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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借问梧桐何处有-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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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对身后一名小宫女说:“去取侧妃娘娘的外衣,再去打些温水为娘娘梳洗一番。”
  西院的风景布置得很美,小桥流水亭台回廊一样不缺,这些景致就像是御花园的一角缩影。在西院里生活,可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小喜和顾荏苒的贴身大宫女一人一边扶着她,我则在靠近水边的一侧陪她踱步。
  就这么来回的走了没几圈,顾荏苒开口说道:“能不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我点头示意左右两人扶她站稳,然后让小喜回殿去拿软垫子。水边终是潮湿,不适合孕妇坐下休息,拿个垫子铺着比较好。
  不料小喜刚走没多久,顾荏苒便站不住似的晃了晃,那宫女可能也没什么伺候孕妇的经验,竟由着顾荏苒朝向我这边倒了过来。
  这还了得!一旦她倒过来合在我身上,我俩都会掉到水里的!
  我眼疾手快,一把大力推开还有些犯傻的宫女,右手一伸,正好抓住顾荏苒。借着她倒下的劲儿猛地一拉,总算是能控制住她的下滑之势,不会再掉进水池。但下一个问题立刻就跑出来了:我们两人换了个位置,一前一后,而按照现在的情形,顾荏苒马上就会成为我的垫背!
  电光火石间,容不得我多想,一瞬便要做出决定。我左手托着顾荏苒的肚子,右手收回,撑在身下。
  “啊!”
  拜托,现在才想起来尖叫吗?幸亏我练过武,要不今天我落水了还不足为过,万一顾荏苒她……那可就真是大大的坏掉了!
  ——难得我倒下去的时候还有空想到这些。
  但我很快就轻松不起来了。因为,倒下之后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咯吧”的声音。接着,我感觉承担了我们两个所有重量的胳膊麻木了。我不由得“哎哟”了一声,手抖了抖,肘就跟着磕到地上。然后,剧痛袭上手腕和手肘。
  正在此时——
  “你们在干什么?!”
  是太子!他怎么跑来了?他不是要在东院接见藩王吗?
  我已经顾不得许多,只疼得几乎要飙泪。我天生对疼痛敏感,受点儿小伤都会疼得不行,更别提这手腕已经脱臼或者是折断了!最要命的是顾荏苒现在还趴在我身上,惊魂未定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嘴巴张着,不知是要叫还是要哭。
  我忍痛侧过头,想喊人过来帮忙,却惊见太子翔成疾步而至,粗鲁地扯开顾荏苒,半抱起我,瞪着眼乱七八糟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又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摔倒?谁推你了吗?”
  什么跟什么!
  我只觉得胳膊和手腕更疼了,连带着头也疼了起来。可我好歹还是清醒人,冷静地憋着劲推开太子翔成,吃力地说道:“先别管我,荏苒她……”
  太子翔成也看到了我的胳膊压在了下面,连忙轻轻捧起我的手,我倒吸一口冷气,直想骂人:你和我有仇啊!为什么还火上浇油去动我受伤最重的地方!
  “御医!快去宣御医!”太子翔成高声叫喊,我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每个人现在都一脸惊诧地望向这边。
  太子翔成这声又急又怒的命令终于点醒了那些干愣着的笨蛋,一个个的慌慌张张地跑去叫御医了。
  我想可能是我惨白的脸色比顾荏苒看起来更严重,要不然,太子翔成绝对会先关心怀有身孕的顾荏苒了。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他的:“殿下,侧妃娘娘……”
  太子翔成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断我的话,怒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管她?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看看你的手腕,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知趣地住嘴,抱歉地看向顾荏苒。后者眼泪在眼眶里转悠着,由终于回神了的宫女扶了起来。
  好吧,既然她看上去没事了,那我不如也起身,免得一直躺在地上失了身份。
  可我这边刚有动作,太子翔成就把我整个人揽住抱起,往东院奔去。我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心莫名的扑通扑通地跳着。
  ……谁能告诉我,他这又是唱的哪出?
  回到东院殿里没多久,御医就擦着汗赶到了。
  我觉得我的胳膊最好可以砍掉,这才能从根本上斩断疼痛的来源。反正现在我几乎是没劲说话了,就算太子殿下现在想问我们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也没那精力张嘴了。
  御医跪在榻前,围着我的手腕看了半天,才诚惶诚恐地禀报:“殿下,娘娘这伤……其实是脱臼了,只要能接上并修养几天即可恢复。只是……”
  “只是什么?哪来这些废话!”太子翔成一个怒目让御医嘴里剩下的半截话都咽了下去。
  我在一边听得只摇头:太子殿下啊!您这又是从哪里来的火气?
  御医再次抬袖拭把汗:“只是娘娘手肘上这处伤,有些重了……”
  “什么叫‘有些’重了?能不能痊愈?”太子翔成亦再次迫使御医咽下了说到一半的话。
  “当然可以!”御医赶紧保证。
  我在榻上半歪着,看着他们之间的动作,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兀自咧着嘴直想笑。要不是场合不对、胳膊太疼,我早就喷笑给他们看了。
  接下来,御医麻利地为我正了骨位。又是一阵剧痛之后,我的手腕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御医的水平就是高,凉冰冰的药一抹上,即刻见效。
  不过,手肘还是很难受啊!好像是要至少休养一个月的。
  没过多久,御医便自行退下了。太子翔成寒着脸,命人去取冰冷敷,又斥退从我们回来后就在一旁跪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喜,这才问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讪讪地一笑:“也没什么,就是荏苒倒了,我拉了她一下……”
  “不可能!好好的,她怎么能说倒就倒?她身边不是有人扶着吗?怎么走过那么多次的地方就今天你一去她就倒了?你,你就不能少去几次西院吗?”哦哦,太子殿下发火了!
  我心里没来由地叹了叹气,无奈地说道:“今天这个事,好,算我倒霉。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想诬赖任何人。也许顾荏苒是有心的,也许她是无意的。但你的做法却真的是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太子殿下看了我好半晌,最后竟然没吭声,直接端着一张冷脸就走了。
  从这天开始,太子殿下与我便展开了长达半个月的冷战。
  我承认这样很幼稚,但我就是忍不住要与他较劲。为什么他总是以看傻瓜的眼神看我?顾荏苒真的是他所说的那样工于心计吗?那好,既然顾荏苒工于心计的想要加害于我,那她有无数的理由无数的机会,为什么单单要等到那天才行动呢?
  再者,顾荏苒如果真的不好……那为什么还会与她在一起?她可都怀上孩子了呢!
  心情真的跌到了谷底,连来过好多次探望我病情的顾荏苒我都一并看着不顺眼了。特别是每次她来的时候,母性光辉地抚着那个挺得大大的肚子……
  冷战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八月中旬中秋节的前夕。

  中秋佳节

  因我右边胳膊受了伤,即将到来的中秋宴会可能将会无法出席了。
  但让我耿耿于怀的倒不是这个在众人面前露脸不露脸的问题,而是太子殿下毫无来由的怒火。一个男人,尤其还是未来一国之君的男人,何必这么小气?
  母亲大人在听闻我受伤后,风风火火地进了宫,却发现我也没受什么大伤,于是安心。
  后来,在谈话间母亲得知了我的纠结,遂教训我道:“婧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你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去逞强?依着为娘看来,太子女婿生你的气也是应该的!你自己也许看不出来,但他很重视你——别的我们暂且不提,单他能默许为娘随意进出内廷与你相聚这一项,就已经是特殊照顾了。你且想想那个顾玉,她身怀皇孙这么久,顾家的人才被允许进宫几次?怎么样,感动吗?”
  我老实地点头:“有点儿感动——但这和他生气有什么关系?”
  母亲笑眯眯地说道:“婧女呀,每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受伤,就算他贵为太子殿下也不例外。呐,为娘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如遭雷击:“什……么?可……可他……”
  “没有什么可不可的。”母亲大人悠哉地挥挥用来擦嘴角的小帕子,“听为娘的准没错,为娘那可是过来人哟!即使太子女婿的这个少年情怀来得有些晚,也好歹是对你有情嘛!”
  我默。
  太子殿下的……少年情怀?为什么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呢?
  当天晚上,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要看向太子翔成,可是好像不管从哪方面来观察,他都没有母亲大人说得那样喜欢上我了。
  越想越不对劲。太子殿下今年二十有四,无论怎么算也都不是“少年”了,那又何来“少年情怀”?他的孩子都快呱呱坠地了,天天也忙得不可开交,有心情有闲情去情个什么怀?
  也许是我吃人般的眼神烦到了太子翔成,晚饭一过,他终于在冷战半个月后首先张开了尊口——虽然那声音冷得让我三伏天里就想打喷嚏:“怎么了?”
  奇迹。他竟然能放下身段先来与我交谈——我开始有些相信母亲大人的话了。
  “没事。”我扯出个笑,僵硬地想别开眼,却未果。
  “没事?”太子翔成露出了自从我俩那次算不上吵架的吵架后的第一个笑容,“让我来猜猜……婧女该不会是不想去参加中秋宴了?”
  ……呃……
  尽管不是我现在正思考着的问题,可他的这个猜测其实也很接近我最近一段时间的想法了。只是,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不想参加中秋宴的?
  太子翔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挑挑眉毛,说道:“中秋宴可以不用穿礼服,所以你还是要去露一下脸的。当然,我可以陪你一起提前离席。”
  可以不穿礼服我很欣慰,可以提前离席我更欣喜。至于其他的么……真的不必劳您大驾陪我“一起”提前离席了。
  哎?等等!我忽然反应过来: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讨厌穿礼服的?
  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要不也不会让这位阴沉了许久的殿下笑出声来。
  “呵呵,上次你穿着礼服回东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可记得很清楚。那件夏季礼服,恐怕已经不能再穿第二次了呢!下摆还有泥土和花刺……唔,婧女,你到底在御花园里听到什么惊天秘密了?呵呵……”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我又想起了那日不顾形象地蹲在花丛里听墙角的举动,脸皮再厚也还是忍不住要红一下。怎么就被他注意到了呢?
  “咦?不说话?”太子翔成兴趣好像很高,也忘记了我们正在奋力冷战,“那就是我没猜准?婧女原来是很想在宴会上一直坐到结束的?”
  我一惊,连忙说道:“不是!”
  说完后我转念一想,顿时泄气:我为什么一定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啊?
  于是探寻太子殿下喜欢不喜欢我什么的很快就被我自怨自艾、自我唾弃地扔在大后方了。
  不过,通过这个回合的较量,我摸清了有关太子殿下的一个小小的规律:一旦他不高兴或者是想整人的时候,咧嘴笑个没完……
  冷战事件就在太子翔成主动开口说话的情况下宣告结束。对此,我没意见。
  转眼,八月十五中秋节到了。
  本朝颇有些奇特规定。比如,藩王每年必须上京两次,一次在中秋,一次在年底。并且这两次进京的要求也不尽相同。中秋节这天是要在京城度过的,即使家有老母也不能回去团圆,只能在京城与皇室“一家亲”。可年底的那次就完全不一样了。各位藩王务必要在腊月二十三前到达京城送上贺礼,然后还须尽早离开,不得停留四天以上。
  为此,藩王们八月里上京,无不携家带口,力求在京城能过上团圆节,所以八月中秋宴会的参加者远远超过了一般人所能想象的数目。大家挤挤就是一堂,生生将皇宫最宽敞的专供接待使节的大殿给坐得满满的。
  这个时侯,无论是谁,都会对此番人挤人的景象望而生畏,更别说我是需要全程微笑以对的太子妃了。把嘴笑歪还是小事,但如果再让我穿上礼服一坐一晚,我就真要崩溃掉了。
  盛大的中秋宴会,在我眼中其实就是场受罪宴会。明明都很痛苦,却也不知皇室为什么每年都举办得这么热火朝天,而且人数似乎还一年比一年多。
  八月十五这天,我早早地就起床准备了。
  中秋宴会历来都是晚宴,所以早晨起来之后不用太过着急,只要能一样一样慢慢收拾,就不会出错。但是门面还是要死死撑住的,从一言一行到一举一动都不得有任何差池,如若不然,必将遭到耻笑。届时不仅是自己丢人,更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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