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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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让莫恩斯打了个寒战。
“汤姆?”他问道。
一开始好像汤姆根本没有反应,然后他一惊,目光离开那堆奇怪的房屋、街道和建筑物,嘴唇抽动,淡淡地、十分不幸地笑了笑。“一切正常,教授。”他说道,“我只是太吃惊了。这……我没料到!”
“恐怕我们谁也没料到。”格雷夫斯回答道。
“那下面肯定还有更多更大的奇迹等着我们。”格雷夫斯补充道,“不过,如果我们再站在这里聊下去,我们可能永远也看不到它们。”
这不一定就是最糟糕的,莫恩斯在脑海里补充道。他渐渐地感觉自己很奇怪。他的一部分仍处于一种纯粹狂热的状态。他内心里的那个科学家在欢呼,在看得到的事物的表面之下可能隐藏有什么阴暗的秘密,他会不会必须为这一发现付出生命的代价,对这些他根本无所谓。但他还是越来越怕。随着胸膛中每一次沉重的怦怦心跳,他越来越理解普罗斯勒小姐刚才的意思了。他们估计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下去那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可他不想下去。绝对不想。一想到哪怕是要踏进这座可怕的城市里一步,他体内越来越大的部分就吓得缩成一团了。
“可所有那些……生物在哪里呢?”普罗斯勒小姐呢喃道,“昨天我在那下面时还有数百只的。它们都钻到哪里去了呢?”
“这有关系吗?”格雷夫斯问道,“见不到它们,我们应该高兴。”他神情专注地环顾一圈,然后伸手向右一指。“那里有座桥。”
莫恩斯能轻而易举地为格雷夫斯称作桥的东西找出五六个其他的、不那么讨人喜欢的名称来,可他必须承认格雷夫斯说得对。这座城市的水平位于他们身下足足十五或二十米,好像是修建在一个深陷在地里的火山口里面似的。虽然他的状态很差,莫恩斯还敢沿着高低不平的斜坡滑下去,但格雷夫斯发现的那条道无疑更好走。估计也更安全。同时他也在思考着跟普罗斯勒小姐想的同样的问题。古叻们应该拥挤在这下面。它们在哪里呢?
他们没再多话,走动起来。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得爬上一小段几乎能摔断脖子的险路,在剃须刀一样锋利的石头和岩峰上面寻找道路,最终到达格雷夫斯所说的桥上。随后更糟糕。莫恩斯在脑海里收回这条道更容易走的估计,但他不能将责任推给格雷夫斯,虽然他很想这么做。通往下面城市的大胆地弯曲的石拱给人坚固和很宽的印象,可一旦他们踏上桥面,情况就忽然发生了变化。他才接触到由巨大的大方石用根本无法理解的方法不自然地镶在一起的桥面,莫恩斯的感觉就发起疯来。他的眼睛告诉他,这座桥仍然坚固结实,但它的平衡感的看法正好相反。他一直有种必须伸出胳膊才不至于跌倒的感觉,不仅桥的宽度而且它的形状似乎都在变化不停。事情也许就像格雷夫斯刚刚对普罗斯勒小姐所讲的那样:有问题的不是这个环境——莫恩斯试图用这想法安慰自己。
可这想法真的是一种安慰吗?
他们终于成功了,格雷夫斯——当然是格雷夫斯;他绝不会让人夺走的——率先将他的脚踩在真正的城市地面上。他赋予这一瞬间他认为应得的分量,合上眼睛伫立片刻,使得其他人也被迫跟着停下,等待他最终让开,让位给他们。
莫恩斯疑问地望向普罗斯勒小姐,“哪个方向?”
她回头寻找,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最后,她——迟疑地——指着一座地基为正方形的绘有彩图的大建筑,它相距只有四十或五十米左右。“那里。”她说道,片刻之后又低声补充道:“我相信。”
“现在没有时间了。”格雷夫斯不快地说道,“我们只剩下几个小时了。”
“干什么?”莫恩斯问道。
“你根本就没听我讲吗,你这傻瓜?”格雷夫斯发火道,“大门打开了。莫恩斯!通向犬星的道路通了!”
“那又怎么样?”莫恩斯平静地问道。他又打了个寒战。他现在终于明白格雷夫斯有点疯了。可是,或许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种疯狂的真正程度——及其危险!
“那又怎么样?”格雷夫斯喘息着说道,“莫恩斯!我们可以跟他们面对面,你还不理解吗?这条道路在整整一个人生只打开两次!我们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你到底要说什么?”莫恩斯重复道。他相当肯定地知道答案,正如格雷夫斯反过来也必然知道他知道答案一样。但他还是要强迫格雷夫斯将它大声说出来。
“眼下我们相当安全。”格雷夫斯说道,“我原先不太清楚我对那些古老文字的解释是不是正确,可现在我肯定了。只要大门开着,那些仆人好像就在睡觉。可一旦它重新关上,它们就又会醒来,如果我们到时候还在这里的话,它们会杀死我们。”
“仆人?”
格雷夫斯不耐烦地做了个难看的鬼脸。“那些古叻。”他不高兴地打个手势,“随你怎么叫它们吧。重要的是,只要我们不出错,它们对我们没有危险。”
“那现在就是解救囚犯们的好机会。”莫恩斯说道。
格雷夫斯的反应不出他所料。“你是不是疯了?”他喘吁吁地说道,“我们也许还有两个小时,最多三小时!我们没有时间去干这种浪漫的傻事!”
“我不会将拯救人命叫成浪漫的傻事的!”莫恩斯平静地回答道。
格雷夫斯显然又想发火,却在最后关头重新打起精神,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才遗憾地摇着头回答道,“你的行为令人起敬,莫恩斯。”他说道,“可此时此刻不是做大姿态的时候。如果它们没有意义,就更不应该做了。”
“拯救人命不是没有意义。”莫恩斯坚持道。
“如果尝试失败了,就是没有意义。”格雷夫斯回答道。他完全转向普罗斯勒小姐,声调更温柔地接着说道:“我实在抱歉,亲爱的,可事实上再也帮不了这些人了。请您相信我,在落进那些生物手里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完了。”
“您怎么知道的呢?”普罗斯勒小姐问道。她的惊骇显然大过了那一直让她不能直接跟格雷夫斯讲话的骄傲。
“我很了解这些生物。”格雷夫斯承认道,“有许多事情我不知道,但过去十年里我还是查清了一些。时间不够用来向您解释,您可能也根本不会理解——可是,请您相信我这一点:这些人是再也无法挽救的。任何人落进这些生物的手里,都是无法挽救的。”
“任何人?”普罗斯勒小姐嘲讽地重复道。
格雷夫斯点点头,更加坚定。“就我所知,您是从它们那里逃脱的第一位。”他说道,“我真的不理解。”
“既然有一个例外,就可能还有别的例外。”普罗斯勒小姐坚持道。见格雷夫斯要反驳什么,她做了个愤怒的手势,口气更严厉地接着说道,“够了,格雷夫斯博士。您是一个魔鬼!您怎么能认为,我会拿一个人的生命冒险,只是为了跟那些……怪物相遇呢?我要寻找那些囚犯,如果必要,独自一人去找!”
“拿所有的一切来冒险吗?”格雷夫斯问道,“一旦您惊醒那些仆人,一切就都完了。那样您不仅救不了那些囚犯,您也注定了我们的命运。”
“我恐怕不得不冒这个险。”普罗斯勒小姐不为所动地回答道。
“我恐怕不能允许这样。”格雷夫斯回答道。
“您想怎么阻止我呢?”普罗斯勒小姐以近乎友好的口吻问道,“使用暴力吗?”
“如果必要的话。”格雷夫斯承认道。
莫恩斯啥也没说,但他另有作为:他示威性地一步跨到普罗斯勒小姐身旁,双臂挑衅地抱在胸前。格雷夫斯眯起眼睛。他挺直身体,试图用目光吓往莫恩斯。见不成功,他挑衅地望了望汤姆。
汤姆难堪地低垂下眼睛,望向别处。
“莫恩斯,理智点!”格雷夫斯的声音变得像是恳求,是的,几乎是在乞求。“你至少应该设法理解我讲的话!”
“我担心,我太理解你了。”莫恩斯伤心地回答说。
“才不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有可能是自从这个世界存在以来人类曾经有过的最伟大的机会。你就不明白我们能从他们那里学到什么吗?不理解他们会带给我们什么吗?”
莫恩斯继续悲伤地瞪着他。他知道他们输了。这场交谈毫无意义。他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古怪地盯着格雷夫斯的双手,再次摇了摇头。
“可我非去不可!”格雷夫斯几乎在嘶喊,一边使劲挥动双臂指着城市中心巨大的金字塔。“你怎么就不理解呢!这一切跟古老文献里描写的一模一样!我看到了,先前,在地图上!大门就在那里,在这座金字塔里!它开着!”
虽然他原则上根本不想,莫恩斯再次抬起头,顺着格雷夫斯的可怕双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单是那巨大建筑物的模样就让他非常恶心。随着他们走近这座墙壁包围中的怪物的每一步,他的恶心似乎就越来越严重。说到它的大小,莫恩斯再次很大程度地纠正他的分析,同时寻思他为什么没有第一眼就发觉。这座金字塔不只是吉萨的乔普墓的复制品。它似乎什么都有,象形文字,船和其他的所有东西。这是原型,开罗的大金字塔就是仿照它修建的。它的大小和比例精确地符合乔普金字塔的大小和比例,误以为的区别仅仅来源于,过去的数千年未能伤害这座建筑一点点。一切都在。包括那包有纯金的巨大塔尖,埃及金字塔的塔尖早已沦为时间和人类贪欲的牺牲品了,而这里的塔尖华丽嘲讽地光芒四射,俯视着他们。
同时这个巨大的物体又完全不同,它大得令人讨厌、让人害怕,让他感觉如果他盯视它太久,必然会灭亡。
“那好吧!”格雷夫斯发火道,“那我就一个人去。我对你大失所望,莫恩斯。你也是,汤姆。在我为你做了那许多事之后,还指望过你会更忠诚。”
无论是莫恩斯还是汤姆都没有回答。汤姆又将身体转过去一点,紧咬着嘴唇。
“你们不知道你们白白浪费的是什么。”格雷夫斯嘟囔道,再次摇摇头,转身快步走向金字塔的方向。莫恩斯想目送他,但这个让人糊涂的陌生地方再次开了他一个玩笑。虽然格雷夫斯不再奔跑,几步之后他的形象却萎缩起来,然后彻底从他的目光里消失了。
“谢谢,汤姆。”普罗斯勒小姐说道。她的声音变温和了,“你真勇敢。”
“不。”汤姆回答道。他没有直视她的眼睛,头朝金字塔一指,“勇敢的话就应该陪伴格雷夫斯博士。可我做不到。我不去那里。那地方不吉利。”
莫恩斯也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他甚至必须承认。汤姆简单直接的方式表达得比他更精确,他陷身在复杂的感情和思绪的潮水中,肯定无法说到点子上。他在见到这座可怕的金字塔时的一切感觉,都被这个简单的词语概括了,尽管在他的受到科学和逻辑影响的世界里实际上找不到什么。它不吉利。
莫恩斯被这个念头的质朴简单震动了。他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理由和“如果”“但是”,因为它含有不容怀疑的基本的真实性。就连他体内的科学家都沉默了,虽然他在不足一个小时前还会坚决否认存在某种绝对的恶——或善的东西。这些概念可都是来自跟可以纯逻辑地解释的科学世界毫无关系的人们的感情世界和思想世界啊。但事实也许正好相反。也许支撑宇宙结构的坚强支柱不是科学,而是像善和恶、对和错、相信和怀疑这些维持宇宙的概念,也许先给了它的生物们感觉然后才给它们思想不是偶然。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一想法,又将注意力集中于此时此地了。
“那我们出发吧。”他说道,“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但我担心,时间肯定很紧了。”这么讲时他疑问地望了汤姆一眼,这回汤姆的回答也是胆怯地摇了摇头。但小伙子还是第一个动起来,走向普罗斯勒小姐刚才所指的方向,他才走了两三步,先前在格雷夫斯身上观察到的那种神秘效果又出现了:虽然汤姆走得不快,看起来他却像是在飞速远去,好像他每走一步离开的距离都是本来距离的十倍。莫恩斯赶紧扶住普罗斯勒小姐的胳膊,跟着汤姆。有什么东西告诉他,一旦他们在这个神秘的不真实的环境里走丢了,他们很难有希望重新找到对方。
随着他们进入城里的每一步,正在做着某种大错特错的事情的感觉就越强烈。还是不见这座地下大墓地的居民的踪影,他们依然听不到一点响声,但那种受到监视、被无形贪婪的眼睛窥探和盯视的感觉,每走一步都让莫恩斯更加透不过气来。他早就不敢再望一眼可怕的大金字塔了,它像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