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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借问梧桐何处有-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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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侧头悄悄看了看婧女,挫败地发现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刚才的对话她一点儿都没听见似的。
  虽然我与婧女同床而眠了近半年之久,但我们之间并无夫妻之实。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怕。我从心里害怕她在事后会对我更加疏远,所以我宁可能忍下所有的冲动。
  可经过中秋节这晚的宫宴后,我突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想告诉她我拒绝桂王的原因,我想对她说我喜欢她很久了,我想……偏偏我百年不遇一次的懦弱泛了上来,使我硬生生地只说了一半就住了嘴。
  婧女喝得不少,她在我的话还没表达清楚的时候,就迷糊到走不踏实了。我叹口气,咽下所有的话,将醉醺醺的她抱回了东宫。
  二弟已经受封为王,关于他选择的藩地,其实是经过我们兄弟二人商量过的。解决藩王刻不容缓,皇父的身子骨一天不及一天,我想先让二弟去越刍筹划一段时间,然后静待时机。
  或许我该暂时放一放感情问题。分享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不是帝王之爱的唯一方式,我不赞同皇父的见解,所以我不会让婧女被卷进复杂的斗争中。
  送走了一批藩王,二弟也离开了京城。我淡淡地看着他远去,心里却没来由地想着婧女昨天喝了太多的酒,胳膊上的伤口很有可能肿起来。
  回去再给她上点儿药……
  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要天天关心皇父的病情,还要不断地处理越积越多的折子——母后要照顾皇父越发虚弱的身体,根本就没了心情去管这些东西,事务全都压在了我这边,让我不得不夜以继日地忙碌着。
  白天要接见大臣,处理奏折,晚上要与二弟通信联系,商量应付藩王的对策,抽空还要去探视皇父……我忙到恨不得一天能当两天用,所以也就渐渐将婧女冷落了。不过我想,她大概巴不得我能冷落她。
  唉!
  九月初一那天,母后因前一天衣不解带地照顾了皇父一整晚,所以清早起来就免了宫中的请安。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暖阁,继续整理昨天未看完的信件。
  时间好像还没过去多久,一个冒失的小宫女就出现在了门外,小德子将她拦下。两人说了些什么之后,小德子就进了屋,我直觉不妙。
  果然,康妃领着一群妃子们去东宫闹事了。
  我头疼地匆匆放下所有东西,指示小德子收拾好就跟上,接着就直奔东宫而去。
  康妃胆大妄为惯了,虽然在我面前还不敢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来,可我白天很少在东宫待着,她会不会就是冲着我不在而去为难婧女的呢?
  我能想象得到她们是因何彼此看不惯。自从那次敬茶起,康妃就不止一次地为难过婧女了。只是她多半是口头上的一些冷嘲热讽,我们都无需在意。就怕这次她会仗着没人敢怎么样她,在东宫对婧女动粗……
  等我赶到东宫的时候,康妃已经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我冷瞥了她一眼,进宫,却见母后也在。
  “母后?”母后为什么也在这里?她怎么没在景泰殿休息?
  原来是母后派人给婧女送了些补品,结果送东西来的宫女见康妃气势汹汹地在东宫里正发着火,赶紧禀报了回去。母后顾不上疲劳,带着人到了东宫,狠狠地将康妃一通训斥,将婧女解救出来。
  我自责:婧女有困难的时候我没有及时赶到,反而让她受了委屈。
  这一年的秋天是我一生中最忙碌的秋天。顾荏苒早产,生下一个孩子之后就去世了,我费尽心思地要处理好顾荏苒的事情,婧女却不怎么领情。随后,皇父病危,没过多久就在我与母后的悲伤中驾崩。
  在群臣的呼声中,我力求简单地登基称帝,控制了朝政。这听起来是多么的顺理成章,可其中的辛苦无人知晓。首先,能不能压住顾其志就是个问题,他的女儿刚因难产过世,他会怎么想?不过我不担心,因为他的女儿生了谁的孩子,他自己心里有数。
  接着是皇父下葬的事宜。我与二弟商议,决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杀藩王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我下旨,令藩王们速速进京,不得有误。
  在这多事之秋,我本不该封后。可是我知道后宫在传着些什么流言蜚语,我不能让婧女再受委屈。就算现在不是时候,我也要先让我爱的女子与我并肩而立。
  我在暖阁住下,每天忙着国事,又焦头烂额地应对着来自大臣们的觐见。然而,一次在朝堂上的发火,终于使所有人都认可了我封后不封妃的主张——不说话的,我就权当是他们已经同意了,无需再问。
  当我在封后诏书上落下玉玺的时候,我如释重负:我的皇后——婧女。
  没想到,婧女居然没有诚意地随便递上了一个折子就算谢恩。我微恼,难道她就这么不把我的心意当一回事儿?
  所以这天,我处理完了杂务就跑到了景泰殿,同时还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我身为皇帝,就该去皇后的宫殿,这绝对不是因为我想她了,而是我应该去……
  我早就该知道,婧女永远都不会让我安宁。我刚到景泰殿还没坐稳,迎接我的就是她请求给顾荏苒封号的折子!
  唉……我心里再叹一声。我感觉自从婧女入宫后,我叹气的次数比过去二十几年叹气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不过我不能总是受她的气,看吧,她自己逍遥得很,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气得不轻了。这点令我十分的不满意,等我有空了,一定要琢磨出能将她拿下的方法。
  至于现在……就还是从小事上让她恼怒一下吧!
  比如,我刚才对她说,我要在她这里就寝。她几乎在我说完这话的同时,就摆出了一副不情愿却又不敢反抗的样子。虽然她的不情愿依然让我的心有点儿刺痛,但看她有些生气的脸,也是蛮有趣的。那种生动自然的美丽,比起她平时端着的闺秀面孔强多了。
  其实我的自制力很强。咳咳,不从别的地方说,单从我一直没对婧女怎么样就能看出来了。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抵御的本事,低估了婧女对我的影响。
  看着婧女在我触目可及的地方,看着她心不在焉地翻书,看着她两眼发直地盯着我……我就……失控了。
  等我好不容易找回理智的时候,婧女已经被我放在了床上,衣衫半露,双目紧闭,像是在承受着什么不可承受的痛苦。
  我猛然惊醒:我在做什么!
  然而我宁愿自己没有清醒,因为清醒过后只余失望——原来她还是不能接受我的触碰。
  我无奈地按捺下所有的冲动,努力地忽视掉如刀绞一般的心痛,放开了婧女。既然她不愿意,我想……我可以再等。所以我需要活络气氛,尽管我的心几乎麻得没了知觉。
  可是我不甘心。我叹气,问她是不是因为还没忘记容可,才这么抵触我。婧女回答说没有,她对我说,她早就忘掉容可了,她说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容可。
  我不信。
  不是容可又能是什么呢?我无法想象。但我的不甘心促使我对她说出了长久以来一直想说的那句话:“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说完了我才觉得有些轻松,但马上涌上的却是更大的失落——婧女并没有回应我。我想我确实是很早就喜欢她的,但爱上她……应该在我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时候。可能是从成亲之后才开始,可能是从二弟对我抱怨她的刁蛮的时候,也可能是……从容可描述那个我还不知是谁的“婧女”的时候。
  现在,我该对她暂时放手,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需要暂时放开一切儿女情长,全身心地投入平稳朝政中。等顺利度过这个难关,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和婧女耗着。我不信我的毅力拼不过一个女子。
  由于我的计划只对几个知情人说明了,所以当母后得知我要削藩的时候,她抛弃了身为太后的尊严,来对我哭诉,希望我能对保成网开一面。我对母后说,我身为皇帝,一言九鼎,如果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能做出表率,又怎么能服众呢?
  母后气急败坏,可等她平静后,却又听出了我的话外之意。她叹息着说:“你们都长大了啊!母后也老了……以后,就没有母后能帮你们的地方了吧……”
  再然后,就传出了太后娘娘绝食抗议的流言。
  我知道,这是母后在帮我们造势。她在用她独特的方式,宣告了我削藩的决心。
  接下来就该是二弟出奔的戏码。当然,他在“逃出”驿馆前,也会煽动一批有意谋反的藩王跟着他一起走。越刍那边……容可跟着二弟去了越刍,这事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猜二弟一定会进宫偷偷带走容太妃。
  可我万万没想到,二弟居然为了容可做到了这一步——他把婧女也带走了!
  我震怒!
  立即修书一封质问二弟这么做的目的。孰料他在回信中竟然告诉我,他想让容可死心!我的心躁动着,不安着。什么让容可死心!万一他不死心,如果婧女她……如果她接受了容可怎么办?天啊,我为什么不早些将她变为自己的人!这样会不会更好一些?
  “死灰复燃”是什么意思?我的脑中忽然蹦出的这四个字是什么东西?我不能再想了……
  我不敢再想,忙命令在景泰殿的莫喜和尚忧等人时刻戒备,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平时一干大小事务照常即可,不能自乱阵脚。
  如此将后宫消息封锁住,我再对外宣称皇后生病,不宜接见任何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一被有心人得知了婧女私自出宫,即便她不是自愿的,也会被他们那群口无遮拦的家伙传得难听至极——我不想让她背上任何不好的名声。
  然后我拼命按下所有不该出现在这种关键时刻的情绪,每天坚持冷静地处理着来自各方的事务。直到……我从越刍来到的信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原来,那个一直负责与我通信的人,正是容可!
  容可,这个名字像一把利刃,时刻插在我的心中。他曾经是婧女爱过的人,他曾经是那么的文武双全,他曾经……我不能否认他的才华横溢。可我每想到他的一个优点,就更难受一分。
  最终,我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气恼与……嫉妒。我写了一封指责容可的信,信中明确表达了我的不满。在这个时候,我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充满了嫉妒与怨恨的丈夫。
  同时,我颁布了讨伐檄文,由我亲笔书写的讨伐檄文。
  婧女,不管你会不会选择容可,我都会亲自将你抓回宫!
  你等着。

翔成番外 续 

  我忘记了我是用怎样的焦虑和急躁熬到了腊月。这些日子以来,我白天处理来自各方源源不断的情报,力求冷静地下达旨意,一步步慢慢将叛军引入圈套。晚上……我彻夜难眠。 
  从二弟送来的信中,我得知了婧女居然不要命地跟着大军一处行动。这真是她的不服输的性格,可就是她这么的不服输,让我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她会出什么状况。 
  当我带着早已汇集在京城的各路人马在城外迎战的时候,我抱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马上就能亲自将婧女抓回皇宫了,而我,这一辈子都不愿让她再离开我的视线一次。 
  二弟收到我的指令,带着他的人就回头杀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平叛很快就结束了,我驾马奔至二弟的军营,顾不上去管什么雪势大小。马蹄踩在雪里,咯吱咯吱的响着,却远不及我期待的心跳来得更响亮。 
  可我刚在军营后面找到一排帐子,二弟就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皇兄,我……” 
  我冷冷地看他:“你?你胆子不小,你以为把她带到越刍就当真能解决一切事情?保成,你心里打的什么谱朕知道,不就是为了你喜欢的人,甘愿付出一切么?你就不怕容可从来都没忘掉过她,这次反而给了他们旧情复燃的机会?” 
  二弟狼狈地低头,耳后疑似一抹红色飘过,“皇兄,我们不能换个事情说说吗?我对阿可其实也不是……” 
  “好,我们可以先不提这个,那我问你,容可人呢?”我扫视着附近那几个军帐,在心里想着哪个才是婧女住的地方。 
  但是二弟的话令我无名火起:“这个就是。阿可和婧女……他们在同一个帐子里……” 
  “什么?他也在这里?”我惊怒,声音难免也提高了不少。反正因我的命令,附近没有人敢上前跟着,我不怕有人听见我们之间的对话,更不怕有人看见我的一时失态,“保成!你当朕的皇后是什么人?!让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像话吗?” 
  “皇兄,我派了人时刻监视……”二弟还想解释。 
  我隐忍下怒气,一把挑开帐帘,又回头对他恨声道:“有人看守也不行!”说完,我甩下门帘,大步走进了帐里——我已经看到了床上坐起身了的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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