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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梅森探案系列之吠犬疑案 作者:[美]厄尔·斯坦利·加德纳-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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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警犬是被枪打死的,福布斯先生也是被枪打死的。房间地板上放了一支38自动手枪,还有4个子弹壳,它们都是从那支枪的自动弹夹中退出来的。”
  “你最后一次看见活着的克林顿·福布斯是什么时候?”
  “10月17日晚上。”
  “大约几点?”
  “大约晚上6点50分左右。”
  “在那之后你仍在那个房子里吗?”
  “没有。我就是那个时候离开的,当时克林顿·福布斯还活着,看上去挺好的,可后来我再看到他时他已经死了。”
  “在他的尸体上你注意到什么没有?”
  “注意到啦。他显然刚刮过脸,他的脸上还留有一些刮脸液。他在书房里,书房旁边是卧室,卧室旁边是浴室。”
  “狗关在哪里?”
  “自从一位邻居控告了那条狗以后,狗就一直用链子锁在浴室里。”
  德鲁姆对梅森说:“你可以对她的证词进行提问。”
  梅森无精打采地点点头。这时陪审员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听起来低沉洪亮,但没有一点抑扬顿挫,简直就像跟对方交谈一样。
  “有人控告那条狗嚎叫,是吗?”
  “是。”
  “是紧挨着你们的邻居?”
  “对。”“这个邻居就是阿瑟·卡特赖特先生,而在形式上作为克林顿·福布斯夫人的那个女人实际上是他的妻子,对吗?”
  “对。”
  “凶杀案发生时,卡特赖特夫人在房间里吗?”
  “不在。”
  “你是否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最后一次见到她?”
  德鲁姆站起身,说:
  “阁下,这显然是在审讯证人,这样提问不合适。”马卡姆法官说:“驳回陈述。允许被告辩护人问这个问题。
  因为你已直截了当地审问了住在房子里的所有人的情况,我认为问这个问题没有什么不合适。”
  “请回答。”梅森说。
  西尔马·本顿略微将声音升高了一点,急促地说:
  “波拉·卡特赖特于10月17日早晨离开了那间房子,她走时留了一张纸条,说??”
  德鲁姆说:“我们反对证人证明纸条的内容,首先因为这不能回答被告律师提出的问题,其次因为它不是最有力的证据。”
  “说的对,”马卡姆法官说,“它不是最有力的证据。”
  “那么那张纸条在哪儿呢?”梅森问道。
  西尔马·本顿没有吭声,她尴尬地看了看地方检察官德鲁姆。
  “在我这儿,”德鲁姆说,“我准备过一会儿出示给大家。”
  马卡姆法官说:“我认为这个问题的提问到此为止,不允许问纸条的内容。”
  “好吧,”梅森说,“我想这次就问到这儿吧。”
  “传萨姆·马森出庭。”德鲁姆说。
  萨姆·马森宣誓后站在证人席上,说:他叫萨姆·马森,年龄32岁,他是一名出租汽车司机,今年10月17日晚上他在开出租汽车。
  “那天你看见被告了吗?”德鲁姆问。
  马森俯身向前,仔细打量着贝西·福布斯,她就坐在梅森后面的一把椅子上,身边站着一位副警长。
  “看见了。”他说。
  “你第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7点10分左右。”
  “在什么地方?”
  “在第九马桑尼克街附近。”
  “她在干什么?”
  “她给我做了个手势,于是我将车停在路边,她对我说她想去米尔帕斯路4889号,我把她送到那里。这时她又让我去给帕克莱特62945号打个电话,找阿瑟并告诉他马上到弗利家中去,因为弗利正与波拉决一雌雄。”
  “那么你怎么办了呢?”德鲁姆问。
  “我把她送到那里,并按她的指示打了个电话,然后又返回来。”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出来后我又将她送回布里德蒙特宾馆附近的一个地方,她下了车。”
  “那天晚上你再见到她没有?”
  “见到过。”
  “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猜已接近子夜。她走到我的出租车前,说她把手绢忘到我的车上了,我说有这回事并把手绢还给了她。”
  “她拿了吗?”
  “拿了。”
  “她就是你送到米尔帕斯路4889号住宅的那个人吗?”
  “是的,是这个人。”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本案的被告吗?”
  “是她。”
  德鲁姆转身对梅森说:
  “你可以审问他。”
  梅森略微抬高了一点嗓门,问:
  “被告将手绢忘在你的出租车里了吗?”
  “是。”
  “你怎么办了?”
  “我把手绢给你看了一下,你说让我先保存起来。”
  德鲁姆暗自发笑。
  “慢,”梅森说,“你不要把我也牵扯到这里面。”
  “那你最好自己要置身事外。”德鲁姆说。
  马卡姆法官猛地敲了一下小木槌,说:“肃静!律师,你想请求法庭回避这个问题吗?”
  “是,”梅森说,“因为它与我问的问题没有关系。”
  “驳回请求,”马卡姆法官严厉地说,“法庭认为他的回答与所问的问题有关。”
  这时地方检察官的脸上绽开了得意的微笑。
  梅森问:“地方检察官有没有告诉你让你在本案中证明什么?”
  “没有,先生。”
  “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只要我给你机会,你就应该证明你把那条手绢交给了我?”
  证人极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德鲁姆站起身表示强烈反对,马卡姆法官驳回了他的反对。
  萨姆·马森慢慢地说:“他给我说,他不能向我打听你对我说过的话,但是如果我有机会的话,可以向陪审团陈述。”
  梅森又问:“他还告诉过你,当他在法庭上问你被告是不是10月17日晚坐你出租车的那个人时,你应该倾身向前,要让陪审员看见你在仔细地审视她的五官,是吗?”
  “是。”
  “事实上,在你提供证词之前你已多次看见过被告。你早已经知道她就是那晚坐你出租车的那个人,是吗?”
  “也许是吧。”
  “因此在你回答那个问题之前根本就没有必要俯身向前仔细审视被告的五官。”
  “不过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马森极不自在地说。
  德鲁姆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恼羞成怒地皱着眉头。
  梅森慢慢地站起身,两眼长时间地注视着证人,问:“你有绝对的把握认为是本案中的被告租了你的出租车吗?”
  “有,先生。”
  “你可以绝对地肯定就是这位被告在当天晚上稍后一些时候向你要走了那条手绢吗?”
  “可以,先生。”
  “真实情况会不会是这样:当时你并不敢肯定,但是与当局面谈以后脑子里面才形成了这种十分肯定的感觉?”
  “不,不是这样。我真的认得出她。”
  “你敢肯定那两次出现的都是被告吗?”
  “我敢肯定。”
  “照你这么说,你敢肯定就是被告来要的手绢,也是被告雇你的车到米尔帕斯路的?”
  “对,都是一个人。”
  梅森迅速转向挤满了听众的审判室的后面,敏捷地做了个手势,说:
  “玛伊·西布利,站起来。”审判室里有些轻微的骚动,然后玛伊·西布利站了起来。
  梅森对萨姆·马森说:“看看那个人,然后告诉我你以前是否见过她。”
  德鲁姆站起来说:
  “阁下,我反对用这种方式测试证人的记忆力。这种测试方法极为不妥,这种提问方式也极为不妥。”
  马卡姆法官问梅森:“你想将她们两个联系起来吗?”
  “我要做的比这更重要,”梅森说,“请问萨姆·马森,现在站在审判室的这个女人不是今年10月17日晚向你要手绢的那个女人,是吗?”
  “不是,先生。”然后指向被告说,“是那个女人。”
  “你没有可能弄错吗?”梅森问。
  “不会弄错,先生。”
  “如果你认错了要手绢的女人,也就有可能认错你送到米尔帕斯路的女人,对吧?”
  “我两个都没有认错。不过,如果认错了其中的一人,那么另外一个也就认错了。”
  梅森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他说:“就问这些吧。”
  德鲁姆站起身,说:
  “阁下,我可以请求法庭等到明天早上再开庭吗?”
  马卡姆法官皱皱眉,然后慢慢地点点头,说:
  “行。法庭将审讯延期到明天早晨10点钟。休庭期间,陪审员不能在他们之间议论本案,也不允许其他人当着他们的面评论本案。”
  马卡姆法官敲了一下小木槌,站起身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向审判室后面的法官办公室。这时,梅森发现德鲁姆给他的两位助手使了一下眼色,这两个人从人群中挤过去,走到玛伊·西布利身边。梅森也扬着头奋力从人群中挤过去,但当他挤到这位年轻女人旁边时,那两名助手已将她包围了。
  “马卡姆法官想见你们三个人。”梅森说。
  两名助手看上去十分惊讶。
  “跟我来。”梅森说着转身从法庭围栏处往回挤。
  “哎,德鲁姆!”他大声喊道。
  德鲁姆正要离开审判室,突然站住了。
  “请和我一起去马卡姆法官的办公室,好吗?”梅森喊道。
  德鲁姆迟疑片刻,然后点点头。
  这两名律师一同走进法官办公室,两名助手和玛伊·西布利紧随其后。
  法官办公室里摆放着一排排法律书,在屋中间的一张大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文件和一些翻开的法律书。马卡姆法官抬起头来。
  “法官,”梅森说,“这位年轻姑娘是我的一名证人,我传她到庭给被告作证,可是,我刚才发现这两名助手看见地方检察官的暗示后便向她靠近,我可否请求法庭指示这位证人在未被传出庭作证之前,不必跟任何人交谈,并命令这两名助手不要打搅她?”
  德鲁姆脸涨得通红,走过去一脚把门踹上,说:
  “既然你把这事提出来了,而法庭已休庭,那就让我们在这里把问题搞清楚吧。”
  “可以。”
  德鲁姆说:“我本想向这位年轻姑娘调查一下,是否有人给她付了钱让她模仿被告。我还想搞清楚是否有人专门为她做了安排,让她接近这位出租汽车司机并申明她就是那天早些时候坐了出租车并将手绢忘在车上的人。”
  “好吧,”梅森说,“如果对你提的问题她都说‘是’,那么你还想干什么?”
  “我想搞清楚付钱让她做伪证的人的真实身份,然后给他发一份逮捕令。”
  “那个人就是我。这件事是我干的。你准备怎么办?”梅森不慌不忙地说。
  “先生们,”马卡姆法官说,“我觉得这场辩论有点儿跑题了吧。”
  “一点儿没有,”梅森说,“我早料到会出现这个问题,也很愿意现在就把事情说清楚。没有一条法律禁止一个女人模仿另外一个女人,声明自己是失主并不是犯罪行为,除非声明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丢失物品的拥有权。”
  “这正是她进行欺骗的目的。”德鲁姆高声喊道。
  梅森笑了,说:
  “德鲁姆,你应该还记得,西布利小姐从出租汽车司机手里一拿到手绢就交给了我,而我拿到手绢后立刻给当局打了电话,并将手绢交给了他们。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想测试一下那位出租汽车司机的记忆力。我很清楚,经你指点之后他会非常肯定自己认得出被告,再怎么盘问也不会使他动摇,因此,我只能用一种很直观的方式,而不是审问的方式来测试他。这也是本人权利范围之内的事吧。”
  马卡姆法官站起来厉声说道:“先生们,请肃静。梅森律师提出了一项请求,德鲁姆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个请求是符合程序的。如果这个人是被告传来的一位证人,那么你就应该克制自己不要恐吓她。”
  德鲁姆气得满脸发青,声音哽咽地说:
  “好吧。”
  “跟我来吧。”梅森一边笑着说,一边拉住玛伊·西布利的胳膊领她走出了法官办公室。
  当他开门走进审判室时,猛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灯光,同时听见“咔嚓”地响了一声。
  玛伊·西布利尖叫着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梅森对她说:“别激动,这是新闻记者在给你拍照。”
  德鲁姆走到梅森身边,他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地说:
  “你故意导演了这一幕,就是为了搞一个头版头条新闻!”
  梅森朝他咧嘴笑了笑,问:
  “你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多得很!”德鲁姆说。
  “好嘛,不过提意见时可千万要小心哟。”
  两个人怒目而视了许久,德鲁姆虽然怒不可遏,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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