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娇 作者:红叶沾襟(晋江2012-12-27完结)-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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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袖一挥,风一般阔步离去。
r》 原来他将孔雀裘赏赐给了楼眷!
楼眷,怪只怪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太过重要,那么,她只有放手一搏了,楼眷的命,她是要定了!
“你近前来,本宫有事嘱你去办。”
近身侍婢青染疾步上前,轻唤:“娘娘。”
在青染耳边一番低低的耳语,青染点头退了出去,馨妃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笑痕,他要楼眷活着,而
她,偏要楼眷死!
落日熔金,日落深庭,一只白鸽展翅飞出巍峨皇城。
☆、情之所趋
“轰——”的一声巨响。
“王爷,是霍雷,他们已经追踪到了楼将军的行踪。”蒙泰目露欣喜之色。帘起,抬眸,望着天空升起的鸣烟,俊逸脸庞浮掠一缕淡淡笑痕,缩手、帘落,马车继续前行。
“蒙泰。”
端木心轻唤了一声,蒙泰附耳过来。
“传令下去,切勿打草惊蛇,本王倒要看看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天子脚下滋事。”垂眸,稍作沉思,长长的睫羽扇了扇,他勾唇浅笑。
“属下遵命。只是楼将军那边……”蒙泰有些担心,楼将军与皇上的交情匪浅,万一出个岔子,恁谁也吃罪不起的。
“呵呵,无妨,谅他们也不会把楼将军怎样。”指腹婆娑着唇角,他微微闭眼。
山道上,一辆轻装马车飞驰而来。
背靠车厢,偶听得耳边马蹄声急似一声,心念电转间,楼眷恍然清醒过来。
“璇玑?”
楼眷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眼里陡然闪过雪亮光芒,心中涌起惊骇浪潮,她缓缓道:“不,你不是璇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劫持我?”
“公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阳光透窗洒在少年面颊,映出白皙细腻的肌肤,俊美的五官,那面容,清隽中挟着一丝柔媚,那双眼,清澈得好似一汪泓水,射出动人心|魄的光泽。
期待已久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迷离,璇玑手抚着楼眷袖襟,眸中蓄满了疼惜。
拂开她的手,楼眷端正了坐姿,侧首看向别处,对于面前的女子视若无睹。
“公子。”
唇角抿成一个嘲讽的弧度,眉目轻笑,柳眉挺立,眸底隐隐闪烁着英睿的冷光,犀利直逼璇玑心底。
“你可知我此生最恨什么?”
璇玑呆然望她。
楼眷一瞬不瞬地盯着璇玑,切齿道:“我平生最恨欺骗,璇玑,我果真信错了你。” 冷凄一笑,她不再看璇玑。
“璇玑并非存心欺骗公子,璇玑……璇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脸上火辣辣的灼烫,眉目酸涩,泪水涌出,和着心底无限的悲凉,泪水无声地滚滚长划而下,心痛如刀绞。
“郡主!”碧痕掀帘,惊呼。
r》 “大胆,谁允你偷听我与公子谈话了?”
心中冷笑,清傲冷眸淡淡睨了璇玑一眼,眸中流溢出尖锐的光,“呵呵,我当是何方神圣?竟原来
是南朝号称天下无双的无瑕郡主,怪只怪楼眷有眼不识金镶玉,失敬,失敬。”
楼眷听得碧痕一言,如梦方醒。
“说什么郡主不郡主的,璇玑虽生为南朝皇室贵胄,却是自幼长在北朝,对璇玑来说,早已将北朝当做自己的家了。”
“说的可真叫一个冠冕堂皇,那么,你潜伏北朝又是居心何在?”
“这个……请恕璇玑还不能相告,但是,璇玑并无害公子之心,请公子相信璇玑。”若不是碧痕那个贱婢多嘴,主上又怎么会这么快知道她擒获了楼眷,还密令她押解楼眷南下。
其实,她是一百个不愿,一千个不愿,她也是身不由己。
空中一声轰鸣,碧痕掀帘,脸色惶急无状:“郡主,我们似乎被人盯上了,方才那是北朝皇室的鸣烟,郡主,怎么办?”
碧痕手中长剑陡然出鞘,锋锐剑锋直逼楼眷脖颈而来。
“休得无礼。”
璇玑拂袖,猝然扬掌,朝碧痕的脸庞狠狠的掴了一掌,碧痕惊凝了眉眼,长剑霍然落地,“郡主!只要杀了楼眷,郡主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郡主,您还在等什么?难道郡主真的对楼眷……”
丽眸微抬,粉唇轻逸出切齿声音:“住口,大胆贱婢,下次再敢如此目无主上,定斩不饶。”
一双妙目圆睁,瞪着碧痕,一股恼意升腾而起。
口中一甜,似有腥甜溢出唇角,碧痕冷嗤一声,斜着眸光藐然望向浅笑怡然的楼眷,眸中有着无限的恨意,“郡主今日不杀楼眷,他日必定祸患无穷。”
“该如何做,本郡主心中有数,还用不得你来教,还不速速退下。”丽眸中杀机大盛,她已经给了碧痕太多的机会,想不到她竟如此不知感恩图报,果真不识好歹。
“郡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得另想他法。”罗威驱赶着马车,眼睛瞄到空中一路跟随的雄鹰,眸心深凝。
掀起一边帘角,璇玑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狡黠的讽笑,吩咐道:“碧痕,拿弓来。”
“你想做什么?”
楼眷转眸望着璇玑。
r》 “当然是送你一份礼物了。”璇玑笑的娇甜。
“郡主,您的弓。”碧痕双手呈上银弓,她退立一侧,看着马车窗,弯弓搭箭的美丽女子,她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崇拜。
“休要伤它……”
那只鹰非是常物,早在方才她就注意到了,那鹰是明王的,能调动明王的人,当今世上怕是只有一人可办到,那就是他了,可是话还未出口,就见璇玑手中弓弦一松,楼眷深深闭眼。
“嗡——”的一声,苍鹰中箭闻声而落。
“呀,郡主当真神勇!”碧痕和罗威无不称赞着璇玑的身手。
“公子莫怪,我若不伤此鹰,那我等性命必定不保,还望公子见谅。”璇玑收弓,碧痕拿着弓退下,眸中有着一抹得色。
丝丝凉意顿时涌上心头,楼眷抿紧了唇,半晌沉静不语,伤便是伤了,她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何意义?
“是璇玑的错,璇玑莽撞了,公子想骂便骂好了,就是千万别闷在心里,那样的话,璇玑更觉罪孽深重。”
凝着那张俊颜,璇玑有片刻失神,突然就后悔方才不该射杀了那只鹰。
车厢里沉静而窒息,双睫微垂,如同蝶翼,在眼睑下方投下了淡淡的一排阴影,煞是好看。璇玑望着她,仿佛有一股暖流缓缓涌入心田,细细密密……
对于对面投射而来的目光,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子,却被一个女子盯着看了半天,使她浑身极不自在,神色一凛,语气不善:“不要盯着我看。”
这个女人还真够花痴的!
璇玑莞尔:“好看便看喽。”
“你……南朝女子都是如此不知羞臊吗?”
“那又如何?”
“你……”
楼眷气结。
“郡主,落梅坡到了。”这是罗威的声音。
落梅坡?
她想做什么?
璇玑展颜轻笑:“听闻公子极喜梅花,今日我们把手共游落梅坡若何?”
这里尚是北朝境内,璇玑她到底此举何意?
☆、踏雪红尘
熠熠红梅树下,一个纤瘦身影端然而立,寒风荡起她的乌发,撩动起锦袍下摆缓缓曳动,眼前浮现琼林苑内梅树下那张俊傲脸孔,他望着她怡然浅笑,漆黑的眸子深邃若千年古井,勾勒出一记惑人的沉沉笑影。
“归尘——”
楼眷呆住,紧蹙了眉峰,愣愣地看向身后……
身披斗篷的璇玑正入定了般痴痴凝望着她,将一领羽白披风覆在她肩上,楼眷转身,径自前去。
“归尘,等等我。”
脚步顿住,心中气恼,楼眷冷瞪璇玑一眼,“别那样叫我,那个称呼不是你该有的。”
“既然归尘不喜欢,那么我还是唤你‘眷’好了,若何?”璇玑惑人的眸光总是一瞬不瞬的凝住于她的身上,眼峰里裹挟着一种令人讨厌的暧昧成分。
“你……”
这女人脸皮当真够厚的,楼眷对璇玑深感无耐。
“我总不能老是‘公子’长‘公子’短的唤你吧,再说,这一路上,人多口杂的也不大方便。”双眸含情,红唇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其实,她更想唤他‘楼郎’,可是,现下时机尚不成熟,又怕惹恼了他,故而改称归尘,既然他不喜欢她如此唤他,那么就只有唤他‘眷’了,这样也好比一声一声的‘公子’亲近些。
这个女人……
不想再理会她,楼眷转身离开。
只要回到南朝,恳请主上为她和楼郎赐婚,那么她就可以永远和她的楼郎在一起了,如是想,璇玑心头一喜,璇玑巧笑嫣然小跑跟上,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的甜腻。启唇轻唤:“眷,别走那么快,
等等我。”
车子依旧在颠簸前行,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声响,楼眷单手托腮,手中握着一块物什愣愣出神。
“归尘,这个送给你,这是母妃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自打母妃故去后,在这个世上,唯有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他将一管玉笔塞到了她手里。
“闵,这样不大好吧,这可是狄妃娘娘留给你的,我……不能收。”楼眷眉眼惊讶地胶凝着,他竟然将如此珍贵的玉笔送与她?
他可知这赠玉笔的意义?
“归尘,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若……”黑眸望着她,大手包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听到他说。
“这是那个人当初送给母妃的定情信物,母妃一直视若珍宝,自古薄情是帝王,他终归还是负了母妃的一片深情,可是母妃至死都不曾恨他,甚至也不曾有丝毫的怨言,母妃将这管玉笔留给我,是
希望我能找到一位情投意合的女子结为夫妻……我想我要让母妃失望了,我到现在都没有遇到让我心动的女子;归尘,我现在将它送给你,我们永远
都是好朋友,好兄弟。”
“闵——”
因为皇上纳了新妃,即将临盆的狄妃娘娘遭到皇上冷落,出身低微的狄妃娘娘又因言辞不慎激恼了皇上,乃至她被盛怒的皇上打入冷宫,当夜于冷宫中产下一子,端木闵。狄妃娘娘因为产后失调,红颜薄命,抑郁而终。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对狄妃娘娘始乱终弃,这终是他心中一个难解的心结。
他说他们是朋友,是兄弟,真的只能是朋友,是兄弟吗?
不是这样,还能是怎样?
她怎生总是忘了呢,她的身份是一个永远无法公开的秘密,她这一生只能是男子,只能是御前禁军统领将军,楼眷。
清水明眸虽是言笑悦然,心里却是一阵苦涩,凝玉脸腮悄然泛起一缕淡淡的失落。
“你不喜欢?”
发现了她眸中的一丝黯淡,端木闵凝眸看着她。
“没……喜……欢,我很喜欢,谢谢你,闵,此生能有你这位好兄弟,好大哥,我心满意足了。”脸上保持着柔和的笑意、款款如缕,她笑的艰涩。
“归尘,有件事……我一直想……想问你。”他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什么?”
她突然有些紧张,生怕他会问她有关那夜的事情。
“那夜太子邀我饮酒赏月,不知不觉我就走到了丽妃娘娘寝宫,我记得当时好像是你当值,发现酒后无状的我醉倒在丽妃娘娘寝宫外,然后是你带我离开,可是后来的事情,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朦胧中我好像和一个姑娘……”
他果然问起了那夜的事情。
要如何回答呢?
“归尘,我想知道,你究竟见没见过那个姑娘?我知道那不是梦,是的,不是梦,我真的有和她……”
翌日清晨,当他醒来后,床榻空空的,但是那股淡淡的馨香仍在,还有榻上残留的斑斑落红都证实了昨夜并非是一场春梦,而是真的存在过,他和一位姑娘有了夫妻之实。
“你那天的确是……喝多了,别在胡思乱想了,送你回去后,我根本就不曾看见有你说的什么姑娘。”她脸红红的,故作镇静。
“没有吗?可是我感觉好真实,真的,我好像真的有……”
怎么会没有?
归尘不会撒谎,更不会骗他的,难道真的是他喝多了胡思乱想?可是榻上那点点如红梅的落红又怎么解释?一大早醒来,屋子里充斥了浓郁的欢|爱气息。那白皙娇嫩的肌肤,玲珑剔透的美妙身姿,如梦似幻的娇羞脸庞隐隐约约总是会浮现在脑海里,眼前好像有一团迷雾,让他看不真切她的脸。
她好像在哭,对,是她的眼泪,那滚烫、咸涩的泪珠让他惊慌,让他
怜惜,让他爱不释手,与她极尽痴缠,她的身子好娇软,好柔美,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她到底是谁?
她究竟去了哪里?
“闵,莫非你思春啦!”她掩唇窃笑打趣他。
“尽瞎说。”他笑的腼腆。
他的脸,红了。
瞥见他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