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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步云履-第3节

小说: 步云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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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轻功!局长让把影片慢速重播,反复地重播。飞贼身材中等偏高,蒙着面,
看不出面容和年龄,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动作轻盈妙曼,潇洒灵动,
比宇航员在月球上的纵跳还要轻灵。老公安们低声议论着:不可思议!真神了!

    仔细看着录像,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是那轻盈的身态使我瞬时
上溯16年,想到了大漠中的奇遇。我对冀大头说:请他们把录像中的足部放大。
足部放大了,似乎是赤脚,但仔细看是穿着鞋子,鞋很薄很柔,紧紧箍出脚的外
形。我低声告诉冀大头:我在沙漠中遇到的那个奇人就穿这种鞋子!大头悄声问
:你能记得准?这一问反倒让我犹豫了,我迟疑地说:“我想我记得准,但。。。。。。
毕竟是16年前的事了。”

    局长的耳朵很尖,听到了几排座位之外的低语,回头对我们说:“秋记者有
什么见解?大声说嘛。”

    我脸红了,不好意思站起来回答,毕竟我的揣测太近神话。冀大头站起来,
笑道:“秋记者说,16年前她在沙漠中遇到的那个奇人就是穿的这种鞋子,不过
她拿不准。”

    局长沉吟一会儿,半开玩笑地询问:“也许奥妙在鞋上?喂,如今科学这样
发达,能不能造出这样的飞行鞋?”

    片刻沉静之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绝不可能。从飞行原理上说,摆脱
地球重力无非两个途径,一,用机翼或翅膀在空气中产生升力,二,反向喷射以
造成反冲力。这种小小的鞋子哪一条也达不到。”

    冀大头悄悄告诉我,发言的是技术室的苏博士。局长微带嘲弄地说:“我的
博士先生唷,你这是逼我相信轻功?因为这名飞贼飞升的镜头明摆着嘛!这可不
是电影特技,没有细钢索在上面拉他。”他沉下脸说:“一定是某种未知的科学
手段!那两个途径说不通,你给我找出第三种解释!”

    有人走进来,递给局长一封信,局长草草浏览后脱口骂道:“操他妈!”他
恨恨地说:“是飞贼的信,寄来了焦秘书长昨晚失窃财产的清单。有多少?咱们
不吃不喝,十辈子也攒不到!”进来的那个人轻声问了句什么,局长怒声说:
“立即转反贪局,所有人一视同仁!”

    会议室静默着,但人们都在目光中交换着笑容。局长察觉到了:“你们都很
钦佩这名飞贼,巴不得他多偷几家,是不是?”人们笑着,没吭声,冀大头大声
说:“是!”

    人们哄地笑了,局长也笑,但旋即认真地说:“不过飞贼还是要抓的,别忘
了咱是公安。让他在S 市为所欲为,当公安的也太没面子啦。”

    散会后,冀大头拉我坐上他的警用三轮摩托:“例行程序,对失主调查取证。
你也去吧,看看秘书长大人的嘴脸。”他幸灾乐祸地说。

    焦秘书长在办公室里接见了我俩。一张巨大的台湾红木办公桌,桌上放着文
件夹、白铜镇纸、白铜笔筒和两面夹叉的小红旗。我们坐在沙发里,等秘书长处
理完政务。一个个工作人员聆听指示后悄悄退出去。秘书长戴着金边眼镜,衣着
得体,不苟言笑,不过他的目光深处分明有一丝恐慌。最后一名工作人员退出后,
秘书长转向我们,亲切地说:“二位有什么事要我做?”

    冀大头毫不客气地掏出一只小录音机,摁下录音键,放在办公桌上:“我可
以录音吗?”秘书长显然一楞,旋即神态恢复正常,点点头。冀大头开门见山地
问:“听说昨晚秘书长府上失窃了,丢失了很多贵重东西。是吧?”

    “没有呀。”秘书长笑道:“再说,我家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是——吗?”冀大头拉长声音说:“那么这名飞贼寄来的清单肯定是无中
生有了。我想也是嘛,秘书长一向清廉,怎么会有那么多金项链、金戒指、名烟、
名酒和存款呢。”

    秘书长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气,是恐惧夹着愤怒。无疑他感到恐慌,因为飞贼
捅出的这个漏子看来难以捂住,但他还是不能忍受一个小警察对他不敬。冀大头
仍不放松他:“按惯例,我们应到失主家现场勘察。请问可以吗?”

    秘书长生硬地说:“谢谢,但我家没有失窃,不用劳烦你们了。”

    “好,那就免了。不过,我会派两名手下保护秘书长的住宅,直到反贪局接
手。反贪局当然不会听任一个盗贼污蔑秘书长,他们一定加快调查,还你的清白。
再见。”

    他伸手拿过录音机,转身走出秘书长的办公室。我傍着他下楼,一直似笑非
笑地看着他。他奇怪地问:“你贼兮兮地笑什么?”

    “我高兴呀,10年前那个嫉恶如仇的冀大头还没有变。”

    “当然不会变。你们这些记者老戴着眼罩看人,实际上这个世界上好人总是
大多数。”他显然想到了焦秘书长,粗鲁地骂道:“这个王八蛋!大伙早就知道
他不是东西,反贪局的老吕私下告诉我,他们早盯上他啦。”

    傍晚,我开着“都市贝贝”离开监视点。这个监视点后天就要撤销了。因为
飞贼来过一次后不大可能再来光顾。不过这不是撤退,是凯旋,因为他们已经取
得重要的录像资料,老齐、小黑他们都乐得不知高低。

    我在便宜坊停下车,这是一家低档饭店,不是北京的便宜坊烤鸭店。店里的
家常饭很有特色,像羊肉汤面、八宝粥、刀削面,味道都不错,也很实惠。我是
一个人独自生活,常在这儿打发晚饭。

    我要了一杯饮料,两碟小菜,一碗羊肉刀削面,坐在角落里吃着,一边打量
着店内的食客,这种打量是下意识的,是一个记者的职业性习惯。店内熙熙攘攘,
座位很挤,服务员在人和椅子的缝隙中穿行。顾客大都是平头百姓,是拉板车的,
小商小贩、工人和出租车司机,他们大都要的是大碗的面,稀里呼噜吃完,吃得
喜气洋洋的。作为一名记者,我参加过不少盛宴,领教过山珍海味,羊鞭牛冲,
蝎子王八。。。。。。但只有在这儿,我才发现了吃饭的真谛,吃饭的乐趣。

    我讥讽地想,那位有83条项链、54只戒指的焦秘书长,今晚怕不会吃的这么
舒心吧。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看到“那个”人,一个四十一二岁的男人,衣着普通,脸
颊上满是青色的胡茬,两道眉毛离得很近。他面前是一碗大号的羊肉泡馍,已经
快吃完了。一看见他,我的意识便猛然抖动一下。以后我才知道,这种抖动是因
为他唤醒我的潜记忆:16年前大漠中的奇人,两道离得很近的眉毛,大胡子,公
安局录像带上那张蒙着面纱的侧影。。。。。。

    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感到莫名其妙的亢奋,有一种掉入时间隧道
的感觉,有一种久违的酸酸的熟悉感。那人虽然处于市井之中,但身上有无形的
冷峻气质,把他从凡俗的背景中凸现出来,隔离开来。我紧紧盯住他。他吃完了,
起身往外走,两个冒失的中学生匆忙跑进来,一个男孩在椅子上绊了一下,撞到
他身上,那个男子伸手扶住了男孩,自己的身体则瞬间横移两尺,没有与男孩撞
在一起。

    男孩嘿嘿笑着,说一声“对不起”,跑去买饭了,那个男人走出门。店里的
食客似乎都没注意到那人异常的敏捷,埋头忙于吃饭。但我的目光再也无法从那
人身上移开,我丢下桌上的饭菜,悄悄跟出去。

    在傍晚的街道上,那人落寞地走着,步幅不大,但步态极为放松。我有一个
强烈的感觉,他就像一只捕食前的猎豹,有意放慢步伐,但只要愿意,他能在半
秒钟之内恢复他惊人的速度。

    16年前的那次奇遇慢慢浮出记忆的水面,我越看越觉得他像那位胡须满面、
眉毛很近的奇人。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也许是这几天我对破案过于投入,把
自己的脑袋搅糊涂了?

    我悄悄跟在后边,走过一条街。忽然有人惊呼,十几步外,一家商店的匾额
正向下跌落,霓虹灯光碰碎了,爆出一串火花。下面有一对恋人,正偎依着观看
橱窗,没注意到头顶的危险。行人的惊呼还没落,我前面的那个男人一纵而至,
用手挡开下落的匾额,顺手扯断匾额上挂着的电线,一言不发,转身离去。那一
对恋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傻傻地愣着。刚才惊呼的路人看到那人的身手,惊
得大张着嘴巴。男人已走远了,我紧追几步截住他。他的脸上被划了一道小口子,
袖子上落了一些灰尘,我惊问:“你受伤了?”那人摸摸脸颊,冷漠地摇摇头,
立即越过我走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只有到这时,我才把刚才的情况在脑海中拼出来。匾额落
下时,那个男人还在10米之外,他确实是一步跨越了10米。我仔细回忆着,确认
自己当时没看错。

    看来,上天真的把难得的机遇给了我:我前面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飞天大
盗步云飞,也很可能就是16年前我在大漠深处遇到的奇人。

    可惜刚才我忘了观察他的鞋子。我紧追两步,但那人已拐进一幢高楼。我追
过去,那人没乘电梯,打开人行梯的房门进去了。等我跟进去时,楼梯上已空无
一人。我急急追了一层,仍然没有那人的踪影。

    我立即退出大楼,飞跑到街对面,向上仰望着。依我的直觉,这名飞天侠盗
如果住在这幢高楼里,一定会选择高层的楼房,那样比较安全。果然,片刻之后,
很高的楼层上亮起一扇窗户,一个人影在窗帘处晃了一下。那是从上数的第二层,
我数了数,自下而上是第18层。

    那晚剩下的时间里,我努力查明了,刚才亮灯的单元是1817号,又从楼房管
理员那儿摸到一些情况。这是一幢商住楼,7 层以下是写字间出租,七层以上是
单元房。1817房住了一个单身男人,刚租房屋才半个月,租期半年。那人叫卜明,
42岁,登记册上写的是从新疆来。

    我没有惊动他,在1817号房门前踟蹰片刻,悄然离去。从那以后,这儿成了
我的常来之地。我常在楼下仰望1817号的灯光,有时也上到18楼,悄悄打量着那
扇永远关着的房门——房门后关着多少神奇啊。这一切我做得很小心,从没惊动
这位奇人。而且,我对铁哥儿们冀大头也牢牢把守着这个秘密。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冀大头来我家闲聊。他说焦秘书长已经“进去”,反贪
局落实他贪了一百多万,这个数目够他吃一颗枪子了。又说,对大盗步云飞的追
捕之网正在拉紧,四面八方的压力太大,再不把他缉拿归案,公安局没办法交待。

    我佯作无意地问他:侠盗步云飞的隐身之处找到了吗?他说还没有,不过警
方又设了几处监视点,还备了直升机,准备在作案现场逮住他。我忙说:“可不
能开枪!不能打伤他。”

    “放心吧,公安们心中都有杆秤。”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个沙哑的嗓音喜不自禁地喊着:“冀队长,我把他打
伤了!我把飞贼打伤了!这会儿他掉到窗户外了,快让你的人抓住他!”

    冀大头迟疑地问:“你是谁?”

    “听不出来?”对方恶意地嘲弄,“老别,别主任。你派的人正在我家对面
的楼上蹲坑嘛。妈的,自从老焦出事后,我找人在家埋伏了十几天才打到他!”

    冀大头沉着脸问:“你哪来的枪支?你有持枪许可证吗?”

    对方哑声笑起来:“冀大头,我有枪没枪关你屁事!”他狂妄地说:“有本
事你随后到法院告我吧。闲话少说,快让你的人抓住飞贼,否则我告你内外勾结!”

    对方挂了电话,冀大头没有耽误,随即挂通了监视点的电话。老齐愧然说,
飞贼确实现身了,不过在现身时他们没发现,后来听到了枪声,又见一个人影飘
飘摇摇地从10楼上掉下来,这会儿小黑他们三人已去搜捕。冀大头断然命令:
“不许朝他开枪,听见吗?宁可让他跑掉也不准开枪。还有,若发现他受伤迅速
送医院抢救。”

    “知道,你放心吧。”

    冀大头匆匆告辞,开上警用摩托走了。我没有跟他走,这回我另有打算。我
开上都市贝贝,迅速赶往步云飞的隐身之处,把车停在街上的黑影里,一眼不眨
地盯着1817号单元。屋里没开灯。少顷,一个身影忽然从空中出现,贴上1817号
的窗户,很快闪进屋内,窗帘合上了,屋内亮起微弱的灯光。

    我没有耽搁,立即进了大楼,乘电梯来到1817号房门前,轻轻地敲门:“步
云飞先生,步大侠!”没人应声,我坚决地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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