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陷阱-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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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几次以后,丸五谷粮会社一定有所发迹,以后在资金上也能够完全自立。”
妙极了!柴八郎心想。由自己伪造的大东实业会社面额一亿元的支票,要是金主绝
不用出去,也不轧过银行,这就没有犯法之虞。逐渐偿还到最后全额还清时,这张支票
就可以收回手中。到时候把这张支票烧掉,这还有什么证据呢
“香惠小姐,一亿元支票我会弄来的。不过,支票绝不能轧进银行,这一点你一定
要向金主叮咛清楚喔。”
柴八郎哑声说着,咽下了口水。
“这一点由我负责,你请放心吧。”
香惠紧紧握住柴八郎的手后,两人又拥吻在一起。
5
柴八郎伪造了一张大东实业株式会社社长矢野龙平名义的面额一亿元的支票。伪造
时他是向文具店买来支票用纸,并且托一家印刷厂印上社长签名字体和印鉴的,支票数
字机使用的是和东西谷粮会社同样的东西。他把这张支票交给香惠后拿到扣除三个月份
利息一千五万元的差额支票。
柴八郎由这八千五万元中付五千五百万元给东西谷粮会社,用剩余的钱做为资金设
立了丸五谷粮株式会社。他将总公司设于东海市山野区小滨町,以东京九段坡下的丸五
商店为分公司,展开了活泼的营业活动。由于手里继续有碎米经销权,所以据他估计,
一亿元借款应该能在一年内还清。
柴八郎虽然工作繁忙,但一有机会就抽空前往名古屋和香惠幽会。自己能够渡过难
关完全是香惠相助的结果,他的感恩之情现成已变为爱情了。每次去时,香惠都会喜孜
孜地和他会面,而且有机会时一定会接受他的吻。不过,两人间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有
肌肤之亲的程度。
“我在等待你把一亿元借款还清的日子。因为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在这之前,你非
拼命努力做生意不可。我在盼望着这个日子早日到来……”
香惠每次都这么说,柴八郎听到这话就只有咬紧牙关,压抑欲火。听说这次为他贴
现的金主是住在大阪的一色正之助,不过,柴火郎还没有见过这个人的面。“你没有必
要特地去向他道谢,他肯借钱给你,完全是看我的面子。”香惠再三这么说,他也没有
坚持的理由了。
柴八郎的生意拓展得相当顺利。进入12月后由于市况热络起来,他的手头也变得宽
裕许多了。12月20日是一亿元支票到期的日子。柴八郎带着一张两千万元银行支票到中
日大厦来我香惠,结果,她刚好不在。
“我们社长到关西去了。她预定27号才要回来。”
这是替香惠看家的女职员说的。问她香惠有没有什么留话时,回答是:“没有”。
柴八郎无奈地回到东海市来。支票延期的事情,香惠一定向一色先生说好的吧?他
想。
三天后,柴八郎正在家里时,被东海地检处奈良原检察官出示拘票扣押了。他遭逮
捕的罪名是伪造有价证券行使诈欺,拘票上写的犯罪事实是:伪造大东实业株式会社面
额一亿元支票后,向居住大阪市东区天满桥叮十九号的金融业者一色正之助诈欺一亿元。
“我这次的借款是正司香惠介绍的,说好金主不把支票用出去,也不轧进银行,所
以我才弄了这样的支票。这件事情实质上不会连累大东实业会社,等于是我开给金主的
借据啊!”
柴八郎受到奈良原检察官的侦讯时,拼命地用这句话来为自己辩白。
“可是,一色先生说他根本没有答应你,还说,凭支票借钱给人家,到期时轧进银
行是理所当然的。而你伪造支票,这是不争的事实。一色先生将支票轧进银行后,经由
银行向大东实业会社照会,结果发现伪造的事实。你往日部下大川清七,他也伪造一张
大东实业会社的五千万元支票,同样向一色正之助诈欺。大川今天也遭到逮捕。你的犯
罪事实如此明显,除非被害者愿意和你和解,你被起诉是免不了的。”
检察官严厉地说。
柴八郎头垂到桌台上,咬住了唇角。
是谁把我推进陷阱里的?是大川吗?香惠吗?还是一色呢?莫非这个黑幕是大东实
业不成?我一旦被起诉,丸五只有倒闭。这么一来,碎米经销权会被没收。我非设法立
刻出去不可。可是,我该如何是好呢
柴八郎实在苦思无策,最后抬起头来说:
“检察官先生,这和解……我该找谁谈呢?”
“那当然要找一色正之助。如果你有意找他和解,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的机会。”
“我想和他见面谈谈。我没和这个人见过面。”
检察官点头表示首肯。
翌日,柴八郎由拘留所坐上护送车,被送到地检处。得到检察官准许的一色正之助
来到地检处地下楼的看守所与他会面。
柴八郎被带进接见室里。这个房间相当灰暗,里头只有一盏由天花板垂下来的没有
灯罩的灯泡发出黯淡的光线。坐在铁丝网那边的是一个头顶秃了的肥胖汉子。柴八郎将
自己的前额贴到铁丝网上,瞪着这人问道:
“你就是一色先生吗?”
“是啊,我就是一色正之助。我做梦也没想到你拿来的支票是伪造的。而且,到期
之前你也没有任何联络,我当然轧进银行了嘛。”
一色盯着柴八郎的脸,说道。
“可是,正司小姐对我说过,你同意不把支票用出去,也不轧进银行的……”
“你别说傻话好不好?我是以放款为业的人,怎么会答应这种事呢?正司小姐怎么
对你说,我是不管这一点的。”
柴八郎双手攀着钱丝网叫嚷起来:“她确实对我这样说过的!”
一色这时冷笑着说:“柴先生,你这样嚷嚷也是没有用的。如果你要和解,我倒可
以和你谈谈……”
“想和你和解,可是,我没有钱……”
“你不是有经销碎米的执照吗?我可以以一亿元价码向你买。这样,我们的和解不
是可以成立吗?”
柴八郎目瞪口呆,心想:虽然失去碎米经销执照,只要不坐牢,我可以靠收购平价
米生活的。
“好吧。我的碎米经销执照以一亿元价码转让给你。”
柴八郎呻吟般的说。
一色脸上泛出微笑,意气焕发地说:“就这么办吧。我们的和解成立了。”
第十二天柴八郎被释放。这是因为和解书正式签妥。
大川清七也于同一天被释,两人在地检处门口不期相遇。
“我也被正司香惠摆了一道。那个女人原来是一色的情妇哪。搞得我的碎米经销执
照被一色吃掉了。”
大川心有余怒地说。
打错的电话
作者:折原一
“喂喂,我有件事要对您说,希望能与您见上一次。”
“这事是很重要吗?”
“是啊。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这……”
“不说你也该知道。您现在能出来一下吗?”
“接下来我还要开会,现在不行。开完会以后行吗?”
“可以。我们在哪里见?”
“这样吧。你到我家吧。我们好好谈一谈,任何人也不会来打搅我们的。”
“什么时候?”
“嗯……我加班要到7时30分才结束,9点钟……在公寓的五楼……”
“行!您家我去过一次的。”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
“行。就这样吧。”
1
曾根原道雄走到公寓的大门前时,将手提皮包换到左手,暗中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虽说已是秋季,空气里却还凝滞着夏天的暑热。那家伙在电话里说的话,沉沉地压在他
的心头。那人是他的朋友,对某件事还散发着强烈的火药味。
为了那件事,今晚9时要在这公寓里进行谈判。那件事不经过商谈就无法得到了断。
如果谈判破裂,也许双方都会做出伤害对方的行为。今晚的谈判隐藏着危险。他无法摆
脱今晚会出事的那种预感。不!说是预感,不如说,他确信今晚会出事的。
曾根原穿过公寓的走廊,乘上电梯。他靠在滑溜溜的电梯墙上,全身放松,瞑闭着
眼睛,头脑里描绘着“会见”时的情景。一到五楼,他沉沉地吸了口气,才从自动打开
的电梯门走到寂静的走廊里。
走到房间门前,他轻轻地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向外拉。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
屋子里录音电话的指示灯亮着,所以屋内还稍有一些亮光。看来有电话打进来,电
话机录音装置的灯一闪一亮着。
这时,眼前的电话铃声响了。
简直就像有人在监视着他走进房间一样,尽管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令他感到有些
悚然。第一遍电话铃声还没有停下,他便取起了听筒。
“喂,我是曾根……”
刚这么说,他猛然发现自己不应该自报姓名。无奈,这在日常生活中已经养成了习
惯,他的回答是出自本能。
“是曾根原君?”
从紧贴在耳朵上的听筒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是他的未婚妻山村瞳的声
音。
这个时候,阿瞳怎么会向这里打电话?今天晚上的“会面”,她应该不知道的……
曾根原的头脑里一片混乱,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是好。
“哎!我打错了吗?”
沉默了片刻,曾根原感觉到阿瞳的语气里有着一种不安。
“对不起,我拨错电话号码了。”
她正要挂了电话,曾根原赶紧说道:
“不……不对……是我……”
“怎么回事?如果你在家,你早就应该告诉我了。”
她一副埋怨的口气。
“我,还在为你担心呢。”
“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你有什么事?”
“嗯……没什么大事,现在你在做什么?”
“你,喜欢我吗?”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如果没有你,我就……”
他正要这么说时,屋内传来轻轻的开门声。他不记得自己进门时是否将房门关上,
也许此刻正感到心里忐忑,所以才忘了锁门。他穿着短袖衬衫,手臂的裸露部分都起了
鸡皮疙瘩。
“呃,曾根原君……”
曾根原听着阿瞳的声音,一边留意着周围。房间里很暗。他仿佛感到整个黑暗都在
摇撼,空气中渗透着恶意。不!与恶意相比,更像是杀意。
“你怎么啦?你在干什么?”
“没有。我不在干什么。我9点钟要和人见面。电话里不便向你说……”
正说到这里,曾根原感到背后有人,空气发出激烈的震动。他本能地察觉出危险,
赶紧将身体避开,但肩膀上受到了猛烈一击。他发出一声呻吟蹲下时,后脑部又紧接着
被硬器击了一下。
“救救……”
曾根原对着话筒叫喊,但一根黑黑的手指将电话键压住了。
2
电话突然中断,山村瞳对着话筒喊道:
“曾根原君,你怎么啦?”
阿瞳放下听筒,重新向曾根原打电话。但是,对方只传出电话的呼叫铃声,没有人
接。
不祥的乌云弥漫在她的眼前。曾根原出事了。而且,像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山村瞳住在高元寺,离曾根原居住的崎玉县,即使坐电气列车也要一个多小时。开
车去也许能快一些,但决非三四十分钟就能赶到的。现在,她必须尽快赶到他那里去。
“赶快,汽车,赶快要找辆汽车!”
她随即想起冢本宽。冢本有车,但她已和冢本分手了。然而,他对她还是十分依恋。
倘若她有事相求,看来他是不会拒绝的。说实话,她怕见到冢本,冢本最近常常打电话
给她,对她盯得很紧。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