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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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稍微抬高了声音、更严厉地接着说道:“难道要我现在对你做你自己对我和其他许多人做过无数次的报告吗?”
“不。”莫恩斯拒绝地回答道,“我不想再听这些废话。永远不想听。”
“废话?”格雷夫斯摇摇头,很恼火,几乎是暴怒,“你为什么突然否认你曾经相信过的东西?它就在这里!你感觉到它,跟我一样清清楚楚。每个踏进这个洞窟的人都会感觉到它。你却拒绝!”
“我不想再听到它!”莫恩斯真正是在嘶喊了,“永远不再听!我造成的伤害够大了!”
“你的自责不能让贾妮丝重新活过来,莫恩斯。”格雷夫斯低声说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不是你的责任。如果有谁有责任,那最有可能的是我。”
莫恩斯没有反驳他。如果格雷夫斯将他带到这地下,是要他饶恕他,那他这段路是白走了。“你以为,为了感谢,我会帮助您靠这里的这东西成名吗?”他恶毒地问道,“不要对我讲你是真正为了科学才来到这里的,乔纳森。你像看守宝藏似的狂热地看护着这一发现!你向海厄姆斯、默瑟和麦克卢尔隐瞒了你的发现,不是因为这里不是他们的专业,而是因为你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它!你想独吞它!荣誉,科学界的不朽——向天起誓,我肯定,如果这是埃及沙漠中某位地主的一座普遍墓穴,你会肆无忌惮地劫掠它的宝藏,拿去出售!你是什么时候决定向我求助的?在你明白你一个人永远打不开这道门之后吗?”
“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格雷夫斯冷冷地问道。
“是什么让你想到我会帮助你的——就算我能够的话?”
“因为这里是你为自己平反昭雪的机会,莫恩斯。”格雷夫斯回答道,“你再也找不回贾妮丝了,另外两个人也肯定不会再活过来了——但你可以重新恢复你的名誉。在看过这里之后,那些当年嘲笑你的所谓的严肃科学家们没有谁还敢反驳你。所有当时称你是疯子的人,都会请求你原谅!他们会低三下四,跪在地上舔你的靴子,只为了可以看上一眼!”他压低声音,变得像是引诱者的耳语,也像引诱者的耳语完成了它的任务,虽然他认出了那背后的企图,“你将是第一个人,莫恩斯。世界上第一个证明真的有魔法存在的科学家。”
要不是需要格雷夫斯的帮助,才能找到走出这座密封的地下迷宫的路的话,他会一路奔跑,返回他的木屋,逃离格雷夫斯。可那将是一桩无意义的冒险。他恨格雷夫斯。这一刻他更是恨之入骨,仅仅因为不再相信自己,他就无法再在他的近旁呆下去。他恨格雷夫斯,因为一切又重新返回了,因为跟他的相遇将一切都带回来了,每一种痛楚,每一秒绝望,充满自责和痛苦的每一夜。因为他是对的。
因为有一点是明白的:莫恩斯会帮助他。他自己还不能承认这一点,但他知道格雷夫斯最终会赢。十分简单,因为他讲的每一句话都符合事实。
不管他曾经多么愤怒和沮丧,他躺进他的零乱的床,连续数小时瞪着头顶的天花板,徒劳地想整理大脑里混乱的思绪。要不是什么时候有人敲门,汤姆走了进来,他可能还要那样躺上很久。
莫恩斯吃惊地用臂肘支撑着坐起来,糊涂地对着那个长有金色髦发的小伙子眨巴了一阵眼睛。他想不起听到汤姆的敲门声后喊过“进来!”但被汤姆撞见自己大白天这么躺在床上,他感到十分难为情。他急忙爬起,双腿放下床。
“汤姆。”
“教授。”汤姆在身后推上门,一时似乎有点手足无措,尴尬地倒腾着脚。
“什么事?”莫恩斯终于站起来,向桌子走去,后又返回来重新坐回床帮上。他的小房间里唯一的椅子就是格雷夫斯先前坐过的那一张,莫恩斯根本无法让自己坐上去。
“您……您跟博士去那下面了?”汤姆不安地问道,他的眼睛没有看着莫恩斯。
“对。”
“他带您看过一切了?秘密的隧道和……”
“我什么也没有对他讲,如果你害怕的是这个的话。”见汤姆没有再讲下去,而是牙齿咬住下唇,越来越不安地将重心从一条腿换到另一条腿上,莫恩斯插话道,“他不知道你知道他的秘密。”
汤姆放心地舒口气,但还是很不安。“那条通道,和那……后面的洞窟?”
“你到过那个洞窟?”莫恩斯吃惊地脱口而出道。
“只去过一次。”汤姆慌忙回答道,“而且时间很短。我觉得那个洞窟很神秘。我发誓,我什么也没有碰过!”
“我相信你的话。”莫恩斯回答道,这是实话。就连他在那个阴森森的洞窟里也肯定会主动什么也不碰的。“别担心,汤姆——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当汤姆宽慰地轻舒一口气,马上准备离开时,他迅速做了个手势,“可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汤姆。”
汤姆眼里刚刚掠过的轻松感又消失了,让位给不信任的新的恐惧。“什么事?”
莫恩斯又做了一个手势,这回是指指他自己刚才差点坐上去的那张椅子。汤姆先是明显地踌躇了一下,后来接受了他的要求,看得出他这么做时很不舒服。他先将椅子重新摆正才坐了下去。但莫恩斯明白,这不是因为格雷夫斯的接触玷污了这张椅子。更主要的是因为他的邀请就座——汤姆肯定无疑地将它理解为了一道命令——使一次无害的交谈成了一场审讯。
“格雷夫斯博士告诉我,这里的一切本来是你发现的。”他开始道。
汤姆一脸尴尬,“那只是一次巧合。”他谦虚地说道,“我在……”
“公墓里,是去那里有事吗?”莫恩斯打断他的话。
汤姆不解地竖起眉毛。“有事?”
“那是一座公墓。”莫恩斯提醒道,“格雷夫斯说,你打开了一座坟墓?为什么?”
“不是因为你现在也许在想的原因。”汤姆回答道,“我当时还在为地质学家们工作。”
“那些鼹鼠?”
汤姆倔强地嘬了下嘴唇,“工作简单,钱很多。我没做什么不合适的事情。”
“也没有人这么认为。”莫恩斯赶紧说道。汤姆声音里的刺耳口吻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他不可以忘记他在跟谁交谈。有时候汤姆令人吃惊的方式太容易让他忘记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个十分简单的人。简单的人感觉受到攻击时有时会做出十分直接的反应。“我只是太吃惊了。今天早晨的争吵……”他的头朝门一摆,“……那也是一位地质学家,是吗?”
汤姆点点头,一脸执拗的神色。“那不是博士和他们之间头一回争吵了。”他不情愿地说道。
“为什么吵呢?”
“总是为同样的事。”汤姆耸耸肩,“格雷夫斯博士不跟我谈论此事,但我多少听到点风声。”他再次耸了耸肩,好像是要说明他讲的话不一定非要符合事实,“他们对我们来这里很生气。他们相信,博士的挖掘影响他们的工作。”
“一支地质队的工作?”
又是耸肩。“这我就不懂了。我只知道,他们从前经常来这里。可是,自从教授买下这块地皮之后,他就再也不许任何人来这儿了。”
“格雷夫斯买下了这里的一切?”莫恩斯证实道。
汤姆点点头,“一年前就买下了。在他一见到我发现的东西之后。大家都认为他是疯了。”他莞尔一笑,“这块地皮根本没有价值。一块越来越大的沼泽和一座渐渐陷进地下的古代公墓。谁也不能拿它派什么用场。”
这信息有什么东西引起了莫恩斯的注意,但开始时他自己也还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他推开这念头,准备以后再好好想想汤姆的回答,“你为地质队工作时是干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汤姆第五或第六次地耸了耸肩,“我一直没搞懂他们是为什么付给我钱的。要我向他们汇报坟墓下沉的速度有多快,就这些。”他开始不舒服地绞着双手,似乎又不知道目光该望向哪里好了。
“这对于地质学家无疑十分重要。”莫恩斯说道,摇摇头,“虽然我不懂地质学。谁会在一座沼泽里修建一座公墓呢?”他又想起了默瑟的话。这里的地面像一块大海绵。
“并不总是这样的。”汤姆回答道,“沼泽在生长。”
“它在生长?”莫恩斯怀疑地重复道。他不是地质学家,但他从没有听说过一块沼泽也会生长的。
可汤姆恳定地点点头。“它在扩大。”他说道,“我还能记得它从前的样子。孩子时我们常来公墓上玩耍。那时候沼泽只到营地的另一侧。从那以后它就长大了。有些人甚至担心它有一天会威胁到城市,但我不相信。”
莫恩斯觉得这真是一桩轰动性事件;对于来自地质学家营地的鼹鼠们也肯定绝不是一件小事。汤姆讲起来好像他是在讲很久以前的事,可他才17岁,这就是说,这座沼泽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越过了空旷地带,一直延伸到了公墓。虽然莫恩斯不是该领域的专家,但在他看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格雷夫斯很奇怪,地质队是急着要继续他们的调查吗?
“谢谢你。”他说道,“你真的帮了我大忙。”当他察觉汤姆眼中不安的目光时,他补充道:“……别担心,格雷夫斯博士不会知道我们的小秘密的。”
“谢谢。”汤姆说道:“我……”他住口了,既放心又怀疑地凝视莫恩斯许久,然后径直跑出了房间。
莫恩斯目送着他的背影,感情既轻松又很困惑。同汤姆的交谈在他心里留下一股奇怪的感觉。他没有理由不信任汤姆。他所讲的听起来合情合理,令人信服,更重要的是:他感觉汤姆在讲真话。
但他为什么还是不信任他呢?
莫恩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因为他不再信任任何人。无论是汤姆还是格雷夫斯,但最不信任的是他自己。
他猛然站起。继续怀疑和谴责自己对谁都没有好处。莫恩斯强迫自己想明白他是科学家,一个学会了判断事实而不是感情的人。正如哈佛大学里他的导师一再强调的,保持“对本质的目光”。
当他明白了他刚才思考的事情时,莫恩斯险些大笑起来。他来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格雷夫斯去汤普森在他心里引起的感情风暴。如果不是他感觉到的东西,那又是什么让他接受格雷夫斯的不正当建议、做出留在这里的决定的呢?是的,甚至要帮助他揭开地下神庙里的巨大秘密,而不是去做他应该做的事——离开这里,尽快离开,越远越好?
只是为了让双手不闲着,莫恩斯开始整理起桌子,汤姆为他准备的早餐还放在桌上。莫恩斯没有动它,只喝了汤姆给他煮的浓咖啡,但一见那早已冷却难看的饭菜——炒鸡蛋,火腿和涂了黄油的面包——他就想起来,从昨晚起他就什么都没吃过。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他的胃咕咕直叫。饭菜的样子无法让他产生食欲,但壶里还有剩余的咖啡。咖啡也早凉了,但莫恩斯一向就喜欢喝冷咖啡,而不喜欢喝热的。他抓起被捏扁的杯子,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下了,他想起来格雷夫斯不仅捏扁了这只杯子,而且用它喝过。莫恩斯宁可渴死,也不会允许他的嘴唇碰一下这只杯子。
但他还是停了一停,厌恶地扭歪了脸。莫恩斯突然不再肯定这只杯子是否真是格雷夫斯喝过的那只。它变形成了一块废铁皮,杯底还有少量残余的咖啡——但它更容易让人想起漫长冬天后在森林里找到的某种东西。搪瓷掉了,碎了,那下面露出来的金属生锈了,风化了。当莫恩斯不小心动了一下时,把手都差点断裂,杯里残存的咖啡油光光地发亮,表面漂浮着小小的绿色块状物,令人恶心地漂浮着一层,莫恩斯心里唤醒了腐物的图像,它们曾经生活过,现在变成了另一种不健康的生命。
他用尖尖的手指将杯子放回桌面,恶心地尽量将它推得远远的,但没有让它从桌子边缘掉下去。他不得不干咽几口,才摆脱想从他的胃里爬上来的恶心。死板地——内心做好了再看到另一种恶心景象的准备——他也检查了一遍其他餐具,但没有再碰上意外。桌上的其他东西都很正常,无可指摘。但他还是打算跟汤姆严肃地谈一谈。要是他不小心拿这只杯子喝了的话,真难以想像!
收拾好桌子后,他转向床和两只箱子。汤姆已经拿走了昨夜的沾满烂泥的衣服,估计是拿去洗了,莫恩斯将余下的不多几件放进了抽屉里。他箱子里还剩下的少量世俗用品就是纸张和书籍了。他将那些资料分放在办公桌和立式写字台的折叠板上,橱里还有一小块空位置好放书。
当他将他的书籍分放进现有的空档,目光十分机械地滑过已经放在那里的图书的书背时,本来有点高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