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哈-第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十年来国际盗窃艺术品组织的目光都放在那些价值高,但是画幅小的作品上,《维纳斯的诞生》太大了,他们夺不走她的。”
她又朝乌尔曼小姐调皮地眨眨右眼,用力地摇了摇她的肩膀说:“没事的,别担心。”
慢慢地,乌尔曼小姐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红晕,她渐渐松开了紧紧抓住椅子的双手疲惫地说道:“但愿一切都像你说得那样,什么也不会发生。”
第十章
二号展厅里工人们仍然在继续着从凌晨就开始的工作,对他们而言把画展开放进画框实在不算什么难题,更何况并不需要为这些价值连城的绘画加盖什么玻璃罩子之类的东西。主要的问题是如何把每一幅画放到一个恰当的位子上。几位佛罗伦萨大学绘画艺术系的专家和跟随画一起到来的普拉多的客人正在参与这项工作。当然了这么多人和这么多的名画聚集在一起安全是个大问题,展厅的每个角落,包括外面的走廊上到处都是西服笔挺,耳朵上带着微型耳机让人一眼便能认出来的保安人员。
在所有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中有两个长着卷发面色疲惫的工人站在两幅巨大的油画面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其中的一个说道:“嗨,我说鲁比,知道吗,画上的这两个人真像。”
另一个回答说:“你真是个笨蛋,这本来就是一个人吗,只不过一个穿着衣服一个没穿。”
“她们是一个人吗?”他不大相信地凑上前去看,“可是表情看起来不大一样吗,为什么不把她们挂起来?”他退回来的时候问。
“不知道,馆长说要等一个人来决定安放的位置。”
“难道说这两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当然,她们是西班牙画家戈雅的杰作。”
“你知道她们?”
“笨蛋,这是《裸体的玛哈》和《着衣的玛哈》。”
另一个人挠挠头皮懊丧地继续说:“她们很出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所以你只配搬她们。”
“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他不高兴地咕哝着。
“我跟你可不一样,研究这些画是我的业余爱好。想不想听听我对这两幅画的讲解。”
“请吧。”对方摆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来,不过这对于急于表现自己的人来说毫无作用。
“啃,啃。这两幅画是西班牙绘画大师戈雅的两幅相同题材的肖像作品。作于1798年,不过年份并不重要的。这是戈雅肖像画中技巧极为精彩的姐妹之作。他在创作的过程中大胆引进了古典主义画家风格和十七世纪绘画巨匠也是戈雅前辈的维拉斯贵姿的技巧,运用了鲜明的色彩对比和响亮效果,并且超越了前代大师们的成就。总之这两幅躺着的妇女肖像给戈雅带来了极大的声望。”
“《着衣的玛哈》穿着一件紧贴着身体的衣服,束了一条玫瑰色的腰带,外套黑色网格的金黄色外套,红褐色的暖调背景使一切显得热烈奔放。”
“《裸体的玛哈》背景相对沉静和阴暗,她的头比较大腰却很瘦小,脚非常小巧,这是这两幅画共同的特点,再配以美妙的眼神、卷发、微笑以及特殊的手势后,使得画中的女人个性突出。”
第16节:玛哈(15)
“我说,鲁比你还真行啊!”
讲解者得意地朝他的同伴抬了抬下巴。接着从他们身后传来了鼓掌声,他们一起转过了身,其中一个问道:“你是谁?”
来人上前几步说道:“我的名字叫绮蜜,是这个美术馆的讲解员。”
“哦,是吗,那么你就是那个来确定这两幅画位置的人了,你想怎么放,是摆在一块还是分开放。”
“都不是。”
“都不是?”
“根据古代的传统挂法,这两幅画不应该是并排挂的,而是应该上下挂。所以,我们就尊重一下传统,把它们上下挂以营造一种像是在看一幅画的感觉,只不过在一瞬间画中的女人穿上了衣服,让观看者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哦,天呐,看她是多么的美丽啊!我真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绮蜜低头凝视着玛哈的脸,眼中已经波光粼粼,她哆嗦着嘴唇说道:“看她的胭脂、她的表情、她的头发、她的衣服、她的姿态还有她的……”
她伸出手颤抖着向前而去。
“绮蜜,亲爱的,你在这儿呢,我到处找你,确定好位置了吗?”
绮蜜把手缩了回来懊丧地说:“是的,馆长先生,定好了。”
“那太好了。”他把绮蜜拉到一边,“看着这些都安全抵达乌菲兹我可真是高兴啊。后天它们就要正式向公众展出了,但在展出之前也就是在明天我要在这儿举行一个小型招待会,邀请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艺术家、还有几个画商和艺术鉴赏家。我要你也参加,我要把你介绍给他们。”
“我非常愿意,不过,乌尔曼小姐会来吗?”
“我想她会的,为了乌菲兹。”
“那可太好了,我非常希望她能来。”
“我希望明天你能打扮得漂亮点。”
“我会的。”
绮蜜向馆长做了OK的手势,就急匆匆地走出了展厅。这真是一种奇妙的经历,就在几分钟之内,她觉得心跳突然加快了起来,她急需去喝一杯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走进美术馆的小酒吧对侍者说道:“有咖啡吗?我需要一些让自己镇静下来的东西。”
“那么。”侍者慢吞吞地说着:“也许你最好来一杯白兰地,咖啡通常使人更加兴奋。”
“那就给我来一杯——白兰地。”在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开始感到掖下有汗湿的感觉了,可是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紧张。
侍者把一小杯白兰地放在了绮蜜的面前,她端起来皱着眉头喝下一口马上喊道:“我的上帝。”接着她吐着舌头把酒又推回到了侍者面前:“恐怕我喝不了这个,还是给我一杯水吧。电话在哪里?”她接着问道。
“在左边,吧台的尽头。”侍者马上就回答了她。
绮蜜一面朝电话走去一面自言自语着:“必须得做点什么,我都快紧张得发疯了。”
第十一章
弗朗切斯科把双腿搁在办公桌上,先是左脚搁在右脚,然后又调换了位子,显得无所事事。他高声对屋外的人说道:“有谁能告诉我今天有什么新闻吗?”
一个整个身体都隐藏在一张报纸后面的人回答了他:“有一条新闻,警长。听着,全欧洲最负盛名的两大美术馆,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和马德里的普拉多美术馆正在举行一次为期一个月的藏品互换展出活动。据悉,两家美术馆都将分别拿出彼此最具价值的馆藏品作为交换。其中包括乌菲兹美术馆收藏的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和《春》以及普拉多美术馆所收藏的维拉斯贵姿的《宫女们》等许多的佳作,这将是一件轰动整个艺术界的大事。”
“警长,你的女朋友不就是在乌菲兹美术馆工作的吗。”
“是的。”弗朗切斯科想了想说:“可是我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件事。”
“这不奇怪。”这个人窃笑着,“也许她觉得你对艺术一窍不通,所以懒得跟你说。”
“嗨,不是我出身在佛罗伦萨就一定充满艺术细胞的。”弗朗切斯科愤愤不平地说道。
“嘿,嘿,嘿。”这个人一边笑一边收起了报纸,打开了一份卷宗。
“警长这是这两个星期以来对泽马里亚的电话窃听记录,没有问题了,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让检察院提起诉讼了,这个诈骗犯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个小麦肤色身材高挑梳着一个马尾辫的年轻女警官把一个文件袋放在了警长的面前。他马上把脚从桌子上挪开坐好,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报告看了起来。
“干得好,你干得不赖,索妮娅好极了。”
他迅速抬起头看了面前的下属一眼,又回到了报告中。
“谢谢你的夸奖,警长。我很高兴你能让我独立处理这件案子。”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能力独立办案,慢慢来,你会成为最优秀的探员。”
第17节:玛哈(16)
“如果我想成为最优秀的,那就得有机会侦破一些大案。而不是总是追着这些只会欺骗老人钱的愚蠢的骗子。”
弗朗切斯科冲她扬扬眉毛,苦笑着说:“索妮娅,如果我们整天忙的不可开交去侦破各种大案的话,对于佛罗伦萨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吧,如果你觉得很无聊,下午我们一起去调查那件偷车案。”
“好的,我没问题。”
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索妮娅比弗朗切斯科更快地拿起电话。
“你好,这里是警长办公室,请问找谁?”
‘笨蛋,当然是找警长了。’这句话是绮蜜心里的话,她当然没有说出来。
“请问弗朗切斯科在吗,我是说托尼警长。”
“他在。”
索妮娅把电话直接递给了弗朗切斯科,他接过了电话。
“是我。”绮蜜确信他能够听出自己的声音。
“你好,亲爱的。怎么你这会儿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是的,实际上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只是觉得不大舒服。”
“嗨,怎么会这样,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一切都好。你要我去你那里吗?我现在就过去好吗,然后我们一块儿上医院。”
“好的,弗朗切斯科。我要你来,不过我不想去医院,我不需要去医院。我就想出去走走,下午你有空吗?”
“好的,午饭之后我就来,等着我。”
他放下电话,歪着脑袋无奈地对索妮娅说道:“看来这个偷车案得由你独自办了。”
“那好吧。”
她故意把语调拖得长长的,然后接过弗朗切斯科递给她的资料离开了警长办公室。
第十二章
绮蜜在小餐厅里要了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午餐,可她却吃得非常少。午餐之后,她又漫无目的的在乌菲兹里到处转了一圈。在瓦萨利回廊上看了一会儿画和阿诺湖的风景,最后踱回了办公室。
她不是一个把一切都整理得井井有条的人,她的办公室已经有近一个星期没有好好收拾过了。她的办公桌上躺着十来本资料和书籍,办公桌下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鞋子,她拥有许多双鞋子,却又不好好收拾。一件新买的外套正挂在她的椅背上。她看着自己凌乱的办公室叹了口气,拿起她的外套打开更衣室的门,进去找了个衣橱把它挂好,然后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绮蜜,你在吗?”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乌尔曼小姐走了进来。
“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能在二号展厅找到你。我刚从那里来,看来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现在正在安装热磁共震系统、报警铃和新的安全门,你的脸色真差。”
“是的,我知道今天早上我的脸色不好看。化妆都掩饰不了,乌尔曼小姐,今天下午我能请假吗?我想出去……吸一点新鲜空气。”
“当然可以,你吸了太多的艺术气息过浓的空气了,不过我真没想到。”她用一种不露痕迹的幸灾乐祸的口吻说:“我以为这会儿只有我才会精神紧张呢。”
绮蜜像是有一个星期没见男友般地扑进了他的怀抱,然后把脸蛋贴在他的胸口上紧紧地抱住他。
“噢,弗朗切斯科,弗朗切斯科。”
弗朗切斯科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说:“我来了,亲爱的,你需要我,我就来了。”
“今天真是太糟了,早上我去上班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就是觉得脑子里乱哄哄地,好像有好多事情要干呢。可是一过了九点就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心跳加速,身上直出冷汗,再也无法静下来工作了。”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弗朗切斯科试探着问。
“不,我想不用,实际上,我想让你陪我去买双鞋。”
“那就上车吧。”
在绮蜜把身体转向车里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