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银河圣石传奇 ⅱ 魔法皇后-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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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好不容易挡了几剑,但接着曼杜拉仑一剑打在他头盔的头侧,迪利庚摇了一下,便颜面朝下地倒在地上。
“大人?”曼杜拉仑殷殷地问道;接着他低下身来,将倒地的对手翻过身来,又将男爵头盔上,已经撞凹了的铁眼罩打开。“大人,汝是否感到不适?”曼杜拉仑问道:“汝是否希望续战?”
迪利庚没有回答。他的鼻子里涌出鲜血,两眼也翻白了;他的脸色铁青,右半边身体不时抽搐。
“既然这位英勇的武士无法代表他自己说话。”曼杜拉仑宣布道:“那么我在此宣布,他已经输了。”曼杜拉仑放眼四顾,他的宽刃剑仍握在手里。“我的话有没有人不服的?”
四周一片沉寂。
“能不能来几个人,把迪利庚抬下去?”曼杜拉仑提议道:“他的伤势看来不严重,只要在床上休息几个月便可痊愈。”然后曼杜拉仑转向奥多连男爵;此时奥多连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怎么样,大人。”曼杜拉仑开心地说道:“可以开始了吧?我的同伴们与我等着要上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奥多连第一回合冲刺,就被打得摔落在地,而且还跌断了一条腿。
“真是背运哪,大人。”曼杜拉仑一边评道,一边下了马,拔了剑,向奥多连走过去。“汝认输否?”
“我站不起来。”奥多连咬紧牙关说道:“别无选择,那只好认输了。”
“那么,我和我的同伴可以继续我们的旅程了吗?”
“诸君可以自由离去。”躺在地上的奥多连痛苦地说道。
“还没完呢!”一个严厉的声音出言阻止;那个全副武装的摩戈人策马穿过骑着马的众武士,直接来到曼杜拉仑面前。
“我刚刚就在想,这人可能会凑近来搅和。”宝姨平静地说道;然后她下了马,踏进比武场。“曼杜拉仑,你让开来!”宝姨说道。
“行不得也,女士!”曼杜拉仑抗议道。
老狼大声叫道:“让开,曼杜拉仑!”
曼杜拉仑满脸疑惑地走到一旁。
“怎么样,安嘉若祭司?”宝姨一边挑衅道,一边把兜帽拉到身后。
那骑士看到宝姨额前那一绺白发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接着他几乎是绝望地举起一只手,然后低声地念念有词。
嘉瑞安再度感到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波涛,心里也充满空洞的巨大响声。
一会儿,宝姨全身笼罩在一股绿光之下;但是她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你一定是疏于磨练了。”宝姨对那人说道:“要不要再试一次?”
这次那安嘉若祭司同时举起两手,但也好不到哪去。杜倪克悄悄地驱马接近那全副武装的人;然后杜倪克两手举高斧头,俐落直接地朝着那安嘉若祭司的头盔顶上砍下去……
“杜倪克!”宝姨叫道:“快走开!”
但是那面色凝重的铁匠却再度挥斧,而那不省人事的安嘉若祭司则砰然落马。
“你这个大笨蛋!”宝姨大怒道:“你在干什么呀?”
“刚才那人要害你,宝佳娜女士!”杜倪克解释道,他的两眼仍燃着愤怒的烈火。
“你下马来!”
杜倪克下了马。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有多危险?”宝姨质问道:“你差一点就送了性命。”
“可是我要保护你,宝佳娜女士。”杜倪克顽固地说道:“我虽不是战士,也不是魔法师,但是我绝不让人伤害你。”
宝姨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张得大大的,然后又眯了起来,最后才柔和下来。嘉瑞安看在眼里,从小由宝姨带大的他,一下子就了解宝姨迅速的情绪变化。宝姨突然抱住杜倪克,连杜倪克都嚇了一跳。“你这个超级笨拙的、亲爱的大傻瓜。”宝姨说道:“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了——绝对不行!方才我的心跳差点儿就停了。”
嘉瑞安喉头像有什么东西似地哽着;他把头转开来,恰好看到老狼大爷脸上闪过一抹狡 的微笑。
站在比武场两边的武士们霎时起了奇妙的变化;有的人四面张望,脸上挂着刚刚从恶梦中惊醒的惊讶表情;有的人则突然陷入沉思。奥多连大人挣扎着站起来。
行不得也,大人。”曼杜拉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按着奥多连。“汝切莫伤了自己。”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那男爵苦闷地喊道。
老狼大爷下了马,蹲在受伤的男爵身旁。“这不是你们的错。”老狼大爷对男爵说道:“这场战争,乃是那摩戈人所为;他扭曲了你们的心智,令你们彼此杀伐。”
“法术?”奥多连喘气道,脸变得更苍白了。
老狼点点头。“其实他不是摩戈人,而是安嘉若祭司团的祭司。”
“而现在咒语已经破解了?”
老狼又点点头,并朝着那失去知觉的安嘉若祭司看了一眼。
“把那摩戈人用链条锁起来!”男爵对聚上来的众武士吩咐道;然后又回头看着老狼。“我们对付法师,自有我们的一套。”奥多连严肃地说道。“就以此来庆祝这场不自然的战争的结束罢;这个安嘉若祭司,以后别想再作怪。”
“很好!”老狼挤出一丝笑容。
“曼杜拉仑大人。”奥多连男爵一边皱着眉头挪动他那条断腿,一边向曼杜拉仑问道:“诸君让我等恢复神智,此大恩大德,我们如何回报?”
“此地已经恢复和平,这报酬就够了。”曼杜拉仑志德意满地说道:“因为,就像大家知道的,我是全国上下最爱好和平的人。”曼杜拉仑一眼瞥见躺在地上、枕着担架休息的乐多林,似乎动了个念头。“不过,我有件事情要向各位求情。我们同行的旅伴中,有一位出身亚斯图贵族的英勇青年,他伤得很重;如果可以的话,是否能将他留给汝照料?”
“他的光临,乃是我的荣幸,曼杜拉仑大人。”奥多连立刻答应下来。“我家里的女人会无微不至地看顾他。”然后奥多连向他的随从说了几句话,那人便上了马,快速地朝附近的城堡奔去。
“你们不能把我留下来。”乐多林虚弱地抗议道。“我再过一、两天就能骑马了。”话毕乐多林开始剧烈地咳嗽。
“这我难以苟同。”曼杜拉仑冷漠地驳斥道:“汝的伤势,只怕没那么快好。”
“我不跟佛闵波人待在一起。”乐多林坚持道。“我横竖都要上路,管他生也罢,死也罢。”
“乐多林。”曼杜拉仑不为所动地,甚至可说是严厉地说道:“汝痛恨佛闵波人,这我知道,然而汝之伤,不久后便会开始红肿化脓,汝将连日受高烧所侵,精神狂乱,不能自持;届时汝势必拖累众人。我等苦无时间照料汝,而汝的伤势又会使我们的旅程多有延搁。”
嘉瑞安瞠目结舌,因为曼杜拉仑竟口无遮拦地把话都讲白了;嘉瑞安狠狠地、几近生恨地瞪着曼杜拉仑。此时乐多林的脸色则变得煞白。“多谢您的指点,曼杜拉仑大人。”乐多林僵硬地说:“我自己早该考虑到这一点。如果您能帮我上马,我立刻就走。”
“你就给我待在原地!”宝姨不容置疑地对乐多林说道。
奥多连男爵的随从回来了,后面带着一群仆人,以及一名年约十七岁,穿着玫瑰色织锦衣裙、外罩野雁绒斗篷的金发少女。
“这是我妹妹,雅利安娜。”奥多连介绍道。“我妹妹朝气勃勃,虽然她年纪还小,但是照顾病人已经很熟练。”
“我不会麻烦她太久的,大人。”乐多林宣布道。“一个星期之内,我就会返回亚斯图。”
雅利安娜很专业地把手放在乐多林的额头上测温度。“行不得也,好青年。”雅利安娜发出警告:“我想,汝势必得长住一阵。”
“我一个星期内就走!”乐多林斩钉截铁地说道。
雅利安娜耸耸肩膀。“随汝之意。我想,我兄长应该可以拔几个仆人跟在汝之后,以免汝成为路旁的白骨;因为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汝可能走不到三十哩的路程就需要人手掘坟了。”
乐多林眨了眨眼。
宝姨把雅利安娜拉到一旁,跟她讲了很久,又给她一小包药草,指点她如何用药。乐多林向嘉瑞安示意,嘉瑞安立刻走上去,跪在担架旁。
“这样就结束了。”他喃喃地说道:“真希望我能跟你们走。”
“你马上就会好起来。”虽明知不是事实,嘉瑞安还是这么鼓励他。“到时候,你再赶上我们就成了。”
乐多林摇了摇头。“不。”乐多林反驳道:“我恐怕是不成了。”乐多林开始咳嗽,这次严重到像是要把他的肺撕裂开来似的。“我的朋友,我们的时间不多。”乐多林虚弱地喘气道:“所以你仔细听好。”
嘉瑞安噙着泪珠,紧握着好友的手。
“你还记得我们离开我伯父家那天早上,我们讲的事情吗?”
嘉瑞安点点头。
“当时你说,我们对托尔辛和别人发誓要保守秘密,而这个承诺该不该背弃,我得自己作决定。”
“这我记得。”嘉瑞安对乐多林说道。
“那好。”乐多林说:“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起,你不用再信守这个承诺了;该做什么,你就去做吧!”
“我看你还是自己去跟我爷爷讲比较好,乐多林。”嘉瑞安抗议道。
“我不行的,嘉瑞安。”乐多林气恼地说道:“要是我去找你爷爷,那些话准黏在我喉咙里讲不出来。对不起,但我就是这样。我知道纳查克只是在利用我们,不过我已经跟大家立誓了。我是亚蓝人,嘉瑞安,就算明知道守密是错的,我还是一个字也不会讲出去,所以这就要靠你了。你千万不能让纳查克把我们国家给毁了。我要你直接去对国王说个清楚。”
“国王?国王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我。”
“那你要让他相信你。你把始末通通告诉他。”
嘉瑞安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把你的名字,”嘉瑞安说道:“也不会把托尔辛的名字说出去。要是我讲了出去,他会对你们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我们不算什么。”乐多林坚持道,然后又剧烈咳嗽起来。
“我会跟他讲纳查克的事情。”嘉瑞安固执地说道:“但是你们的事情我提都不会提。我该叫国王上哪儿去找这个摩戈人呢?”
“国王他自己晓得。”乐多林答道,现在他的声音弱不可闻。“纳查克是派驻在佛闵波宫廷里的外国大使;他是摩戈国陶乌嘉国王的私人代表。”
一思及这事的严重性,嘉瑞安倒抽了一口气。
“托尔摩戈国的金矿取之不尽,所以纳查克的金子源源不绝。”乐多林继续说道:“纳查克存心要毁灭亚蓝国,他既给我们这群朋友献计出钱,那么他大概也襄助了其他十几个类似的阴谋。你一定要阻止他,嘉瑞安,你非把他挡下来不可!”乐多林脸色苍白,眼睛却火红,而他的手把嘉瑞安的手握得更紧。
“我保证我会阻止他,乐多林!”嘉瑞安立刻誓道。“现在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保证我会想出办法来。”
乐多林虚弱地沉入担架中,他的力气似乎已经用尽;看来乐多林是为了博取嘉瑞安的承诺,所以刚刚才硬撑着没倒下来。
“再见,乐多林。”嘉瑞安温柔地说道,他的眼睛满是泪水。
“再见,吾友。”乐多林像是吹气似的吹出了这几个字,然后他闭上双眼,紧抓着嘉瑞安的手也放松下来。嘉瑞安直视着乐多林,心里升起一股绝望的恐惧,直到他发现乐多林喉咙的凹处有着微弱的跳动,这才宽心一点。乐多林还活着,就算只有一点生机也好。嘉瑞安轻轻地把乐多林的手放下来,又把灰色的毛毯拉高点,盖住乐多林的肩膀;然后嘉瑞安站了起来,泪流满面地急步走开。
其他人短暂地与乐多林告别之后,一行人便上马快步往西道而去。他们经过农奴和战士的时候,响起了零落的欢呼声,不过远方传来了别的声音——村里的女人出来了,在散落田野的尸体里寻找自己的丈夫,而她们的哭喊声和惊叫声一下子便把欢呼声盖了过去。
嘉瑞安刻意催马,骑到曼杜拉仑身边。“我有话要告诉你。”嘉瑞安气冲冲地说道:“你听了会不高兴,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
“哦?”那武士温和地答道。
“我认为你刚刚对乐多林讲的话,不但残忍,而且可恶!”嘉瑞安对曼杜拉仑说道:“你自以为是全天下最英勇的武士,但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大嘴巴,爱吹牛,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连一块石头都不如。”
“啊。”曼杜拉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