回答了她,弄月的脸蓦地镀上一层绯红,好在是夜间,未曾被发觉,脸在他怀中埋低了一层,弄月支吾道:“我不是说了……姐姐你虽然是个女子、可我、可我还是会害羞的”
  “可我也说了,丫头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光了,还害什么羞?”黑暗中秦翊影的嘴角泄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顿了顿,他将手伸到弄月的右胸上,轻轻抚了抚,询问道:“给你上了药,还疼不疼了?”
  “还有点。”弄月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伸手想将放在自己胸上的手拿开,可那只手却纹丝不动。
  秦翊影的笑意更深了,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将手摊入弄月的衣襟中,温柔的抚上她半缠纱布的右胸:“我给你揉揉,就不那么疼了。”
  “姐……我、我、我不用了,你、你不用给我揉了,我自己……其实不算太疼的……”弄月身子蓦地僵住了,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双颊燥热,力不从心,他所碰到的地方都如火般烧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是女子,可她还是会羞的。
  可是同为女子,她为什么要害羞呢?
  弄月猛的一怔,从前在宫中,那些宫女们在她沐浴之时不也看了个遍吗,那时倒不觉得有什么,难道是对陌生人才会有的感觉?
  秦翊影没给弄月多想问题的时间,托着她躺了下来,黑暗中拥着她入怀:“方才做了什么梦?瞧你吓的。”
  弄月掩了掩松开的衣襟,却被秦翊影握住了手,他挑眉问道:“你是不是怕我?”
  “不是,不是,只是有点冷。”弄月摇摇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秦翊影待她不错,她不想与他产生隔阂,出门在外,有人相伴确是很重要的。
  秦翊影将她往自己怀中挪了挪,摩挲着她的手指,笑问:“说说刚才做了什么梦?”
  “梦见被人追杀,还有……上次那个醉汉,他要侵犯我。”
  握住她的手猛的一紧,弄月不解的望着他:“你怎么了?”
  “抱歉,情不自禁”
  弄月别扭的笑笑:“该说抱歉的是我,吵醒你了。”
  他摇摇头不在再说话,若有所思的为她掖好被,转过身去。
  夜色朦胧,凉风习习,更漏声阵阵,弄月见他不再出声,似睡去已久,叹了口气,渐渐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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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春阳抚地,洒下满地金晖,南瓜粥一丝飘飘渺渺淡淡的香气勾绕入鼻,耳畔有人附上低语:“丫头,该换药了。”
  弄月皱了皱眉,微微张开惺忪的眼,映入眼帘的是那桀骜的眉眼,好看的脸,弄月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哎……疼……”
  “碰到伤口了?”秦翊影放下手中的碗,快速将她的衣衫拉下肩头,白色的纱布上又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秦翊影双眉微蹙,责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不会等我扶你吗?躺下。”
  弄月探了探伤口,乖乖的躺了下来,瞅见秦翊影脸色不佳,似在生气,弄月软了语气,余光瞥着矮几上的一碗粥,尴尬道:“我饿了”
  秦翊影脸色顿缓,眸中微动,责备的语气多了一丝无奈与纵容:“不是昨晚吃的挺多,怎么这会就饿了?”
  眼中翛然逝过一丝怅然,弄月想起洛霞,讪讪笑道:“昨晚吃多了,胃都疼了,不然也不会受伤。”
  秦翊影解纱布的手一抖,继而又恢复的沉稳:“昨晚?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事发脾气?”
  弄月有丝不悦,顾不得自己半身裸/露,冷哼一声,转念又盯着他传神的凤眼试探道:“你说,那粉黛楼的花魁娘子美不美?”
  “美则美矣,无灵魂兮。”
  弄月沉吟了片刻,又追问:“那我呢?……哎,你轻点……疼。”弄月抱怨的看着秦翊影,不知他为何突然使这么大的力。
  秦翊影盯着她已经结了薄痂的伤口,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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