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 作者:小醋(晋江vip2013.01.14完结,宫廷侯爵、乔装改扮)-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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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狐疑地嗅了嗅,低声问:“陛下,你这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景恒之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目光有些复杂,让钱程看不懂。“爱卿这是在担忧朕的身体吗?”
景恒之带了点鼻音,显然有些受凉,钱程顿时来了精神,正色说:“陛下的龙体是否康健,关系到大乾天下子民,臣自然日夜记挂在心,从来不敢有半分懈怠。陛下什么地方不舒服?臣帮陛下去找点民间秘方来。”
景恒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揉了揉眉心道:“我看未必,你若是记挂在心,怎么会这么多天都不来探望朕一次?”
这话听着好像有些不太对劲,钱程也没细想,只是赔笑着说:“这不是怕陛下看到我心烦嘛,上次被陛下斥责之后,臣一直在吏部反省,琢磨着如何多替陛下办事。”
“你倒是说说,办了些什么事情?”景恒之淡淡地问。
“这个……吏部的事情……那个就是把所有的文档都查看了一番……还有……”吏部的时候都是几个手下在办,她就是负责盖上自己的官印,要让她说办了什么事情还真有点难为了她。
景恒之斜睨了她一眼,站了起来,钱程这才看清,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眼中也有血丝,素来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也会生病,这让她的心不明所以地跳了一下。
“爱卿想来太过忙碌,每日为人挑选礼物也是件费神的事情,对不对。”景恒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钱程傻了眼:“陛下你怎么知道?”
景恒之轻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小伎俩是朕不知道的?”
钱程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不悦的神情,便大着胆子说:“臣就是那孙猴子,跳不出陛下这五指山。”
“孙猴子是什么东西?五指山又是个什么玩意?”景恒之奇怪地问。
钱程挠挠头,这才想起这里还没有西游记这篇小说,解释说:“这是我家乡的一句俗语,就是说臣做什么都逃不过陛下的法眼。”
景恒之笑了笑,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钱程心里发慌,立刻扑上去照着他的后背拍打了起来,拍得他踉跄了一步,差点腿软摔倒。
“陛下你一定是每日熬夜批改奏折,清早又这么早起来上朝,铁打的身子也要熬坏。就算是圣明之主,也需要劳逸结合,空了的时候就去溜溜鸟、赏赏景,和心爱的妃子卿卿我我一下,朝政嘛,交给手下人去做就是了,不然你事事亲力亲为,他们岂不是白拿俸禄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景恒之苦笑了一声说:“朕这几日的确睡不好,不过不是因为奏折,而是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居然让陛下日夜牵挂?他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不成?”钱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景恒之。
景恒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啊,此人的确狗胆包天,朕有时候真是恨得牙痒痒的,真想一刀砍了算了。”
“砍了算什么解恨,”钱程兴致勃勃地说,“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算解恨。”
“哦,你倒是说说看,怎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景恒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钱程得意洋洋地说:“这要看他喜欢什么了,他要是喜欢钱,就要让他一文不名;他要是喜欢权,就要让他变成布衣白丁;他要是喜欢云游四海,就要让他每天只能看一方水土;他要是喜欢交友天下,就要让他孤苦伶仃……”
景恒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若是他是个花花公子呢?”
“那要不阉了他?”钱程只当他开玩笑,也笑嘻嘻地说。
“这太血腥,有没有兵不血刃的?”景恒之的表情一本正经。
“那就骗他爱上一个人,从此之后非卿不娶,非君不嫁,想必他想起以前的风流日子,一定会痛不欲生。”钱程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坏主意哧溜地就冒了上来。
景恒之哈哈大笑:“好,钱爱卿真乃朕的智囊,来人哪,传膳,朕和钱爱卿一醉方休。”
今天的午膳看起来不是很豪华,不过都是钱程喜欢吃的东西,其中一盆糖醋小排软中带酥,甜而不腻,酸而不浓,令她赞不绝口。
“陛下的大厨把这种普通小食烧出珍品的味道,才是真正的高手,让人沾上了都不舍得放下。”钱程赞道。
景恒之的脸色有些古怪,点头说:“的确如此。如果有一个人不是国色天香,却让人念念不忘,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此人就是如骨附髓,此生再也摆脱不了了?”
“摆脱不了就摆脱不了,陛下就把此人牢牢地抓在手心就是。”钱程吃得正高兴,胡乱地应承道。
“此人太过狡猾,朕有点担心。”景恒之咳嗽了两声,他本就有些受凉肺热,此时一饮酒,脸上更添了几许潮红,看起来十分养眼。
钱程的心又有些不规则地跳动起来,忽然心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今日趁着景恒之精神不继,了了自己的那个心愿,那或许自己便会下定决心,了无牵挂地离开京城?
“陛下,你受凉了多喝点酒暖暖身子。”钱程殷勤地帮景恒之倒了满满一杯酒。
景恒之接了过来,一饮而尽:“爱卿你畏冷,也多喝点,此酒性温,不会伤身。”
“多谢陛下挂念,那件貂皮大衣臣穿着,一直从头暖到脚,从肌肤毛发暖到心里。臣敬陛下三杯。”钱程站到他身边,又把酒满上了。
景恒之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眼珠滴溜溜乱转,眼神灵动,笑语嫣然,明明只是清秀之姿,却让人挪不开眼去。他喟然长叹一声,又连着饮了三杯,问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钱程吓了一跳,讪笑道:“臣怎么敢在陛下面前打鬼主意。对了,陛下对臣如此厚爱,臣感激涕零,昨日为陛下选了一件礼物,不知道陛下喜不喜欢。”
景恒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那日送了那鱼翅羹到钱府之后,听得小安子的回禀,他心花怒放,等啊等啊,等了好几天,满心以为钱程会来谢恩或者探望,只可惜什么也没等到。
昨晚他听得钱程在上岚酒楼宴客,期间还人手送了一份亲手挑选的大礼,又气又怒,一个晚上翻来覆去都没睡好,早上便受了凉,一边咳嗽一边这才恍然大悟:她在钱府说的什么“陛下最合臣的胃口”“要留着慢慢品尝”都是些骗人的鬼话,随口胡诌的!
临上朝前,他在心里发狠要找个由头,好好收拾一顿这个油滑小人,只是末了看着钱程那个笑容,满肚子的气仿佛顿时被针戳了一个洞,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现如今,眼前这人居然说为他选了一件礼物,怎么不让人喜出望外?景恒之不由得抿紧了嘴唇,勉力不让嘴角上翘,淡淡地说:“什么好东西,拿上来给朕瞧瞧。”
钱程犹豫了片刻,终于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白玉扳指,吹嘘说:“陛下,这个据说是个古物,店家收藏了很久,我花了不少口舌才劝得店家割爱,你瞧,这成色、这光泽,无价之宝啊!”
景恒之把它套在手上,大小刚刚正好,还带着钱程的体温,把他的心都烘得暖洋洋了起来。“怎么今儿个这么大方了?”他忍不住调侃说。
“这是——”钱程差点把“送别的礼物”这几个字脱口而出,幸好舌头拐了个弯,“应该的,陛下对臣这么好,臣心底里一直十分仰慕陛下,臣再敬陛下三杯。”
景恒之心里万分畅快,拿着酒杯连喝了三杯,斜睨了她一眼:“好,看在这扳指的份上,朕就不和你计较以前的事情了。以后要常来宫中,朕一个人,偶尔难免孤单寂寞。”
钱程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这个九五之尊虽然有时候阴险狡诈、难以捉摸,但偶尔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她瞅了瞅景恒之的脸色,大着胆子又倒了一杯酒说:“陛下,臣能有象你一样的明君,实乃三生有福,臣再敬你三杯。”
景恒之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了起来,这话简直象拌了糖的蜂蜜,让人一直甜到骨头里,他又饮下了三杯,顿时有些头重脚轻起来,盯着钱程看了一会儿,大着舌头说;“咦……爱卿……你怎么自己不喝……”
话还没说完,他的头往桌上一磕,“砰”的一声,倒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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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
钱程长吁了一口气,走到景恒之的身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叫道:“陛下,陛下你还好吗?”
景恒之嘟囔了一声便没了声响。钱程凑近一看,只见他整张脸都红的和番茄似的,鼻子里喷出的气息都带着浓重的酒味,想来是醉得不轻。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宫女和太监都让景恒之轰到了殿外,就连小安子也未得传召不得入内,真是天赐良机啊!
她吃力地扶起了景恒之,往那软榻旁挪了过去。景恒之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陛下,你怎么这么重!压死我了!”钱程抱怨说。
景恒之重心不稳,在钱程的背上蠕动了一下,吓得钱程立刻不动了,试探地叫道:“陛下,你醒了吗?”
“钱……爱卿……再来一杯……”景恒之喃喃地说着,砸吧了一下嘴。
“酒鬼!”钱程轻哼了一声,把他放在了软榻上,想了想,又怕他再次受凉,取了他的一件外衣盖在他的身上。
景恒之翻了个身,身子微微蜷缩了起来,正好把脸对着钱程。钱程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其实,景恒之的冷峻不如裴子余,隽秀不如荆田玉,甚至连景恺之都比他多了几许风流,但不知怎的,他的脸却很耐看,让人看了还想再看。
此时的他,眼睛微闭,衣领歪斜,脸色潮红,和平时在龙椅上那高高在上的神情完全不一样,带着几分诱惑,令人心猿意马。钱程象做贼一样四处看看,然后情不自禁地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
手下的肌肤居然是意想不到的滑腻而富有弹性,钱程嫉妒地捏了捏,恨恨地说:“一个大男人,皮肤这么好做什么,不如换给我。”
景恒之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抬了起来,“啪”的一声按在了钱程的手上,嘟囔了一句:“别吵……让我……睡一会……”
钱程屏息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把他的手拍了下去,揪着他脸上的肉蹂躏了两下,又在他的肩膀、腰肢上捏了捏,最后落在小腹上。
就算隔着冬衣,钱程也能感受到景恒之纠结的肌肉,想必光着身子必然有六块腹肌,宽肩窄臀,标准的美男子的身材。她叹息了一声,心想:要是搁在现代,这家伙一定能红透半边天,尤其是时下流行的宫廷剧,只要他往那里一站,眼神一扫,只怕其他人立刻都能吓得噤若寒蝉、三呼万岁。
钱程上下其手,吃了半天豆腐,最后把目光落在景恒之的薄唇上,只见他的唇色因为酒意变得嫣红,使得原本看起来凉薄的嘴唇有了些暖意,唇边还留了一些酒渍,微微泛着光。
钱程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一般,缓缓地俯□来,在离那薄唇两三寸的地方骤然停下,脑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吵:“偷偷亲一下嘛,又没人看到。”
“你疯了,亲一下这可是实质性的轻薄,不要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懒得理你,你迟早死在风流上!”
……
钱程脑中不停地天人交战,终于轻噫了一声,用手帮景恒之抹去了唇角的酒渍,刚想起身,哪知道景恒之忽然探起身来,温热的唇正好碰到钱程的嘴唇,钱程吓得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捂着嘴唇:天哪,那一擦而过的温热居然出人意料得柔软!
“水……”景恒之后力不济,手一软,又重新躺倒在软榻上,喃喃地叫了一声。
钱程的冷汗蹭蹭地往外冒,哆哆嗦嗦地拿了一杯茶,半扶起景恒之,把茶盅递到他嘴边,还没喂进水,倒是洒了一大半在景恒之的衣领上。
景恒之半眯着眼,舔了舔嘴唇,满意地笑了笑,迷迷糊糊地说:“真好吃……朕……喜欢的紧……”说着,砸吧砸吧嘴,又无声无息了。
钱程再也不敢动了,半跪在软榻旁,良久,只听见景恒之的鼻息渐重,显然已经睡着。
屋子里静悄悄的,钱程定定地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浮起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她掖了掖景恒之的衣服,低声说:“陛下,你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多长个心眼。臣以前一定是被那坨狗屎糊了眼,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