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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画眉-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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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喘息着,瞪大了双眼。
  只见夏侯寅的背上,满是数不尽的刀伤、鞭伤,那一条一条的伤疤,撕裂他的肌肤。他的背上,几乎看不见一处完好的皮肤。
  当他转过身来时,前胸的伤痕,甚至远比背后可怕!
  除了刀伤与鞭伤,他的胸口还有烙铁留下的,诡异而可怕的烙痕。烙痕在黝黑的肌肤上,形成丑陋的皱折,每一道痕迹,都是那么狰狞、可怕……
  天啊!
  画眉的肚子疼着,心口更是痛着。
  一颗颗的泪,像是断线珍珠般滚落,她颤抖的伸出手,想去触摸他身上的伤,但一阵更锐利的疼痛,再度袭击了她。
  夏侯寅来到她身边,将落泪不已的她,抱入满是伤痕的胸膛。
  「嘘,别哭。」他吻她的发,握着她的手,仿佛将他余生的全部柔情,都倾注在每一个抚触、每一个轻吻中。
  「他们竟然这么对待你……」
  「都过去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画眉张开嘴,还想说话,但逸出口唇的,却只剩下呻吟。她偎进他怀中,因为剧痛而颤抖。
  「我在这里。」他怀抱着她,向她,也是向他自己保证。「妳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妳有事的。」
  阵痛。
  愈来愈密集。
  她握紧了他的手,感觉到下腹的压力愈来愈大。她全身紧绷,痛得仿佛所有的骨头,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分开。
  痛。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她呻吟着,依靠着夏侯寅,汗跟泪都像雨一般落下。
  意识愈来愈模糊,她只听得见,他靠在她耳边,用嘶哑而颤抖的声音,不断的跟她说话。
  「撑住。」
  「画眉,为我撑下去。」
  「妳还没看到,我为妳造的院落。」
  「画眉,我爱妳……」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语。
  她勉强睁开眼,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张开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唤了一声:「虎哥——」
  下一瞬间,痛楚到达顶端。
  她像是被撕裂了。
  「画眉,撑着,求妳撑着。」他紧抱着她,看着她血流如注,语音嘎哑的喊着:「妳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妳听到了没有?我不会独活的!」
  画眉发出一声尖叫,下腹的压力,像流水般化开。她颓然软倒,朦胧中只听见,身旁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画眉……画眉……」
  他的吶喊在耳边回响着,下一瞬,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画面、声音,全部消失了。
  痛。
  她仍痛着。
  虽不像先前,那种撕筋断骨的痛,却也是隐隐的抽痛。
  画眉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还没认清身在何处,就听见床畔传来谈话声。
  「她还好吗?」
  「风爷,夫人是动了胎气,所以早产。现在看来,夫人的身子还好,只是需要好好静养,注意千万别吹着风。她身子太虚,加上失血过多,一旦染上风寒,就很难撑得过去。」
  「我会注意的。」
  「另外,这是调养身子的药方,风爷可以派人,照这药单子去抓药。」
  「谢谢大夫。」
  「风爷客气了。那么,老夫这就先走了。」
  脚步声响起,接着,门就被关上了。夏侯寅穿过花厅,走进了卧房,赫然发现,原本昏迷不醒的画眉,已经醒了过来。
  「孩子呢?」她一开口,就急着追问。
  夏侯寅走到一旁,从摇篮中捧出一个包着红绸的小娃儿,小心翼翼的放进她怀里。
  「孩子很好,很像妳。」他轻声说道,同时注视着画眉以及她怀中的孩子。「是个儿子。」
  那是一个粉嫩的小娃儿,正闭着眼,偎着胖胖的指,睡得好香甜。画眉的眼里,有着感动的泪水,她颤抖的伸出手,轻碰那张小脸蛋,小娃儿皱了皱嘴,给了她些许回应,接着又沉沉睡去。
  「妳想喂他吗?」夏侯寅哑声问道,克制着那股想将这对母子,一同拥入怀中的冲动。
  画眉点了点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有着敏感、奇异的胀痛。
  「我去唤莺儿来,她应该可以帮妳。」他克制着语调不变,还要克制着想留下来,亲眼看着她哺喂孩子的冲动,转身离开了卧房。
  生下孩子之后,她身子虚弱,夏侯寅坚持,她非得留在风府里调养身子。
  只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再逼迫她,甚至不曾提起,他们之间的往事。
  夏侯寅甚至严守份际,不再逾矩,不论是对待她,或是对待孩子,都是体贴入微。担心莺儿照顾不周,他甚至以主人之尊,搬进了卧房隔壁那间小丫鬟睡的小房间,亲自照顾他们母子。
  因为生产时失血过多,有很长一段时间,画眉总是睡得很早。
  而她的儿子,似乎也有着爹爹的体贴,从来不曾夜啼过,总能让她安眠到天明。
  充分的休息,加上三餐不断的补品,让她逐渐恢复健康,粉颊终于恢复往昔的红润。
  那一夜,画眉本来已经睡了。
  梦中,有某种低低的声音,将她唤醒过来。
  那声音其实她并不陌生,这段时间里,夜来偶尔都会听见。只是她先前太虚弱,总睡得很沉,而那声音也太过细微,所以就不曾起身察看。
  只是,今晚,她却醒了。
  清醒之后,那声音更清晰了些。她撑起身子,视线穿越卧房,瞧见方厅里的景况。
  就看见月色之下,夏侯寅在方厅之内,来回踱步,一边拍哄着怀里的孩子。「乖乖乖,别哭,别吵醒了你娘。」他低声说着,望着孩子的表情,有着慈爱,也有无奈。「嘘,别哭了。」
  画眉看着这一幕,看着他,跟他们的孩子,无法转开视线。
  原来,孩子并非从未夜啼。
  原来,是他每个夜里,都牺牲睡眠,抱着孩子,在方厅里轻声哄着,才让她能够睡到天明。
  她没有出声,反倒卧回枕上,闭上眼睛,听着方厅那儿,传来他用嘶哑的声音,唱着奇怪的童谣,安抚着哭闹的孩子。
  一串泪水滑落,沾湿了枕巾。
  只是,不同于往昔的伤痛、心疼、忧虑。
  这次,她虽然落泪,却有着深深的感动。
  孩子终于睡了。
  夏侯寅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回到卧房里,把睡着的孩子放进摇篮里,然后才转过身,往床榻上望去。
  画眉还在睡。
  他露出微笑,仿佛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补偿。
  只是,他才刚跨出步伐,准备回到隔壁的小房间,摇篮的小娃儿,却又发出呻吟,预告着即将大哭。
  这孩子就是这样,只要放下,躺没一会儿,就要不高兴的哭闹着,非要整夜都让人抱着、哄着才行。
  夏侯寅重新抱起孩子,走回方厅里,又开始踱步、拍哄。
  这样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累了的孩子,才终于肯入睡。他把孩子放回摇篮,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小娃儿已经睡了,才走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回隔壁的房间。
  几乎是一沾枕,他就睡着了。
  直到几个时辰后,婴儿的叽咕声,以及某种轻响,让他猛然惊醒过来。
  迤逦进窗的目光之中,画眉正抱着孩子,她面前的桌上,还搁着一碗热腾腾的干贝粥。她抬起头来,注视着他,轻轻的弯起嘴角。
  「你的粥。」她说。
  夏侯寅凝望着她,然后缓缓坐起了身,来到桌前,坐了下来。
  看着那碗冒着白烟的干贝粥,他的喉头不由得紧缩着,有生以来,他头一次有落泪的冲动。
  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他知道她终于开始原谅他了。
  「趁热喝吧。」她柔软的声音淡淡响起。
  无法出声,他只能点头。
  他拿起调羹,舀粥入嘴。
  粥味温热清淡,是他最熟悉的味道,如往日一般,温暖了他的心肺。
  他一口接一口、万般珍惜的慢慢吃着。
  只要画眉能够原谅他,他的生命就已完整了。
  对他而言,这一辈子里,只有画眉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从今以后,还要再加上他们的儿子。
  日光暖暖,在妻儿的陪伴下,夏侯寅喝完了那碗干贝粥。
  尾声
  几个月后,他以风寅之名,重新迎娶了她。
  这一次,他依着她的意思,低调的办了几桌宴席,只宴请了亲近的好友,以及曾患难与共的家仆们。
  董絮跟曹允,也赶来道贺。
  他们因此事结缘,早在数个月前,就已经成亲。到了这会儿,董絮都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喜宴过后,人们都离去了。
  画眉在前厅忙了一会儿,直到夜色深了,才转身走回院落里。她踩过石砖,刚跨过庭院的门槛,就瞧见了他的身影。
  夏侯寅抱着未满一岁的儿子,站在梅林之间。
  这一整座梅林,是他重新栽植的,每一株皆是他从夏侯府的梅园,辗转移植而来,亲手植下。
  看着丈夫与儿子,画眉心中一暖,缓步上前。
  他闻声回头,在看到她时,嘴角轻扬,朝她伸出了手。
  他的双手因为旧伤而扭曲着,无法如往日一般,密实的包覆着她,画眉却半点都不介意,温柔的反握住他的手,仰头对他微笑。
  冬日渐暖,院子里的花早已开了满园。白色的花办随风轻飘落下。
  他低下头,深情的吻了她。
  花儿继续随风飘落,似雪一般,但却有着春的气息。
  看,春天来了。
  梅花开了。
  【全书完】
  后记
  新年快乐  典心
  哈啰哈啰,各位读者们新年好!
  转眼之间一年又过去了。
  阿心仔新年的第一本作品,跟大家见面的是《画眉》。
  呃啊,既然书名是《画眉》,那么,从阿心仔的记录推断,还有些许脉络可循。
  编辑:妳的什么记录?拖稿记录吗?
  阿心仔:那个……那个……大过年的,不要谈这个啦!
  人家说的,是书名与内容相关性的记录,既然书名是《画眉》,想当然尔,按照鲸鱼脑简单的逻辑,这本所所写的,自然就是画眉的故事。
  编辑:书名『画眉』?画眉毛吗?
  美编:编辑,作者是不是少放一个『鸟』字?
  对,没错,以上是真实对话。编辑跟美编,妳们不要否认了,妳们通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呜呜啊,讨厌啦讨厌啦,人家偶尔也会想取个唯美的书名啊!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不论是工作,还是家里,都忙得不得了。
  通常呢,大扫除这个动作,在阿心仔家里,是会一路扫到除夕当天。按照惯例是,娘亲在厨房里煮年夜饭,我跟老哥就要拿着抹布,继续擦擦擦擦,直到年夜饭吃完,小孩子就要帮忙收拾碗盘,把碗盘洗干净。
  然后,再拿着抹布,乖乖去擦地板,把那种很难擦干净的止滑地砖,一块块擦干净,然后上蜡。等到大功告成后,才可以从爹娘手中领红包。
  现在呢,惯例略有更动。
  更动的地方是,吃完年夜饭、帮忙收拾碗盘、清洗干净后,阿心仔就会用双手,把红包捧到爹娘面前,祝爹娘长命百岁,一年平安顺利,然后再拿起抹布,去擦那种很难擦的止滑地砖,一块块擦干净,然后上蜡……
  写这本《画眉》的时候,天气好冷好冷。在最冷的那天晚上,在阿心仔的身上,发生了一件比画眉收到休书,更惨绝人寰的事。
  噢,那真是让听者错愕、见者痛心、亲身体验者尖叫流泪的天大惨事!
  热水器坏了!
  真的。它真的坏了!
  下午明明就还好好的,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它一到入夜就坏了?!
  阿心仔才去参加婚礼,扛着喜饼回家,脸上还化了妆。当我扭开水龙头,只看到透心凉的冷水哗啦啦的流下时,人家当下从头到脚,也全部凉透了。
  呜呜,这么冷的夜,难道要我用冰冰的冷水,卸妆、洗脸跟洗澡吗?太残酷了!这招狠到可以用来严刑逼供了。
  关上水龙头,阿心仔马上跑出浴室,去跟爹爹大人报告,热水器恶意罢工!
  爹爹大人说道:今晚别洗了,明早就有人来修了。
  阿心仔当场连退三大步,只差没掉下眼泪。
  呜呜,不行啦不行啦,美容师有交代,睡前千万要卸妆,脸上留着眼影啦、眼线啦、睫毛膏、唇蜜,人家要怎么睡啊?
  阿心仔含泪跑回卧房,拨了电话跟小辣椒哭诉,还慎重询问,可不可以连夜到她家里叨扰,借用她的浴室一用。
  早睡早起的小辣椒,从睡梦中被挖醒,听了阿心仔哇啦哇啦的哭诉后,先打了个呵欠,才懒洋洋的问:「妳家有热水壶吗?」
  「有啊!」
  「那么,妳家有烧开水用的那种大铁壶吗?」
  「也有啊!」
  「那不就好了?」
  「啊?」
  「用那个也能烧出热水啊!」
  啊,对喔!
  阿心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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