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点兵-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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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承功、田青河、张大印、林中兴、王志鹏带着部队,端着枪包围了蓝军指挥所碉堡。
林中兴厉声地喊,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肖书悦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钻了出来,演习都结束了,还闹什么?
庞承功两眼在冒火。
肖书悦耷拉着眼皮,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田青河从战士手中接过红旗,往脚下狠狠一插,有你们这么损人的吗?
肖书悦悠悠地说,言重了,田参谋长。既然演习胜利以红旗插上蓝军阵地为标志,那么谁来插红旗就不重要了,你插我插不还都是插?
庞承功非常气愤,你?请你们团长出来说话。
他不在。
不在?上哪了?
他……病了。
庞承功一愣,什么,病了?
康凯和对手对峙着,慢慢转着圈,等待最后一搏。陆雅池、乌兰和乔麦三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块,唯有楚淮海不露声色。
康凯瞪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博克场上虽是人山人海,却静得出奇,只有夏风拍打彩旗的啪啪声。
康凯以逸待劳,平心静气地等待着决战的时机。
对手是位年轻力壮的汉子,突然大喝一声,像猛虎一样扑向康凯。康凯只是身子一蹲,剎那间已把对手扛到了肩上,在原地快速地打起转来。欢呼声像惊雷在草原上滚掠而过。康凯旋转着,突然把对手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席地而坐的人们都呐喊着向场中心涌去。陆雅池、乌兰和乔麦却傻愣在那儿。
楚淮海推了乌兰一下,快去啊,快去献花啊!
乌兰这才反应过来,拉着陆雅池捧着花环向前奔去。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己把康凯团团围住。两位姑娘根本进不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姑娘献花了!
人们突然安静下来,人墙慢慢裂开一条通道。康凯出现在通道的那一头,手里牵着奖品——一匹挂着108件饰物的白马。乌兰拉着陆雅池沿通道跑来。康凯惊愕地望着身穿军装的陆雅池。楚淮海想跟上,反被挤到人墙外去了。乌兰突然把花环往陆雅池手里一塞,把她推到康凯跟前,自己钻进了人群。
陆雅池手捧花环不知所措。康凯一时也傻了眼。
周围的人们起哄,戴花环了罗,戴花环罗……
陆雅池左盼右顾了一会儿,猛地将花环扣在康凯的头上。
大帐篷内的野战餐厅很有现代气息,虽然是在战场环境下,但内部设施相当讲究,也十分干净整洁。长方形餐桌铺着洁白的餐布,两侧的电镀折叠椅摆放得整齐划一。冰箱、消毒餐具柜、微波炉、送茶的餐车等等一应俱全。
桌子上已经摆上中西餐等花色多样菜点、酒水和中西餐两种餐具,餐桌中间还别致地摆放着一只水晶花瓶,瓶中插满了草原上特有的鲜红的百合花。几名战士规范地背手站在一侧,等待首长到来。
柳成林一掀门帘走了进来,菜都齐了吧?
一士官,柳股长,差不多全齐了,鸡汤在锅里煨着,首长一到就上。
首长一会儿就来。柳成林走出帐篷。柳成林从帐篷走出,帐篷外,站着魏嵩平、庞承功、梁明辉、田青河和张大印等七八名军官。
柳成林象是报告,又像是着急,菜都要凉了。
庞承功对魏嵩平说,师长,首长会不会让基地留住了?
魏嵩平显得有些着急,不会吧,我跟陆司令说好的,今睌由我们接风,基地明天再办。
庞承功建议,师长,我看还是去迎一迎。
魏嵩平觉得有道理,这样吧,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到基地招待所去一趟。
魏嵩平领着庞承功走进基地招待所楼道,楼道内加了岗。魏嵩平等走过一道道哨兵,魏嵩平走到最后一道岗时,哨兵伸手示意他止步。
庞承功走上前,我们是321师的,这是我们师长。我们是来请楚副司令。
哨兵敬礼,对不起,首长还没到。
魏嵩平一愣,什么,首长还没到?这……
魏嵩平的手机响,我是魏嵩平,哦,童秘书,你好……什么……哦,哦,好的,好的,好的……魏嵩平合上手机,首长要请我们去吃饭。
庞承功愣住了。
楚淮海的帐篷是特制的,但设计者就是他本人。里面有一张小野战工作台,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演习的画面。透过笔记本电脑,可以看到帐篷的草地上摆着另一张野战桌。童立新和驾驶员小钱在桌上摆放着简易的碗筷和几盘烧好的菜。再往里,可以看到有一个人的背影在小行军灶前烧着什么东西。
山坡下,越野车开了过来。车停下,魏嵩平、庞承功、梁明辉和田青河走下车来,跟在后面的警卫车上跳下几名全副武装的站士,小跑着在四周布上了岗。
童立新望着他们,首长,魏师长他们来了。
魏嵩平、庞承功等人大步走来,他们走进帐篷,突然愣住了。楚淮海正弯着腰在炒菜。
魏嵩平敬礼,副司令员同志,321师魏嵩平奉命来到。
楚淮海转过身来,撩起迷彩布的围裙擦着手,笑着对魏嵩平说,哦,来了,快坐,稍坐片刻,马上就好。
童立新张罗,魏师长,请入座吧。
魏嵩平、庞承功等不知是坐还是不坐,尴尬地站在那里。
楚淮海把菜盛到一个饭盒里端了过来,放在行军桌上,哎,坐啊!客气什么?他自己先坐下。魏嵩平、庞承功、梁明辉和田青河不好意思地笑着也坐了下来。
楚淮海转身对驾驶员,小钱啊,把咱车上的两瓶好酒拿来。
魏嵩平有些尴尬,首长,我们都准备好了,想请首长到我们那儿去……
楚淮海给每人分发着筷子,哎,今天该我请你们嘛!你们打了胜仗,我理应祝贺,庆贺总得喝点酒吧!
楚淮海边说边接过小钱拿过来的酒瓶给魏嵩平等人倒酒。
梁明辉连忙接过酒瓶,首长,让我来吧。
魏嵩平看了看帐篷,首长,听说这野战帐篷和这套野餐炊具是你亲自设计的?
楚淮海不无得意地说,有关部门还要为我申请专利呢?
庞承功由衷地说,没想到首长还有这方面的专长。
这能算什么专长?闲着没事瞎琢磨而已。你看诸葛亮,整天忙着打仗,事必躬亲,繁忙中偷闲设计了木牛流马,我们呢?和平年代又没仗打,吃着皇粮再不琢磨点事,那真说不过去了。
魏嵩平感叹,真是大开眼界。不过……
楚淮海转过脸,不过什么?
你这么大的首长,是不是过于艰苦,过于苛刻自己了。
楚淮海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说我太奢侈呢!你看看,两室一厅,冬暖夏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艰苦?现在的城里人都讲究个回归自然,到野地里租个蒙古包住。我呢,收拾起来也就那么几包,往车子的后备箱里一搁,说走就走,不管走到哪里,吃住全有了,方便又不求人。怎么样,够惬意的吧?
童立新打开一只高压锅锅盖。锅里冒出热气,一般香味扑鼻而来。
楚淮海用筷子点着;来,先尝尝我这红烧野鸡。魏师长,你带个头。
魏嵩平夹了一块咬了一小口,哦,好吃。
楚淮海夹起一只野鸡腿,今天演习谁是主角啊。
魏嵩平来了精神,红军指挥是猛虎团庞承功团长。
庞承功连忙站起身。
楚淮海摆摆手,哎,坐下,坐下。录像我看了,你们猛虎团机动神速,攻势勇猛,指挥得当。来,这只野鸡腿是犒劳你的。说着把野鸡腿放在庞承功面前。
楚淮海又夹起一块野鸡腿,这第二条腿犒劳梁政委。
梁明辉连忙端起碗,谢谢首长。
楚淮海转对田青河,这位是……
田青河起立。
梁明辉,团参谋长田青河。
楚淮海示意,坐,坐,可惜野鸡只有两条腿,只好委屈你了……
田青河有些不好意思,首长,能给碗饭就行了。打了一天演习,等你吃饭又等了半天,这前胸都贴后背了。
哦,饿了。小钱,把饭端过来。
田青河站了起来,我自己来。
田青河从小钱手里接过钢精鍋,怎么,就煮这么点饭啊?我不管了,你们的饭只好再煮了。
田青河坐下,端着钢精锅就顾自狼呑虎咽起来。
楚淮海大笑,就凭你这饭量也一定是员虎将。
田青河呑下一口饭,骡马时代凑乎,信息时代不灵了。
众人大笑。
楚淮海招呼大家,来,动手啊,都是当兵的,打仗吃饭可没有谦让一说啊。
大家笑着吃了起来。
楚淮海举起杯子,为了你们的胜利干一杯!
三人碰杯,楚淮海带头干了,魏嵩平等人也干了。
魏嵩平吃着菜,这都是首长的手艺吧?
楚淮海指着菜,野战嘛,就这条件,就地取材——这是烧蘑菇,小钱他们在山坡上采的;拌野葱,草原上遍地都是;这是野百合,你们尝尝,苦口良药啊,城里绝对买不到;还有,这是鲜黄花菜,坡上成片。哎,再尝尝这鱼,这是童立新和小钱在水泡子里钓的,怎么样,不比你们师里的菜差吧?
庞承功边吃边说,没想到,首长手艺这么地道。
楚淮海自得其乐,今后退休了,要是没事可做,我可以开个个体小餐馆,到时候你们可要来照顾我的生意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
魏嵩平跟楚淮海干了一杯,首长没能看到我们这次的演习,我们感到很遗憾。
楚淮海深有感触地说,哎,我可不遗憾。我在那达慕会上有幸看到了一场真正的较量,一场堪称男子汉的搏斗。蒙族人的赛马、射箭、摔跤,一项比一项精彩,说实话,给了我很多启示,也引发了许多思考。想当年,成吉思汗就那么十几万骑兵,为什么能横扫欧亚大陆?宋朝在最強盛的时期怎么会连续三次败给兵力只有它零头的马背民族?令人深思啊……
魏嵩平、庞承功、梁明辉和田青河一时默然。
楚淮海继续说,我今天算是两不耽误,刚才在电脑里看了你们演习的录像,感想很多,一边是现代化的飞机大炮,一边是赤手空拳的传统竞技,可给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啊……
庞承功表现出谦虚的样子,首长,红军方面还有很多不足,我们很想得到你的指点,以便我们进一歩总结提高。
楚淮海当然不会客气,你们的表演还是很不错的。总的说来,战术思想明确,作战决心果断,战术动作也比较圆满,只是最后我没看明白。
魏嵩平疑惑地问,最后……
楚淮海站起来,是啊,你们跟我来。
楚淮海领着四人进了帐篷。
楚淮海走到笔记本电脑前坐下,点击两下。
魏嵩平等在后面围看。
屏幕上展现出红军最后攻上山头的一幕,红军的红旗还在半山坡上向上运动,蓝军阵地上的蓝旗已经倒下,一面红旗竖了起来……
魏嵩平和庞承功对视了一眼。
楚淮海说,红军还没攻上蓝军阵地,蓝军阵地上怎么就插上红旗了呢?嗯!
魏嵩平解释,这……这是蓝军表示主动放弃阵地。
楚淮海不苟同,蓝军认输应该举白旗才对,怎么打红旗呢?不会是出叛徒了吧?
田青河忍不住笑了。
庞承功为自己开脱,首长,蓝军没有按演习预案进行,个别人在故意捣蛋。
魏嵩平给自己肯定,捣蛋也好,不捣蛋也好,蓝军是彻底败了。
楚淮海突然问,蓝军指挥是谁?
梁明辉说,康凯。
楚淮海思索地说,康凯?童立新,通知他上我这儿来,马上!
庞承功有点贬意,我去找过他,没见着,他们参谋长说他病了。
楚淮海,病了?问问在医院还是宿舍,别说我要去找他。
童立新抓起了电话。
肖书悦放下电话,一脸严肃。团长,楚副司令怎么会知道的呢?
康凯一手端着方便面盒,一手用筷子点着肖书悦,都是你惹的事,我再三叮嘱你别搞歪的邪的,你就是当耳旁风……
肖书悦好冤,我怎么了?我不还是顺着来吗?
让他们出这洋相,就出气啦!痛快啦!再说,你什么不好说,偏偏说我病了!
肖书悦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庞承功用枪逼着我非把你交出来,还怪我没有编出个什么好故事来,唉,这好人难当啊。
康凯思索着,怪了,首长秘书怎么会直接问起我来了呢?
哎,会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康凯疑惑,家里人我都交代好了,其他人也不认识我啊!哦,对了,为我戴花环的是个女兵……
你认识?
不认识。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我?
肖书悦非常肯定,那就没事了。一般来说,男人不认识的女人不可能认识这个男人,因为男人注意女人,女人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