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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命运之门-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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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杜本丝说,“我要去找出来,是很有可能的。” 
  “而海丽·乔丹的任务就是跟这种人接触。” 
  “跟X海军中校接触吗?” 
  “我想是的。或者跟X海军中校的朋友接触,以便找出一些事实。为了从事这件工作,她必须到这村里来。” 
  “你是说帕金森家——我们似乎又回到帕金森家了。在我们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之前——也有关系吗?帕金森家是敌人的一伙?” 
  “不可能吧。”汤美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这房子跟那案子有些关系。” 
  “这房子?可是,这房子从那以后不是全由别人居住吗?” 
  “不错。但是,他们可不像你——可不完全像你啊,杜本丝。” 
  “不完全像我,这是什么意思?” 
  “需要旧书,查看旧书,而有所发现。真是地道的呆头鹅。他们只搬到这儿居住,楼上的房间想必是仆人房,没有人会去查看。唔,可能有什么东西藏在这房子里。也许是梅丽·乔丹藏的,要是有人来取,或梅丽找借口到伦敦去,就可随时交出。例如去看牙医,或去跟老友见面。梅丽把到手的东西或情报藏在这房子里,你不会认为它还藏在这屋里吧?” 
  “不,当然不会。”汤美又说,“我也不会这样认为。但是我不知道。有人怕我们可能找到或已经找到,才想把我们赶出这房子。也许他们自已一直都在寻找,却没有找到,以为收藏在房子以外的地方,现在他们认为我们已经找到,想把它取回去。” 
  “啊,汤美,”杜本丝说,“这样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这只是我们的想法啊。”汤美说。 
  “别说这样扫兴的话嘛。”杜本丝说,“我要里里外外都查看一番——” 
  “你要做什么?难道要把菜园也翻过来吗?” 
  “不。”杜本丝说,“是碗橱,地下室或这一类地方。谁知道会有什么,啊,汤美。” 
  “喂,喂,杜本丝!”汤美说,“我们正要享受愉快安谧的老年生活啊。” 
  “靠养老金生活没有平和。”杜本丝高兴地说,“有了好主意。” 
  “什么?” 
  “我要去跟靠养老金生活的老年人谈谈,以前不曾想起他们。” 
  “拜托你,好好注意一下自己。”汤美说,“我想我最好呆在家里,守着你。可是,我明天要到伦敦调查一下。” 
  “我也打算在这村里调查一下。” 

  
  

 









  “我希望,”杜本丝说,“没有打扰你,这样子突然来拜访本想先打电话,又怕你出去或太忙。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如果不方便,马上就告辞。要是打扰你,请说一声,我不会在意。” 
  “啊,真高兴见到你,勃拉司福太太。”葛利芬太太说。 
  她在椅子里挪动了一下,让背靠得舒服一点,然后以明朗满足的神情望着杜本丝焦虑的脸。 
  “村里有人新搬来,实在叫人高兴。附近的人已经看惯了,有新面孔,嗯,要是可以这样说的话,有一对新面孔,就会大受欢迎,绝对会大受欢迎!我希望有一天能请你们吃饭。但是,我不知道你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他大部分的日子都到伦敦去了,是不是?” 
  “是的。”杜本丝说,“非常谢谢你的好意。房子修整好以后,希望你能来看看。本以为快要好了,却一直好不了。” 
  “房子就是这么回事。” 
  据上下班的女仆、老艾塞克、邮局的昆达及其他资讯来源说,葛利芬太太已九十四岁。为了缓和背上的风湿病,大努力保持笔直的姿态。这种姿态配合轻盈的动作,常给她一种更年轻的感觉。脸上虽刻了皱纹。但是看到围着花边围巾白发茂密的头部,杜本丝就想起幼时见过的一些婶婆。葛利芬太太戴着远近两用的眼镜,预备了助听器,几乎必须常常使用,但是依杜本丝观察,似乎很少用。脑筋还相当灵光,看来可以活到百岁,甚至一百一十岁。 
  “最近如何?”葛利芬太太问。“电工不必再进进出出了吧。我是听戴劳西说的,就是那个罗杰太太。她以前在这儿做女仆,现在每星期还来打扫两次。” 
  “唉,托福,电工方面已经结束了。我常常掉进电工挖的洞里。我这次来拜访,也许有点荒唐,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很奇怪您也许会觉得很荒唐。最近,我开始整理一些旧书。买房子时,书也一起承购,大部分是很久以前的儿童书。其中也有我以前非常喜欢的书。” 
  “噢,我很了解,重读以前常读的书,确是一件乐事。像《森达城的俘虏》之类。我的祖母也常看《森达城的俘虏》。我自己也看过一次,的确非常有趣,颇富浪漫情调。想必是孩子可以阅读的第一本罗曼蒂克的书。确是这样,看小说不会受到鼓励。母亲和祖母决不允许我们一大早看小说之类的东西。当时称为故事书。历史或正经的书还不错,但只有小说有趣,所以非到下午不能看。” 
  “我知道。”杜本丝说,“哦,我找到许多我想再看一遍的书。莫尔斯华斯太太所写的。” 
  “《锦织房间》吗?”葛利芬太太趁兴说道。 
  “是的。我常看《锦织房间》。” 
  “哦,我以前最喜欢看《四个风吹的农场》。”葛利芬太太说。 
  “是的,那儿也有这本书。此外还有许多,也有其他不同的作者。总之,开始整理最下面的书架;过去,那儿一定有问题。唔,一定有人碰得相当厉害。移开书箱的时候,底下开了一个洞,洞里有许多古物。破书占大部分,其中也有这样的东西。” 
  杜本丝拿起用包装纸简单包起来的东西。 
  “是生日簿,以前的,其中有你的名字。结婚前的名字记得是以前你告诉我的是温妮福蕾·摩里生,对不对?” 
  “是的,完全正确。” 
  “你的名字也写在这生日簿上,我想你看了一定会觉得很有意思,可能还有很多你以前朋友的名字,你看了也许会想起其他有趣的事和名字。” 
  “啊,你对我真好。我非常希望能够看看,啊,这些往事,年纪大了再看,的确很有意思。你真体贴。” 
  “有点破损、褪色了。”杜本丝说着打开了包裹。 
  “哎呀!”葛利芬太太说,“不错,每个人都有生日簿。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这种东西就不太多了。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本。我就读的小学里,女孩子都有生日簿。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朋友的生日簿上。” 
  葛利芬太太从杜本丝手上接过生日簿,开始翻阅。 
  “啊。”她轻声说,“叫我想起往事了,唉,真的。海伦·吉伯特对,当然是那孩子。还有戴西·薛飞德。薛飞德,唉。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她牙齿常装着那种东西,当时称为矫齿器。不过,她常常拿下来,她说她无法忍受。艾蒂·克罗恩。玛格丽特·狄克森,对,对,字都写得很好。比现在的孩子写得好。我侄子的信,简直读不出来。最近孩子写的字,简直是象形文字。大部分的字都必须用猜。莫莉·萧特,对,这孩子口吃真的叫我记起了过去。” 
  “大部分都不在了吧,我是说”杜本丝觉得说的不高明,便停下不说。 
  “你认为大部分的人都死了,是的,确实如此。大多数都死了,但不能说是全部。以前的朋友还有很多活得好好的,但是不在这村庄,因为以前认识的女孩子结婚后,几乎都到别的地方去了。跟服务军中的丈夫一起到外国去,或者一齐搬到别的城镇。我的两个老朋友都住在诺桑保兰。唉,不错,实在很有意思。” 
  “当时没有姓帕金森的?”杜本丝说,“我没看到这种名字。” 
  “啊,是的。帕金森家是在更早以前。你很想知道帕金森,是不是?” 
  “唉,是的,”杜本丝说,“纯粹是好奇。只是——其实很奇怪,我对亚历山大·帕金森这个男孩子很感兴趣。前一阵子,我在教堂的墓地散步,才知道他年纪轻轻就死了,坟墓也在那里,这就更叫我想念那孩子。” 
  “他孩提时就死了。”葛利芬太太说,“这么小就死,每个人似乎都觉得难过。那孩子脑筋很好,家人都为他的美好的前途怀着无比希望。不是生病,是带去野餐的食物不行。韩德森太太这样告诉我。她记得许多帕金森家的事。” 
  “韩德森太太?”杜本丝抬起头。 
  “是的,你认识她吧,她进养老院了。这养老院名叫‘牧场边’。距离这儿约十二哩到十五哩。你去找找她,她会告诉你现在住的那房子的事情。当时,那房子叫‘燕窝庄’。现在又改了名字吧?” 
  “‘月桂树庄’。” 
  “韩德森太太年纪比我大,是巨族的幺女,曾当过一阵家庭教师。后来当‘燕窝庄’即现在‘月挂村庄’的主人培汀菲德太太的护士兼随从。她很喜欢谈往事。你一定要去看她。” 
  “啊,她不会讨厌吧——” 
  “不,我相信她不会讨厌。你去看看她,就说我请你去的,她记得我和我的姐姐罗丝玛丽。我偶尔也去看她。这几年,因为不太能走,所以没有音信了。接着,可以去看看亨利太太。她现在——怎么说好呢?——对,住进‘苹果村庄’,那主要是给靠养老金生活的老年人居住的。虽然格局不怎么好,倒相当坚实。那儿有许多消息!有客人去,大家都非常高兴。只要能打发无聊孤寂,什么都行。” 

  
  

 









  “你看来很疲倦,杜本丝。”汤美说。晚饭后,转移到起居室,杜本丝沉坐在椅子上,叹几口大气,又打哈欠。 
  “疲倦?已经浑身无力啦。” 
  “你做了什么?不是院子里的事吧。” 
  “我才不会让身体过度劳动呢。”杜本丝冷冷地说,“我跟你做同样的事,用脑筋调查。” 
  “这确实很累人。”汤美说,“特别调查了什么地方?前天,从葛利芬太太那里没有听到什么重要的事吧?” 
  “啊。听到许多。从第一个推荐的人那儿倒没有听到什么。至少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打听到了。” 
  杜本丝打开皮包,用劲拉一本大型手册,好不容易才把它拉出来。 
  “我记了许多事情,例如那陶器菜单。” 
  “哦,那样可以得到什么?” 
  “谈了许多菜肴的事。这是第一个人。此外,还有一些名字,我已经忘记了。” 
  “最好尽量把名字记住。” 
  “可是,我无法像他们告诉我或对我说那样快速地记下来。那陶器菜单使大家非常感动,因为那天有特别的宴会,大家都非常高兴,又吃了精美的菜肴那种菜肴是前所未有的。当天,大家好像先吃了龙虾沙拉,豪富的上流家庭,据说,龙虾沙拉都在排骨肉之后端出的,但他们可不这样。” 
  “啊,这也没多大用处。” 
  “不,在某一意义上,很有用处,因为大家都说那晚的事永远不会忘记。于是,我问他们为什么那晚的事永远不会忘记,他们说因为有户口普查。” 
  “什么户口普查?” 
  “是的。你当然知道什么是户口普查,对不对,汤美?不错,英国去年也有户口普查。不,是前年吧?啊是让人口头说,叫大家签名,令人逐项填写。某天晚上,在某家屋顶下睡觉的人都要这样做。十一月十五晚上,你家有什么人?你必须填写,每个人都要写上自己的名字。到底是哪一种方式,我已经忘了。总之,这村里那天也有户口普查,自己的家里有什么人,都必须报告。可是,那天参加宴会的人很多。因此,这件事便成了话题,大家都说非常不公平而且荒谬。也就是说,现在大家都认为做这种事非常可耻,因为有孩子,结婚,或未婚而有子女等,都必须报告。而且,必须记入许多非常难以回答的项目,谁会高兴!现在可不如此。一说到户口普查,大家莫不兴奋异常。即使兴奋,也不是为了以前的户口普查,因为以前没有人关心这些,只把它当一件事情看待。” 
  “要是知道那次户口普查的正确日期,也许很有帮助。” 
  “这种事,可以调查吗?” 
  “可以。只要找到适当的人,我想很容易调查。” 
  “而且,他们记得梅丽·乔丹曾喧腾一时。每个人都说她是好女孩,都非常喜欢她。所以,大家绝对不相信你知道大家如何说她吧。后来就这样说,她有一半的德国血统,所以雇她时,最好对她多加注意。” 
  杜本丝放下空咖啡杯,坐回椅子上。 
  “很有希望吧?”汤美说。 
  “不,完全不。”杜本丝说,“不过,可能很有希望。总之,老年人告诉我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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