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脱逃 第一部-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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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十一点要拉电,寝室里的盥洗室又小,可再这么滴也比天天早上挤公车来的强吧。
这下我们四个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干瞪着眼着急。
半宿,文征明才憋出一句话来:“天山童老见着周继来,不知是谁说了算。”
一个枕头、一只拖鞋和一本牛津高阶同时向文征明飞去。
“你去?”
“嘿嘿,我早上才被周继来抓住旷课,你现在让我去不是送死吗。”文征明一通干笑,也认识
到自己想法的幼稚。
岂料他话锋一转
“宝贝儿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和周继来比较熟,今天又是去上课的,让他去求周继来。成功
的几率是大大的啊。”
六道目光同时转向我。
我头上一阵黑云罩顶。
这是我第几次去周继来的办公室我已经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上门送
死。
走到周继来办公室门口,我整整衣装,不断做着心理暗示:我不紧张,我不紧张。
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敲敲门,只听里面低沉的声音回应道
“进来。”
听不出声音主人的情绪,我向上天祈祷,周继来此时一定要心情愉快啊,万一他一个不爽,我
不正好作他的出气筒。
我扭开了门把进去,周继来坐着办公,头也没抬。
我清了清嗓子
“周校长。”
周继来终于抬起了头,看见是我,显然有些惊讶,随即放下手中的笔,好整以暇的盯着我。
你以为我爱来,然,有求于人,我只得放低姿态,顾做可爱装
“继来哥哥啊~~~~~~~~~~~~~~~~~~~~。”
“贝佳宝,你别来这套,说吧,你又犯什么事了。”
什么叫又犯什么事了,我来找你那是你的荣幸,哼。
“呵呵,继来哥哥,上礼拜没见你来我家吃饭啊。”
“哼哼,来问我讨饭钱了,阿姨只让我上你们家吃几顿饭,还没让我割你肉,你也不用心疼成
这样啊。”
“嘿嘿,哪能啊,我欢迎您还来不及呢。”
“贝佳宝,我看你既然没什么事,那还是先回去吧,下午你还有课呢。”
周继来脸上笑容不变,下起了逐客令。
算你狠。
“继来哥哥,其实是有那么点小事要麻烦你。”
“说吧,我考虑看看。”
你摆架子吧,当心塌下来砸死你。
“事情是这个样子滴,呵呵,继来哥哥啊,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周继来盯着我,等着我罗嗦完,硬是没开口问。只得自觉转入正题
“你能不能和学校宿管办说说,别把我们赶出去。”
“原因。”
“卫生。”
“理由。”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以前寝室卫生开学头两周不查的,而且一周一次,谁知道这学期他们
从一开学就开始,而且一周两次,我们难免有所疏忽。”
“本来大妈和文征明也会打扫的,可这学期他们都忙着学生会,我也要训练,马文才急着谈恋
爱,又不是我们故意的。”我接着嘀咕。
“几个?”
“呃?”我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得几个差了?”
“呵呵,八个。”我有些心虚。
“八个~~~~~~~~~~~~~~~~~~~”饶是周继来见多识广,也拉长了声音
“开学到现在五周,也就是检查了十次,你们竟然八个,看来是早就该走人了,呆会儿我打个
电话去催催。”
周继来拿起笔继续办公,不理我了。我一急,一个箭步,抓起他的西装领口
“你在我家蹭了那么多顿饭,就让你帮这么一小忙,你还不愿意,敢情我妈是喂一白眼狼了。
周继来两只眼睛往上一眺,我心里直毛,一激动,可做出傻事来了,这回是真的没了转圜的余
地了。
我讪讪地退了出去,从外面把门带上。
回到寝室,对着马文才他们三充满期待的眸子,我只有残忍的摇了摇头,看见他们像焉了的黄
花菜似的,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一下午的课,我们都上得毫无精神,下课后,慢慢地磨叽回寝室,却意外的看见周继来和天山
童老正守在我们门口,一见我们回来,天山童老先开了口
“我和周校长决定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再一个差,就什么都别说了。”
“一定不会了,一定不会了。”大妈赶紧代表全寝室表决心。
“那好,你们先把寝室打扫好了再回家,我和周校长在旁边看着。”
我忐忑地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周继来,他却毫无反应,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寝室当中。
于是在四道目光的监视之下,我们开始打扫卫生。
此时,我的心中飘出了这几个字眼:周扒皮和他的长工们。
十五分钟之后,阳台拖干净了,寝室也整理完了,连盥洗室都打扫过了,只剩下床底。
大妈从床下拖出来一大捆旧报纸、杂志,刚想扔,还好我眼明手快,拦了下来
“这还能卖呢,别扔。”
文征明从床底下理出几双许久未穿的旧鞋子,刚想打包
“说不定哪天要穿的。”
马文才从床底下翻到几破盒子
“这个也别扔,也能卖钱的。”
这时,一旁的天山童老又说话了
“这位同学,我终于知道你们寝室的害群之马是谁了。我还以为收集破烂只有老太太才做的,
没想到~~~~~~~~~~~,怪不得你们寝室卫生一直是差。”
我火了。
“老师,环保知道不,我们地球的资源是有限的,国家三番两次号召大家节约能源,作到垃圾
分类,可利用的就不能扔,作为一个宿管办的老师,你连这些基本的都不明白,那怎么……那
个老师,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高考时我还准备过篇作文《地球——我们的家》我给你背背
。”
天山童老落荒而逃,只剩下另四个外星人似的看着我,知道了吧,我贝佳宝是多么的热爱地球
,支持环保。
退室危机终于过去了,我看着周继来,有些过意不去,我刚还骂他呢,正想去谢谢他,没想到
他先把我叫了出去
“我就是白眼狼,这事我不能白帮忙,这么着吧,你呆会请我吃饭,就去富豪,算是报答我。
”
我收回刚才的话。
这章本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是新加出来的,如果各位大人觉得牵强,请凑合着看。不过,下一
章,宝贝和周继来会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转折。
另,最近不太上网,要转载的大人请发我邮件,我会看见。
22
抓住幸福?
我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去了足球场,哀悼着即将接受残酷瘦身的钱包,训练还是不能逃的。
我到时,足球队的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宝贝儿,怎么那么慢啊。”
“宝贝儿,你怎么像误食毒鼠强一样啊。”
“恩?”此话怎讲。
“看起来只剩半条命的样子。”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暂时还死不了,有气无力地向场内走去。
我到了替补席,把身上的背包拿下,刚想去做热身运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慢吞吞地掏
了出来,周继来,就算逼我请你吃饭,你也不用催命似的这么急呀。
没想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却是阿成——我的一个高中同学,我和他的关系一般,他会打电话来
找我,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吧。
“阿成,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宝贝儿,别开玩笑了,有正经事。”那头语气肃穆,我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
“棍子生病了。”
“什么病?”我的心里已有了一半的答案,我但愿自己不要那么敏感,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
证实一下,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
“具体的什么病我也不是很清楚,可听班长说,很严重,我们想去医院看他,还有班长他们,
就是今天,你去不去?”
“我今天有事,这样吧,明天我自己去,你们先去吧,我呆会再打电话问你医院地址。”
挂上电话,我的心更乱了,连队友教练都看出我的心不在焉,被骂了好几次。
五点,训练终于结束,我拿了包,急忙去找手机,却看见满手机都是班长、阿成的来电未接,
我连忙打回了过去,手机接通,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阿成先开口了
“我们也还是晚到一步,棍子已经走了,就是三点,我和你打电话的时候。”
我的头“嗡”的一声炸开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接下来阿飞说了些什么,我再也没
听清。
棍子本名刘昆,一次班里的一个同学边吃东西边叫他,发音不准,叫成了刘棍,棍子从此得名
。
棍子是我进高中后第一个认识的人,我们个子差不多高,军训时被排在了一起,没一天就混熟
了,后来文理分班,他选化学、我选物理,我们分开了。
但毕业后的每次同学聚会,棍子一定回出席,还记得最后一次的同学聚会,就是今年的寒假,
棍子穿着厚厚的大衣,球一样的滚来了,笑得大家前仰后伏,直说棍子要该名字了,不该叫棍
子,就叫球球算了。
那时候的他还是好好的,没想到才两个月,棍子竟然就走了。
我一时无法接受。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一直无精打采,连眼里只有祝小影的马文才也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
“宝贝儿,出什么事了吗,就是上次我问你借一百块钱,你也没露出过这种表情?”
我努力向上扯了扯嘴皮:“没什么,以前的高中同学出了些事,心情不好。”
“没事就好,有什么就来找我们啊,大家都很关心你,这副死样子,都不像你了。”
我嘴里答应着,心里一阵感动。
星期二的时候,班长打来电话说,棍子的父母已经决定,把追悼会订在星期六,到时,同学们
都会去。
星期六的早晨,我翻箱倒柜了半天,却没找到一件黑色的外套,一看,时间有些紧了,只能匆
匆拿了件白色的衬衫套上,赶去殡仪馆。
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天去的人很多,多得厅里都挤不下了,大部分都是学生打扮,应该是
棍子的同学吧,看来棍子的人缘还是一如往常的好,只是他们也会同样叫刘昆棍子吗,或许他
们取了更绝的绰号。
礼堂里那两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应该是棍子的父母吧,那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女生会不会是棍子的
女朋友,上次同学聚会,就听说他们学校一个不错的女生被他骗到手了,羡慕死一大片。
我没空接着胡思乱想了,同学看见我来,把我拉了过去,刚站定,告别仪式开始了。
首先是棍子舅舅和学校领导的致辞,接着就是遗体告别。
棍子就躺在红木棺材里,由于病魔的折磨,两颊有些凹陷,但化装师的技术高明,他依旧是那
个军训第一天,穿着过大的军装,趁着教官不注意,和我讨论着樱木花道的样子,眼睛有些发
酸,但眼泪终究没流下来,他们不都说我的眼睛像三峡水闸吗,可为何现在我却哭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追悼会结束,大伙凑了些钱给棍子的妈妈,她开始怎么也不肯收,最后班长塞到
了她的手里,不容等推辞,就领着大家走了。
走出殡仪馆,好象也走出了那片让人受不了的窒息,有些女同学眼睛还有点发红,却又已经打
闹成了一片,大家许久不见,忙着交换手机号码,交谈近况,一副完全走出刚才阴影的样子,
没多久,就三三俩俩的散了。
我知道,棍子走了,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他们的生活,我们只有更珍惜现在,才能不把棍子的
遗憾遗留下去。
这些我都知道。
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能真正感受到无止尽痛苦的,或许只有棍子的父母吧。
那她的女朋友呢?
她会悲伤多久?
一年?两年?亦或十年二十年。
她还有她未完结且必须去完结的人生啊。
他和棍子之间会不会还有什么她这辈子未了的遗憾呢?
那如果我现在就要告别这个世界,我又会有什么遗憾呢?
我坐在殡仪馆前人行道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却是一片灰暗,路过的行人偶尔
有几个回头看我几眼。
如果有,那又是什么呢?
是没有赚够能让我数到手酸的钞票,还是……
我的脑中却浮现出周继来有些欠扁的恶心嘴脸。
我爱他吗?我还不懂什么是爱,可我却不能逃避,我至少是很喜欢他的。
他让我两眼放光的外貌,他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性格。
他常来我家吃饭占我便宜,他常被我敲竹杠让我占便宜。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是他两手拎着七塑料带我的一学期民生用品,毫无形象的走在大街上?
是他去警察局,一个劲的道歉,把闯祸的我领出来的时候?
是他为我煮粥,虽然难吃得让我病情恶化?
是他一次又一次欺负我时亦活更早?
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承认我像个幼儿愿的小朋友似的,不断和他对着干,来引起他的注意。
但,我就是喜欢他,那又怎么样。
我掏出了手机,找到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