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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萧九 作者:安谨容(晋江2012-07-07完结)-第13节

小说: 萧九 作者:安谨容(晋江2012-07-07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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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一见,我自然是认识的,简直如逢旧友,又是高兴,又是惊讶,并且一时脑热,还大言不惭对乌翟夸下日后定能再寻来的海口;却忘了上次在大漠中得到的一株,连阿扎伊也说是蒙“天神看顾”,来得十分不易。
  乌翟也是个“老鼠藏不住隔夜粮”的,哪里听得这话!立即兴冲冲奔去一股脑儿对立春全抖搂了;立春素日比我们都要沉稳,却也高兴不过,携了乌翟来预先向我把谢都道了——我这才叫逼上了梁山,虽然已想起了那许多的难处来,却为时已晚,不得不绞尽脑汁谋划迟早得骗阿扎伊与我再进一趟沙漠里去。
  
  乌翟就是那个带着柳叶双刀也会把单刀当飞刀用的姑娘。我看得不错,她的柳叶双刀从不离身,而且的确是个使刀的好手;无论双刀还是飞刀,很少失手。
  所以她很爽快地主动减了我一半房租,每个月只收我一钱五分银。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我还要隔三差五找人补屋顶。”她喝了酒之后说话声音特别大,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我点头称是,我住进去之后,自然不需要她再担忧屋顶的问题,况且我还要付她银子。
  但她显然不是真的在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我还在想要不要告诉她,其实我听力很灵敏,她完全不必这么当我是聋子般大声;比如此刻我就听到在对面我们的竹楼里,沿着一楼墙根正有三只老鼠偷偷溜出来呢。
  乌翟已经夺过我手里的碗,一口就喝光了我的半碗酒,然后把空碗对我一丢,我慌忙伸手捞住。
  她看我极快接住了碗,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忽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又大声说道:“我叫乌翟,乌翟的乌,乌翟的翟。在南昌镇这里,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包你横着走!”
  
  我连忙道谢。忽然听到旁边一沿儿打开了四五扇窗,探出几个年龄不一的脑袋,纷纷喊道:“喂,立春,管好你家乌翟啦!这么晚了还鬼喊鬼叫,明天要不要起床干活?”
  立春也探出身去道歉,竹窗啪啪地关上。她回过头来瞧着我们苦笑,对我说:“她喝多了点。你困了吧?我收拾一下你就可以回去歇着了。”
  我说:“不困。”
  立春一笑,还未及说话,乌翟一拍桌子,雄纠纠气昂昂喝道:“好!我也不困!这样良辰美酒月黑风高,睡个屁的觉啊!咱们再喝!”
  ……
  我和立春相对无语,默默坐了下来。
  
  乌翟自然是不困的,她喝完了桌上最后半坛酒,轰隆一声直直倒下去。我吓得赶紧去扶她,却听见了规律的鼻息。她睡着了。
  立春忙过来蹲下看看她,扑哧笑了,摇摇头道,“她总是这样,喝醉了就睡了。真是好福气。可惜就是不长肉。”便伸手去抱她。
  我见她也并不算高大结实,便道:“我来吧。”
  她家虽就在我们的竹楼对面,但要把乌翟抱下楼再走过对街再进去她的房间放到床上,也不算十分轻松。而我反正总是要过去的,顺路捎她一段好了。
  
  立春对我摆摆手,抿嘴一笑,道:“她每回醉了都是我来收拾。你不用管了,快回去睡吧,记得把门锁好。”
  我一怔,乌翟便在这边睡下了么?但我没有多问,也不再耽搁,对她点点头,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立春在我背后温婉地说道:“做个好梦。”
  她不知道我不做梦有十四年了。
  
  我照例醒得很早。推开竹窗准备就着清晨的清风活动一下筋骨,却看见立春在对面朝我招手。
  我微笑:“早。”
  立春道:“早。”又招手,“我正要喊你过来吃早饭。”
  
  巴掌大的小荞麦饼腾腾散发着热香,金黄的小米粥摊得温凉,一碟雪白的腌萝卜皮,一碟腌的雪里蕻拌辣椒,红绿相间,看着就十分爽口。我拿起筷子正要拑菜,忽然听到吱呀一响,回头一看,原来是乌翟,她刚开了房门,打着呵欠正从立春房中走出,一副未睡足的表情。
  我微微一愣,她已看到我,眼睛放光:“咦,你也在这。起这么早!”我放下筷子,起身微笑。
  她几步跨到我面前,把我按回竹椅上,笑嘻嘻道:“坐下坐下,你吃你的,我去洗个脸就来。”
  立春的声音从后堂传来:“洗脸水刚给你打好。头绳莫忘拿过来。”
  
  乌翟“哦”了一声答应,回头往房中跑去,忽然又扭过脸来对我道:“喂,你叫什么?”
  我又站起身,暗暗清了清嗓子,才道:“萧九。无边落木……”
  “哦。”她又答应一声,掉头继续冲进房里,片刻又冲出来,手里捏着一圈头绳,旋风般冲进后堂。
  我颇为踌躇了一番,觉得还是应该等她们一起来吃。但一个饿着肚子对着一桌色香俱全的早餐捏着筷子发呆的人似乎看起来不大聪明。我刚放下筷子准备在厅里走一走,她们两个一起走了出来。
  立春奇道:“你怎么不吃?傻等着干嘛。”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说我傻了。
  
  我讷讷不得语,一双筷子放下也不好,拿着也不好。乌翟一屁股坐下,道:“你知道她叫什么?”语气里有得意的炫耀。
  “小九。”立春淡淡道,“我在后头听见了。”
  我正要解释我是叫“萧九”不是“小九”,是“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萧字,立春已拑了一只荞麦饼丢过来,道:“她喜欢吃甜的,所以一半饼子放了糖;你要吃不惯,这里还有几只没放糖的。”我只得赶紧挟起来吃了一口表示我不会吃不惯。
  三个人吃早饭竟然比独自时要香很多,而且胃口居然也会变大。我盛过两碗粥,吃了三只饼,而超过一半的小菜都进了我的肚皮。立春犹自问:“没吃饱吧?把这两只饼子一起吃了。”
  
  我赶紧收拾碗筷宣告我撑得都要打嗝了。
  乌翟道:“吃饱了自然是要打嗝的呀。我们都没听到你打嗝,所以你还是把这两只饼吃了吧。”
  我不得不严肃的表示我真的一粒米都装不下去了,再吃一口便会吐出来。她们这才放过了我。
  立春接过我手里的碗筷,飞快将桌面收拾一空。我见她片刻就从厨房回来,惊讶且佩服地夸她洗碗速度真心太快。她奇怪地瞟我一眼,道:“中午还要吃的啊,现在干嘛洗?”
  ……
  我默默挽起衣袖反身走向厨房,一路掐灭了心中所有曾经对这两个人而生发出的“贤惠”“能干”“持家”“比我强太多了!!!”等等等等之类的赞誉。
  难怪男人常说,因为陌生而相爱,因为了解而分开。看来我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一定要注重表里如一,至少不能因差距太大,而不幸堕入无数前人摔倒过的巨坑里了。我甚至开始琢磨要不要等离开这里以后就立刻去提醒朱砂。爱情得来不易,所以我们更要捍卫住厮守!
  
  乌翟其实也算个踏实过日子的人,吃饱了饭她就开始盘问我,有没有打算要在镇上找点事做,以免入不敷出,她满可以帮我介绍,叫我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6。20




☆、第 19 章

  我婉转谢绝了她的好意,表示暂时还没有经济上的忧虑,并央求等我有需要时请她一定不要吝惜施以援手。她满意地一口答应,拍着胸脯说一切包在她身上。
  立春磕着葵花籽,冷眼看着我们唱了半天大戏,方起身拍拍衣襟,道:“行啦,该走了。难得一日工休,趁着日头还不算毒,快点去把正事办了。”
  乌翟见我无所事事,便拉了我跟她们一起走。我虽然不知此去何处更不知所为何事,但我本来就是个不怕事多的,况且总好过一个人冷冷清清呆着吧,欣然同往。
  
  一路说说笑笑,一直走到了昨天我们三个初相见的木栏旁,立春和乌翟先停住了步子。
  我跟在后头,看看立春,又看看乌翟,不明所以。她们却目标明确,扑上去一人一边占据了整块木栏,只捡成色最新的纸片飞快翻查,口中念念有词。乌翟翻了两张,回头一看我还在杵在身后茫然呆立,跺脚喊道:“小九!快来帮忙一起找啊。”
  我依言走过去加入她们的队伍,找了一张崭新的纸头,显然刚贴上去不久,兴冲冲看了一遍,才发现自己依然不知她们要找什么。
  “猫。”立春简短地说道,“她想养只猫。”
  我无语地看着她面前一溜起码贴着三张都写着“家有猫崽”的纸片。
  
  “黑猫。”乌翟理都不理那些纸头,眼光一掠而过,心急地继续搜寻着,“我要养只黑猫,全黑,跟豹子一样!你说多神气!”
  我无话可说了。豹子我是没有亲眼见过,但听人说过的,都是满身长着铜钱斑,并不曾听说过黑豹子,还从头到脚一水儿全黑,那得多难找。何况现在还是要找一只像那么样儿的猫崽子。
  哎,要不说人闲是非多呢,乌翟今日工休,就整出这么一出来了。我看九成是泡了汤。要我说啊,老鼠倒是有黑的,担保全黑。但我当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反正左右没事,闲着也是闲着,眼下这么左拥右抱的陪着两个大美人儿,小日子这叫一个美。还有啥好抱怨的。
  
  果然日头下山,半日又过去,她们两个遍寻未果。我们败兴而归。乌翟叹口气,道,“我一直梦见我有一只黑猫,从头到脚黑得发亮;看到我有危险时,就会变成一只凶猛的豹子,轰!扑过来保护我。可威风了!”看见我似乎不很信服的神气,怒道,“不信你问小春啊,她就亲眼看见过黑豹子,全黑的!”
  我当然不会去问,但立春马上点点头,道:“我亲眼见过,全黑的豹子。”
  我表示友好的微笑,心想,姑娘,虽然我看见你就容易犯头晕,可好歹我还没晕呐。您说的话我能信吗……乌翟说刮风你就电闪雷鸣下大雨,她说啥你不得亲自印证呢……你俩就是传说中的一个鼻孔出气、一条裤子出门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南昌镇是座山城,整座镇子座山而居,背后就是一丛一丛的奇峰峻岭。保不齐那里面真的藏着一只被立春看见过的黑豹也说不定呢。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住在镇上,所以哪怕立春真看见过了全身乌黑发亮的黑豹子,注定乌翟最多也只能养只小黑猫。而且连这黑猫都容易找得到。
  我本来以为还要颇费些时间心思去找呢,奇怪的是第三天我独自出门时就遇到了一只。
  黑猫,全黑,很小一只,瘦得见骨不见肉,但两眼灼灼放光。我稍作靠近它便微微弓起背,竖起一背的绒毛,喉咙里发出稚气未脱却明显是威胁的吼声;很难说长大后遇到危险会不会像犀利的豹子一样扑上去撕破敌人的喉咙。
  
  我想也许是镇上好心的土地公公听见了乌翟做的梦。
  我蹲□,轻轻唤它:“咪咪,来。”
  它偏着脑袋,侧着耳,似乎在思量我的诚意。
  我想了想,伸手摸出一小块肉干。这是立春给我备的干粮,她总是担心我早上没吃饱,怕我一个人饿晕在没人看见的巷角。
  我掰下一小角,略略往前一送。
  立春晒的肉干不比她腌的萝卜皮差,肉香渐渐弥散在空气中。我敢说我听见了小猫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把肉干往前轻轻一丢,正丢在它的鼻子前。
  它盯着我,我平静地回视。它眼珠一轮,活像乌翟,突然猛的一口把整团肉干叼到口里,一边狠狠吞嚼,一边用警告的眼神继续盯着我,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威胁声。
  我轻轻笑。又撕下一角,慢慢送到它面前,别噎着了,小家伙。
  
  乌翟在镇上是有事做的,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一定想不出来,她居然是一家绸缎庄的掌柜。嗯,卖绸缎,的掌柜。
  当然,我也觉得乌翟是个美貌的姑娘,脑子也很够用,双刀使得那样好的女子,想破我的脑壳整个中原也找不出十个;只是……
  只是这件事乍一听起来,嗯,难免会觉得意外是不是?你懂我的意思的。
  但不管怎样,乌翟不仅是绸缎庄的掌柜,还是一家连续五年年年盈利的绸缎庄的掌柜。听到这里我肃然起敬,对当初她拍着胸脯说一定帮我找到事做的话又多了好几分信心。她拿的薪俸甚至比立春还要高,呃,我以前一直以为立春才是能养家的人呢。
  
  说到立春,她做的事更不同常人。
  立春是个捕快。嗯,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在街市上挎着刀一步三晃、想拦住谁就拦住谁、想冲谁吹胡子瞪眼就冲谁的那种人,威风吧?
  可惜立春不会。她不是不会耍威风,但她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她的笑容那样温暖光明,照得每个看见的人如沐春风。
  现在她们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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