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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神秘火焰-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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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将举行一次要求“取消后备军官训练队”的示威游行。没人注意到安迪和维奇。
    “来吧。”安迪说,声音粗重耐紧张、“看看你怎么想——”
    他拉下线打开示意图。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裸体男人的器官示意图.他的肌肉
看上去像一团团红色的线团。不知哪个聪明人给他标了个名字:坏脾气的奥斯卡。
    “天啊!”安迪叫道。
    维奇抓住他的胳膊,她的手又湿又热,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
    “安迪。”她说,“我们走吧。求求你。别让人认出我们。”
    是的,他是要走。不知为什么,示意图被人换掉这件事比其它任何情况都更令他恐
惧。他猛地拽下拉线然后松开手,示意图卷了起来,还是那唰的一声。
    不同的示意图。同样的声音。十二年后,如果头痛允许的话,他仍能听到那涮的一
声。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走进过贾森.吉尔内大厅的70房间,但那涮的一声却长伴耳
边。
    他经常在睡梦中听到那声音……看见那质询。挣扎。鲜血淋漓的手。
    绿色轿车沿着机场小道朝北大道的人口处轻快地开去。诺威尔·,巴茨坐在驾驶座
上,双手紧握方向盘,像两根指在十点和二点的时针。调频收音机飘来低沉。轻柔的古
典音乐。现在他留着向后梳去的短发,但下巴上那小小的半圆形伤疤并没有改变——
    那是他小时候在一个可乐瓶子的缺口上磕破后留下的。如果维奇还活着、她会认出
他。
    “这一带有我们的一个人。”穿波特尼500西装的人说道。他叫约翰·梅奥。“他是
个特约记者。为我们也为国防情报局工作。”
    “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婊子。”第三个人说。三个人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大笑,笑声中
流露出他们内心的紧张。他们知道猎物已经不远了;几乎已经可以嗅到血腥味了。第三
个人叫奥维尔·贾米逊,但他喜欢人们叫他奥贾;或者叫果汁,那样最好。他在所有办
公室文件上的签字都是奥贾。有一次他写的是果汁,卡普这畜生为这还给了他一次处分。
不只是口头上的,是记录在案的处分。
    “你觉得他们走的是北大道?”奥贾问道。
    诺威尔·巴茨耸耸肩。“不是走北大道就是去奥尔巴尼了。”
    他说,“我让我们的那个乡巴佬去查镇上的旅馆一这是他的地盘,是不是?”
    “当然!”约翰·梅奥回答。他和诺威尔志同道合。他们可是老交情了,可以一直
追溯到贾森·吉尔内大厅的70房间。伙计,要是有人间你的话,那次可真惊险,约翰可
再也不想经历那么冒险的事了。他就是对那个心脏病发作的学生进行电击心脏的人。
    最早在越南时他曾是个医护人员,他知道应该怎样应付心脏纤颤——至少在理论上。
但在实践上他却不那么成功,那孩子死了。
    那天十二个学生接受了命运六号注射。两人死亡一一个就是心脏病发作的男孩,另
外一个是女孩,六天后死在她的宿舍里,看上去像是脑血栓突发。另外两个毫无办法地
疯了——一个就是那个把眼睛抓瞎的男孩,另一个是女孩,后来从颈部以下全身瘫痪。
瓦里斯说这是由于心理作用,可他妈的谁知道呢?不错,真是一天美妙的工作。
    “那乡巴佬带着他妻子。”、诺威尔正说着,“她会装作在找她的孙女。她儿子带
着那小女孩跑了,全都是龌龊的离婚案.除非迫不得已,她不愿通知警方。不过她担心
她儿子可能有点脑筋不正常了。如果她装得像,镇上旅馆的夜班职工会告诉她这两个人
是否登记了。”
    那要看她装得像不像。”奥贾说,“跟这些记者们打交道,你永远说不准会出什么
事。”
    约翰说:“我们要开到最近的人口处,是吗?”
    诺威尔说:“是的。再有三、四分钟就到了。”
    “他们来得及走这么远吗?”
    “拼命走能走到。也许当他们站在路口想搭车时我们正好追上他们。也许他们抄了
近道;翻过保护网到了叉道上。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沿着大道搜寻,会找到他们的。”
    “往哪儿走,伙计,站住。”果汁(奥维尔·贾明森的绰号)
    模仿着,然后大笑起来。他在左肩下的枪套中装着一支大号手枪。他把它叫作“追
风”。
    要是他们已经拦了一辆车,那我们可不走运了。诺威尔。”
    约翰说。
    诺威尔耸耸肩:“算算有多少可能性吧。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五分。由于交通管制,
街上的车比往常少。如果一个人看见一个大个子男人和一个小女孩想搭车,他会怎么想?”
    “他会想这很不妙。”约翰说道。
    “这很可能。”
    果汁再次大笑。前方,标志北大道人口的交通灯在夜暮中闪烁。奥贾把手放在“追
风”的枪柄上。有备无患嘛。

3
    那辆货车从他们身旁驰过时,掀起一阵凉风……接着它的刹车灯亮了起来。货车拐
进小道,在前面50码的地方停了下来。
    “感谢上帝。”安迪轻声道,“让我来跟他说,恰莉。”
    “好的,爸爸。”她听起来心不在焉,眼下又出现了黑晕,当他们向货车走去时,
它也在朝后退着。安迪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只慢慢鼓起的铅制气球。
    货车一侧上画着《一千零一夜》上的故事——哈里发。带着华丽假面的少女、奇妙
的飞毯。地毯肯定本该是红色,但在路旁钠灯的照射下;显出血迹风干后的深紫褐色。
    安迪打开乘客门,把恰莉举起放进车里。自己随后也上了车,“谢谢,先生。”他
说,“你救了我们。……
    “不用谢。”司机道,“你好,小陌生人。”
    “你好。”恰莉低声说。
    司机从窗外的镜中看了看车后,顺着小道渐渐加速,然后拐上了快车道。安迪的目
光掠过恰莉微微垂着的小脑袋,心中感到一阵内疚:通常安迪自己看见像司机这样的人
要搭车时是不会理睬的:高大而瘦削,留着一脸黑色的大胡子”胸部长满胸毛;头戴一
顶毡帽,像是一部反映肯塔基乡村生活的影片中的道具;他的嘴角叼着一支看上去像是
自制的香烟,、喷出阵阵烟雾。闻起来只不过是支普通香烟,并没有大麻的甜味。
    “你们去哪儿?伙计。”司机问道。
    “再往前走两个镇。”安迪回答。
    “黑斯廷斯。格兰?”
    “就是那儿。”
    司机点点头:“我猜你们是从什么人那儿跑出来的。”
    恰莉蓦地紧张起来;安迪把一只安抚的手搭在她背上,轻柔地抚摩着,直到她再次
放松下来。从司机的声音里,他没听出任何恶意。
    “机场有人在等着传我们去法庭。”他说。
    司机咧嘴笑了——笑容几乎完全隐没在他茂盛的胡须下——
    他从嘴里抽出香烟,优雅地把它伸到半开的窗外。气流很快将它熄灭了。
    “”我猜是和这个小陌生人有关。”他说。
    “差不大多。”安迪说。
    司机没有作声。安迪靠坐在椅背上,竭力强忍着自己的头疼.疼痛似乎已超过了极
限。以前这样疼过吗?不可能说清了。
    每当他过度使用自己的特异功能,情况都像是最糟糕的一次。一个月之内他不敢再
发功了。他知道往前走两个镇还不够远,但他今晚只能做到这样。他已经是强弯之末。
行不行都只能到黑斯廷斯·格兰了。
    “你觉得谁会赢?”司机问他。
    “什么?”
    “棒球锦标赛。世界棒球赛中圣地亚哥牧师队,你认为怎么样?”
    “领先不少。”安迪赞同道。他的声音似海底的钟声从远方飘来。
    “你没事吧,伙计?你看上去脸色发白。”
    “头疼。”安迪说,“偏头痛。”
    “压力太大。”司机说,“我能想象。你们要住旅馆?有钱吗?
    我可以给你五块钱。本来可以多些,不过我要去加利福尼亚,所以我必须小心花钱。
就像《愤怒的葡萄)里乔德一家那样。”
    安迪感激地笑了:“我想我们还行。”
    “那就好。”司机扫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恰莉,“多可爱的小姑娘。伙计。你在照
看她吗?”
    “尽我所能。”安迪说,“这就对了。”司机说道,“就像歌中唱的那样。”

14
    黑斯廷斯·格兰镇就像是大道旁的一块开阔地;在夜里这个时间,镇上所有红绿灯
都变成了闪光信号灯。带毡帽的大胡子司机开车驶出出口,穿过昏睡的小镇,沿着40号
公路来到梦乡汽车旅馆。这是一幢红木建筑,屋后是一片收割后的棉花地,屋前挂着粉
红色的霓虹灯招牌。恰莉渐渐坠入梦乡,身子慢慢向左歪倒,最后把头枕在了司机穿着
牛仔裤的大腿上。安迪想把她扶起来,司机摇了摇头。
    “没事,伙计。让她睡吧。”
    你能把我们再送远些吗?”安迪问道。虽然思考对他来说?
    困难,但他的本能还是让他警觉起来。
    “不想让夜间值班人知道你没开车?”司机笑了,“当然可以,伙计。但是这种地
方,你就是骑一辆独轮车来他们也不会在意的。”车轮碾在石子路上吱嘎作响,“你肯
定不需要这五块钱吗?”
    “我想我用得着。”安迪有些不情愿地说,“请你写个地址给我好吗?我会把钱寄
还给你。”
    司机又笑了。“我的地址是‘在变动中’。”他说着掏出钱包,“但也许你会再见
到我这张开心的笑脸,是不是?谁知道呢。相信神吧,伙计。”他把五块钱递给安迪;
忽然,安迪哭了——不很剧烈)但他哭了。
    “别这样,伙计。”司机善意他说。他轻轻拍着安迪的肩膀。
    “生命短暂而痛苦是永恒的;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该彼此帮助。
    这就是我一吉姆·帕尔森生活哲学的精华。照顾好小陌生人。”
    “我会的。”安迪说着,将眼泪擦干。他把那张五美元的钞票放进自己灯芯绒夹克
的口袋中,“恰莉?亲爱的?醒醒。再有一会儿就到了。”
    三分钟之后,安迪望着吉姆·帕尔森将车开到一家已经停业的餐馆前,然后掉转车
头从他们身边开过朝州际公路驶去。恰莉睡意膝陇地靠在安迪身上。安迪举起手,帕尔
森也向他们挥了挥手。画着阿拉伯传说的老福特,精灵们,大臣们和一张神奇的飞毯。
祝你在加利福尼亚交好运;年轻人,安迪祝福着,然后他们两人回头朝梦乡汽车旅馆走
去。
    “我想让你先在外边等我,别让人看见。好吗?”安迪问。
    “好的,爸爸。”恰莉非常困倦。
    安迪把她留在一片长青灌木丛旁,自己朝旅馆走去.他按了门铃。大约两分钟后,
一个穿着浴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边走边擦着眼镜。他打开门让进安迪,没说一句话。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左侧最边上那套房间?”安迪问,“我把车停在那儿了。”
    一年里的这个时候,加果你愿意可以把左侧的房间全包下来。”值班人说着笑了起
来;露出满嘴黄色的假牙。他递给安迪一张索引卡片和一支钢笔。一辆汽车从门外驶过,
静悄悄的车灯由明转暗,逐渐消失。
    安迪在卡片上署名布鲁斯,“罗塞尔。布鲁斯开的是一辆1978年的维加车,纽约市
牌照为LMS240)他凝视着“工作单位”一栏看了一会儿,灵机一动(在他头痛允许的范
围之内)填上了“美国联合售货公司”。在”付款方式”一栏下他填的是“现金”。
    又一辆汽车从门前驶过。
    值班人在卡片上签过名,将它塞了起来。“一共十六美元五十五美分。”“你收零
钱吗?安迪问,”我没机会把它们换成整钱,只好拖着大约二十磅的硬币跑来跑去。我
恨透了这些乡间业务。”
    “一样可以花。我不在乎。”
    “谢谢。”安迪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用手指把那张五美元的钞票拨到一边,然后
掏出大把二十五分、五分和十分的硬币。
    他数出十四美元,接着又掏出一些零钱才凑够了数。值班人把硬币码成整齐的一堆
堆,然后把它们分别扫进抽屉中相应的格子由:
    “你知道。”他边说边关上抽屉、;满怀希望地看着安迪;“如果你能帮我把售烟
机修好,我可以减你五块钱房费。它已经坏了一个星期了。”
    安迪走到墙角的机器旁,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然后走了回来。
    “不是我们的产品。”他说。
    “噢,他妈的。好吧,晚安,伙计,你要是还需要一条毯子可以在壁橱里找到它。””
“好的。”
    他走出屋子。脚下的石子路吱嘎作响,声音在他耳中被可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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