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深呼吸 by寂寞红中-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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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开始自责,或者把情况对亦柔讲得更坏一些,让她不要抱那样大的希望,万一结果不好她也不会太受伤。一时又猜测,或者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上次他们两个跳舞跳得这么合拍,说不定合适他的正是这个从几千里外赶来的小女生呢。
我不愿意再正视自己的心情,但是也不想就回家对住一屋子的寂寞想象他们今天晚上的菜谱,于是拎着背包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遛达着。橱窗里的模特身上或长或短地已经换上了各式清凉的夏装,提醒着我原来糜霉的春季已经快要结束了,白云路上紫荆树用葱郁的树叶替代短暂但极绚烂过的紫色花瓣,热烈归于平静,只有个别的木棉树还在不依不饶地在一片树叶也没有的枯枝上血红地点缀着。
街上的人或是结群或是成双地走着,偶尔有一个人的经过也是步履匆匆、目的地很明确的样子,这让我有些惭愧,感觉自己的百无聊奈是如此可耻。街上也待不住了,我只能坐上巴士回家。
下了车,才转过弯,我一眼望见家门口停着WILLSON那部熟得不得了的现代汽车,不由楞住了,看看表,才八点半,他们两个不是那么快就吃完饭回家了吧?不过,看来WILLSON是送亦柔回家的,那两个人应该还谈得不错吧。可是奇怪的是吉普车停在那里,车里黑黑的,而我们的出租屋也黑黑的,不象有人在家的样子。这两个人在搞什么?我走到家门前,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自己贸贸然开门进去会不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东西,可是这是不是也太快了?我正犹豫着,忽然听到车门响,扭头一看,WILLSON从车里一步跨了出来。不由自主,我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亦柔会不会跟在后面下来。
“你看什么?”WILLSON的声音冷冷的。
“我看亦柔在不在?”我仍是自顾自地张望,完全忽略了他语气里的不良讯息。等我发觉不妥时,已经被他一把扯住拉开车门扔进了车里,然后他从另一边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门,一言不发把车发动了就走。我没见过他这么怒气冲天的样子,吓得一声不敢出,只是坐在座位上,明知可能性很低,可我还是忍不住扭头往车后座看了一眼,结果还是见不到亦柔。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开始担心亦柔,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和WILLSON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吱—”WILLSON终于把车停下来了。车窗外黑乎乎的,路灯也没有一盏,我不知道这是哪儿,不过并不担心,只是猜不到亦柔现在的情况很忐忑。
“林总,你不是和林亦柔一起吃饭的吗?她在哪儿?”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你以为你是谁呀?笨蛋!我要女人我自己不会找?要你来帮我安排吗?自以为是的蠢女人!你是白痴呀!”他突然爆发,骂得我莫名其妙。这一辈子我还没有被人这么被人指着鼻子喷口水的,我哪受得了这份气:“鬼才要帮你安排女人呢!我更不要知道你有多少女人,吃顿饭而已,你那么凶干嘛?至于吗?我只是想帮我的朋友完成一个心愿而已。”
“什么心愿?!”
“她喜欢你,她是为了你才千里迢迢地跑到广州来的。她想单独见见你,就是这么简单的心愿!”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而且,” 他的声音重又变得冷冷的“这也不等于表示你有权替我做出任何安排和决定。我的生命中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我早有自己的PLANE。”
“那是我多事了,对不起林总。”五月的影子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突然觉得很好难过,一口气直冲上头:“如果您是为了这件事教训我的,我已经很明白了。我只能再说一句对不起,再不会有下次了。我走了。”说完我打开车门就下了车。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不能够再在车上与WILLSON坐在一起了,因为打开车门的瞬间,我已是泪流满面。
我关上车门就想走,谁知道却被人一把抓住,我刚来得及看清楚抓住我的人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WILLSON时就被他扯了过去,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低下头一下子吻住我的嘴。我本能地想挣扎,却被他一只手把我圈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按住我的头动也动不了。我的心象在暴风雨中的树枝—只能脆弱地随着他狂乱的呼吸疯狂地摇摆。他的眼神显得很野兽,那么陌生,让我不愿意再看下去,于是我听天由命地闭上眼,放弃了挣扎。他感觉到了我的反应,手略松开了一些,嘴却不肯放松,温柔但是坚决地入侵着。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他的唇舌慢慢变得好轻好轻,轻得可以飞上去云端,闭上眼却觉得眼前是一片眩目的光斑。我不知道此时何时,此地何地,我只知道上帝正指引着我走向天堂,而去天堂的路是这么长,这么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我的唇,我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可是我不知道通常人家在吻完了以后应该怎么做,而且我也没有想好被他吻了以后应该怎么面对他,于是索性依旧把眼睛紧紧闭着不愿意张开。
耳边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原来这是你的初吻。”
所有的幸福感觉被他的这句嘲笑顿时击得灰飞烟灭,我一厢情愿的爱情把自己出卖成了一个笑话。我受不了这种忽尔天上忽尔地狱过山车般的刺激,心象被人一撕为二。我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出两步却被他从后面抓住。我象疯了一样对他又撕又咬,拼命挣扎,可是他只是紧紧抱住我不肯松手。倒是我自己很快就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了,只剩下嘴巴还有气力说:“干嘛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发神经喜欢上了你而已,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又不要你怎么样,我只要每天上班看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可是干嘛要这样子折磨我?我上辈子欠你吗?”
他把我紧紧地按在胸前说:“你这个笨蛋,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笨蛋。我当然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所以就算是天与说要跟我争你我也没着急过,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喜欢我干嘛还要介绍女孩子给我?”
“我是在帮朋友。”
“帮朋友就可以把喜欢的人让出去?”
“我是喜欢你,可是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所以对于我来讲无论你跟哪个姑娘在一起对我来说结果都是一样。而且既然是肥水,流进自己人的田里总好过漏进别人家的地里。”我自然有我的小算盘,讲来颇有心得。
“啪!”他轻轻但却是毫不含糊地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为了你点自以为是的小算计却害我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什么计划?”我一边问一边趁他不注意在他身上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我本打算把一些事情安排好了才正正式式地要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可是现在我却被你的超笨脑袋搞得心惊肉跳,只怕不赶紧跟你讲清楚你不知道还有什么吓死人的事情发生。”
“要我你的女朋友?”我才不要管他的什么计划不计划、安不安排的,对我来讲,重点只有一个,“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女朋友?”
“因为,”他扶我的头离开少少,让我的眼睛可以与他对视,“第一次把你抱在胸前的那一刻,我发现心脏漏跳半拍,而且双手居然不由自主地发抖,这在我是从不曾有过的。然后我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来确定我的生命因为你而发生了自己无法掌握的改变,从懂事起我从来没有试过这种失控的局面,但是偏偏这种感觉让我沉迷得无法自拔。所以我跟自己说,我不可以再让这个女人走出我的视线,因为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笨女人。”
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妙不可言的声音,这个声音只想让我象《青蛇传》里的王祖贤那样捏着喉咙、吊起嗓子,用京腔来上一串“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那个……”。可是这一切是真的吗?我真的有点怕这只是某个微凉的长夜我因为垫高了枕头而发的一场美梦。我伸手使劲儿一拧,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绝望地说:“完了完了,一点都不痛,我这肯定是在发梦。”
“你当然不会痛了,笨蛋,你拧的是我耶。”WILLSON恨恨地骂我。我吃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还两个手指使劲地掐着他的腰,忙松开手,心痛得要命。他重新捉住我的手,“你没发梦,我刚刚说的,做的都是真的。”
“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哦。”我沉醉地说。
“什么感觉?”
“你喜欢的人刚刚好也喜欢你,想想看。”我忍不住又闭上眼,嘴角鼻尖却都是无法掩饰的笑。他乘机迅速在我的眼皮上轻轻啄了一下,我还是不太习惯我们之间这种全新的零距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一晚,在那个不知道是哪里的没有路灯的河边,我不停地说着各种傻话、废话,讲的什么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只是好象不把一辈子的话一次过全部讲光就会死掉一样。而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我居然可以对着他那么自然地讲那么多肉麻的话,却一点不觉得不自在,仿佛很天经地义地样子。他也一样傻傻地笑着听着我乱七八糟地讲着各种笨话,很享受的样子。直到黑鸦鸦的天边开始泛出鱼肚白我们两个才想起我们已经这个样子坐在那儿讲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奇怪的是两个人一点都不困,我想,我们两个大概都疯了。
坐上车,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望住我问:“终于困了?”我还死撑着坚定地摇着头:“没有!”
他替我拉好安全带:“不困也挨一会儿吧,今天早上放你半天假。”
“不要!”我一听马上就精神了,“我已经请了一天假帮亦柔搬家了,今天再请假我这个月的勤工奖就没了,我才不要呢。而且,我不要那么长时间看不到你。”我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在撒娇,这个发现让我红了脸。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讲起亦柔,我才想起直到昨天晚上之前我的角色还是超级媒婆,只是几个小时之后,我怎么变成女主角了?!我回去怎么跟亦柔交待呢?
“willson,可不可以答应我,我们的事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为什么?我就那么见不得人?”willson明显地不高兴了。
“不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亦柔解释。”
“吓我一跳,就这事。你要不好说让我来讲好了。”他松了一口气。
“不要不要,还是我自己讲,免得你讲了让事情更糟。”我一下子变得心事重重起来。我不想因为爱情而失掉友谊,我知道自己很贪心。
“那你要我做多久黑市爱人?”他又把脸沉下来。
“不会太久,我保证。而且,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安排吗?等我跟亦柔沟通好了,你的事不也安排得差不多了吗?”必要的时候我也是谈判高手。
他好象楞了一下,沉默了一小会才说:“好吧,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而亦柔的房间门关得紧紧的,看来她昨天晚上回来以后还为我等了门。我轻轻关掉灯,闪进自己的房间,心里觉得好愧疚。虽然答应了willson尽快跟亦柔讲,可是怎么跟她开口我却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我把自己放倒在那张单人床上,期望可以睡上一会儿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可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抓起《专业英语》看了五六页也找不回一丝睡意。我干脆翻身跟一直蹲在一边的痞子疯玩了起来。
“好姐姐,你起来了吗?”亦柔在门外的声音让我抱着痞子的动作僵硬了三秒钟才懂得答她:“啊,刚刚醒。”
我打开房门,刚刚睡醒的亦柔站在门外,显得尤其单纯而无助,令我对自己随口就撒谎的行为异常痛恨。
“好姐姐,你昨天好晚回来吗?我等你等到十一点呢。”
“我,其实,昨天晚上……”我咬咬牙打算讲实话实说,我可不想为了一个谎话再去编一百个谎话,否则我就算不会负疚得内伤致死也会因为劳累而挂掉的。
“昨天晚上我过得好幸福喔。”亦柔眉飞色舞地打断我,“昨天晚上WILLSON带我去了嘉城小馆吃饭,点了好多菜,你说这是不是他很疼我的意思呢?我跟他说我吃不了这么多,他还讲我太瘦了,要吃多点东西。后来,我觉得气氛很好呀,所以忍不住跟他表白了,还特别跟他讲了是你做的大媒。可惜他突然说有事要离开,结果饭都没吃完就走了,不过却留下足够埋单的钱,连我的的士费都预足。他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可是至少没有反对我喜欢他,所以恭喜我向目标迈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