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秘密议定书-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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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看了一下你那块金属,很有意思。你能来我这儿谈一下吗?”
“哎呀,真不巧,我在休假,”普雷斯顿说,“本周末怎么样?”
对方停了一下。“我看还是早点好,你能抽出点儿时间吗?”
“哦……啊,那么,你能不能在电话里把大意说一下?”
“最好还是当面谈一下。”温。埃文斯博士说。
普雷斯顿想了一下。今天要带汤米到温泽。萨法利公园去,公园也在伯克郡。
“我下午来,大约5 点钟,行吗?”
“就5 点吧,”博士说,“在门口说找我,我让他们领你进来。”
克利洛夫教授住在共青团路一幢大楼里的最顶层,可以眺望莫斯科河全景。莫
斯科大学就在南边。刚过晚上6 点钟,卡尔波夫将军便来按门铃,教授自己来开了
门。他打量着来访者,没有认出是谁。
“克利洛夫教授同志吗?”
“对”
“我是卡尔波夫将军。我想,咱们能不能谈几句话?”
他递出自己的通行证,克利洛夫仔细地看着,看出了他的军衔以及是克格勃第
一总局的人,然后还给了他,并示意请进。他被领进一间家具豪华的客厅里。教授
接过客人的大衣,请他坐下。
他自己坐在卡尔波夫的对面,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他是具有自己
性格的人,不是那种在克格勃的将军面前就可以卑躬屈膝的人。
卡尔波夫意识到,这个教授是与众不同的。艾丽达。菲尔比,他可以从她嘴里
套出司机的事;司机葛利高利叶夫,他可以利用自己的高官显位镇住他;马尔琴柯,
是个老搭档,又是酒鬼。但克利洛夫,在党内、在最高苏维埃、在科学院的地位都
很高,是国家的杰出人物。他决定抓紧时间,单刀直人,不能心慈手软。只能如此。
“克利洛夫教授,为了国家的利益,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情况。我希望你告
诉我关于你所知的‘曙光计划’的情况。”
克利洛夫教授坐在那里,好像被谁猛击了一下。然后,他勃然大怒。“卡尔波
夫将军,你太过分了,”他厉声说道,“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相信你明白,”卡尔波夫心平气和地说,“我认为你应该告诉我这个计划
的涉及面。”
克利洛夫教授断然地伸出一只手,以问代答地说:“请问,你有什么权力?”
“我的权力就是我的职位和我的工作。”卡尔波夫说。
“如果你没有总书记同志亲自签署的权力,你就什么权力也没有。”克利洛夫
冷冷地说。他站起来向电话走去。
“那好吧,我看还是让比你的权力还要大得多的人来回答你的问题吧。”他拿
起听筒,准备拨电话。
“恐怕这样做不明智,”卡尔波夫说,“你知道吗?你的一个同事、克格勃的
退休上校菲尔比已经不见了。”
克利洛夫停止了拨电话。“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见了?”他问。他那坚定不移
的信念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请坐下来,听我说。”卡尔波夫说。
院士坐了下来。远处一个通向里边的门开了一下又关上了。在开门的一瞬间,
西方的摇滚音乐传了过来,门关上后又听不见了。
“我是说不见了,”卡尔波夫说,“从他家里不见了,辞退了司机,他妻子不
知道他到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在押宝,而且赌注非常大。但是,教授的脸上飘过一丝忧虑。然后,他镇
定下来。“将军同志,我跟你谈不上讨论什么国家大事,我想你还是走吧。”
“并不那么容易,”卡尔波夫说,“告诉我,教授,你有个儿子,叫利奥尼德,
对不对?”
话锋的突然一转,立时使教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呀,”他承认说,“有。那又怎么样?”
“那你听我说。”卡尔波夫功道。
在欧洲的另一端,在这温暖如春的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约翰。普雷斯顿和他
的儿子正驾车离开温泽。萨法利公园。
“咱们回家之前,我得去拜访一个人,”父亲说,“不远,时间也不会长。你
去过奥尔德马斯顿吗?”
孩子立刻睁大眼睛。“炸弹制造厂?”他问。
“它不只是一个炸弹制造厂,”普雷斯顿纠正说,“是一个研究机构。”
“嗅,天啊,没去过。咱们到那儿去吗?他们让咱们进吗?”
“嗯,他们会让我进去,你得在停车场坐在车里等着。但时间不会长。”
他拐向北边,开上M4号公路。
“你儿子是九周前从加拿大回来的。他是陪一个贸易代表团当翻译的。”卡尔
波夫将军平静地说。
克利洛夫点点头。“怎么了?”
“他在那儿时,我的一个反间人员注意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人花费大量时间
(据判断,花费的时间太多了),想跟我们代表团的团员套近乎,主要是想找年轻
的团员、秘书、翻译等。这个人被拍了照,最后发现他是一个策反人员,不是加拿
大的,而是美国的,几乎可以肯定是中央情报局雇用的。
“结果,我们布置了盯梢,发现这个人约你的儿子利奥尼德在旅馆的一个房间
里会了面。两人在一起时间不长,但却打得一团火热。”
教授的脸气得有点抽搐了,似乎连话都说不好了。“你好大胆,竟敢斗胆包天
来要挟我,一位科学院和最高苏维埃委员,想讹诈!我要向党报告。你知道党的纪
律,只有党才能管党。你可以是一个克格勃的将军,但你超越了你的权限十万八千
里,卡尔波夫将军!”
叶夫杰尼。卡尔波夫坐在那里,看着桌子,谦恭地听他讲下去。
“你是说,我儿子在加拿大时奸污了一个外国姑娘,那个姑娘原来是美国人。
这一点他并不知道,这完全是两码事。可能是疏忽大意,但没有再犯。那么,他被
那个中央情报局的姑娘拉过去了吗?”
“没有。”卡尔波夫承认。
“他出卖国家机密了吗?”
“没有。”
“那么,将军同志,除了在一起待了一会儿,年轻人,不小心,你什么辫子也
没抓着。他应该受到批评;但你的反间人员更要受到批评。他们应该警告他。至于
卧室的事,在苏联,不像你所想像的那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有史以来,精力旺
盛的小伙子,总是要做那些事的……”
卡尔波夫打开文件包,从里面的一捆照片中抽出一大张照片,放在桌子上。克
利洛夫教授看着它,嘴里的话停住了,脸上出现红色,然后,又消失了,苍老的脸
在灯下显得一片灰暗。他摇了几次头。
“对不起,”卡尔波夫很温和地说,“非常对不起。是对这位美国小伙子盯的
梢,不是你儿子。我们并没有希望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不信。”教授沉闷地说。
“我也有儿子,”卡尔波夫小声地说,‘“我想我能理解,或尽量理解。你是
怎么想的?”
院士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低声说:“请原谅。”便离开房间。卡尔波夫叹
了口气,把照片放回包中。门开了时,他听到走廊那边传来爵士乐的声音,音乐突
然停了,传来吵嚷声——两个人的声音,都是怒气冲冲的。一个是父亲的吼声,另
一个声音较尖,是年轻人的声音。随着“啪”的一个嘴巴声,争吵声停止了。几秒
钟后,克利洛夫教授又回到屋里,自己坐了下来,眼神暗淡,低垂着双肩。
“你打算怎么办?”他小声问。
卡尔波夫叹息一声。“我的责任很清楚。正如你说的,只有党才可以管党。按
我的权力,我可以把报告和照片交给党中央。
“你是懂得法律的。你知道他们是怎样对待‘大有作为的青年人’的,是五年,
不能赦免,而且有严格的食物管制。一旦关进去,恐怕没有不漏风的。尔后,这个
年轻人就会——怎么说呢?完全变了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伙子在那种环境里是活
不了的。”
“但是……”教授提示地说。
“但是,我可以制造一个机会,设法与美国中央情报局联系。我有这个权力,
我可以创造条件,让美国人等得不耐烦,便派人来与利奥尼德接关系。我有权将计
就计,利用你儿子来控制一个中央情报局的特务。在等待的阶段里,我可以把这些
材料保留在我自己的保险柜里。这种等待可能要长时间。我有权采取行动。对,我
有这个权力。”
“那么,交换条件呢?”
“我想你知道。”
“关于‘曙光计划’,你想知道什么?”
“从头说起。”
普雷斯顿拐进了奥尔德马斯顿的大门,在客人停车处找到一个空位,走出车来。
“对不起,汤米,不能再往里了。就在这儿等我。我想时间不会长的。”
天已黄昏。他穿过几扇fi,来到收发台前,那里有两个人,检查了他的身份证,
打电话间温。埃文斯博士。博士让他到办公室见面。办公室还要上三层楼。他被领
进并示意让他坐在办公桌对面。
博士从眼镜上面看着他。“我可以问问你从哪儿搞到这玩意儿的吗?”他问道,
手指着那块很重的、像铅似的金属盘。那东西现在正放在一只密封的玻璃罐里。
“星期四的凌晨,在格拉斯哥,从一个人那儿搞来的。另外的圆盘怎么样?”
“啊,那只是普通的铝,没什么新奇的,只是为了保护这个完好无缺的。使我
感兴趣的是它。”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普雷斯顿问。
温。埃文斯博士似乎对这个天真的问题吃了一惊。“我当然知道它是什么了,”
他说,“我的工作就是知道它是什么。它是纯钋制的圆盘。”
普雷斯顿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金属。
“好吧,开头是1 月初,菲尔比打了两份备忘录报告交给了总书记。在报告中,
菲尔比认为,在英国工党的内部存在着一个强硬左派,他们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这种
程度,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完全控制该党的机器。这个观点跟我的很吻合。”
“我也是。”卡尔波夫说。
“菲尔比研究得更深人。他声称,在强硬左派之中作为核心的是一些坚定的马
列主义者,他们想掌握该党。但在英国下次大选之前,他们不想这样做;而是想在
尔后,在工党选举得手之际再采取行动。简言之,就是等到尼尔。金诺克先生选举
取胜之时,推翻他在党内的领导地位。代替他的将是英国第一个马列主义首相,并
将实行完全与苏联外交和国防利益相一致的一系列政策,特别是在单方面核裁军和
驱逐所有美国军队方面,尤其如此。”
“可行,”卡尔波夫将军点头说,“这样,就叫你们四人组成了一个委员会,
策划如何以最好的办法使这次选举取胜?”
克利洛夫教授吃惊地抬起头。“对,有菲尔比、马尔琴柯将军、我和洛哥夫博
士。”
“象棋大师?”
“也是物理学家。”克利洛夫补充说。“我们制定了‘曙光计划’,这个计划
要使几百万人都能坚定地赞成单方面核裁军观点,从而可能会使英国选举产生广泛
的动荡。”
“你说是——可能?”
“对。这个计划主要是洛哥夫的主意,他竭力主张那么干。马尔琴柯同意了,
但有保留。菲尔比呢?咳,谁也说不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连连地点头和微笑,
察颜观色,看风使舵。”
“菲尔比就是这样,”卡尔波夫有同感地说,“那么,那天你出席了吗?”
“出席了。3 月12日。我反对这个计划。总书记同意我的观点,但他是委婉地
表示出来的。他命令把所有的记录和文件都销毁,并且嘱咐我们几个人,无论在任
何情况下,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告诉我,你为什么反对它?”
“在我看来,这是蛮干,很危险。别的且不说,它是完完全全违背《第四秘密
议定书》的。一旦‘议定书’被破坏了,天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第四秘密议定书》?”
“对。国际防止核扩散条约的附件,这你当然会记得了。”
“一个人要记的东西太多了,”卡尔波夫文质彬彬地说,“请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