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豚的公主日记 作者:田可心(jjvip2012.11.23完结)-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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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个女同学帮我接起来:“喂?……她刚晕倒了……不知道,可能是低血糖,脸色和嘴唇都发白呢……嗯,是,我们是在这儿呢!”
听到这里,我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除了孙启晟,还有谁是不跟我们一起上课、却对我每一门课的上课地点都了如指掌的?
片刻之后,有人掐住我的人中。我突的一凛,悠悠醒来,正看见凑在唇边的一杯水,便张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温温的,甜甜的。
果然,精神马上就好多了,足以让我看清眼前这人,不是孙启晟又是谁?
恰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他们化学系大楼离这幢教学楼特别近,这大概也是他会在课间给我打电话的原因,不知原本又打算要挟我去干嘛来着。
也因此,他来得也特别及时。
随着大家纷纷坐回自己座位上的动静,孙启晟把那杯水塞到我手里:“把它喝完,一会儿下课再去买些甜点吃。你是要我陪你去买还是直接买来送给你?”
我瞥了一眼已经重新在讲台上就位的老师,急着赶他走:“我自己去买就行了,你又不知道我想吃什么!”
孙启晟的身体一挪开,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过道里的周朗。
他手里拿着一瓶刚刚开封的甜牛奶,正从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往自己的座位上折回去。
我的呼吸猛地抽紧——
他是给我买的吗?
我真恨孙启晟啊,我太恨他了!
这样我就永远都没法知道周朗那瓶牛奶是不是给我买的了!
可是……应该是的吧?一定是的吧?
平常从没见他喝过甜牛奶啊,而看看前后左右,这个时候需要这东西的也就只有我了吧?
虽然他这么做可能并没有别的意思,只因为他是班长,照顾伤病的同学是他的责任。
可如果他的确是给我买的,我也还是会很激动的!
接下来的一节课,我心乱如麻。
心里一会儿甜甜的,一会儿酸酸的,一会儿又苦苦的。我甚至觉得如果周朗那瓶甜牛奶真是给我买的话,和孙启晟对比起来,他显得有一点点可怜。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很微妙,大致的逻辑是:孙启晟照顾我是顺便的,他自己有办公室,有热水有白糖,什么都方便;而周朗没有,他只能在课间跑到小卖店去,挤在排成长龙的同学中间汗流浃背地给我买一瓶含糖量高可以补充能量的饮料。
如果是那样的话,周朗多让人感动啊!
平常总是高高在上令人仰望的男生,如果偶尔让女生产生出这样一种近乎于怜惜的情绪,这对这女生简直就是致命的!不像孙启晟这样的,如果他让我觉得可怜的话,那也只会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种可怜。
何况这会儿我还不觉得他孙启晟可怜呢,尽管他巴巴地送糖水来,就跟我说上了一句话,我对他态度还那么不好。哼,自找的,谁让他那么讨厌,谁要他自以为是的来献殷勤!
那节课就在我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过去了。好在大学老师本来就不怎么管学生是不是好好听课,何况我上课前出过状况的事儿老师约摸也知道,就更不会管我了。
不过孙启晟虽然讨厌,他那个建议却正好跟我心中所想一拍即合,我这会儿是特别想吃某种甜点来着,具体说来,我心心念念想着的是——
提拉米苏!
这么高级的东西学校里可没得卖,不过只要我能坚持走到校外那家蛋糕店就行了。这应该没问题吧?出去就透气了,就算我还是低血糖应该也不会晕倒了。
于是下课铃一响,我就迫不及待地赶紧收拾好书包。才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外面站着孙启晟,手上拿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里面装着的是——
提拉米苏……
我恨恨地一把夺过那只盒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低下头一心一意吃了起来,再也不愿去看他那副反射着日光的眼镜片后面得意的狐狸眼里写满的那句话:
谁说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6
关于周朗那瓶牛奶究竟是不是给我买的,我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我自作多情了……
就算是给我买的,我也自作动情了,他压根儿就对我没那种意思。
唯一值得我欣慰的一点在于,他或许对所有人都没那种意思吧,因为一个月之后,他就转学去了美国。
据说他早就申请上了耶鲁,只不过先前手续没有办好,所以才暂且在我们这儿先上着,现在一切都办妥了,他也就走了。
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不会在这里长待的,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在此地留情了。
而且,如果他在这里动了情,应该也就不会走了吧?反正我根据自己的逻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从反面证明,他在这里没有任何牵挂。
就这么着,我和一大批女生一起失恋了。
那是那段时间我的比较高等的精神层面的郁闷所在,而在比较低级的现实层面,我也遇上了一件糟心事——
这个学期才过半呢,我的澡票就快用完了!
在北方上大学就这点最不好,为了省水,每人给你限制洗澡次数,就算你想多花钱买都不行!比如我们学校就是每人每学年开学时发80张澡票,用完就没了,也就是说,每个学期只能洗40次澡……
我是南方人,本来是天天都要洗澡的,再冷的天也是如此,如果是夏天,保不齐一天还要洗两次澡呐。别觉得我浪费资源,我认识一成都女孩儿,夏天的时候一天洗五次澡都不在话下。
自从上大学,我已经够省的了,最长纪录是大一上学期放假前,因为期末考试紧张,也因为马上就要回家,我一个星期没洗澡,直接导致我爸妈把我接回到家时,打开家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赶快给我洗澡去!”
就是这么着,我还是快没澡票了,可接下来马上就要到夏天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发了两天愁,我想起来了,貌似以前听一也是在北方上大学的师兄说过,他们也是一学年只有80张澡票,然后他们宿舍有一东北人,大一结束时一数,还剩下80张澡票!
个中深意……咳咳,我就不说了哈,我只说对我有意义的那层含义——
可以找北方同学——尤其是北方男生,要或者买澡票!
于是我立即喜滋滋地找我们班那屈指可数的几个男生去了,结果却是悻悻然铩羽而归。
他们本来就不全是北方人,或者虽是北方人、但也是爱洗澡的北方人,自己都不大够用;而其余的人当中,有的人有女朋友,于是多出来的澡票自然就先尽着女朋友了,还有人是遇上了反应比我快的女同学,澡票已经先被抢光了。
盘算来盘算去,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希望了……
孙启晟。
孙启晟是北方人,而且是本市人。虽然看他不像不爱洗澡的样子,可他好歹算是个老师,澡票定额应该比我们多点儿吧?就算不比我们多,他也有可能有路子能搞到多的澡票吧?最坏最坏的情况,他也可以回家洗澡不是?
当然,我没有考虑到的一条是:就凭他拿住我一个把柄就吃死了我的斑斑劣迹,他能这么便宜就把澡票给我吗?
果然,我跟他提出这个要求之后,他沉吟片刻,歪着脑袋看看我:“我为什么要把澡票给你?你不觉得这种事有些太亲密太暧昧了吗?”
我哭笑不得:“我不白要你的总可以了吧?我付你钱,哪怕你双倍要价呢!这要都亲密暧昧了,那卖澡票的岂不跟所有人都亲密暧昧了?”
他有理有据:“问题是我不是卖澡票的啊,我的澡票是用不完,但我有个原则,就是只会把澡票给我女朋友。”
我都快哭了:如果就因为这个而变成他女朋友,这……这这也太搞笑了吧?以后不管是不是嫁给他,总会有人问起我们的恋爱经历的,那可让我怎么说啊?
于是我很有气节地转身离开,才不为了要他区区几张澡票而卖身呢!
可是,一个星期之后,我的澡票彻底告罄。
怎么办?怎么办!
人的需要一旦迫在眉睫,脑子的运转方式就会跟需要没那么迫切的时候有所不同。
譬如说,这会儿我就觉得,算了,反正周朗都走了,我这辈子跟我的真爱都没可能了,那换了谁不一样啊?在一起的原因搞不搞笑又能怎么地吧!
于是我怀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心情,再次去找了孙启晟。
我开门见山地对他说:“我当你女朋友,你把澡票给我吧。”
他还特作地眉毛一扬:“你说当我女朋友就当我女朋友?我说了要了吗?”
我气结地瞪着他,腮帮子越鼓越大,直到把我自己撑疼了,才噗的一声泄出一口气:“好吧,算我误会你好了!”
说着,我转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拽回去,半点预警都没有地陡然吻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履行了女朋友义务,多少澡票都给你!”
我就这么丧权辱国地变成了孙启晟的女朋友。
而此时,春天已经彻底焕然绽放。在没有沙尘暴的时候,大多数日子都晴朗得美丽,阳光注在半空里时只觉柔和,而洒到地上那一丛丛正一日日浓茂起来的青翠里时,就很是活泼而乖巧。
这样的季节,我们又已经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孙启晟自然又要带我去看花儿。
我一听到这个提议就觉得腻歪,不过想了想,还是给他面子,忍着没把真心话说出来:“怎么又去啊?不是都看了好几次花儿了吗?哪儿那么多花儿可看啊!”
他说:“这回是去植物园看郁金香,你肯定喜欢!”
这倒是真的,我超喜欢郁金香,每次遇到都会忍不住看个不停,平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到荷兰去过春天!
于是我们把计划定下来,那个周六去植物园。
因为满心期待,我那天破天荒的完全没有被懒觉纠缠,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地按时起床,换上自己头天晚上挑了半天才决定下来的漂亮春装。刚洗漱完从水房回来,就接到了孙启晟的电话。
他的语气有些虚弱:“我不知怎么的,今天一起来就有点胃疼……”
我的第一反应是心一沉:“啊?不能去了呀?”
他说:“怎么会呢?去,当然去,我都已经在来学校的车上了,一会儿就到了啊。”
那我就不明白了:“那你还巴巴地专门打电话来说这事儿?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他苦笑了一下:“不是,我胃不舒服,所以有点晕车,听到你的声音就好多了。”
我差点脱口而出:你还真是文弱得够厉害的,一个大男人居然晕车,还好意思告诉我!
不过话到嘴边,到底还是被最后的口德挡住了,我只说了一句:“哦,我也快准备好了,那一会儿见!”
接上我之后,孙启晟便可怜巴巴地背上了两个双肩包,下面那个粉色的是我的,装着各种各样吃的喝的,因为知道不用自己背,所以我准备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背包人的体力因素,此时这包沉得都吊到他屁股上了;上面一个包是他的,遮住下面那个,省得他被别人嘲笑大男生背粉色包。
我还撇撇嘴不以为然:“什么呀,人家看得见我在你身边好不好?都知道这包是我的,不会以为你是gay的啦!”
我们上了公车,我一路心情雀跃,远远看到植物园的大门时就更觉得等不及了,车一停稳就蹦跶蹦跶的跳下去,快冲到门口了才想起没票,这才回过身去跺着脚催孙启晟:“你搞什么?怎么这么磨蹭啊?快点啦,难道这两个包就这么沉?”
他苦笑着微微弯腰,吃力地加快脚步赶上来:“我的胃还是有点疼……”
此时我看他已离开水泥地面站在了草地上,就随口答了一句:“在草地上打几个滚儿吧,估计就好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看着他忽然脚下一绊,腾空而起向前重重地栽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又觉得好笑,跑过去扶他起来。他扭到了脚踝痛得龇牙咧嘴,一手拉着我,一手颤巍巍地指着我说:“你、你、你……你也太损了吧!”
我无辜地耸耸肩:“你也不要这么听话嘛……”说着转身就要走,他突然一把将我拉回怀里,语气里居然有些哽咽:“芷昕,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我知道你不像我爱你这么爱我,可是……我想你对我好一点。我跟你说我不舒服,是希望听到你关心我安慰我,只有一句也好,而不是只顾着想你自己还能不能出来玩儿了……芷昕,哪怕只是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