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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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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也听说过,当初陈孝正选了二分,周渠还去找过欧阳老板,明里当然讲那样的人才来二分是屈才了,说到底是想拒之门外的,结果被欧阳老板一句话挡了回来。你们也知道,周渠这几年风头太盛,在上面多少要收敛些,只好上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平时对陈孝正也客气得很。”
  “你们说欧阳老板看中陈孝正什么?听过有时老板周末钓鱼都叫上他一起。说是爱才吧,中建的海归也不止他一个,说是亲戚,好像也不太可能吧,老板家里不是北方的吗,陈孝正好像是本省人。”
  “你们懂什么,世界上有一种亲戚关系是不需要血缘的。”
  这句话一说,大家当下了然,纷纷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何奕讶然道,“难道他跟欧阳婧……对了,我怎么没想到,他和她在美国应该是同一个大学。”
  “这就没错了。以后你们可悠着点,别得罪了驸马爷都不知道。何奕,你认识欧阳老板的千金?”
  何奕说,“什么呀,欧阳婧那家伙从小就住我家对门,当时我老头还当权,欧阳是副书记,她光屁股的样子我都见过。”
  有人笑道,“那你干嘛不下手呀,让别人拣了个便宜。”
  何奕拍了拍胸口,“饶了我吧,她那个脾气……全世界的男儿在她眼里都是脏的,想不到居然还会有男人入得了她的眼,不简单呀不简单。不过欧阳婧好像没有回国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带着点洞悉机密的兴奋,当然更多的是夹杂着羡慕的鄙夷。过了很久,才有人发觉今天的主角一直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背过身去一声不吭专注地看着包厢角落里的电视机。
  何奕扫了一眼,电视里播的是最近的黄金强档剧集《哑巴新娘》,受尽欺凌的小媳妇在悲戚的插曲中抽抽噎噎。他好笑地拍了郑微一下,“喂,你不会喜欢看这种煽情肥皂剧吧,不像你的风格呀。”
  郑微笑着转身,却是满脸泪水,“是呀,我也没有想到,这么低劣的戏码,居然让我看哭了。”

  第十二章

  何奕看着郑微笑着擦眼泪,无奈地说,“女孩子就是这样,少宜也是,平时争强好胜地,看到稍微悲情一点的电视剧就哭得稀里哗啦的,真想不通。”
  郑微说,“没办法,女人就是容易为别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泪,挺可笑的。”她眼睛还红着,兴致却陡然高涨了起来,站起来招呼道,“别光说那些闲杂人等不相干的事,喝酒啊!”
  大伙纷纷点头。如果说起初她喝酒还有三分保留的话,现在就是来者不拒,越喝就好像越清醒,在这样的气势如虹之下,那些酒场上的老手都连称怕了她。
  买了单,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到饭店门口,何奕半开玩笑地提议,“现在还早,要不要找个地方开始下一场?”
  郑微爽快地点头,“都没事吧,没倒下的都来啊,去泡PUB还是唱K?”
  何奕有些意外,他见她起初心神不宁的样子,料到她饭后还有约会,不过是说来逗逗她,没想到她还当了真。在场的都是二分一些年轻的中层和骨干,平时关系比较好,又都是爱玩的,听见郑微提议,纷纷响应,几辆车浩浩荡荡直接开往说好的地点。
  在KTV包厢里,大伙又点了几扎啤酒,都是半醉的状态,东倒西歪的玩牌的玩牌,唱歌的唱歌。何奕一向都是麦霸,唱张学友的歌颇有几分神似,一连几首下来都是他所谓的成名曲,唱着唱着,才发现到了这边之后,东道主忽然变得很安静,背靠在沙发上,静静地一声不吭。何奕跟她关系一向最铁,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怎么了,刚才还好端端地,谁给你气受了,哥哥我给你出气。”
  郑微推了他一把,“去去,唱你的歌去,这首歌我喜欢,今天唱得不错,超水平发挥啊,我听着呢。”
  何奕就坐在她身边,拿起麦克风继续唱。
  “……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和朋友一起买卡拉OK,唱我的歌陪着人们流泪,嘿……陪着人们流泪……”他转过头,“换一首,今天唱这个不太应景,要不我给你唱首祝寿歌?”
  郑微鼓掌,“这首唱的好。”然后拿起啤酒杯跟他碰杯,“我干了,你喝不喝随便你。”
  何奕哪甘示弱,仰头喝到底,还嘀咕说,“回去又有脸色看了……看吧,电话来了……”
  他掏出了手机,一看号码,惊讶地皱了皱眉,示意把音响的声音调弱一些,然后边接边走出包厢外的走廊。
  没过几分钟,他推门进来,沉着一张脸。
  有人笑道,“何奕,老婆查岗了吧?”
  他恼怒地摆了摆手,“不是。你们继续吧,我要先走了。”他是大伙中的活跃份子,大家纷纷说,“你走了我们还有什么意思,怕老婆也不能被管得死死的呀,叫你们家韦少宜一起过来。”
  郑微也说,“是呀,叫少宜一起过来,她没事老待在家里干嘛?”
  何奕说,“是她还好。电话是陈大助理打来的,说我们项目部的质保文件有问题,让我亲自连夜修改给他,老王,估计你也得跟我回去,有些数据还得从你们市场部那边提供。”
  大家都说,“他至于吗,有什么不能明天上班再做的。”
  “算了算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脾气,明天一早东西不放在他办公桌前,脸色只怕更不好看了。”何奕拿起外套,“老王,我们走吧。”
  这样一来,谁都觉得有几分扫兴,“周渠还没他拽呢。”
  郑微看到这种情景,也拎起东西站了起来,“依我看,既然他们有事,大家也一起散了吧,下次没事的时候再玩得尽兴一点。”
  她既然都这样说的,众人也都点头。
  出到门口,有车的人纷纷说,“郑微,要不要我送你?”
  何奕也说,“你不是住大院吗,我正好送你一程,走吧。”
  郑微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这里离我大学母校挺近的,时间也还早,我过去走走,顺便散散酒气。”
  “你一个女孩子,又喝了酒,在外面不安全,跟我回去吧。”何奕说。
  郑微把他推上车,“走吧走吧,叫你别管我,啰嗦什么。”
  何奕一付会意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另有安排是吗,说出来,我们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呀,那我可走了啊,你小心点。”
  郑微送走了他们,一个人沿着人行道往G大的方向走,她知道自己喝了不少,脚步有些虚浮,但是神志却从来没有这么清明,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澄净。
  G大就在前面一个路口,毕业快四年了,连校门都不是当初的那个样子,不过郑微还是轻易地找到了以前最常去的那个篮球场,她坐在旁边的观众席上,幽暗处隐隐有成双成对的身影,只是不知几年后,这些恨不能两个并作一体的人又会是怎样的天各一方。
  她坐了一会,包里的手机再度震动了起来。这一次她终于接起了电话,还没开口,那边的焦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在哪,干嘛不接电话……说话呀,你怎么了,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知道吗?”
  他当然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只听见她说,“不好意思,我没听见,我现在在G大篮球场,你要不要过来?”
  他疑惑地说,“你跑去那干嘛……微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淡淡地说,“没什么事,很久没回来看看了。你要是过来的话,我们再说吧。”
  他来得很快,也许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时间的流逝都没留心。他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发觉,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但怎么也没办法跟回忆重叠。
  “喝了不少吧,脸红成这样。”他的声音里有心疼的责怪。
  她转过头去,看着他嫣然一笑,这笑容让他有片刻的晕眩,每天,他们微笑着点头示意,他有多久没有亲眼再见到这让他魂牵梦系的开怀笑脸。
  他着了魔似的抬起了手,想要轻轻地触碰她笑容绽放的脸颊,那里有无数次让他醉倒的酒窝,可是,刚触到那娇嫩的肌肤,他的手又微微缩了回去,仿佛害怕眼前的只是泡影,一碰触就会消失无踪。
  她的手及时按住了他,叠在他的手背,慢慢贴在她的脸上。
  “阿正。”她如同梦中无数次那样叫着他的名字。
  陈孝正闭上了眼睛,这是他渴望了多久,却早已不敢奢求的温暖?如果上帝这个时候问他,为了留住这一刻,你愿意用什么来换?他会说,“所有。”
  真的,功名、财富、前程、生家性命……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只要这一刻的温暖。他不是个爱不顾一切的人,然而此时别无它求。
  他感觉她的手在他手背轻轻摩挲,带着点诚惶诚恐,几乎不敢呼吸,害怕自己一个男人会因为这样而流泪。他反复地在心里问,陈孝正,你何德何能,还会有这一天……
  她的手找到了他的无名指,然后是中指,一次一次地在上面徘徊。
  “阿正……”她又呢喃了一声。
  “我在这里,我在。”他低声回应。
  郑微单单握住他的中指,这样的暧昧让他脸红,神迷意乱,以至于几乎错过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嗯?”
  “或许是一个戒指?”
  ……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才消化了她的话,仓然暗惊,停留在她脸上的手生生缩了回去。她再次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容依旧甜蜜,一如相爱时贴心的戏谑,“回答我。”
  他没有说话,慢慢地,慢慢的头就垂了下去去,感觉到她的手上的温度渐渐冷却,连带让他寒到刺骨。
  她笑容还在,却变得无限怅惘,“你知道吗,即使在刚才那一刻,我居然还有一丝期待,我希望你说,微微,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又或者,你摇头。”
  她忽然觉得不再悲伤,或许在饭桌上流泪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有了定论,她在耳闻到那些真假难定的道听途说时,即刻就醒了,那时她才知道,她并不是听信流言,不过是太了解他。现在的求证,不过是拼着最后的希望,只等它彻底地消亡。
  “别这样,阿正。”她看到他疼的样子,就想要安慰他,“她是适合你的哪一种女人,能够让你的大厦平地而起的哪一种吗?如果是,我真为你高兴,你终于还是找到了她。”
  他什么都不争辩,这是他选择的人生,只是没有料到这一生还能体会到刚才那样的甜,才又生起了奢望,从最美丽的梦境中跌醒,痛也是当然。
  他的沉默于是便有了绝望而自弃的意味。
  郑微没有看她,她看着远处,仿佛在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也许你是知道的,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不再爱你的郑微会是什么样子。你离开的那几年,我最难受的时候也没有恨过你,因为你给我的快乐不输给分开时的痛苦。你走了,我还有回忆,我可以继续相亲,嫁人,然后守着我的回忆过一辈子,老了那一天,我或许早忘记你最后的离开,只对我的儿孙说,年轻的时候有个男孩爱过我,他给过我最快乐的几年。但是你回来了,这次你帮了我,我不但恨你,而且彻头彻尾地看不起你。陈孝正,我终于可以不爱你了,为了这个都值得感谢你。”
  她以为自己哭了,其实没有。解脱是件好事,心里的那点火种埋了四年,谁都看不见,但它没有熄灭。现在好了,他将它挑拨了出来,再亲手掐灭,除了陈孝正,还有谁可以把郑微心中的火掐灭?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脸是湿的,转而用另一只手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仿佛横下了心,最后一搏,“如果我说我跟欧阳之间有特殊的理由,你会不会再相信我?”
  郑微柔声说,“我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不可能……”她一字一句地说,看着他眼里的光慢慢消退,终于冰凉。
  或许他们早该明白,世上已没有了小飞龙,而她奋不顾身爱过的那个清高孤傲的少年,也早已死于从前的青春岁月。现在相对而坐的,是郑微和陈孝正,是郑秘书和陈助理,是日渐消磨的人间里两个不相干的凡俗男女。犹如一首歌,停在了最酣畅的时候,未尝不是好事,而他们太过贪婪,固执地以为可以再唱下去,才知道后来的曲调是这样不堪。
  “你走吧。”郑微说,“明天我们都还要上班。”
  “是的,明天还要上班。”曾经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为爱情死,其实爱情死不了人,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我们欲哭无泪,我们辗转反侧,我们久病成医,我们百炼成钢。你不是风儿,我也不是沙,再缠绵也到不了天涯,擦干了泪,明天早上,我们都要上班。
  “我送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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