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性宫斗 作者:子醉今迷(晋江2014-01-14完结)-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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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婕妤闻言,眼神幽远地望着屋外冷冷一笑,“在这个地方,谁喜欢谁、谁又讨厌谁,哪就需要真正的理由了?更何况如今你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过得最为风光,难道不是值得她嫉恨的一件事?而且——”
清婕妤面上露出几分凝重,“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吴御人素来八面玲珑,不会笨到在自己呈上的点心里下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个缘故,还看不透。”
不只她看不透,连未满也看不透了。
这事本来就够复杂了,偏偏魏承昭还牵扯到了其中。
见未满目光怔愣地盯着地面,清婕妤就露出一分笑意,“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你也不必过于担忧,我只是从最坏的打算来考虑的而已。总想着能够提前提防着些的话,后面若是真有些什么麻烦,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我本也不想拿这些话来唬你,可既然豫宁他嘱托了我,我定然要照顾好你的,不提醒你一下让你防着些,我实在心中难安。”
她这番话推心置腹,未满极其感动,认真地道了谢。
二人之前并不认识,可以说是半点关系都无。如今虽说是霍豫宁拜托了清婕妤,可清婕妤大可以在平日人多时护着她就好,如此的真诚,在这宫中尤为难得。
清婕妤望着她,又是惋惜地一叹。
未满刚要询问缘故,恰在这时绿柳端了点心进屋。
见只她一人进来,未满奇了,问道:“怎么是你端来的?其他人呢?”
“这会儿有几个其他宫殿的来寻小主,说是道喜来的。初夏说那些人明面上看着是来贺喜,暗地里指不定多难受多嫉妒呢;就拉了其他人一起去挡人了,只说小主歇下了没法见人。”
绿柳说完,转眼看见清婕妤,喜出望外说道:“二姑娘也在啊!”
她先前去了灶上准备晚上的加餐故而不知清婕妤到来之事,惊喜之下脱口而出。语毕方才察觉不对,忙向清婕妤行礼道:“奴婢见过清婕妤,给清婕妤请安。”
绿柳有股子憨直的傻气不会伪装,故而未满见她脱口而出“二姑娘”三字,便很是惊讶。
“你们先前认识?”
能叫出“姑娘”这个称呼,两人必定是在清婕妤未入宫前就相识了。
清婕妤颔首笑道:“她本是在霍家家仆,后来豫宁见皇上喜欢她做的点心,就送她进了宫,专给皇上做吃食。说起来,我俩也有许久未见了。”
语毕,清婕妤又问了绿柳几句话,绿柳欢喜地一一回答了,这才退下。
未满却是在她们说话时想到一件事,便在绿柳退出屋子后,装作不在意地问清婕妤道:“绿柳做的芙蓉酥姐姐可曾吃过?好吃吗?”
“芙蓉酥?”清婕妤缓缓摇头,“我可不记得她做过这种点心。皇上爱吃我倒是听豫宁说起过,那时他还提议家里也做这种点心,可母亲不喜欢,后来不了了之就也作罢了。”
听她如此说,未满方才知道,敢情绿柳会做芙蓉酥,还是到了魏承昭手下后方才被调。教出来的。
这母子俩一个极度喜欢它一个极度讨厌它,倒也真是有趣了。
虽说提到了芙蓉酥,但未满与清婕妤这样说了两三句后,就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其他的并未对清婕妤讲明。
原因无他。清婕妤待她这样好,她不想清婕妤知道一些事情后,反被牵连进来。
清婕妤此次前来本也是想提醒下未满,既然目的达到,她又不是多话之人,两人只稍稍多聊了会儿时候她就也告辞离去。
临走前,她还特意邀了未满去她那里玩。
“左右我们相交之事也会入了旁人的眼,偷偷见面反倒不如正大光明来往得好,省得那些人还得明里暗里地看着,闹得人心烦。”
未满没想到那样不耐烦的表情也会出现在清婕妤的面上,不由笑了。
清婕妤看她笑得开怀,绷不住也笑了。
未满说道:“多谢姐姐的好意,只是这样的往来定然会扰了姐姐的安宁,不若我有了困难再去寻姐姐,平日里就……”
“无妨,”清婕妤打断她的话道:“我平日里不与人亲近,一是我性子不爱热闹,二来也是因着我娘家的身份我也不便与旁人相交过多。如今你来了刚好,我也有了个可以说话的人。”
眼看未满一脸茫然,清婕妤心知未满对于朝堂的事情是一窍不通的,便只安抚地笑了笑,示意未满不用出来送,转身离去。
未满到底还是送她出了院子。
望着清婕妤渐渐远离的背影,思及霍豫宁所做之事,未满忿忿地随手揪了根草,当做霍豫宁来捏来揉来掐。
那家伙就是多事!
自己才来了这么几天就被其他人搅在了一起,可想而知,清婕妤在这宫里头许多年依然能置身事外、明哲保身,该有多难啊!
如今她正是旁人的眼中钉,他却将清婕妤推到她身边来,岂不是破坏了清婕妤以前的平静日子?
霍老幺就是这样!总是和她对着干、想不到一起去!
就凭着他将清婕妤推入浑水这一点,她也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很感激霍老幺为她所做的一切的!
第二十四章
晚霞漫天,景色迷人。
未满负手立在屋中,遥望着那漫天如火的云,心中无限怅惘、无比悲凉。
人啊,还是不要随便立誓的好,特别是毒誓。
就比如她现在,站在这密道入口附近,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其实她来这儿的缘由很简单,就是有件事她很想跑进去质问那人几句话,偏偏她几日前刚刚立誓说死也不来这儿了,还用了最敬爱的灶神大人的名。
一次破例就也罢了,如今还没多久呢就又要来第二次……
犹豫不决的未满深深为自己的凄惨现状而痛心,先前那兴致勃勃的劲头瞬间蔫掉了一大半。
一个时辰前,她打定主意来向这人问个明白的时候,还是很斗志昂扬的。
当时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依着魏承昭和霍豫宁那么亲密的关系,清婕妤都完全不知道太后厌恶芙蓉酥的事情。那将芙蓉酥替换下初夏手中点心的人,又怎会知道这件事?
说对方完全是误打误撞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当时初夏是被人设计了故而盒中之物才被人掉了包。若不是早就知晓太后收到此物会发怒,谁会花那么大力气去做一件没把握的事情?
这说不通!
可怎么找出想要“陷害”自己的这个人,未满很是费了一些思量。因为在这宫里头,敌在暗而我在明是很让人郁闷的一件事,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暗算了还好无头绪。若是能提前知道对方是谁,能好提防许多。
冥思苦想许久都未果后,突然灵感乍现,她想到一点。
知道这事的人极少,可那密道中人却知道。既然他能“提点”未满将芙蓉酥送给太后,难道就不能提点别人吗?
有没有人“好运”到像她一样发现密道从而进到了里面呢?
如果有的话,那么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偷换了她的点心之人。
假如真有这么个人,那么密道中人必然是知道的。魏承昭也有可能知道——既然连她去过密道魏承昭都能知晓,那还有什么能瞒着他的?
可她并不想因了这事去问魏承昭。
难得魏承昭在知晓了她去过密道这件事后不计前嫌没有追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把那事儿过去了。如今要她可不会傻到去与他当面对质。
所以她觉得还是亲自去问那密道里的人比较靠谱。
不过这次去那儿,她倒是也不惧了。
未满嘿嘿一笑,两手轮流抖了抖,荷包里的东西便吧啦吧啦滚了一桌子。
望着桌子上亮晶晶的小东西,她相当地心满意足。
钱家是做什么的?
商户,自然是卖东西赚钱的。但,钱家能富足到这个地步,却不是光靠着卖那些货品赚来的。
钱家私底下卖的有哪些东西……绝非人人知道。就连钱夫人,应当都是想不到的。若不是未满八岁时无意撞见,估计她也不晓得自家爹爹竟然还卖兵器。
虽然被钱老爷怒视后恶狠狠警告了一番,但未满觉得那次误打误撞还是很值得的,毕竟自那日起,钱老爷就让她自己选了样趁手兵器,并找人教了她学会这个。
虽然懒懒散散学了这几年后技艺依然不精良,但是起码的自保还是能做到的。
她当时挑选的,便是暗器。轻巧易拿,够灵活!
来宫里来得太过匆忙,她什么都没顾得上带着,不然她也不至于在吃烤肉的时候特意留了个铁签子贴身带着了。
本来她还非常纠结去哪儿弄些趁手的重一些的小豆子,谁知机会就来了。
住在修远殿的时候她实在闲得无聊,魏承昭见状让她想要什么就尽管说,还特意吩咐了王连运,说是他不在的时候,若未满有什么吩咐便即刻去办。
本来未满也没什么想要的,谁知一扭头看见魏承昭桌子上放了几个小金豆子,登时喜笑颜开,说要些这个东西。
魏承昭并未多想,一次性让人给她弄了许多过来,足足装满了十八个荷包,乐得未满笑眯了眼,每日里捧着爱不释手,看得魏承昭经常绷不住笑她。
未满临离开修远殿的时候,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拿,就连魏承昭送她的夜明珠她都很随意地让锦秋她们收好带着,唯独这十八个荷包袋子,她带了两袋在身上,其他的放在魏承昭命人特意给她准备的大袋子里,坐轿子时就拿了上去搁在了自己身边。
一时间,她爱财爱金子的名声也传了出去,她也毫不在意。
如今有了合心意的“兵器”,未满对密道里的人就没那么惧怕了。这些东西都是离远了就能伤人的,现在她不用近身就可攻击对方。
虽说她水平算不得高超,可那人的脚踝可是被镣铐扣着的,万一他有所异动,她随便拿出点本事来灭灭他的威风是绝对没问题的!
于是在想到了要问他的问题后,未满便斗志昂扬地出发了。
可到了殿阁后,她才想起自己好似发过这么一个誓言,说是再也不来了……
左思右想,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理占了上风,于是她狠狠心,还是打开密道,边默念“深爱灶神大人一百年”边急速行了进去。
一鼓作气奔到那屋子里,未满一抬头,就见那男子正坐在桌边,勾着嘴角笑看着她。此时的他看起来好似温和无害,偏偏眼中邪气一分未减,趁着那笑容,有着说不出的诡异,顿时激得未满浑身汗毛直竖,忙将手里的荷包袋子握得更紧。
那人便吃吃地笑,“你这小丫头,好没良心,我日日备了烤肉等你来吃,你倒好,竟然不给我带芙蓉酥来?”说着就将面前的碗碟往前推了一推,眉眼轻挑笑看着她。
未满极其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当真是烤肉……
难怪一路上香气扑鼻……
缓了一下,未满努力将视线从烤肉上转开,理直气壮说道:“我上次明明给你带了芙蓉酥的,是你自己不要的!这样说起来,还是你没理在先!”
“咦?这样驳我,不怕我不给你镯子了?”
未满被他噎得一个踉跄,“东西承昭都给我拿回去了,你还想用它来威胁我?”
“啊,竟然被你发现了!”那人说谎被揭穿了却似没事人,只仿佛听了极其有趣的事情一般,笑得身躯微颤。
未满懒得理他,单刀直入地问道:“最近可有其他人来过你这儿吗?”顿了顿,又道:“除了他外。”
“没有。”
看他想也不想直接这样回答,未满滞了滞,倒是有些怀疑了。
刚才他都能随口拿镯子来吓她,可见是个没什么节操的,谎话随手拿来就能用。
那此时他这句能有几分真、几分假?
见未满迟疑,那人眯了眯眼,问道:“你怀疑我骗你?”
未满灿然一笑,“你可不就刚骗了过吗?”
对方稍稍偏头想了一想,果然是这样,竟然用力点点头,大大方方认了,“这倒也是。”
看他如此,未满气结。
她早就该想到这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言的,她怎会笨到来找他问个究竟?就算他说了,自己能信几分呢?
想通了这一点后,未满顿觉无趣,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决定,也不愿与这人多做纠缠,转过身离去。
身后那人唤了她一声,她却头也不回。
那人好似怒了,丢了个东西出来,砸到了未满眼前的墙壁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未满脚步顿了顿,那东西便咣当落到了她脚前的地上。垂眼一看,是个木碗,上面还刻了三个字,好似是人名。不出意外,应当就是此人的名字了。字迹很飘逸,刻痕却不像是刀痕,具体是怎么弄出来的,她一时间也没看出来。
“你个臭丫头,还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