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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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开口,“和笑?”
疑惑么?我想恐怕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这个心如明镜的男子,除了我这一缕孤魂。
“我是韩追。”
“追……嗯,很适合你的名字。”他轻轻念我的名字,得出结论。适合?天晓得!不过,知道我名字的人似乎都喜欢喊我追,竟没有一个叫我全名的,奇怪!
“应,回,飞,也很适合你。”我报之以琼瑶,“有人在天边等你吧?”
他噗哧笑出声来,戏谑地说道:“那么你呢?是打算追着人跑,还是被人追着跑?”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给我取名字的人想我追着什么跑,被什么追着跑。”我一本正经地说。
“是什么?”
“爱。”
他微愕,脸上笑意不减,“听起来像是一直处于追逐奔忙的过程中,而没有结果,不觉累么?”
“六爷不觉得人的一生都只是一个过程吗?而结果,只出现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爱,亦是如此。”瀑布汗……我,我,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聊,跟一个陌生男人在这里穷聊人生和爱,恶寒……
果然,应回飞神色异样地看着我,连舍宾都忘了要在人前装乖巧,一脸的莫测高深。
“今天天气不错,两位不想出去走走吗?”我故作无事地转移话题,暗自擦拭手心的冷汗。
“好啊。去后山怎么样?正是花开草长的时候。”应回飞立刻回应。
“后山很漂亮呢!”舍宾抚掌附和。
我灵机一动,“带些吃的,我们在外面用午饭。”
“呵呵,不错不错。那我们吃完饭,顺便抚琴品茗,如何?”应回飞适应得倒快。
“追,你不是有只紫竹箫吗?也带上,我好想听你吹呢。”舍宾兴致勃勃地提议。也好,冷落他那么久也该让它亮亮相了。
后山出乎我意料的美。
坡度不大,一大片草地自山腰延伸至山谷,各色野花点缀其间。山谷中间有一湾清溪曲折流淌,一旁零星停驻着几匹马、几头牛和一群羊。
我们在山腰找了一棵大树遮阳,铺设了一地的食物开始大快朵颐。身处青山绿水之间,不但心情舒畅连胃口也好了几分。
饭后水果。应回飞削苹果的技术堪称一流。他五指修长,根根似玉,见那红红的苹果在他手中轻舞飞扬,刹是赏心悦目。
“追,给你。”不一会儿,一件艺术品完成,应回飞将它递到我面前。唔,其实我不爱吃苹果,但如此漂亮可人的,我决不放过。我啃我啃我啃啃啃……
两声“噗哧——”。我的吃相有那么好笑吗?幸亏两张脸不同的风格却同样的赏心悦目。
“现在的你,真好!”舍宾笑魇如花。
话中有话呢。
“我以前不好么?”
“面带忧色,双目含愁,神思恍惚。”应回飞描述道。
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我凝神一想,恍然大悟。活脱脱一个林妹妹嘛!还应该我见犹怜吧?我斜睨眼前这两个人。
“哎,你那是什么眼神?”舍宾悚然一惊。嘿嘿,X光眼神,随便透视扫射你们的心!不理他们,继续啃我的苹果。
“追,你对风过痕有什么看法?”一旁的应回飞缓缓问道,跳转话题。
我不假思索吐出四个字,“清虚淡远。”
应回飞和舍宾交换了一个眼神。咦,这两家伙关系也不一般哪,眉目间传递信息的默契可不是一天两天培养得出来的。
“看来你很了解他。”这人真爱下结论。
“就像了解你一样。”
“我?”
“你不觉得你跟他很像吗?”
“你是说长相?性子?”
“硬要说长相的话,三分;性子嘛,也三分好了,但最像的是给人的感觉。如果你们俩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以为你们是兄弟。”我不清楚他们俩是何出身,却可以肯定他们来自不凡的家庭,身上的高贵气质绝非寻常人家能培养的出的。
……
“呵呵,或许。”应回飞突然轻笑,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眼睛出奇得清亮。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我敢肯定这两人绝对跟聂无沙是一伙的,否则干嘛要当鸡妈妈的妈妈啊?还是掌握主动比较有利。当年谭箴为创立送神灭风崖聚集的一帮人,都算一行之精英,各有各的过人之处,与谭箴是何交情且不去说它,却为何愿意聂无沙这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坐上龙头的位置?我道出心中的疑问。
“很简单。武林中人最敬畏的自然是武功高强的人。六年前无沙赤手空拳打败其他八方人马,干净利落,毫无争议。”应回飞说得悠然。
原来如此。他武功很好呀,也对,好像是他单枪匹马把我从无病山庄里偷出来的吧。唔,找个机会好好欣赏欣赏。
“嗯,那个燕辽远回来了么?”我差点彻底遗忘了这个人。
“你终于想起他来了?回来了,无沙把你跟他一起带回来的。呵呵,可苦了他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包括见过你的事。”这个燕辽远对沈和笑用情颇深,我干嘛让他记得自找麻烦,索性一并抹去他脑中那晚发生的一切。如果可以,我还想抹去沈和笑在他脑中的一切记忆呢,可后来想想,我占用了他的身体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何必一定要他完全被遗忘呢,被人爱着也是一种幸福吧。
“说起这个,追,你的摄魂术还真厉害!无沙告诉我你放倒了燕八爷,我愣是不信。可前几天遇见唐止天,我一直在你身边却压根没看出来你是怎么下手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舍宾一脸兴奋地追问我,像个强跟大人要棒棒糖吃的小孩。
他们一直称它做摄魂术,可于我而言,只是下了点改良的幻药而已,施术太费神,我一向喜欢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想要我的幻药发挥作用,一咬牙,呼出一口气就成了。猜到了么?呵呵,我藏了两种药——幻药和迷药制成的假牙在嘴里,随时取用。它们的药性我太熟了,熟到当饭吃都行,可对其他人,尤其是没有防备的人,百试百灵。
“他自己搞乱伦,与我何干。”我一脸云淡风清。
“追……”舍宾可爱的娃娃脸垮了下来,小嘴撅得比天高。
应回飞想是看出我不愿多谈,出来圆场,“东西吃得差不多了。我来弹首曲子助助兴如何?”
琴,古朴雅致;曲,清远悠长;人,飘逸出尘。
我闭上眼睛平躺在草地上,放松身心让自己完全沉浸到音乐的世界里。我记得曾经看过一篇关于古琴的文章,文中说:“在中国乐器中,古琴的声音是特别的,不似二胡如泣如诉,却比之委婉缠绵,是那种回旋往复的缠绵,有点心痛;不如古筝响亮欢快,演奏效果立竿见影,而却平和沉稳,有一种往心里去的吟哦;也不像琵琶那么锋芒毕露,大珠小珠落玉盘式的直接了然,古琴是细腻含蓄的。”谓之经典。
曲终,我和舍宾抚掌叫好。
我心念闪动,剽窃抄袭了一首诗,“风清云不动,日高照林深。身外都无事,山中只有琴。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声即淡,其间无古今。”吟罢不禁皱眉,这诗我是听他的琴音有感而发的,虽有改动,意境却未变,难不成如莲的人必然是孤独和寂寞的么?不过,也从中看出这个男人正在尝试享受孤独和寂寞。
二人愣住。
应回飞的眼神深邃而清远,唇角含春道,“好诗。自古知音难觅,今日却让我遇上了,幸甚,幸甚!”
“六爷……”
“诶……”他摆摆手,“莫要叫我六爷,叫我回飞。”
我不禁莞尔,好,我决定喜欢他。“回飞。”
应回飞微笑颔首,“追,你也吹一曲?”
吹什么好呢?看此时风光无限,景色怡人,《平湖秋月》颇与之相称。于是取出我的紫竹箫吹奏起来。
是我的错觉么?曲是怡然疏缓的曲,箫声亦是那空灵悲瘦的箫声,为何吹出来的调调凭添了几分缠绵悱恻?
一曲吹毕,身后寂寥无声。我颇敢奇怪,旋身却被人一把抱在胸前。
“澈……”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瞬间重重包围了我。他的眼神炙烈如火,狂肆地吞噬着我的一切……性感的唇微抿,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我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却被他牢牢抱住。
吻,落在我的唇上,前所未有的狂烈激情。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巨大无比的漩涡之中,不由自主地旋转,旋转,旋转,旋转……直到被漩涡完全吞噬,消失……
妈的,我被无沙吻晕了……
白虎
第十四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某个姓舍名宾的烂人在我面前癫狂了整整一个小时了。
笑,笑,笑,你怎么还不抽筋?!我冷眼睨他。还是回飞识相,避了开去。
“乖,别理他。就当猪叫好了。”某人含情脉脉地盯着我,双手不安分地擦蹭着我的身体。
“你别侮辱猪!”我甩开他的手,瞪他。
“是是是,猪叫比他叫的动听多了。”谄媚小人!噢,胸口好憋闷啊。
“怎么了?胸口难受么?”他倒会察言观色。我撇撇嘴,委委屈屈地往他怀里缩。他伸手替我顺气,终于说了句是人该说的话。
他对舍宾说,“你可以滚了。”
那个疯子拖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依依不舍地挪出门去。
“追,别生气。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他柔声道。有那么便宜吗?
“不许你再随便碰我!”
“追……”他哀吟。
我一脸决然。
“追,别这样,不然你说该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无沙拿我没辙,双手双脚举白旗投降。
“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我满脸疑惑地看他,这种支票他也开?空头的吧?
“嗯,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无沙一脸坚定。
“如果我说我要上你呐?”
他的脸色变了变,可仍然点了一下头。
呃?这也行?我瞪着无沙俊美迷人的脸,你是太喜欢我呐,还是觉得我不行?
“只要你开心,我无所谓。”他的手轻轻摩搓我的脸。
他倒是大方,可现在我不干了,搞得好像我欺负他似的。再说了,我这破身子,能跟人做几回啊,体力明摆在那儿,嗯,还是做受省力些,虽说有点儿疼,但还过得去,大不了一昏了事,随做攻的去搞也就是了……瀑布汗……是不是男人啊我!
无沙看着我阴晴不定变化多端的脸,不解地皱眉。
突然,整个庄子喧嚣起来,隐约可以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一时间人声鼎沸,使这向来静谧的庄子生气了不少。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闯进来么?”
无沙揉揉我的脑袋,巧笑嫣然,“你这小脑袋在瞎想什么?送神灭风崖若如此容易被人侵入,我还活得到现在?何况还是大白天。”
那为什么那么吵啊?我双眼打满问号。
“应该是发现那只白虎了。”
什么?什么?我一下子来了兴趣,从他怀里跳下地,冲到门口,嘴里也没闲着,“这山里有白虎?在哪儿?怎么发现的?”
无沙一把拎过我,满脸不是滋味,“消气了?我还不如一只白虎来得讨你喜欢。”两码事好不好,大哥?
“不是啦,唉,你带我去看看吧,好不好?”我死命摇着无沙的袖子,渴望的眼盯着他,不时还眨两下,如抽筋。
“澈……”
无沙有些头疼地望着我,无言地点点头,搂紧我,飞身掠起。
“那白虎凶悍得很,近来吃掉我们不少的牛羊,等候它多时了,今天应该可以将它一举歼灭。”
我吓了一跳,要杀它么?不要啊!可惜飞行中开口有点困难,只好指望他飞快一点,赶得上阻止白虎被杀的命运。
终于落地,也不晓得离庄子多远。几个庄里人打扮的人迎上来,全副武装,带着短刀弓箭等猎具。他们朝无沙和我施礼:“爷,小爷。”他们面带惊讶和轻微的鄙意,致使无沙的眉渐渐抽紧。
我此时无暇顾及他们,径自察看情况。我们向下的山谷里,一群夹枪带棍的人正围着一只约莫两岁大小的白虎,黑白相间的皮毛血迹斑斑,显然已经受了伤。但丝毫没有减弱它王者的气势,天蓝色的眸子如天然蓝钻般炫目摄人,时不时的低吼压迫住想要上前袭击的人群。
“澈,叫人别伤它……”我的话音未落,眼尖得发现两支上弦待发的箭已然瞄准白虎。来不及多想,一把夺过离我最近那人手上的弓箭。
嗖——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