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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初出茅庐破大案-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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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城。” 
  接下来的无声中我听到副检察官倒抽了口气。 
  “你最后在那里见到孔先生?”他问。 
  “他在洛杉矶卫乐路有个住处。” 
  “几号记得吗?” 
  “907号—一可能。他所有手下弟兄都来了。” 
  “弟兄是些什么人?” 
  “喔,弟兄就是弟兄,”我说:“法莱,和其他。” 
  “是他给你的枪?” 
  “是的,当我决定坐在壁柜里保护文玛,我知道没有东西保护自己是不行的。我的拳头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还护什么花?我请柯太太给我支枪,她取笑我。我只好去见孔先生。我把当时情况告诉他,他说:‘对对对,你是需要一点东西自卫。我有什么,不要客气,你拿来用。’” 
  “孔先生又从哪里得来这支枪?”副检察官问。 
  “他的太太也在那里。”我说:“他叫她小美人。他告诉她去——喔!我想孔先生和此事无关,我还是不要谈他。他的枪哪里来没什么重要。” 
  “你在堪城认识孔先生?” 
  “没错。” 
  “你在那里干什么的?” 
  我整后说:“我告诉过你我们不牵孔先生进来。我只说我自己和韩莫根。我想我已经说完了。你可以向加州警方证实这一切。” 
  “详情我们也知道。”副警长说:“报上刊得大大的。那女孩目前是凶嫌。” 
  我说:“我知道,她是代我受过,我希望我早点自首。” 
  “我们还是对枪有兴趣。’港长说。 
  “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出事那天下午。” 
  “什么地方?” 
  “我告诉孔先生我要一支枪。他说他会给我一支。他问我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我告诉他等一下我要去白京旅社用哈唐诺的名义住店。他说他会派人给我送枪。” 
  “你就去旅社里拿到枪?” 
  “是的。” 
  “什么人在旅社里和你在一起?” 
  “赫艾玛,她跟我一起登记。我记得是620室。” 
  “什么人把枪带给你。” 
  “一个叫葛求伟的男人。他据说是旅社的仆役头。不过我有灵感他是孔先生的人。我想孔先生为其他原因把他放在那里做眼线的。” 
  警长说:“这些话你要能证明才有用处。” 
  “我能证明什么?” 
  “有关这支枪,”他说:“这是一支烫手枪,在堪城这支枪谋杀过一个人。” 
  “在堪城?” 
  “是的。” 
  “什么时候?” 
  “两个月以前。” 
  “老天!”我说。 
  “你能不能证明这支枪是葛求伟交给你的?” 
  “当然,孔先生不会否认他给这支枪——不过,这是烫手货的话,也许他——也许孔先生不知道这是烫手货。” 
  “假如是同一支枪,他当然是知道的。” 
  “不过是葛求伟交给我的呀!” 
  “我们目前可以信任你。”警长说。 
  “你不必信任我,我可以告诉你我两个月之前在哪里,我连堪城附近都没去过,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事,那葛求伟给我枪的时候还给了我一盒子弹。我装满手枪后把多余的子弹包起,放置在5屉柜抽屉后的最里面,在白京的620室,你可以去查一查,取出来。” 
  “你在那里登记为哈唐诺?” 
  “是的。” 
  “你没有把枪交给赫艾玛?” 
  “没有,我自己需要这把枪,她没有需要。她可以睡她的觉,我在负责保护她。” 
  警长说:“唐诺,我看你越弄越糟了,我现在只好关你起来通知加州你在这里。” 
  “我杀他是自卫呀!’俄说。 
  “他正在逃走,不是吗?” 
  “我想他是在逃走,但当时心很乱,很紧张。我看到他在逃,但是很难说他要做什么,我以为他要拿枪—一我弄不清楚,我太紧张了。” 
  警长说:“走吧!唐诺,我只好带你过去,把你放牢里.我打电话请加州的人来带你回加州。我会尽量使你在这里的时候舒服。” 
  “是不是我又要到加州去?” 
  “当然。” 
  “那么热的天气,我不想再走那条路。” 
  “我不怪你,也许他们会决定走夜路。” 
  “我请个律师怎么样?”我问。 
  “律师能帮你什么忙?” 
  “我也不知道,我想找个律师谈谈。”警长说:“我倒有个建议,目前你最好签字同意自动回到加州去面对现实,可能得到同情或减刑。” 
  “我什么也不签。”我摇着头。 
  “好唐诺,你自作自受,我只好关你起来,这不是小案子,你知道的。” 

 

 
第十二章



  牢中床是硬的,床垫太薄,沙漠初春的夜晚又变成特别冷,我忍耐地等着。 
  远处一个醉鬼独自在咕噜。单调,无意义,不成句的单字一个一个听得人发烦。一个偷车贼在邻室打鼾,我估计时已午夜,我想起来从沙漠来此时要多热有多热。可惜思想不能给我温暖,我想起艾玛——。 
  串门铁闩拉开,有人声及脚步声,办公室方向听得到椅脚和地板摩擦声,我也听到擦火柴声和对话声,哪里一扇门关闭又把所有声音阻在门外。 
  4、5分钟后,我听到脚步声从长走廊传出。狱卒说:“赖,起来,他们在下面等你。” 
  “我要睡觉。” 
  “睡不睡都要下来。” 
  我起床,夜晚太冷根本没有脱衣上床,狱卒说:“快点,不要让他们等太久。” 
  我跟他下来到办公室,地方检察官、警长、副地方检察官,一位速记员和两位洛杉矶警官在室中候着,面对一个强力灯光有一只椅子是留给我的,警长说:“坐这只椅子,唐诺。” 
  “我眼睛吃不消。”我说。 
  “过一下你就习惯了,我们要看看你问话。” 
  “你们也不必把我眼睛照瞎来看我。” 
  警长说:“你说实话,过一下我们就不必用灯照你,用灯照你可以使我们知道你什么时候说谎。” 
  “你怎么会想到我会说谎。” 
  他笑着说:“没错,你告诉了我们很多实话,使我们相信你知道很多我们要知道的,不过长的故事你只说出了短短一点点。” 
  他移动一下灯光,使光线不会直射我瞳孔。 
  “赖唐诺,”他说:“这些绅士来自洛杉矶,他们经过沙漠来此听你讲故事,他们了解全案你说谎他们听得出,你说了不少实话,我们还要你继续合作。” 
  他用的是父亲对白痴儿子讲话的语调,条子常用这种语气对初出道坏人,有时还是挺灵的。 
  我假装完全受他催眠。 
  “今天告诉你的,”我说:“已经是我全部知道的了。” 
  灯光上扬,刺得我眼痛,要流泪,警长说:“既然这样,我只好一点一点问你,同时要看你脸部表情了。” 
  “少来这一套,”我说:“你在虐待人犯。” 
  “没有,我们没有虐待你。唐诺,这是件大案子,我们急须知道真相。” 
  “我的故事又有什么不对的?”我问。 
  “很多,很多,”他说:“首先,你没有在卧室内,有的地方你说孔威廉的是事实,但也并不全然,你没有杀莫根,是那女孩杀的,你给她的枪。她把枪抛地上从卧室逃出来,她从楼下电话亭找你,一个公寓住客给她的1毛钱打电话。你的房东太太把你自床上叫醒——唐诺,我们要实情。” 
  我说:“好,把这鬼灯拿开,让我来告诉你每件事。” 
  检察官开腔,他向速记员说:“记下来,”又向我说:“赖唐诺先生,你现在要开始说白白,你完全是自愿没有任何压迫力量之下的自白。没有人威胁过你,你要自白因为你希望澄清你自己的一些事情,是不是?” 
  “你爱怎么说都可以。”我说。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鬼话,”我说:“我被你们套牢了,这就是回答。” 
  他转向速记员说:“赖先生的回答是‘是的,’记下来,唐诺,没错吧?” 
  “嗯。” 
  “开始,”警长说:“我们要事实,记住,不要说谎。” 
  他把灯光移开,我受虐待的眼睛稍稍得到休息。 
  “我杀了他,”我说:“赫艾玛不知道真相,我杀他不是为了保护赫艾玛,我杀他因为有人要我杀他。” 
  “什么人要你杀他?” 
  “孔威廉。” 
  警长说:“唐诺,我们告诉你不要说谎。” 
  “绝对没有说谎。” 
  “好,继续。” 
  “我要不要从头说起?”我问。 
  “你最好从头说起。” 
  我说:“我和孔威廉一批人在堪城就认识,我不告诉你我真正是什么人因为我双亲都活着,我不要他们伤心,你可以了解我东西游荡,但没有前科。堪城那件枪击案也与我无关,那时我在加州,我可以证明。” 
  “现在我要说出内幕实况。孔威廉是吃角子老虎案的幕后人,当然他们要付点孝敬,我不知道孝敬什么人或多少钱,但知道莫根是付孝敬钱的人。” 
  “一切都相安无事,然后大陪审团开始要调查。一个民间组成的罪恶调查团混进圈内把它公开。他们知道一些受贿官员名字,但对上面还是不清楚,他们知道联络人及大概警官收贿之总数。” 
  “混入内幕的人报告官员所得总数,竟然只有孔先生所付出的一半。换言之,每次有一半饱入了韩莫根私囊。洛杉矶是十分复杂的城市。头子—一那是大家对孔威廉的称呼.对莫根十分信任,一切都交给他一手去办,认为他是绝对忠心的。” 
  “事发之后莫根溜得无影无踪,一般人认为他在逃避警方,事实上他是在逃避头子,怕头子做掉他。” 
  “韩莫根黑吃黑来的钱用他太太韩仙蒂的名字租了几个保险箱藏着,韩仙蒂知道这是个好机会选了这个时间提出离婚诉讼,她外面另有男朋友,而莫根已握有些证据。” 
  “莫根进退两难而且非常气愤,他不能亲自出庭答辩,一切对他不利因而两个人达成离婚协议。” 
  检察官问:“韩莫根到底躲在哪里?” 
  “我马上会说到,是你们要我从头说起的。” 
  我继续说:“头子查到韩仙蒂雇用柯氏侦探社来送达传票,所以头子命令我到柯氏侦探社去应征取得这个工作,如此我们可以找到莫根,果然柯白莎派我去送达传票。” 
  “起初我们也不知道是仙蒂在掩护莫根,她把她哥哥接来住她公寓里。那个人不是她哥哥,其实就是她丈夫,莫根当然紧盯着她,怕她乘机骗他,尤其是怕她囊括保险箱中的钱钞。” 
  “我收集所有资料告诉头子。而得知莫根藏处的真相——也就是说我们发现所谓哥哥,其实是丈夫伪装的。” 
  警长问:“你们既然认识他,他又怎么可能伪装仙蒂的哥哥呢?” 
  “他伪称遇到车祸,鼻子上弄了一大堆胶布,把脸型牵引得变了形,他把发型改变了,外衣里穿上了衬垫的东西,看起来肥得多。我做掉莫根之后,我把他衬垫的东西包在报纸里抛在公寓门口垃圾筒里,你可以查得出来。” 
  “再讲下去。”警长说。 
  “我把消息告诉头子,头子派出一个叫法莱的打手去对付莫根,那个法莱我们只叫他法莱,从来不知他姓什么。” 
  “没料到的是仙蒂那时候已经把保险箱搜空,韩莫根发现此事后决定把她杀死,拿到钱逃之夭夭。仙蒂另有男朋友她不要使莫根知道,说服赫艾玛睡在她床上,告诉大夫他和艾玛住两张床的房间,不准他到两个女人的寝室来,因为表面上他是哥哥不是丈夫。” 
  “莫根当然有公寓钥匙,半夜里他溜进公寓悄悄地走向卧室,暗中摸索以为是仙蒂,但扼在了赫艾玛。艾玛踢他腹部几次终于挣脱惊叫,莫根也立即脱逃,这是我干掉莫根前一天的事。” 
  “头子找到莫根摊牌,莫根祈求准他退回赃款,但是他拿不出钱来,因为钱在仙蒂手里,头子命令莫根自己去向太太追讨。” 
  “你们要知道,头子对莫根已信心全失,而莫根又知道太多内幕,法院在找他,妻子背叛他,头子要处分他的压力下,他随时可能挺而走险,所以头子更不放心他。” 
  “我觉得赫艾玛是好女孩,她不应该卷进这种漩涡,当我知道莫根差一点误杀她时,把家伙偷偷给她让她保护自己。” 
  “头子指定我在一个地方和莫根会合一起去取钱。莫根告诉我赫艾玛和男朋友出去,至少要深夜才返,所以公寓里只有他太太一个人,要知道韩仙蒂抓住头子的钱,要她吐出来一定不会太容易,仙蒂制造一个只有她一人在家的谎言,而莫根信了她,莫根希望我来做恶人,在她头上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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