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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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还真是倒霉孩子,他说得小事并不是十八死讯,只是侍卫说跑了一匹御马,一切赶了巧了,康熙一肚子郁闷发在他身上。
要废太子也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这只是导火索,之中只怕还有更多的原因。
于是在布尔哈苏台行宫,康熙皇上废了已经三十四岁的太子。
人心惶惶,但是有人却是兴奋的,比如八爷他们,我感觉到他们过于轻盈的脚步,虽然脸上依然肃穆。
大阿哥负责看管太子,准备回京,我特意让秦二去找十三,他忙着管制部署军队,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来见了我,我不知他打算如何做。
我只是拉了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保太子。”
十三惊异的看我,但还是对我点点头:“你放心,我也这么想。”
看来我还真是杞人忧天,如果我不在,雍正就不做皇上了吗?
回了宫,我目睹八爷一党的不知收敛,真不知如何是好,我忽然起了好奇心,如果我跟他们说会如何?
于是我对十四说了,他喜欢我,何况他一直对我不薄,于情于理,外加我的好奇心,我也应该做,我想知道同样的讯息,两对人马他们会做什么反应?
同样是手心的三个字,十四就麻烦的多:“这是个好机会。”
我无奈,康熙觉得自己还长命百岁的很,他还活着时最恨结党,架空他手中皇权,太子是如此,八爷也是如此
太子被废,虽说是他当太子当的不耐烦,又正撞在枪口上,可是最重要的是冰冻三尺菲一日之寒,有此结果也是因为康熙不满他已久,这些我如何同他说,
“你不听我的吗?”我问,
十四笑:“你不要想太多,这是男人的事。”
我冷笑,而后要他发誓,永远不把我,对他说的事告诉第三个人。
之后有推举储君的举动,多数人推八爷,把这位八贤王推进不复之地,离梦想破灭只有一步之遥了,
怎么会是我?
我正在院子里,看花草。前面一片乱哄哄的声音,我疑惑问一个慌慌跑进来的太监:“怎么了?”
太监嘴都哆嗦了:“阿哥们在乾清宫外打起来了。”
我还在发呆,康熙皇上带着几个人,已经急匆匆出去了。
不知是谁动了手,我急忙也跟出去,前面已经乱起来了,没有人注意我。
分了几拨,一个个彼此拽着衣领,怒目相向。
四阿哥,八阿哥在劝阻,太子面对乾清宫门跪着,仿佛与纷争无关。
康熙皇上一声怒喝:“给朕住手。”阿哥们才彼此推开,却没有跪下。
只有四阿哥,八阿哥跪了下去。
大阿哥跪倒,喊:“儿臣说什么也不能服太子,希望皇阿玛,改立八弟为太子,儿臣一定尽心辅佐。”
康熙已经充满愤怒,这个莽夫人不知死活,胡说八道。
康熙走到八阿哥面前,气得已经变色:“好你个八贤王,你要结党谋政啊!朕今天就杀了你。”说着就抽出佩刀。
五阿哥忙抱住康熙的腰,“父皇息怒啊。”四阿哥也来抱住康熙的腿,一片求饶息怒之声。
十四猛地扑上去,用身子挡着八王爷,十三也毫不犹豫地挡住十四。
没人敢拉皇上的胳膊,距离又近,眼看刀就要落在十三身上,我冲过去,徒手握住落下的刀。
手中剧痛,血如泉涌,泪便落了下来。
所有人都傻住了,包括康熙,我紧握刀刃不敢稍松,流着泪道:“皇上请息怒。”
康熙皇上一声长叹终于,松了刀,我手更痛。当啷一声,佩刀落地。
康熙站立不稳向后倒去,五阿哥,四阿哥忙扶住了。
忙乱的宣太医的呼声,我浑身颤抖两手鲜血,十三十四来扶我,我想看十三一眼,却是两眼一黑,人事不知了。
醒来时天已全黑,想用手支撑起身,却忘了手上有伤,痛得叫起来。
看着手,苦笑,怎么是我,是我握住了刀。
兰珠芳龄忙上前来,扶我坐起靠在软枕上。
兰珠说:“太子被送回去了,阿哥们还跪在外面,皇上已经醒了,刚刚派人来传过话,说格格要是醒了,就到前面去。”
十四的秘密1
只是伤了手,受了点惊,没什么大碍,就收拾着去见康熙。
一进门,就看到阿哥们都跪在外间,悄无声息,规规矩矩。
不禁苦笑,你们要是早这么老实,何苦会有现在的罪过,以后的悲惨。
李德全从里间出来,轻轻地对我说:“格格快进去吧,皇上问了好几遍了。”
屋里四王爷刚服侍康熙吃了药,淡淡的药香弥漫,康熙靠在软枕上,双目微闭,这位伟大的帝王,也不过是被儿子们逼得,无可奈何的老人罢了!忍不住眼睛发酸。
康熙招我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问我:“手还疼吗?”
我垂头答:“不过皮肉伤,再疼,也不及皇上心疼。”
康熙长叹一声。我回头看,门开着,都听得见,没人敢稍动。
我小心措辞:“阿哥们都是聪明纯孝的人,纵有不明皇上苦心的地方,皇上好好说也就明白了。皇上就算不心疼儿子,也要心疼这些年在儿子身上花的心血,不是吗?”
康熙端详我,慢慢笑了,轻轻抚摸我的头:“好孩子,朕看真正聪明纯孝的是你才对。”
康熙沉吟一会儿,下令将大阿哥圈禁,九阿哥禁足一年罚俸一年,其他同八爷亲厚的阿哥都受了处罚,只留了四阿哥,八阿哥十三十四进里屋回话。
他们进来,我要行礼,康熙却拉住我:“不必行礼了,他们该谢你。”
我尴尬,他们皆敛眉肃容,没有异色。
康熙一个一个,缓缓看他们四个,半晌慢慢开口,语带威严:“八阿哥胤禩削亲王爵,禁足半年,罚俸一年,从此不得再拉帮结伙,结交外臣,”停一会儿说:“别逼朕真的杀了你!下去吧!”
八阿哥磕头退了出去,又夸奖一番四王爷十三友爱兄弟,也让回去了。
然后让李德全关了里间的门。只剩我和十四。
十四的秘密2
屋里只留下了十四和我,十四跪在那儿,康熙并不看他,只看着窗棂若有所思。
好半天康熙才慢慢问:“十四,你觉得你二哥真的不堪用吗?”
我暗暗心惊,那么多儿子,甚至还有未来的雍正皇帝,都没有得到这样信任,私下里讨论这样的话题。
更惊心的是,为什么要让我听。坐在一旁连忙口眼观心,不敢抬头。
十四回话:“回皇阿玛,二哥从小就是皇阿玛亲自教养的,怎会不堪用。”
康熙垂下头:“那你的保举折子呢?”
原来他没上折子!
他也知道康熙的心思,难道他……我更心惊的是,他故意的,明知道争这个太子会毁了八爷,却保持沉默。我脊背发冷。
十四继续答:“皇阿玛知道八哥从小就对儿臣好,可是二哥也是儿臣的哥哥,儿臣不想伤了任何一个兄弟。更不想让皇阿玛伤心。”
康熙没再说话,脸色却好多了,让他出去时说:“去看看你额娘,别叫她为你担心。”
这个十四我不认识,他不是那个教棋时,骂我笨蛋的那个十四了,他是个政治家了。他的每一句话都满含技巧。
这样微妙的关系,不隐藏好,如何能做的周全。
康熙免了我的请早安,让我哪儿也不必去,好好养伤。
四王爷一直在前面,亲自服侍康熙的汤药,好儿子做的十分到位。
惠娘娘因大阿哥被囚,不敢到前殿来。德妃娘娘封了皇贵妃。
十三派去刑部主事,十四管了兵部。
我借口养病,闭门谢客躲起来不见人。
寸步不离乾清宫。
踏雪寻梅
手上的伤已经全好了,药好,治得又尽心,连疤痕都没留下。
只是这场风波却不能像我的手,好的这样快。即使过去了,当时的痛只怕谁也不会忘记。
不管夺嫡之争,如何进行的,他们始终对我那样好,让我讨厌谁?让我恨谁?谁又是该死的呢?我只好躲起来,什么也不看不听。
大雪一连下了两天,秦二说“御花园的梅花都开了。”
于是披了披风,自己出去赏花去。从一个僻静的角门转进去,满眼梅影,这才笑出来,一扫郁闷。
树丛花影中,我看中一段花枝,花开得好,形也好,我从雪里扒拉出一块石头,垫在脚下,再去折那花。
却不料脚底下有雪,滑得很,一个趔趄就像前栽去。
咚的一声,我睁开眼时,有人在下面做了我的肉垫,笑着道谢,“九……”
开了口才发现,我认错人了,不是九阿哥是五阿哥,我摔昏了头,忘了九阿哥还在禁足。
只好硬拗改口“舅舅”五阿哥微笑:“你以为是老九。”
真是个实在人,只好笑着点头承认。
他扶我站起来问我:“你要干什么? ”
我指树上花枝;“踏雪寻梅来,看中了那一枝。”
他顺着我指的看,笑了:“为什么非要那枝,也不怕摔着。”
我微笑:“我是死心眼的,第一眼喜欢上,拼了命也想要。”
他微笑着端详我,把头侧开又看那花,轻轻地说:“那天你冲上来握着刀的时候,我真是吓着了,”
停一下他接着说:“现在想来,不知我那几个弟弟,谁那么有福气?是你喜欢上的。”
真是好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不是取笑,不是威胁,只是说话。我只好挠挠鼻子尴尬的笑。
他踮脚伸手给我折了花,递给我,我微笑摆手:“送给您吧。”
他惊奇:“不是拼了命也要吗?”
我微笑:“送人东西当然得送最喜欢的。”他也笑了。
我出来,站在拱门边,回头看回去,他没有走,手持梅花抬头看天,若有所思。美得像一幅画。
我回屋,花了两天三夜的时间才画成了那幅画,从构图到着色,觉都不敢睡,怕忘了脑中那幅美景。
那样费尽心力,结果一觉醒来,桌上画好的画,不翼而飞。
兰珠说,只有十阿哥这几天来过。
“给我。”我伸手 “什么?”他笑得很怪,明明在装糊涂。
“我的画。”我没好气, “送人了。”他笑得很无赖。
我怒:“怎么能随便拿我的东西送人?送给谁了?”
他笑:“九哥,你不是画的他吗。”
我大急“谁说我画的是他?我画的是五……”我停住,他笑得很贼。“怎么不说了?我知道你画的是五哥。”
“你怎么知道?”我倒奇怪起来,
他笑:“九哥好久没进宫了,有一天我在宫里看见,五哥拿着枝花。后来又在你那儿看见那幅画,可不就是五哥。”
我夸他:“真聪明。”这么多年我第一次佩服他。
他神神秘秘的对我说:“说,小丫头,是不是对我五哥有意思。”
我垮下脸,这个家伙真是不禁夸。“俗人,你这个大俗人。”
我拂袖而去。他在后面挠头,又追上我:“画还在我那儿,你要不要了。”
我哼一声:“罢了,经了俗人的手我也不要了,你爱烧烧,爱扔扔,我不要了。”
五阿哥看来是个好人,从那后也没找我说过话,也没有特别的行动,为人还是那样低调,
于是真心的敬重他。
于我无关的婚礼
太子复了位,大阿哥失了势,八爷台子倒了大半,无论朝堂还是宫里,尽管大家还装着没事人一般可是,毕竟不同了,人人自危。
众皇子来康熙处回事完毕,因要办十七阿哥胤礼的婚礼,难得聊了起来,气氛还不错。
康熙皇上差人叫了我来,一进门,就明显觉得气氛很轻松,十七阿哥的婚礼现在办,康熙也有冲冲晦气的意思。
他们在聊谁能喝“十四弟最能喝,可是每次不想喝就装醉。”十阿哥说,
十四笑“十哥,你少编排我,十三哥才最能喝,我只看过他多,却没见过他醉。”
十三笑:“是,我喝醉时,你早装醉跑了,所以没看见。”大家都笑起来
十七阿哥道:“各位哥哥,不如请皇阿玛下旨,这次谁都不能中途退席,不醉不归如何?”
康熙一直微笑看着,听如此说当即同意,众儿子跪称领旨。
我一直站着看屋里的热闹景象,康熙看见我招手:“妍玉怎么不说话?”
康熙又问我最近作些什么?我想到一个相声,笑:“回 皇上的话,妍玉得了一个好扇面,想在上面画个画,最近就忙这事了。”
康熙挑眉“哦,画得如何,给朕瞧瞧。”
我作为难状,“妍玉开始想画美人,因没画过,画了几天觉得不太像,就改画张飞了,”
康熙笑,众阿哥都忍着没敢大笑,十阿哥一听这话呛着了,因在皇上跟前不大敢咳嗽,憋的脸通红。
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