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完本]作者:末果-第2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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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了乱蓬蓬的心思,接着去熟悉那些药物所放的位置,但不管她怎么努力,再也静不下心,轻叹了口气,将小抽屉推回去,转了身轻移步子,打算往门外摸索,刚伸出手,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心里突的一跳,不知自己那声叹息是否落在了他的耳中。
好在握着她手的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引着她走向门口,“到了门口,小心台阶。”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在她听来却象是世间最温暖的话音,“我自己学着下台阶。”
她抿抿嘴,虽不舍得放开他的手,但总不能每次下台阶都要他牵着。
他只是略为迟疑便放开了手,自行下了台阶,并不走开,看着她稳稳的一梯梯下来了,才自走开。
他的脚步很轻,玫果要很用心,才能听见他走开。
银杏望着瑾睿,忽然想得明白,他对这个瞎眼的妻子是极负责任的,要与他处得好,只怕还得从他妻子身上下手。
看着玫果独自走向桌边,忙奔了过去扶着,“姐姐,我扶你。”
“姐姐?”玫果微愣,昨天是听她说过自己与她同年,她现在称自己姐姐?再一想,明白了,她是想与自己共侍一夫,自是尊自己一声姐姐。
银杏被她一问也有些难为情,“我不知道我们谁月份大些,所以还是叫你一声姐姐的好。”
玫果笑了笑,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不必扶了,我得自己熟悉才好。”
银杏殃殃的放开手,“姐姐不打算回去了吗?”她虽然不知玫果打哪儿来,但她相信玫果绝对另有住宅,要不然他们成亲这么多年,在哪里生活?
玫果脸色微变,抿了抿唇,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在哪里,她自然在哪里,还要回哪里?”瑾睿拿了捣好的药汁和干净的锦布过来。
玫果心里暗松了口气,抿紧的唇放松起来,轻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无神的眼里竟闪过一丝欣慰,他不喜说话,但凡是出声,总在关键时候。
瑾睿望着那眼里的笑意,心里隐隐作痛,她的眼以前亮过星辰,美如明月,如今……握着锦布的手,不觉收紧,一个念头在心里形成,心尖猛的一颤,咬紧下唇,那太过险了……
银杏被瑾睿呛得喉咙哽了好一会儿,“我是怕你与她一同离开。”
他关心的不过是玫果的反应,至于银杏的解释与他就没关系了。
将手中之物放在桌上,“我跟你说过,会痛,忍着。”
玫果点了点头,双手老实的放在桌上。
瑾睿看了看她的手,将一条锦帕卷成筒放到她唇边,“咬着。”此药汁加上他所配置的药物入眼,不差于剜眼之痛。
上前一步,抵着她双膝,令她后背死靠着墙,拉了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疼就抓紧我。”
玫果咬了锦帕,扶着他窄紧的腰,脸竟然一红,配合的仰起头。
他盯着她的眼看了好一会儿,刚才动过的念头在心里反复纠葛,深吸口气,取了药汁,慢慢滴进她圆睁的眼睛。
刹时间,玫果只觉得左眼上象是起了火,剜心般的灼痛迅速传遍全身,握着他腰侧的手猛的收紧,如不是口中含有锦帕,只怕是要咬碎那一口的银牙,泪自大眼里涌上,却强忍着不闭眼,也不让泪滚出冲走眼中药物。
瑾睿紧盯着她痛得惨无人色的小脸,手上不停,极快的将剩余的药汁滴入她另一只眼,只觉腰间的小手象是要掐断他的腰,而她睁大的双眼里的泪滚来滚去,终是没流出一滴,心疼得轻抚她滚烫的面颊,柔声道:“忍忍便好。”
玫果深吸了口气,不敢动弹,过了一盏茶功夫,眼里痛楚不减,他却将她的头按进他怀里,“可以闭眼了。”
银杏于一边看着,心里酸得难受,他竟能发出这样温柔的声音,做出这样温柔的举动,再看玫果紧环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腹部,一动不动,他揽着她的肩,一遍一遍的轻抚着她的面颊。
桌上看着玫果强忍着痛的脸,好不羡慕,扁了扁嘴,做他妻子真好。
玫果痛了一个时辰,他便静立着揽了她一个时辰,腰间被她双手掐得没了知觉。
一个时辰后,眼里的痛才慢慢消退,松开他的腰,取下口中锦帕,牙根早已酸痛,“痛死我了。”
瑾睿退开一步,放开她的膝盖,不禁莞尔,她痛的时候倒是强忍,痛过了也不装英雄,收拾碗上药具走开。
银杏望着瑾睿走开,去看玫果眼睛,红得跟两只兔子眼一样,‘噗’的笑了出来,忙 用手捂着嘴。
玫果不以为然,“成兔子眼了,是吗?”刚才那火烧火烤的感觉到现在还留有余温,不红才怪。
银杏被她看穿了,有些不好意思,“有点红,很痛?”
玫果点了点头,“很痛。”只要能复明,痛又有什么关系。
银杏望了望厨房方向,“睿大夫的腰一定也很痛。”
玫果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是怎么掐他的,垂下眼睑,有些内疚,早知道刚才便不扶他的腰,扶着桌子了,也省得他遭这个罪。
“他有妻子,你也不介意么?你也看到了,只要我盲着,他便不会休了我。”玫果虽然不愿干涉瑾睿的事,但总这么看着她碰钉子,也觉得难受,弄起来自己倒象是个第三者。
银杏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口,愣了好 一会儿,“我……我并没挤兑姐姐的意思,我……我只想留在他身边,姐姐眼睛不方便,多个人在身边服侍,难道不好吗?”
第008章 玫果的心思
玫果慢慢垂下眼睑,至于服侍,她是不会喜欢让银杏服侍的,而且从这两天看来,这个银杏在家中也是被人服侍的大小姐,服侍也只能是嘴上说说罢了,当真要她服侍,她也是做不来的。
银杏眼巴巴的看着她,以为她总会说点什么,结果她什么也没说,竟转回诊堂翻弄那些装药的小抽屉。
讪讪的跟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是没趣,这个玫果的性子也是奇怪,说话一半一半的,叫人猜不透想法。
不过知道自己对她的夫君有意,没难为自己已经难得了,还怎么好去怪人家性子古怪。
又去瑾睿身后杵了半天,可他完全就把她当成了这院子里会动的桌椅板凳,和玫果没有来时完全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杵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奔到他面前,抢了他手中药草,直视着他,“你很爱你妻子吗?”
银杏的声音并不大,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玫果从小喜欢射箭,耳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好,再加上失明后,听力更是直线上升,竟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翻着小抽屉的手停了下来,紧紧握住药屉边缘,紧张得呼吸一窒,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见,不知是他没说还是自己没听见,关了抽屉,摸到门边背靠着门边墙壁,侧脸向着门外方向。
虽然偷听很不道德,也明白或许瑾睿收留自己是因为二人之间的这份关系,但她仍不希望,他留下自己只是为了二人之间的身份,或者是因为对她的同情。
一阵风吹过,竹叶一阵轻响之后,院子里除了瑾睿轻轻捣药的声音,什么也没听见。
玫果不知是喜还是忧。
从没有奢望过他喜欢自己,也知道他的性格即使对谁有意,也不会轻易说出口,但这时却没来由的有些失望。
按理,瑾睿不回答,银杏该开心才对,但她看着他目无表情的脸,一颗心却从脚底寒到了头顶,或许他是谁也不会爱,“你那样对她,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妻子,你的责任,是吗?”
玫果心猛的一抽,呼吸阵阵急促,唯恐不爱说话的他这时嘴里迸出一个‘是’字。
结果还是什么也没等到,她长松了口气,后退几步,手撑着桌案,一屁股坐在了瑾睿给人出诊时坐的蒲垫上。
瑾睿听到动静,丢下手中草药,三步并两步的奔进诊堂,见玫果一手撑着书案,一手扶着身后药柜,坐在案后,额头上渗着细汗,只道她摔倒,脸色大变,奔到她身边,伸手便要去揭她身上衣袍,她腹中胎儿十分不稳,稍不注意便可能小产,哪再经得起摔。
玫果按住他的手背,他的手贴在了她的腹部,二人同时一愣。
瑾睿抬头看向她苍白的小脸,“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玫果的心扑扑乱跳,放开他的手。
瑾睿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脉搏,脉相平稳,松了口气,“以后小心些。”
玫果懵懵的点点头,刚想起身,已被他打横抱起,送回了屋,放在床上。
一天下来,她也觉得疲惫,顺着他的意,由着他脱去鞋子,躺下,等他出去,便侧了身,一只手轻抚琴弦。
虽然他所有举动都再正常不过,并没有更多的暧昧,但她心里仍有些暗暗欢喜。
瑾睿步下台阶,听见身后传来的琴声,脚下停了停,回头看她睁着眼,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抚琴玩,唇角微微扬起,这山脚多了个她,不似以前那般冷清了。
银杏瞪着他,撇着嘴角,一肚子酸水,跺了跺脚转身跑走了。
夜晚,玫果听远远敲过三更,而瑾睿进屋上了对面竹榻已有许久,按理也该睡了,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摸到药架上,取了放在最后面的那瓶跌打损伤的药瓶,轻手轻脚的摸到他床榻前。
瑾睿自进了屋便靠坐在竹榻上,背靠着墙,放在曲起的膝盖上的手拿着本医书在看,听敲过三更,有些困乏,正想宽衣躺下,却见玫果作贼一样溜下床,卷起了手中书卷,清萧的视线追着她的身影。
待她拿了那瓶跌打损伤的药站在面前,心里却是一暖,也不出声,静看着她懵懵的脸,倒要看她要如何做。
玫果立在榻边犹豫片刻,伸了手去摸他的衣襟,刚伸出手,又自缩回,溜回药架边,这回取来的却是迷香。
瑾睿撇了脸哑然失笑,清冷俊美的容颜在烛光下闪烁。
等她走近,闭了气看她捣鼓,眉稍微挑,她用迷香倒是顺风顺水,纯熟得很。她哪知他长年与毒物打交道,普通的迷香对他哪能有用。有意放重呼吸。
玫果听了一回,咬唇轻笑,只道是自己得了手,鼓了勇气去解他衣衫,嘴里小声嘀咕,“别怪我,实在是你的性子让人太难琢磨,如果你随和些,我也不至于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瑾睿摇头苦笑,这下三滥的手段,她在弈园可也没少用。
看着她的小手颤微微的剥着自己身上衣衫,又听她道:“这人一身的臭习惯,睡个觉也要坐着睡。”
他冰冷的脸再也崩不住,这女人以前就顽皮,现在盲了眼,本性仍是难移,才去了死心,劣性就出来了。
她又拉又扯的好一会儿,才揭开他的衣衫,倒了药酒在手心上,捂上他的腰。
瑾睿身子一僵,想要避开,看着她一脸小心翼翼,心一软,僵着没动。
玫果将他的腰尽数擦了个遍才吁了口气,为他拢上衣衫,转过身走开一步,又转了回来,伸了手去摸他的脸,一点点的摸过他的眉眼,笔直的鼻梁,柔软的薄唇,拢着发束的那把玉梳,还是 以前的那把,未曾换过。
瑾睿过去极度反感女人碰触他,也从来不曾被人这样摸过他,她微凉的小手 一点点抚过他面颊时,他却没有任何想避开的念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睁着无神的眼,依然那么黑,只是没了光彩,这双眼让他心疼。
玫果眼里突然落下一滴泪,幽幽道:“可惜看不见你了。”
瑾睿很想握住抚摸他的脸的小手,说,会看见的。但他垂在身侧的手只是握紧了手中书卷,心里一下一下的刺痛,的确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让她复明。
看着她慢慢垂下手,拉过绵被,为他覆在身上,转身离开,垂下了眼睑,隐入沉思,或许该搏一搏。
玫果将药瓶放回了药架,爬上床,侧了身揽着那把琴,望着对面竹榻,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想这么看着,她不知瑾睿这时正坐在对面凝视着她的眼。
被玫果掐得淤青的腰竟没有起先痛了,他用手捂了捂腰,难道自己配的药酒灵验到这程度了?
第二天,等病患散过,用过午餐,瑾睿没为她治眼,带了她去集市上定制衣衫。
本来想着她身体虚弱,不该劳累,但终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又想着过去她喜欢与冥红去弈园附近的集市瞎逛,或许外面人多热闹,能让她心情好些,索性将她带在身边。
这两日出诊,他有个盲妻的消息早在这附近村镇传了个遍,天下能有让他这样的人肯娶的女子已经让人十分好奇,何况是个盲女。
当他们双双出现在集市上时,街上的人个个驻足观看,见玫果身子虽然单削,但那气质相貌却是从来不曾见过的绝色,她们不曾见过玫果没盲前的眼是何等明亮,只是现在看来却也是漆黑流彩,万分的动人,如果不事先得知,她是盲的,又哪里看得出来。
惊叹不息,再看牵着她的小手的瑾睿虽然面冷,然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楞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双明眸,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