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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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问普罗斯勒小姐,而她只默默地点了点头,抿紧着嘴唇。格雷夫斯问时都没有掉头看她,但他似乎觉得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了。他拿他的聚光灯的灯光左右扫了扫,灯光让他们在一片狼藉中只看到摔碎的雕像和裂开的象形文字,然后他将灯光直接对准敞开的大门。莫恩斯的心怦怦跳起来。
大门背后不见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只有那同样的吞噬光明的黑暗,它也笼罩在他们的四周,只不过那里显得更浓。有可能它是从那里来的,一道无声的黑色的喷泉,从地底钻上来,扩散到这个房间里。
“汤姆!”格雷夫斯说道。
汤姆没有迟疑,快步踏上台阶。当他到达那扇大门、弯下身体时,莫恩斯屏住了呼吸,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汤姆虽然十分谨慎,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穿过大门,迅速望了望两侧,然后有一会儿似乎在专注地望进一个陌生的深谷。他带着他的灯,但他的灯光成了一道几乎看不到的微光,莫恩斯突然恐怖地觉得黑暗本身在开始消除他的轮廓了。
格雷夫斯又继续检查了几秒钟,然后向他们半侧过身来,挥一挥枪,“这儿什么也没有。”他说道,“只有一种台阶。”
“一种?”普罗斯勒小姐低声问道,“什么叫一种台阶?”
大门后除了一个空洞洞的大房间,什么可怕的东西都没有。他们的灯光跳跃着,在加工粗糙的黑色岩壁上摸索,墙上没有文字和装饰。莫恩斯不一定感到失望。大门的富丽堂皇使他预料门后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的——他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但这个岩洞冰冷的空洞让他糊涂了。他发现的唯一不寻常的东西就是空气中淡淡的盐水似的味道。
汤姆拿他的灯往左一指,指向他刚才凝神观看的方向。格雷夫斯一声不响地走过去,莫恩斯也跟在他身后。他的心还在怦怦跳着,直到现在他才发觉他的双手哆嗦得多么厉害,赶紧将它们捏成拳头。
汤姆发现的东西似乎确实是某种一个人靠自己的幻想和主观意愿可以称作楼梯的东西的上端:一个狭窄的造型不规则的井道,它以令人晕眩的角度通向下面,里面有不规则的一系列更不规则的……好吧:梯级。
它们没有一级看起来相像。有的矮而小,像是为侏儒的脚而不是为人的脚修建的,另一些又怪而大,让人觉得几乎不可能战胜它们,坡度陡峭,彼此倾斜或折断,有些扭曲和弯折,光是那样子就引得莫恩斯的胃里有点感觉不适。他突然理解了汤姆讲“一种台阶”是指的什么。他不敢肯定那是否真是一种台阶,或者只是某种人类意识由于缺少另一个概念而叫做台阶的东西。
“您肯定您是从这条路被带走的吗,普罗斯勒小姐?”格雷夫斯问道。
莫恩斯能够理解他声音里的怀疑口吻。他不能肯定他自己敢不敢从这个楼梯下去——尽管他不安地感觉到,不久就会弄明白的。但他相信连古叻们都无法将一个拼命反抗、有着普罗斯勒小姐的重量和体型的受害者强行从那里运下去。
普罗斯勒小姐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神色怀疑地低头望了这个所谓的台阶很久。
“我不知道。”她犹疑地说道,“一切发生得很快,还有……”她停下了,摇摇头,然后突然声音更果断更坚定地纠正道:“不。我肯定。是从那里下去的。”
“既然您这么说……”格雷夫斯不快地呢喃道。但他还是再一次拿他的灯光很慢地扫了一遍形状不规则的大洞窟。可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粗糙的开裂的岩石,岩石上有些地方有湿气在闪闪发光,考虑到空气中奇怪的海洋气味,那也许是盐晶体。莫恩斯越来越觉得这个洞窟古怪。假如那后面……啥也没有,为什么要建这么一堵奢侈的大门,还有那两尊可怕的守门神雕像呢?
“我们需要一根缆绳。”格雷夫斯说道。
汤姆将他的枪靠在墙上,但没有放下他的背包或伸手抓向哪里的意思,而是一言不发地咬牙爬进井道。
“汤姆?”格雷夫斯问道。
“等一下,格雷夫斯博士。”汤姆从咬紧的牙关间回答道,“您让我检查点东西。”
格雷夫斯有点不开心,但他沉默着,莫恩斯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当汤姆突然立足不稳滑下一大截时,他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汤姆的手指很快又抓住了粗糙的岩石,停了停,安慰地冲莫恩斯笑笑,然后更加小心地往下爬。片刻后他的头和肩都消失在下面了,转眼间他的超大背包也不见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声音从井道里传上来。
“什么?”格雷夫斯问道。
“往下走容易些。”
莫恩斯也怦怦心跳着俯身向前,目光经过格雷夫斯,直接看到汤姆的脸,他在他们下面不到两米处,两腿略分,胳膊紧贴在井道壁上,像个正爬下一座岩洞的登山运动员。
“这儿有个弯。”他说道,“然后就容易多了。也许,如果普罗斯勒小姐第一个……?”
“如果她真的愿意的话……”格雷夫斯说道。
普罗斯勒小姐只是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转过身,气喘吁吁地跪到地上,然后右腿向下探去。莫恩斯不知道汤姆是如何、尤其是抓在她的什么部位——他也根本不想知道得这么清楚——但他还是成功了,因为当他和格雷夫斯抓住她伸出的胳膊时,她只是十分缓慢地落进井道里;虽然莫恩斯此时感觉他的胳膊被从肩关节里扯掉了似的。他们听到汤姆一声呻吟,然后喊道:“好了。你们可以松手了。”
莫恩斯巴不得。他腰部的伤口一扎一扎地痛,当他疲惫地垂下胳膊,退回去时,他感觉有什么潮湿温暖的东西在从他的胸前往下流淌。至少有一处几乎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痛得要命。
格雷夫斯责备地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还挺得住吗?”
“肯定。”莫恩斯气喘地回答道,“我只需要……一会儿……”
格雷夫斯似乎有他自己的不同看法,但他只是默默地地耸了耸肩,照先前普罗斯勒小姐的方式往下爬去。只不过要快得多。
当他抓紧粗糙的岩石时,他的一只手套滑了一下。不是太多,也仅仅是很短的瞬间,让莫恩斯只能看到那下面一眼。
但这一眼就已经比他想要的多多了。
他都不能准确地说明他看到了什么。没有皮肤,肯定也没有人类的肉体。黑手套向上卷起一点,像煮后剥开的香肠皮,下面露出某种密集的白色东西,像闪闪发光、缠在一起、一跳一跳的神经束。
莫恩斯还没来得及看仔细,格雷夫斯的手就消失在了下面,只剩下他一人了。
他的心突突地跳着。格雷夫斯走后他就只剩一盏灯了,它本来是足够照亮这个小小空间的,事实上却不够。黑暗从四面八方同时向他涌来,不仅夺走了他的视线,而且让他越来越气闷。
“来吧,莫恩斯!”格雷夫斯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那样地空洞和失真,像是来自一座深不可测的有回声的坑道,被回声变成了某种让他更害怕的东西。“汤姆说得对。这下面容易些。将他的枪拿上!”
莫恩斯用尖尖的手指从墙上拿起枪,向下递给格雷夫斯,然后同样手膝并用,倒退着爬下坑道。他预料汤姆或格雷夫斯会帮助他,就像他们帮助普罗斯勒小姐的那样,但他们的声音反而在他身下远去,考虑到他先前看到的这个坑道的恐怖恶心的几何形状,他不敢往下看,只能几乎闭紧了眼睛,一步一步往下爬,直到最终踩在了虽有点陡峭、但结实的地面上。
“小心,莫恩斯。”格雷夫斯的声音在他身后说道,“小心你的……”
莫恩斯眼睛还没睁开,他转过身来,轻叹口气,直起身子,头“嗵”地一声重重地撞在岩石上,撞得他眼冒金星。
“……头。”格雷夫斯结束道。莫恩斯肯定他声音里的幸灾乐祸的口吻不只是自己的幻想。
他呻吟着抬起手,张开手指摸摸头发,令他吃惊地居然没有摸到血,但一阵剧痛,痛得他直恶心。
“你别在意。”格雷夫斯愉快地说道,“我们大家都遭遇过。”
莫恩斯看不出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他终于张开眼睛,凝望着格雷夫斯冷笑的脸,然后仰起头,惊愕得目瞪口呆。
“难道我没有告诉过您,您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吗,格雷夫斯博士?”普罗斯勒小姐问道。
“好多回了,亲爱的。”格雷夫斯回答道,“好多回了。”
莫恩斯几乎没在听,因为他所看到的东西是如此地惊人,同时又匪夷所思,让他有一阵子忘记了头盖骨下的剧痛。跟大门后的洞窟一样,他们所在的通道也由闪闪发光的黑岩石组成,洞顶至少位于他们头上方两米。可当他伸出胳膊时,他的手指几乎直接撞上了坚硬的阻力。
“这真是……匪夷所思。”他呢喃道。不是他撞上了一个看不见的障碍,不,他能看到他的手指摸着他头上方两米远的岩石,虽然他的胳膊还没有伸出一半!
“有趣吗?”格雷夫斯问道,声音里充满一种荒唐的骄傲。
“我更觉得可怕。”普罗斯勒小姐说道,“这地方有点不正常。”
“我更认为我们的感觉有什么不对头。”格雷夫斯回答道。
“也许是您的,博士。”普罗斯勒小姐尖酸地回答道。
“不,不。”格雷夫斯坚持道,“我是认真的,宝贝。这地方一切正常。我猜测,我们的有所久缺的人类感觉无法理解它的几何学。”
“这是多么可怕的无稽之谈啊!”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格雷夫斯微笑着摇摇头。“随您怎么认为。”他说道,“但在找到更好的解释之前,我们最好还是达成一致,不要再完全相信我们的感官。”
莫恩斯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人的愚蠢争执。根据他先前亲眼看到的东西,他更倾向于认为格雷夫斯是对的。他只是不明白格雷夫斯怎么能够如此镇定地说出某种根本无法想像的东西的。他犹豫地再次抬起胳膊,不及头回那么惊愕地发觉他的指尖撞上了粗糙的阻力,虽然他无法看出任何视觉的变形或其它什么光学假象的东西。那景象让人困惑不已。
“因此我也不想使用绳索。”汤姆说道,“我不太肯定我该将它系在哪里。”
“于是你选择了你的触觉透露给你的信息。”格雷夫斯赞赏地点点头补充道,“你这样做很聪明,汤姆。”
汤姆得意地笑笑,莫恩斯也不得不承认小伙子的先见之明;同时,他讲的话虽然无可指摘,但又有什么让他迷惘。
“我们继续走吧。”格雷夫斯建议道,“要小心。”
他本人带头,转过身去,坚定镇静地走起来,但左手将枪打开了保险,端在脸前一点,另一只举灯的手伸在前面老远,像在一个绝对陌生的房间里小心摸索的盲人。同时他的脚不是传统意义地走着,而是在地面拖着,好像他也不相信那貌似坚固的岩石的坚固度似的。那样子看上去有点傻,但几步之后莫恩斯就看出这看似夸张的防范措施的意义了。格雷夫斯摸索着伸在前面的手重重地撞在一块似乎还有一米远的突岩上,撞得灯叮叮当当,左右摇晃,有一会儿差点熄灭。没过多久又他被莫恩斯眨眼之前还没见到的一块不平的地面绊了一下,他和另外两人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尽管小心翼翼他们还是多次重重地撞在岩石上,它们似乎是真正地向他们扑来,有一回莫恩斯想扶住一块突岩,险些跌倒,它要比它看上去的远得多。
他们就这样穿过阴森森的隧道摸索了一阵,然后格雷夫斯突然转弯消失了,而那个弯其实至少还有二十五或三十步远,当莫恩斯怦怦心跳着跟着他时,隧道扩大成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大洞穴,灯光照在里面,没有遇到阻碍。
“现在往哪里走?”格雷夫斯问道。
这是在问紧跟在莫恩斯身后走出隧道的普罗斯勒小姐的,她大声松了口气。但她对格雷夫斯的问题还是只能无可奈何地耸一耸肩,目光茫然又害怕地环顾一圈。“我说不准。”她犹疑地说道,“但我相信我们不是沿着这儿走的。至少我记不起来。”
格雷夫斯显得有点生气,但尽量不显露出来,举起灯,小心地将手伸向相距足足十步、出现在他灯光里的一根几乎一人高的石笋。他的手指摸了个空。格雷夫斯点点头,好像他对刚才的经历十分满意,同样极其小心地走向黑色岩石前伸的食指,摸了摸。当他返回时,莫恩斯看到他的嘴唇在无声地蠕动。估计他是在数他的脚步。
“我相信,已经结束了。”他说道,“这里似乎一切又正常了。但我们还是应该小心。”
“这条路不对。”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