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风暴-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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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五串烤肉,肚子涨得不行,包了十串拿走,在批发部买了两条烟,吐尔洪这才慢慢走去复印店。太阳大,虽然路不远,来到复印店已汗流浃背。
“啊,装空调了,真他妈凉快!这鬼天太阳这么大,人都变成烤肉了。”进了复印店,吐尔洪像回到家一样。“老板,今晚我不走了,在你这里开空调睡一晚。”
“好啊,我正有此意!”
一个坐电脑前的人转动椅子,面朝吐尔洪,是装成伙计的努尔。
吐尔洪吃了一惊:“你是谁,换老板了?”
努尔不满意地说:“妈的,我是这里的伙计,老板,出来吧!”
“还认识我吗?”多里昆从里屋走出。
吐尔洪魂飞魄散,扭头冲向大门,大门已被马赛和林建北堵住,收势不住,一头撞到两人身上。
多里昆揪过吐尔洪的衣领:“说,还有谁跟你来,在什么地方?海达尔的据点在哪?”
“你、你们把我带走吧,我、我是不会说的。”吐尔洪绝望地闭上眼睛。
“好啊,不说是吧?”努尔从座位上跳起,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从多里昆手中抢过吐尔洪,双手在他身上摸,摸出了一把刀子。
“这是你的刀。”努尔把刀子塞进吐尔洪手中,吐尔洪不明就里地抓住。多里昆三人也摸不着头脑,盯着努尔看。
努尔从腋下抽手枪,瞄准吐尔洪:“来吧!我数到三,再不说,真主也救不了你。”
“你、你不能这样打死我。”吐尔洪吓得哭了。
努尔道:“谁说不能,你他妈手上有刀,老子是自卫。开始数了啊,一!”
吐尔洪大骇,颤抖地把刀子扔下。
“扔了也没用,上边有指纹了。二!”努尔拉上枪栓。
看见努尔的上膛,林建北急了,叫道:“喂,喂,小心点儿,你的枪老是走火?”马赛和多里昆听他这么说,都闪到一边。
努尔手枪向吐尔洪比划:“是啊,老子这把枪经常走火,你小子要是碰上了那是运气好,不用坐牢,也不用上刑场了。”说刚落,“叭!”一声枪响,子弹打进了墙,林建北三人吓一大跳,而吐尔洪眼睛翻白,昏了过去。
马赛去查看吐尔洪,林建北叫道:“完了,外面的同伙让你吓跑了!”
“他妈的,怎么这时候走火了呢?都快要成功了!”努尔恼怒地把枪扔到地上。多里昆无奈地摇头。
这时,复印店的玻璃大门被踢开了,拥进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领头的一个军官大声问:“出什么事了?”
林建北三人谁都不说话,努尔没好气地向军官摊手:“枪走火!有什么大惊小怪?”
10、
克里木注意到,近三天来,送给热比业的食物,每次都原样拿出。他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接近热比亚的厢房。
“热比亚,吃点东西吧!求你了!”
热比亚微弱的声音传来窗口:“你、你不要管我,我不想活了。”
“你别这样,我一定想办法带你逃走的。”克里木的声音已带哭腔。
“逃、逃不掉的……”热比亚似乎已彻底绝望。
克里木痛苦地抱着脑袋,原地转了一圈,还想劝说几句,听到一个厢房门响,急忙跑到微型车前,低头擦车。
司马义急匆匆走出,胸色阴沉,看也不看克里木一眼,坐进微型车。克里木急忙去打开大门,车子高速驶出院子。把门关好,他又想往热比亚的厢房走。走到一半,海达尔出现在院子中央,他有点慌乱地躲开。
“站住!“海达尔沉声喝道。
克里木停住脚,眼中满是恐惧。
“听说你想把热比亚带去口内?”
克里木不敢看海达尔的眼睛:“是,是买买提老师,他、他交待我,让我照顾热比亚。”
海达尔冷笑道:“买买提师兄在牢里,他怎么交待你?”
“我、我的牢房在他对面。”克里木恨自己找这种借口。
海达尔上下打量了一下浑身颤抖的克里木,轻轻说了句:“你走吧!”说完走向热比亚的厢房。
克里木边走边流泪,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面容已变枯瘦的热比亚躺在炕上大声咳嗽,吃力地撑起半边身子,伸手去拿炕头上的一碗水,刚碰到碗,没抓稳,碗打落下地,身子又沉下,忍不住哭了起来。
朦胧间,有一只手把水杯放到她嘴边,她喝了一口睁开眼,海达尔的脸近在咫尺。
“滚开!”热比亚将水杯推开。
海达尔脸上闪过怒色,随即平和:“你这是何苦呢?就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热比亚有气无力地说:“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别费力气了。”海达尔凑近她笑:“哈哈,我就是喜欢你这股认真劲儿。”
热比亚不示弱地瞪海达尔:“你用不着说漂亮话,想要强迫我尽管来,反正我有力气也打不过你。来呀,来呀!”眼睛越来越亮。
两人对望了一会,海达尔站直身子退开,一脸愁苦:“唉,我奔波了十几年,从北疆到南疆,从国内到国外,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过上一天安定的日子,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苦难的民族,为了夺回这块属于我们的土地?这些事情,你们女人是不会懂的。可到头来,连一个爱我的人也没有。”
热比亚冷冷地说:“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没有人要求你去奔波,我是不懂什么,但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们维族人,你是为你自己,你只是借着真主的名义欺骗别人。”
海达尔猛然转身盯热比亚,又仰天大笑:“想不到买买提师兄居然生出这种女儿?不知他听到你的话会怎么想?”
“亏你有脸叫我爸师兄,你糟蹋了他两个女儿,你、你禽兽不如!”热比亚不知哪来的力气,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海达尔眼冒青光,胸中的怒气似要马上暴发。这时,门被撞开了,司马义慌慌张张地跑进:“啊,啊,你在这呀?”
海达尔怒道:“慌什么?共产党打到门口了?”
司马义擦了一把汗:“啊,啊,也差不多,出事了。我在外面等你。”说罢走出。
海达尔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热比亚,走出门狠狠关上。
司马义接到哈力达的电话后,匆匆开车出门,不到十分钟,又匆匆返回。海达尔听了他讲述吐尔洪出事的经过,一言不发,眼睛扫向院子望。
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吵吵嚷嚷,十几个人从屋子里搬出东西,有的杠木箱,有的提麻袋,有的背粮食,你推我挤,拼命想把手里的东西尽快塞进那辆微型车。
“现在到处是警察,还有武警,出城的路都设了关卡,我刚才赶回来被检查了两次,连车底盘也有人去看,我们马上转移吧,要不然……”司马义还在惊慌失措地滔滔不绝。
海达尔像没听到司马义的话,正好一个扛木箱的人不堪重负,从肩上滑落下地,木箱打开,几十只手雷滚满一地,其他一颗滚到他脚边,司马义下意识地向旁边跳开。
“都给我住手!”海达尔捡起地下的手雷,大喝一声,院子里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东西也不搬了,一个个像木偶一样站在原地。
巴提力克从人群跑出说:“怎么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吐尔洪肯定会带警察来来。”
塔西和艾尔也望着海达尔。
海达尔把手中的手雷抛了一下说:“慌什么?还没搞清楚,就乱成这个样子?我看警察没来。我们也要把自己炸死!”顿了顿,换了个口气,“巴提力克,你和塔西先把人集合起来,看有没有人漏在外面,注意,一个人也不要拉下。艾尔,把马和驴子拉出来,再去找几匹骆驼。两只牲口一组,把车上的东西装上去,装好分批走,不许走大路,往戈壁滩走!”
海达尔声色俱历,巴提力克和塔西想问为什么不用车,也不敢再说出口,各自办事去了。
“把哈力达叫来,我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海达尔镇定地坐到门廊里。司马义从集合队伍中拉出哈力达,他亲自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条子是盯上吐尔洪了。没事,这小子身上有命案,不会这么快就开口。慢慢收拾东西,能搬走的全都搬走!”
院子里恢复了秩序,十几个人分成三个组,艾尔带领第一组,牵着满载货物的牲口首先出发了,半时小时后,第二组人也离开了院子。
“大哥,东西都装好了,咱们也走吧?”塔西早就想走,海达尔却坚持跟最后一组。
司马义望热比亚的厢房问:“她怎么办?”
海达尔沉吟不语,巴提力克道:“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
站在毛驴边的克里木看见巴提力克杀气腾腾样子,心惊胆颤。
“共产党手里有了吐尔洪,她没什么价值了。”海达尔像是心灰意冷,“唉,既然她已经绝食,让真主决定她的死活吧!我们走!”
几个人走出院子,跟后赶驴的克里木一步一回头,望向热比亚的厢房,恋恋不舍地走出大门。
11、
在乌市虽然让海达尔从眼皮底下生生抢走塔西,但李东阳却没有因此懊恼,反而让他证实了自己的确抓到海达尔的脉搏,他感觉海达尔离穷途末路已经不远了。果然,回到南疆没多久,多里昆就在和库踩到了海达尔的尾巴。
“增援队伍到了吗?”李东阳下了车,与孙局长握手。和库公安局院内站满干警、武警,十几辆警车一字排开,像是等待检阅。
孙局长回答:“到了,已经布置了任务。就是出城的路四通八达,目前又没有海达尔所在的具体方位,恐怕没什么收获。”
李东阳向办公楼走,点头道:“嗯,和库这地方不简单啊,四周是沙漠戈壁,还有很长的边境线,盛产玉石,县城的人富裕,外来商客多,海达尔在这里有个固定的窝点不奇怪,可能早就开始经营了。”
“唉,惭愧。和库上次经历了爆炸,组织上没有追究我什么,现在人家在我的眼皮底下经营,可我……”孙局长似乎很担心被追究责任。
李东阳打断他道:“你不要有包袱,这不是一般的分裂分子,这伙人,就是我们当前强调的典型的三股势力,不单是和库,全疆都受到威胁。目前要全力以赴,控制住交通道路,绝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离开。”
孙局长不停地点头,李东阳转向一边的马赛:“小马,吐尔洪的审讯有没有进展?”
马赛道:“努尔队长和多里昆他们在轮番审讯,还是没有开口,不过,我感觉他不是不想说,像是有所顾虑。”
李东阳赞赏地说:“没错,这个人应该讲不是分裂组织的人,也没接受过地下讲经点灌输,只要找到突破口,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攻下来了!”
三人边说边走进办公大楼。
12、
审讯室内,吐尔洪戴手铐坐在椅子上,对面办公桌后的努尔和林建北脸色焦急,多里昆叼着烟站在一旁,两只眼睛盯吐尔洪不放。
“给我一支烟。”吐尔洪开口了。
努尔翻白眼道:“哦,你总算还记得讲人话。”多里昆点燃一支烟递过去。
吐尔洪吸了一口,看烟头:“我要抽三个五,不然别想让我说话。”
努尔动作敏捷地跳出办公桌,一把将吐尔洪提起:“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看见没有,我一巴掌一个五,说!你想要几个五?”扬起手掌,真的要打下去。
“算了,我去买。”多里昆拉开努尔。
吐尔洪得意地笑笑:“这还差不多。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雷管炸药是我偷的,我也知道海达尔在哪,还知道他干过什么事,跟谁在一起。只要你们满足我一个条件……”望努尔和多里昆。
林建北道:“说说看,你有什么条件。”吐尔洪说:“我要见我父母,还有老婆孩子。”
林建北望了还想问的努尔和多里昆一眼,打手势往门口走。出了审讯室,跟后的努尔重重拉上门,把门口守卫的民警吓了一跳。
三人各怀心事,一言不发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外,努尔跺脚道:“妈的,我看这小子是在磨时间。这样审下去什么时候才有结果?海达尔和塔西离我们说不定只有几百米,再晚又让他们跑远了!”
林建北靠着门框说:“你急有什么用,李局长不是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