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儿-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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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俊朗青年却是——苏焕。
他大惊,看着面前站着的苏焕:“难道……”
苏赞笑起来:“他确实是假的。”
“你……”
“我昨日就知道你会来此,我也早已做了准备。”苏赞笑得十分淡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苏檀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已被四面八方用来的兵士围在了中间。
那骑着白马的苏焕下了马,对苏赞拱手一礼:“七哥!”
苏檀喃喃:“你们……你们……”
苏赞冷笑:“我昨日与老八大吵一架只是做做样子,我早知道身边有你的眼目,只得借争执暗地里给他传递消息,他今天一大早易容离开了容城,前往东北大营去借兵了,你应该知道,他身为健威将军,身有半边虎符,去调兵来援是最好的人选了。”原来他拿东西砸苏焕都是有目的的,其中一个匣子里就藏着他们暗传的消息。
苏焕看到一边白衣带血的柳飞飞,也顾不得别的,快步过去:“飞飞姐,你没事吧!”
柳飞飞因为体力消耗,脸色苍白,看了一眼地上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柳翩翩,对着苏焕道:“翩翩……翩翩只是不懂事,被人利用了,你不要责罚她好吗?”
苏焕看了柳翩翩一眼,冷笑,对着柳飞飞却温柔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柳飞飞却拽他的袖子:“你是不是,并没有善待过她?你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娶她,让她遭这么多罪?”她的双眼有种凄然,看得苏焕心都痛了。
“飞飞姐,以她的人品,我若只娶你,她怕是会害你性命取而代之吧,我岂能放心,我把她存在身边不过是为了让你安心,没有负疚感,顺便安抚和监视她罢了,她在我心中根本一钱不值。我只爱你啊!”
苏焕这席话说的十分平淡,却一下下凿穿了柳翩翩的心,她的爱情,她的自尊,瞬间被这个男子践踏成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柳飞飞看到柳翩翩那几乎痴傻的表情,捂面大哭:“这究竟……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苏檀看到这一幕,只是冷笑,侧脸目光灼灼的看着苏赞:“我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我的机密的。”他行事素来隐蔽,身边的人也是层层筛选,更何况除开张实禄,他几乎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张实禄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他想不明白有谁会是这个细作。
“太子爷,难道还忘了微臣吗?”这是个极好听的女声,犹如珠玉落盘,能让人瞬间晃了心神。
众人皆仰脖去看,只见军队前面停着的一乘马车中走下了一个青衣女子,头上攒着一朵淡色的茶花,脸上不施粉黛,但是只觉得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一双眼如白水银中养着的两汪黑水晶。
说话间,她就走到了阵前,这样的美人儿,几乎让人无法抗拒,盈盈一笑,感觉这天地间的冰雪都会化掉一样。
乌鸦儿认得她,这个女人就是那夜和苏赞在马车上亲昵对话的女子。
苏檀大惊:“你是……祝新舟?怎么会是你?我为你报了血海深仇,你不但不感谢我,却还……”
祝新舟甜笑:“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难道不知道吗?难道你为我报了仇我就一定要对你报恩吗?太子爷,我恨不得杀了你呢,如果不是为了歧王爷,我和你多呆上一天都会吐。”
她一番话说得婉转温柔,却如尖刀一样刺在苏檀胸上。
他回头看着苏赞:“你,你好……”
苏赞沉吟半晌:“二哥,如果你现在求饶,我会留你一条性命,希望你告诉我们父皇被你关在哪里。”
苏檀冷笑:“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说着对天山四魔挥了挥手,那四魔却转身用兵器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祝新舟淡笑:“世上最不牢靠的关系就是金钱关系,太子殿下,您拿钱买得到的,旁人难道买不到吗?”
功成了,我可不可以身退
祝新舟手中秉着一把剑慢慢走向苏檀,剑尖抵在他的侧脸上,婆娑他那俊逸的面庞。双眼盛满了恨。
苏檀倒抽一口冷气:“你这个蛇蝎妇人。”
突然听得不远处传来戏谑的笑声:“说得好,说得妙,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
众人转身去看,一个华丽风流的青年缓缓而来,手上一把绒衫轻轻击打着手掌。嘴边含笑。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一看便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说他生得华丽,那是一点也不假,折痕很深的双眼皮斜飞入鬓,一双眉毛不似寻常男儿那般浓密,却生得柳叶一般的形状,配上那突出的五官,越发衬托得华丽妖娆。
来人不是旁人,却是那西昭国的国王洛靖男,穿着一袭宝蓝色织锦大氅,脸边拥簇着雪白的狐狸毛。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祝新舟,又将眼光投向了苏赞和苏焕,有礼的一拱手:“洛某不才,因为公务繁忙,现在才现身,让二位王爷为难了。”
苏焕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赞却笑了:“国王来得却是刚好。”
苏檀冷笑:“洛靖男,你这墙头草。”
洛靖男苦笑:“王爷说得什么话,我洛某人平生最讲究的是仁善二字,起先确实是和太子爷交好,经过洛某一番观望,发现太子与在下志不同道不合,倒是和歧王爷更加投契些,想来这些日子照顾舍妹,真是有劳歧王爷了。”
苏赞笑嘻嘻:“乌鸦儿既然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是要叫国王一声大舅哥了,国王所说,小王我句句铭记在心,还要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和照拂才是。”说完对着洛靖男深深鞠了一躬。
洛靖男嘿嘿笑得好不快意。
乌鸦儿素来了解洛靖男,想到他刚刚一直作壁上观,此时见局势已定,前来邀功讨便宜,简直恨不得不认得这个人,只是转头不理睬。
苏檀也许看到眼前这一切太荒谬,也许是觉得气数已尽无力回天,仰天哈哈大笑,笑得众人莫名其妙。
乌鸦儿看着他,觉得可怜:“你还有什么话说吗?你若现在从善,也还可以从头开始的,虽然做不了皇上,但是你依然可以有很多活路,你不是不聪明,不是没能力,你依然可以……”
苏檀看着她勾唇一笑:“你真是天真,想我若真的就娶了你,也不失为一件美事。”随即看了一眼祝新舟:“你样样都好,却未必在他心上抵得上她,你这么拼死拼活值得吗?”
祝新舟素来孤傲,看了一眼苏赞身边瘦小漆黑的乌鸦儿,只是淡淡笑,对着苏檀道:“苏檀,你弑君篡位,真正死到临头了。”
苏檀笑:“想不到我这样一个人,却也是倒在女人的美色之下。”回头看苏赞:“你且记住我今日的遭遇吧,你我兄弟一场,今日走到这一步,孤不恨你!为了娘亲,我祝你长命百岁,多子多孙。”说着扬起手,直直劈向自己面门。
苏赞大叫一声不好,就弹起身来,却还没有扑过去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推开苏檀手掌,提起苏檀冲天而去,天山四魔猝不及防,立马就要跟上。
苏赞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挥手:“不必去了,你们四人不是他的对手。”
乌鸦儿惊叹:“真是快如闪电啊,这人是谁?”
苏赞皱着眉头凑在她耳边:“回去告诉你。”
乌鸦儿冲他挤眼睛:“就你古怪事多。”
苏赞笑起来。
祝新舟看到苏赞那笑得弯弯的眉眼,白亮亮的牙齿,微微的皱眉。
洛靖男大笑:“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高手,呵呵!想那苏檀如今除却一条性命,倒是什么都不剩下了,所谓穷寇莫追,众位还是随小王前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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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了东北大营诸将士,苏焕命人将柳翩翩绑了下去,众人便要随着洛靖男去西昭酒馆。
本来苏赞和乌鸦儿走在前面,祝新舟婉转一笑:“九公主,你刚刚经历战斗,一定非常累了,和新舟一同坐车吧。”
乌鸦儿本在犹豫。
洛靖男却回头笑嘻嘻道:“灵鹫,皇兄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过来过来,和皇兄一起吧。”
乌鸦儿两头看看,心想着罗贱男一定有什么屁事和自己商量,对祝新舟歉意的笑笑,走向了洛靖男。
冲着他一瞪眼。
洛靖男摸摸她的头发:“想哥哥了吧!傻丫头,哥哥也不能陪你一辈子啊!”
乌鸦儿腹语:“去你妈的!”
洛靖男笑得开心,也腹语:“我妈就是你妈啊!”
乌鸦儿:“……”
祝新舟脸上有些失落,看着苏赞:“王爷坐我的马车可好?”
宝瓶儿向来喜欢美人,还是祝新舟这么难得一见的美人,连忙替苏赞答应了:“好啊好啊,我们王爷不会骑马。”
苏赞敲打了一下宝瓶儿的头:“就你机灵!”
宝瓶儿谄媚的笑:“再机灵没有王爷机灵啊,骗得奴婢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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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儿和洛靖男坐在车中。
洛靖男看着妹妹:“你倒是有眼光,我看这歧王爷果然非池中之物啊,这太子太不抵事了,这样就废掉了,若是一心指望他,我们要喝西北风去了。”
乌鸦儿一只手撑着下巴,默默看着外间风景,一句话都不说。
洛靖男冷笑:“嘿,你倒是沉稳得很啊,我看那个什么祝新舟祝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你这呆瓜,小心鸡飞蛋打。”
乌鸦儿看着洛靖男说得唾沫横飞,就是不应声。
洛靖男戳她:“我说,那苏赞又帅又聪明,我都流口水,瞎子都看的出来他爱你,你就跟了他岂不妙哉,你看,哥哥够为你着想吧!我看这架势,他当上天朝皇帝也是迟早的事情,你就是天朝皇后了……”
乌鸦儿打了个呵欠:“哥,你误会了,我和他没什么的,待会吃了饭我们就回西昭吧,我想家了。”她话说得轻描淡写,心却隐隐作痛。
“什么?”洛靖男眼睛瞪得比铜铃大:“你这个蠢女,处处和我作对,我恨死你了,爹娘不在,你婚姻大事我就做主。告诉你,这回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乌鸦儿淡淡道:“我看那祝小姐和歧王很配的,若是能玉成岂不妙,我才不要参一脚了吧。咱西昭勇士千千万,何必趟这趟浑水,苏赞那么精明的人,你又能占到什么便宜呢?还是祝小姐和他般配,这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洛靖男嘿嘿奸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哥哥给你扫清障碍嘛!不用你明说,你哥我明天就找几个壮汉去把她给轮了给你出气,那小骚货也没什么背景,怎么能和你西昭公主比呢?哥哥给你做后盾。”
乌鸦儿知道洛靖男极端肮脏的内心无法理解正常人的对话,平淡看了他一眼:“哥,问你个问题。”
“哎,啥事儿?”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人啊!”
收拾了你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晚膳十分丰盛,却没有乌鸦儿的影子,苏赞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心里知道乌鸦儿打的主意,不是不生气的。
这个傻瓜,把他当什么?
祝新舟笑得温婉:“王爷没有胃口吗?”
苏赞看着舞台上西昭舞娘那涂满金粉的肚皮不断扭动,心事重重,侧头对祝新舟笑了:“还好。”就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祝新舟碗里,这排骨味道酸辣,是乌鸦儿最喜欢吃的,他都夹习惯了。
祝新舟不喜油腻和辣味,却还是小心翼翼把那块排骨一点一点吃了下去。
满堂喧闹,苏赞也跟着附和,给足了洛靖男的面子。
等到结束,已是半夜,苏赞回到空荡荡的卧房,只是发愣。
因为喝过酒头有些晕乎乎的,喉咙干渴,取了一杯茶水喝,大冷的天,那茶水冰凉一线滚入他的喉咙,产生一种莫名的刺激。
茶壶边一个白色的瓷瓶子,插着一支腊梅花儿,飘着似有若无的香气。
突然房梁上倒挂下来一个人影,她的头发极长也极顺滑,一直蜿蜒至床上,垂到地毯上:“你还没睡啊。”就要下来,他们房间相通,乌鸦儿直接从房梁处过来。
苏赞回头,自己心尖上的那人已去了伪装,幽幽的灯光照着她那张明媚的面孔,美得让他呼吸急促,却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短打,虽然有着倾城的容貌,似乎自己没有半点自觉,像个猴崽子一样满不在乎。哪里会有这种姑娘。
苏赞也不说话,慢慢靠近,这高度刚好让他们相对,他摸了摸她的长发,叹息:“这么美的头发,你就这么不爱惜,你总是这么慷慨这么舍得。”他们近在咫尺,气息相接,乌鸦儿有些不习惯。明白他语义双关,乌鸦儿不想多说。
“唔,我要下来了。”
苏赞却双手紧紧控住了她的头,去吻她,唇瓣相接,冰冰的软软的,酒气混着茶香被渡到了她的嘴里。
乌鸦儿脚上一麻,整个人滚了下来,却被苏赞好好接住,打横抱着。
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