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儿-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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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谢云深武功虽难测,但终究是个孩子,不如同他周旋一番,乌鸦儿顿了顿,道:“那么,你就是苏檀的人了?”
谢云深并不回答。
乌鸦儿叹了口气。
谢云深轻轻道:“你怎么了?”
乌鸦儿幽幽道:“你可知道,我本是那苏檀的未婚妻,我当年离开了西昭,就是为了不和他成亲,后来遇上了苏赞,被他装傻弄痴骗住了,到底成了他的女人,心里却也是不情愿的,找了个理由,回了西昭,做这掌门。”
谢云深半天不做声。
乌鸦儿苦笑:“我本来以为和他们兄弟没了瓜葛,没想到又要落到那苏檀的手上。”
谢云深却不上当,只是飞奔,乌鸦儿不禁有些气馁。
渐渐只觉得累,眼皮子越来越重,在谢云深肩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乌鸦儿置身一间茅屋,她四下打量,这里虽简陋却也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味。
她坐起身来,却发现之前身体的麻痛感都已经消失,运了一下功,似乎也恢复如常,不由心中大喜,扒开窗户看看外间景色,倒是很美的山谷。心中酝酿着如何逃走。
突然听得门板“吱呀”一声响,却是谢云深端着食物进来了,他身上还是一件旧而干净的短衣,将托盘放在屋中间的桌上,回头对她笑:“吃饭了。”
乌鸦儿怯生生的也笑,指指窗外道:“这是哪里?”
谢云深笑道:“很漂亮吧,这是云山下面的出云谷。”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谢云深点点头:“是,我素来讨厌尘世的吵闹,喜欢一个人,不过,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他看着乌鸦儿,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娇宠:“怎么还不下床,要我抱你下来吗?”
乌鸦儿赶紧下床去了,坐在桌子上看着那一桌素菜犹豫,也不知道这家伙在里面下没下毒。
谢云深却不知道她的心思,笑起来:“不爱吃素吗?你先尝尝看吧,若是还是不习惯,我下午上山给你打点野物回来吃吃。”
乌鸦儿看他样子不像要对自己下毒,硬着头皮就夹了一筷子不知名的青菜,放进嘴里却奇异般的美味。
谢云深看着她,小心翼翼道:“好吃吗?”
乌鸦儿点头:“真好吃,想不到你这么会做菜。”
谢云深脸却红了:“恩,你喜欢吃,我就一直做,给你做一辈子菜。”
乌鸦儿有些吃不下去了。
谢云深看她食不下咽:“你怎么了?”
“你真的喜欢我?”乌鸦儿问得直白。
谢云深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看着她。
“我比你大很多。”
“不过几岁而已,我讨厌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当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自己……”
乌鸦儿皱眉:“你是说入门考试那回?”
“不,在西昭皇宫里,你从桥上穿行而过,我以为遇到了仙子。”
乌鸦儿看着他:“你当时知道我是谁吗?”
谢云深摇摇头:“不知道。”
乌鸦儿叹气,咬着筷子道:“但是你抓我可不是简单的为了和我好吧,是苏檀还是你师父指使你的?”
“我师父已经去世了。”
乌鸦儿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玉髓生已经死了,但是苏檀并没有死。
乌鸦儿想了想:“他让你把我藏起来,他好威胁苏赞,对吗?”
谢云深乖顺的点点头。
乌鸦儿皱眉:“你可知道苏檀对我有企图?”
谢云深淡淡笑起来:“你放心,我不过是为着师父才帮他,等到帮他成了事,我就带着你走得远远的,谁都找不到。”
乌鸦儿害怕了,现在苏赞在南越征战,若是知道自己没了,不知该有多么着急,而且这苏檀不是说已经死了吗?那么苏赞就是在明处,而他在暗处,这是多么的危险啊。
谢云深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你在担心你那天朝夫君吗?”
乌鸦儿也不回答,只是苦着脸。
谢云深瞄了她一眼:“不用担心,反正他会死的,苏檀不杀他,我也会杀他的。”
乌鸦儿大惊失色:“他不是你师兄吗?”
谢云深笑嘻嘻:“师父收我入门,教我一身本事,就是让我一定要杀掉师兄。”
乌鸦儿心下不由渗得慌,心想这玉髓生为了自己亲生儿子苏赞真是一点人性都不要了,不过也是,若是没了苏赞,苏檀爬上天朝王位之后,才能真正后顾无忧。
乌鸦儿看着他勉强一笑:“说说你吧?你真的叫做谢云深吗?”
谢云深点头:“这确实是我真名,我家世代在云山采药,也是真的。”他看着乌鸦儿道:“我父母死后我都是一个人,后来遇到了师父,跟着他学艺,他现在死了,我又是一个人了,本来觉得没什么,看到你之后,突然觉得人生很寂寞,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了。”
乌鸦儿看着他孩子似的纯洁面孔,一时说不出话来。
吃过饭谢云深出去了,乌鸦儿急得团团转起来,怎样让苏赞知道自己的情况呢?她身上也没有带流星弹,她在山谷里乱逛,却怎么也走不出去,看来这谢云深是施了幻术了,她根本走不出这座山谷。
她研究了许久,都没有结果,一个人趴在草地上痛哭起来,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床上,谢云深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她。
“你想逃走?”
乌鸦儿点头:“我要回去,我失踪了,药门不知怎么样了?”
谢云深笑起来:“我以为你是担心你那傻王爷呢,放心吧,药门还有那褚副掌门呢,他可比你适合当掌门得多。”
乌鸦儿疑惑:“你一个下午就去了西昭吗?这里离西昭很近吗?”
谢云深点头:“挺近的,在西昭南边。但是这里没有闲杂人等。”
“为什么?这里不适合人居住吗?”
谢云深笑得诡异:“我小时候听母亲说我的先祖本来住在这里,后来来了一群西昭人,抢占了我们地盘,把我先祖赶到了贫瘠的云山上去,于是我出师之后,就把他们都杀掉了,然后又布了阵,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谁都闯不进来。”
乌鸦儿大惊失色:“你杀光了他们?”
谢云深笑起来:“你不用担心,我把他们的尸体都烧了,现在这里很干净,不用担心。”
乌鸦儿心中充满了恐惧。
谢云深从后面掏出一套衣服。递给乌鸦儿:“你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我又给你买了几套,你替换着穿。”
这是一套棉质的白裙子,领口和袖口都滚着云朵的图案,乌鸦儿一点兴趣都没有,转身躺下:“我累了,想要睡一觉。”
谢云深笑一笑:“也好,不急于一时。”
就出去了。
乌鸦儿感觉害怕得呼吸都紧张起来,她要如何摆脱这个人,如何从这里逃出去,如何去见到苏赞。她不可以哭,她要坚强,她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还在想着,就见谢云深开门进来,月光照在他清秀的面庞上,乌鸦儿只觉得阴森。
他笑了笑:“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挤着睡吧。”言毕,就开始脱衣裳。
乌鸦儿看着他,冷冷道:“滚出去。”
谢云深双眸变得有些深邃,不复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分明是生气了。
乌鸦儿冷笑:“你想要干什么?沾我的便宜吗?我虽落在你手上,受你挟制,也不会任你欺凌的,你若是敢,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谢云深讪讪道:“我是喜欢你的。”
乌鸦儿哼一声:“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你不过是骗我玩玩呢?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必须得有一个条件。”
谢云深皱眉:“什么?”
“得等苏赞死了,虽说我与他感情并不深厚,但他好歹是我的夫君,我洛灵鹫身为西昭的公主,岂可干这种背夫偷人的事情,只要他还在一天,我就一天不可以背叛他。”
乌鸦儿提着气将这一番乱七八糟的屁话说完,心里直打鼓。
谢云深笑了笑:“原来不过是这个理由啊,那没什么啊,不过一两个月的事情,我答应你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既然答应了此事,你不许再拿旁的事情为难我了,只此一件,下不为例,可好?”
乌鸦儿胡乱的嗯了一声,直到谢云深关上门出去了,这才彻底松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云深不知处
乌鸦儿在出云谷半个月,每日惶惶如热铁皮屋顶上的猫。却怎样都找不到逃出去的办法,她在谢云深碗里下蛊下药下虫子,谢云深都默默的吃下去,却丝毫事情没有。
一日,乌鸦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吃下一盘她放了五毒散的青菜,慢慢的咽着碗里的白饭。
看到乌鸦儿停了筷子,他抬头笑了笑:“怎么了?”
“没,没什么。”乌鸦儿愣了一愣,闭眼扒饭。
谢云深看着她,半天道:“你使毒的本事还不到家,嫩得很。”
乌鸦儿惊讶得抬头:“你,你知道?”
谢云深低头:“吃饭吧,你喜欢下毒就下吧,我吃就是了。”说着说着,脸上还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笑得乌鸦儿觉得渗得慌。
吃过饭,谢云深要去山上采药,背上背篓问道:“我去山上,你去吗?”
乌鸦儿本就想着逃跑,这正好给她机会出门探路,立马顺口就答应了下来。
外面正是秋高气爽好时节,凉风吹过来,半人高的野花危危倾过身来,拂过乌鸦儿的面庞。
她穿着谢云深为她买来的白衣裳,百褶的麻裙上用丝线绣着淡蓝色的云朵,长发一半梳成发髻,插着一朵粉色茶花,另一半垂在肩上,被风吹得随意舞动。
谢云深时不时回头看她,眉目笑得弯弯的,乌鸦儿有一丝的怔忪,他眼中那千般深情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路过碧蓝的湖水,乌鸦儿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不觉呆了一呆,她从没有见过自己这个样子,她素来因为要练功,摸爬滚打,爬高下底,不惯穿白衣的,湖水中的她,穿着这样一身衣服,简直就不是自己了。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不太真切。
谢云深走得有些远了,又走回来轻轻:“怎么了?”
乌鸦儿苦笑:“我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以前有人说我长得像我姑母,我都一笑了之,今天才觉得,原来自己这样像她。”乌鸦儿记得母亲说过,姑母做姑娘的时候,是个异类,总是一身天朝姑娘打扮,从不插簪带环,一贯喜欢时鲜花朵。从来都是一身白衣,越发飘逸出尘。
谢云深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抚摸乌鸦儿的面庞,喃喃道:“你就是你,谁又能取代呢?”
乌鸦儿呆了一呆,随即躲开了:“你究竟是谁?”
谢云深笑得无邪:“师父,我还能是谁?”
乌鸦儿心中满是疑窦:他小小年纪,百毒不侵,武功奇高,玉髓生离开苏赞的时候,不过是两三年前,这么短的时间里,谢云深哪怕是神仙,恐怕也学不会这么高的武功。
他究竟是什么人?
乌鸦儿越发恐怖起来。
从山上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乌鸦儿看着谢云深端上的几碗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想着他既然百毒不侵,那么他也许会在做菜的时候在里面下毒,想想她这半月每晚都莫名其妙的犯困,而且睡得烂熟,日上三竿都不醒,莫非是这菜果然不干净。说不定趁她睡着,那谢云深做了些什么不要脸的勾当,不过不太像啊。
想着,就越发的小心翼翼,表面上吃饭吃得特别香,借口去茅房全部呕了出来。
吃过饭没多久,乌鸦儿就做出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假装睡了过去。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谢云深开门出去的声音,乌鸦儿秉着呼吸,就跟了出去,
她好在是西昭第一高手,轻功本就拿手,又胜在谨慎,到底没有出什么事。谢云深穿着一身黑衣,脸上蒙着头套,一身夜行打扮。眼看着是往山谷外走。
乌鸦儿心想:“莫不是他要与苏檀的人接头。”越发兴奋。
乌鸦儿仔细用耳朵倾听谢云深的步伐,每一步都照着他的足印在走,生怕行差踏错,触动了他布的阵法。
大概这样坚持了一个时辰的样子,谢云深突然停了下来,背着她来了一句:“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乌鸦儿心都被吓得要跳出来的时候,却看到黑暗中一道绿影闪了出来。
“您很准时啊!”手一扬,一个卷包落在了谢云深身上:“这个是太子让给您带来的天山泉水。”
天山泉水?乌鸦儿听师父说过,天山泉水可以益寿延年,美容养颜。谢云深要这个干什么?给她吃吗?(作者在这里汗一个)
乌鸦儿认得这个声音,这是——柳翩翩。她不是被苏焕捉回去了,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称谢云深为您呢?
“檀儿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