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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神秘火焰-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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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它们马上就会亮的。”恰莉说。
    他们走回沙发,坐了下来。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你父亲怎么样了?”
    “他们只是说他很好。”她说。
    “我想我能见到他。”约翰·雨鸟说,就好像他是刚刚想起这个主意似地。
    “真的吗?你真的能见到他吗?”
    “我可以哪一天和何比换换班。我会告诉他说你很好。不,不能告诉他,得给他写
张纸条或别的什么办法。”
    “可……那样很危险。”
    “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孩子。但我欠你的情。我会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她在黑暗中拥抱并吻了他。雨鸟还了她一个充满温情的拥抱。他以自己的方式爱着
她,而且现在这种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她现在是他的了,他觉得自己也属于
她。可惜时间不会太长。
    他们坐在黑暗中,话说得不多。恰莉开始打起了瞌睡。忽然,他说的一句话使恰莉
突然而又彻底地清醒过来,就像被一盆冷水泼在了脸上。
    “他妈的。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你应该给他们把火点起来。”
    恰莉惊呆了,连呼吸都停止了,就好像他给了她狠狠的一击。
    “我告诉过你,”她说,“那就像……把猛兽放出笼子。我发誓再也不那么做了。
在机场的那个士兵……和在农场的那些人……我杀了他们……把他们烧死了!”她的脸
烧得发烫,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照你说的来看,那应该算是自卫。”
    “是的,但那并不是说可以——”
    “而且好像那也是为了救你父亲的性命。”
    恰莉不再说话,保持着沉默。但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他继续向下说着,
不想提醒她她差点把她父亲也杀了。
    “至于那个豪克斯坦勒,我在这儿见过他。我在战争中见过他那样的人,冷酷、固
执、不可理喻。如果用这种办法他不能从你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他肯定会换另一种方法。”
    “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她低声地承认。
    “再说,我们这儿还有一个可以把别人脚点着的伙计。”
    恰莉吃了一惊,接着大笑起来——就像有时一个恶俗的笑话能让她发笑一样,但那
仅仅是因为把它说出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笑完后,她喘息着说:“不,我不会点火
的。我发过誓。服是不对的,我不会那样做。”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
    “你真的能见到我父亲吗?”
    “我会尽力的,孩子。”
    “很对不起你不得不和我一起被关在这儿,但我也很高兴.”“我也是。”
    接着,他们谈论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不知不觉她把头放在了他的胳膊上。他
能感到她又开始打瞌睡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四十分钟后,当灯再次亮起来时,她
已经睡熟了。灯光射在她脸上,使她不安地动了动,把头藏到了他的怀里。雨乌若有所
思地低头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和头盖骨柔和的轮廓。在这脆弱的小骨头里竟有那么多的能
量,这是真的吗?他的理智不愿接受,但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发现自己如此自相矛盾真
是一种奇怪而又有趣的感觉。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当他把被子拉到她的下颌时,她不安地在梦中
动了动。
    在一阵冲动下,他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晚安,孩子。”
    “晚安,爸爸。”她在梦中沉沉地说,然后翻了个身又睡了。
    他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然后走回了起居室。十分钟以后,豪克斯坦勒大夫风风
火火地闯了进来。
    “电路故障。”他说,“暴风雨。那些该死的电锁,所有的门都锁上了。她——”
    “只要你说话别这么大声,她一切都很好。”雨鸟低声说。他伸出大手粗暴地揪住
豪克斯但勒的领子,把他拎到面前,使他那吓坏了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脸,“如果下次,
你再做出认得我的样子,而不把我当作一个口级清洁工的话,我就杀了你,把你剁成碎
片,煮熟做成猫食。”
    豪克斯坦勒吓得几乎发疯。他的嘴角流出了白沫。
    “明白了吗?我会杀了你。”雨乌再次威胁。
    “我——我——我明白了。”
    “那我们出去吧。”雨鸟说完再次摇了摇脸色灰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的豪克斯但
勒,然后向门口走去。
    出去前,他最后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推着小车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后面的自动
门。卧室里,恰莉平静安详地熟睡着。几个月来,甚至几年以来,她还从没有享受过这
样平静的安睡。
    
  




第九章 小火焰和独眼老兄



  暴风雨结束了。时光也飞逝而去——三个星期过去了。东弗吉尼亚潮湿的夏季仍恋
恋不舍地徘徊不去。但学生们已经开学了,学校的校车也开始在隆芒特地区整齐的乡村
街道上跑来跑去。在离得不大远的华盛顿,新一轮的选举、谣言和恶意诽谤又粉墨登场
了。
    所有这一切对伊塔总部的两所庄园式房子及其地下蜂窝般密布的通道及房间都没有
产生任何影响。椎一和外界相关的事大概要算恰莉的上学了。豪克斯但勒认为她应该受
教育;尽管恰莉一开始拒不接受他的意见,但雨鸟最终说服了她——“这有什么坏处呢?
他问,“你这么个聪明的孩子,当然不能落在别人后面。狗屎——对不起,恰莉——可
我有时真希望自己受过不只八年的教育。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擦地板了——
    我敢保证。再说,这还可以帮你打发时间。”
    于是她同意了——为了约翰。老师们来了:一个青年人教英文;一个上了年纪的妇
女教数学;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年轻女人教法文;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家伙教自然科学,她
听他们讲课,觉得自己还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约翰。
    约翰曾三次冒着丢掉工作的危险把她的字条交给她爸爸。恰莉为此很感内疚,所以
只要是能让约翰高兴的事,她都愿意去做。而且他还把父亲的消息带给她:他一切都好;
听到恰莉也很好使他非常高兴;现在,他正在与他们积极合作进行实验。最后这一点使
她有些苦恼;但她已经长大了,开始懂得——虽然并不多——对她有利的事不一定总是
对她父亲也有利。而且最近她越来越相信约翰也许是最了解她该怎么做的人。约翰说话
急切而滑稽(他总是先说脏话然后再道歉,逗得她直乐),非常能够打动人。
    停电之后大约过了将近十天,他对引火。做实验只字未提,而后来当他们谈到这些
事时,他们总是躲在厨房里。约翰告诉她说那里没有窃听器,而且他们说话时,总是压
低了嗓音。

    那天他说:“你后来又想过点火那些事吗,恰莉?”他现在总是叫她恰莉而不再叫
“孩子”。是恰莉让他这么做的。
    听到这话,她不禁开始全身发抖。自从曼德斯农场事件后,只要一提点火的事,她
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紧张。浑身发冷,并开始发抖。豪克斯但勒在报告中称之为“中度
恐惧反应”。
    “我跟你说过的。”她说,“我不能那样做。我不愿意那样做。”
    “不能做和不愿做是两码事。”约翰说。他正在冲洗地板,但为了和她说话,他干
得很慢。他说话时几乎不动嘴唇,就像监狱中犯人彼此交谈的样子。
    恰莉没有作声。
    “我对这件事有点想法。”他说,“不过你要是不想听——你要是已经拿定了主意
——我就把嘴闭上。”
    “不,没关系。”恰莉很有礼貌地回答。不过她真希望他能把嘴闭上,不要谈这件
事,连想也不要想,因为这件事使她心里非常不舒服。可是约翰曾为她做过那么多事……
她绝对不愿冒犯他人或伤害他的感情。她需要朋友。
    “我只是觉得他们肯定知道在那农场上你的功能是怎样失去了控制。”他说,“他
们现在会非常地小心。我想他们是不会在一个堆满了纸和油布的房间里让你做实验的,
你觉得呢?”
    “是不会,但是一一一”他从拖把上稍稍举起一只手:“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好的。”
    “而且他们肯走知道那是你惟一一次引起一场——叫什么呢——大火灾,恰莉。而
你要做的事就是给他们小火。而且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觉得不会,因为我认为你
能控制好自己,只是你并不这样想——但让我们假设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能怨谁
呢,嗯?他们会责怪你吗?那些该死的头头们花了半年时间强迫你去做了这件事,他们
会怪你?他妈的,噢对不起。”
    他说的话令她害怕。但骂完脏话后,他脸上那种“厄运千万不要降临在我身上”的
表情还是把她逗乐了。
    约翰也微微一笑,接着他耸了耸肩:“再说,我想你如果想控制一件事情,就得不
停地练习。”
    “我并不在乎能不能控制它,因为我再也不会去做了。”
    “也许是这样,可也许不是。”约翰固执地说着将拖布拧干。
    他把拖布立在墙角,将脏水倒进洗涤槽,然后开始接一桶干净水来涮拖布,“也许
你会在受惊的时候使用你的功能。”
    “不会,我想不会。”
    “或者什么时候你发高烧,得了流感或腮腺炎或——他妈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传染病。”这还是豪克斯但勒给他的一点有用的线索,“你切
除过阑尾吗,恰莉?”
    “没有……”
    约翰开始擦地板。
    “我哥哥做过这手术。但开始的时候伤口感染了,他差点把命丢了。就是因为我们
是保留地上的印地安人,没人在乎我们的死活。他发高烧大概一直烧到一百零五度,开
始神智不清,满口胡言乱语不知是在和谁说话。你知道吗?他说我们的父亲是什么死亡
天使,要来拿他的命,于是就想用旁边桌子上的一把刀子捅死他。我给你讲过,是不是?”
    “没有。”恰莉耳语般低声说。这回不是怕被别人听到,而是被这恐怖故事深深吸
引住了,“真的吗?”
    “真的。”约翰肯定他说。他再次把拖布拧干,“这不是他的错,得怪那高烧。人
在昏迷的时候,任何话都说得出来,任何事都做得出来。任何事。”
    恰莉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越来越沉重。有些事情她从来没考虑过。
    “但是如果你能控制这种……”
    “如果我昏迷了,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呢?”
    “就因为你肯定能。”雨乌开始引用瓦里斯大夫的比喻,那个在大约一年前曾使卡
普厌恶万分的比喻,“这就像大小便训练,恰莉。一旦你开始控制了大小便,你就永远
地控制了它。昏迷的人有时会把床用汗浸湿,但他们却极少尿床。”
    豪克斯但勒曾指出这并不百分之百地正确,但恰莉怎么会知道呢?
    “还不明白吗?我的意思只不过是说如果你能控制住它,你就再也不会为这担心了。
你已经证明了它,但要想征服它就得不断练习。就像你学系鞋带,在幼儿园里学写字—
—”
    “我……我就是不想点火!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好了,好了,我让你不高兴了。”约翰苦恼他说,“我真的不是想这样做的。对
不起,恰莉。我再也不说了。我这张多话的嘴。”
    但是第二次,她自己又提起了这件事。
    那是在大约三。四天后。她仔细地考虑了约翰说的话,而且相信自己找到了里面的
漏洞。“他们不会让我停下来的。”她说,“他们会越要越多。你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追
赶我们的,他们永远不会罢休。只要我开始干了,他们就会说再大点再大点,直到……
我不知道……但是我害怕。”
    他真的很崇拜她。她的直觉和天生的聪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敏锐。他想如果他—
—雨鸟——告诉豪克斯但勒恰莉对他们的绝密计划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知他会怎么想。
他们关于恰莉的所有报告都认为无源热分裂只不过是许多相关超心理能力的中心部”分。
雨鸟相信她的直觉就是这些能力中的一项,他的父亲曾一遍遍告诉他们恰莉在阿尔·斯
但诺维茨等人到达农场之前就已经知道他们要来。这一点想起来真令人不寒而栗。假如
她哪一天对他的真实身份产生了什么直觉……人们说受到蔑视的女人发起怒来比地狱烈
火还要可怕;而且如果他对恰莉能力的估价都是正确的:
    话,那么她完全可以制造一个地狱。或者一个地狱的相似版本……
    他也许会突然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热直至燃烧起来。这种猜想给他目前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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