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传-第9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汉道:“你我可以死,死得该是那些七尺昂藏之躯,那些数典忘祖,卖国求荣的乱臣贼子,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李德威道:“遍寻天下七尺昂藏须眉,那个及得上这个弱女子?”
罗汉点了点头,道:“的确,够惭愧的。”
李德威忽然吸了一口气,道:“你说你眼看见她咽了气?”
罗汉点了点头。
辛德威道:“你给她人的殓?”
罗汉又点了点头,仍没说话。
李德威道:“然后你就把棺木装上车,到处找我了’”
罗汉开了口,道:“我没有离开过这辆车于,不瞒你说,我赶着这辆车跑了三天三夜的路了,除了偶尔停下来让牲口歇歇,吃点草之外,我没有停过,即使牲口歇息的时候我也没合过眼,我倦,我累,可是我就是睡不着。”
李德戚道:“那么她人怎么不见了?”
罗汉苦笑一声道:“我要知道不就好了么!”
李德威没说话,两眼直望着眼前那辆马车,片刻之后,他忽然站了起来。
罗汉忙道:“你要干什么?”
李德威边迈步边道:“我到车后看看去。”
罗汉唇边掠过一丝苦笑,道:“你小看我了,没有人能在我不知不觉中偷走祖姑娘的尸体,就是你也不例外。”
李德威停步转身,道:“她总不会是还魂复活,自己掀开棺材盖跳下车走了吧。”
罗汉道:“祖姑娘不请武功,她要是有什么动静更瞒不过我,不过,我希望是这样?”
李德威道:“事实上她不见了,车里只有一口空棺木,总该有个原因。”
罗汉道:“我也知道该有个原因,可是……”
苦笑一声,没再说下去。
李德威转身又走去了车后。
罗汉却坐在树下没动。
没多大工夫,李德戚又从车后走了过来。
罗汉道:“发现了什么没有?”
李德威摇摇头,道:“还魂复活不是没有,俾天香她中毒不深,经过一段时间的昏迷之后苏醒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她绝瞒不了你,所以这种可能不大……”
罗汉道:“而事实上……”
李穗威眉梢儿陡地一插,道:“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盗丁她的尸骨!”
罗汉从地上耽了起来.道:“是你么,你有这种把握么?”
李德威道:“事实上天香不见了,而她之所以不见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她还魂复活,自己走了,另一便是有人盗走了她的尸体,前者既然不可能,后者……”
“不,”罗汉眼望着马车,摇头说道:“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我绝不相信。”
李德威没说话。
罗双又开了口,口气已经变了:“那么你说是谁,放眼当今,有谁能在我不知不觉中从我身边盗走祖姑娘的尸体,他盗去祖姑娘的尸体用意何在?”
李德威苦笑一声道:“借用你刚才一句话,我要知道不就好了么,我自己知道,我即使有把握从你手里夺去一样东西,却没把握在你不知不觉间从你身边盔走一具尸体,也许世上有这种能人!”
罗汉道:“即使有,是谁,他盗去祖姑娘的用意何在’”
李德威没说话。
罗汉看了看他,浓眉轩动,道:“不管怎么说,祖姑娘的尸体丢了,是从我手里丢的,其责在我,我抱歉,我该把祖姑娘的尸体找回来交给你!”
李德威道:“罗汉,还有比这种事更重要的事,你可以看看,血流飘杵,尸伏遍野,他们哪一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哪一个没有亲人,他们的尸体又有谁去收。”
罗汉道:“我不管那么多,收一具是一具了,祖姑娘的尸体是从我手里丢失的,我要是不把她找回来,我一辈子难安,咱们就此分手,各忙各的去吧。”
大步走到车前,抓起了车辕上的紫金刀。
李德威跟上一步,伸手拦住了他,道:“罗汉。”
罗汉道:“别拦我,我要是决定了一件事,是谁也改变不的。”
李德威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随即垂下了手。
罗汉道:“干吧,咱们都轰轰烈烈地干它一阵。”
大步而去。
李德威没动,也没再说话,目送着罗汉透着英武、刚毅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然后他收回目光落在那辆马车上。
口 口 口
马车往前驰动着,蒙不名一脸凝重神色,两眼直盯着马车那通往远处的杂乱蹄痕跟两道车乾印。
杨敏慧在车里问道:“怎么样,蒙老,轮印蹄痕还有么?”
蒙不名道:“有,还看得很清楚,只希望它别断。”
杨敏慧道:“我更希望天香姐……”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车辕上蒙不名突然凝目前望,叫道:“有了,在那儿。”
车篷猛然掀开,杨敏慧跟赵晓霓都探出了头,两个人的脸色都够苍白的,一双眼都红得厉害。
她两个循蒙不名鞭梢儿所指都看见了,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小村落,村口有棵合围大村,那遮日的浓荫下停着一辆马车,套车的牲口还没卸,只是不见附近有一个人影儿。
“是么,干爹?” 赵晓霓问了一句。
蒙不名道:“八成儿。”
赵晓霓道:“怎没看见有人?”
蒙不名冷哼一声道:“管他缩到哪儿去了,最好别让我碰上。”
说话间马车已驰进村口,蒙不名接着说道:“你们俩留点儿神,明枪好躲,暗箭难防。”
他挥起一鞭,马车如脱弩之矢般驰了过去……”
他把马车停在大树的那一边,距那辆马车约摸丈余距离,然后他拴好缰绳,抓上鞭跳下车辕走了过去。
他是走向那辆马车,但却是艇观八面,耳听四方,一双手臂凝足了功力。
他的顾虑似乎有点多余,他一直走到马车旁也没见四下里有什么动静。
他上那马车,很快地又下来了。
赵晓霓、杨敏慧双双迎面走了过来,赵晓霓道:“于爹,是这辆马车么?”
蒙不名道:“错不了,是这辆,只是车里只有一具空棺材,别的什么也没有。”
“空棺材!”杨敏慧、赵晓霓各自一怔,双双叫了一声,急急走到车前掀开了车篷。
没错,车里是有一口空棺木,还没上漆,而且棺材盖还掀着。
赵晓霓诧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杨敏慧突然—阵颤抖,道:“妹妹,棺材里总不会装活人,是不?”
赵晓霓脸色刚一变,蒙不名在她俩身后说了话:“那可不—定,江湖上的事儿无奇不有,为要掩人耳目,别说把人装进棺材里,就是吹吹打打,披麻戴孝的事儿都有,没听说过么,保镖的还有保哭丧镡的呢。”
“那……”杨敏慧转过了身,道:“您说天香姐那儿去了”
蒙不名一双目光四下扫动,道:“只能找到那赶车的人,便不愁找不着香妞儿。”
赵晓霓道:“赶车的人呢”
蒙不名没立即答话,看了一阵之后才道:“你们俩在这儿等我,不管有什么事儿都别远离,我四处看看去,一会儿就回来。”
他走了,杨敏慧跟赵晓霓守在马车旁。
这两位天仙般的美姑娘,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惹眼的,可是这小村落就跟死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便连声狗叫也听不见。
汉多大工夫,蒙不名回来了,赵晓霓一步迎了上去,道:“怎么样,干爹?”
蒙不名摇摇头,道:“没人了,便连只耗子也没看见。”
赵晓霓道:“八成是逃难逃光了!”
蒙不名点了点头道:“李自成他好大的罪孽……”
杨敏慧道:“蒙老,总该有人的。”
蒙不名道:“不错,要役人这辆马车哪来的,只是……”
冷笑一声,接道:“要说他用车是为防有人跟踪,那他确是够狡猾的。”
赵晓霓道:“干爹,现在咱们怎么办,都急死人了。”
蒙不名没说话,目光投射在地上,四下看看,半响过后,他突然说道:“这儿来过两个人,功力都不弱,年纪都不大……”
杨敏慧跟赵晓霓竭尽目力四下看,看了半天才看见地上有几对脚印儿,一双宽一点儿,一双稍微窄一点儿,都很浅,而且穿的都是薄底快靴,没有武学根基,不竭尽目光绝看不出来。
赵晓霓道:“干爹,这两个人是……”
蒙不名道:“九成九是赶这辆马车的人。”
赵晓霓道:“您看得出他们往哪儿去了么?”
蒙不名冷笑一声道:“相当的狡猾,一个往南,一个往北,让人不知道追哪一个好。”
赵晓霓道:“咱们不是从南边儿来的么……”
蒙不名道:“傻妞儿,往南的会笔直往南,往北的会笔直往北么”
赵晓霓道:“咱们只顺着他们的脚印儿找,那怕他们……”
蒙不名播头说道;“没有用的,妞儿,照眼前地上这脚印儿看,他们既是有心防人追踪,出不了一二十丈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丁,一个会武的人想不留脚印儿并不是一件难事儿。”
赵晓霓道:“那您说咱们诚怎么办?”
蒙不名道:“照眼下的情形看,只有……”
苦笑一声,改口说道:“凭良心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敏慧突然说道:“蒙老,地上没有女人的脚印儿。”
蒙不名道:“一个大男人扛着一个女人该不是什么难事。”
杨敏慧道:“扛人的那个人,脚印儿该明显一点,是不?”
蒙不名一怔,立即凝目下望,旋即他苦笑说道:“姑娘,这两个人的脚印儿都一样深浅。”
杨敏慧道:“我看过了,我认为不该这样,是不?”
蒙不名道:“话是不错,不过要是扛人的那个人有意不留脚印儿,那就该另当别论,扛个人脚印儿还这么浅,这个人的一身修为的确不等闲。”
杨敏慧道:“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知道的,这两个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师南月,也不是他手下的黑衫斗士。”
蒙不名道:“何以见得?”
杨敏慧道:“师南月穿的是厚底靴,他手下那些黑衫斗士穿的虽是薄底靴,但却是皮靴,而且靴头儿是尖的!”
蒙不名却是呆了一呆,道:“姑娘,你比我细心多了。”
杨敏慧道:“我不过是偶尔留意了一下而已……”
顿了顿道:“天香姐虽然不在这儿了,咱们呆在这无人迹的荒村中也没用,不如走吧。”
赵晓霓道“走么,姐姐,咱们上哪儿去?”
杨敏慧娇靥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道:“人海茫茫,宇内辽阔,也只有走到哪儿算哪儿了。”
蒙不名道:“姑娘说的是,咱们走吧。”
头一低,转身往自己那辆马车走去。
赵晓霓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随即低下头去!
口 口 口
李德威不能说不够精明,再加上“穷家帮”各地分堂从旁协助,他的消息应该是最灵通的。
即使是找—只蚂蚁也应该找得着。
可是,他就没能找到李白成。
也许李自成太狡猾了。
他一连杀了李自成三员大将,使得群贼丧胆,谈虎色变,没有不怕他这个身怀“鱼肠剑”
的”
无如李德威自己明白,射人射马,擒贼擒王,不杀李自成,消弭不了这场祸害。
李自成传牒兵部,约于三月十日至京宣战,这种事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以李白成陷西安后自率马步兵五十万,自“禹门”渡河,连陷临晋河津泉州诸城之猖撅,他上京宣战确有可能。
时间急迫,与其东奔西跑难觅贼踪耽误了,何如先上京等他,等他逼京时再搏杀之一举溃贼!
于是,他急行上了京。
一路上他听得的消息不少,有的是千真万确的,有的却是流言,其用意不外打击士气,动摇民心……
李自成三月十日至京宣战。
星人月中,占者言主国破君亡。
左中允李明睿上流,言君上宜先幸山东,驻跸藩仰,即以凤阳为所在,麾召齐豫之师,二路夹进西征以破贼,又密陈贼氛甚急,淮南可迁可缓目前之急。
南京大震,张献忠陷羹州。
京里又得贼书,词意狂悖,限三月望日献降,举朝失色。
李自成陷汾州、阳城、怀度、太原,蓟辽总督王永吉,巡抚杨颚等请撤宁远吴三桂卫兵入,因廷臣盲人人殊,遂搁置不议。
李自成已陷黎城临晋,帝乃下罪己诏。
保定副将谢嘉福杀巡抚得标,劫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