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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天残剑侣-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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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媸道:“大哥也真是的,你既然喜欢人家,就应该有点耐心。”
  冷瑶光道:“你不要瞎说,咱们与黄姑娘才初次见面,你如此说法,她听到了会生气的,夜深了,回去睡觉吧!”
  这一段对话,说明了冷瑶光因为喜欢黄瑜,才在发现人影三时前来寻找,纵使当真有人潜伏,也不会发生什么误会。
  但他俩刚刚转过身去,忽然一声轻哼,由他们身后响起。冷瑶光及索媸扭头一瞥,见一位身材婀娜的黄衣女郎,缓缓由丈外的树荫下走出。
  索媸“啊”了一声道:“原来是你!”
  黄衣女郎道:“很失望,是么?”
  语声一顿,以不屑的神色向冷瑶光撇撇嘴道:“姓黄的丫头虽然算不得什么,但阁下喜欢她却有点不配。人贵自知,阁下太过不知天高地厚了。”
  冷瑶光自从发现隐身树后的竟是那神秘莫测的云裳时,就知道多少会有点麻烦的。但想不到此女舌尖嘴利,说起话来竟这般难听,不由面色一变道:“在下喜欢的并不是你,何必管这么多闲事。”
  云裳粉颊一寒,纤足一点,跃近八尺,右臂一抖,一记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已迎胸向冷瑶光击来。
  冷瑶光见此女不仅出语尖刻,出手竟然如此威猛,在满腔怒火之下,他也存心要与她别别苗头。口中一声暗叱,也一掌敬了回去。
  “波”的一声轻响,冷瑶光击出的掌力,竟被云裳所震散,他几乎连念头也未转,足尖一点,便已横跃五尺。
  他的反应够快,总算侥幸避过了云裳掌力的锋头。但仍然一个踉跄,一头撞在一棵树身之上。
  他的时运不济,树身上一个断枝,正巧划开了他的面具,连脸皮也受到轻伤,鲜红的血水,顺颊流了下来。
  冷瑶光的一身功力,虽无法列入一流高手,但也不致这么不济,可见云裳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已然达到超凡入圣的境地。因而他忘了面颊的疼痛,双目炯炯地凝视着这位神秘的黄衣姑娘,向她呆呆的发起怔来。
  一声轻哼,云裳樱唇一撇道:“摘下你的人皮面具,让我瞧瞧你究竟是谁?”
  冷瑶光淡淡道:“姑娘功力惊人,在下自认不敌。但士可杀不可辱,姑娘吩咐在下,歉难从命。”
  云裳道:“我知道你不会的,因为你还没有吃够苦头!”
  话声一落,纤掌再抖,这一掌来得不仅无声无息,快得只怕电光石火还要逊色三分了。在这等神奇的掌力,冷瑶光不止是还手无力,连逃避也没有可能,因而他那庞大的身躯,被掌力兜了起来,“吧答”一声,竟然摔出一丈以外。
  他一弹即起,并顺手拔出了玄云神剑,以庄严沉稳的步法,向云裳昂然走去。
  适才这一摔并不重,他知道是云裳手下留情。这位神秘的姑娘,只是要迫他摘下人皮面具而己,并没有取他性命之心。但大丈夫宁折不弯,说什么他也要竭尽所能的斗她一斗。
  蓦地一声娇叱,索媸后发先至,挺剑向云裳冲了过去,可惜她冲出去未及五步,已被云裳遥遥一指点中肩井穴,便木雕泥塑一般的定在那儿。
  此时冷瑶光已够上了距离,右臂一颤,一剑挥了出去。
  他用的是二晖玄紫剑法,出手之际,也丝毫不留余地,剑锋直刺云裳的咽喉,真是毒辣已极。
  对这招凶猛无比的剑法,云裳视若无睹,直待剑锋距离喉头不过分寸之间,她才柳腰轻折,头部便避了开去。
  一剑无功,第二招、第三招,连续攻出,他一连攻出八剑,几乎是一气呵成,声势之猛,堪称武林仅见。
  但八剑之后,他再也攻不下去了,而且他发现了一件十分骇人的怪事,因而目瞪口呆,傻愣愣的向云裳瞧看着。
  原来云裳的那一握柳腰,竟像一条韧性极强的弹簧,向着任何方位转折,无不俯仰由心。她双脚没有移动半分,便将冷瑶光凶猛的八招攻势轻轻避去。
  二晖玄紫剑法是人间绝艺,玄云神剑吹毛立断,是一件前古神兵,再加上冷瑶光那气涌河山的连续八剑,依然无法占到云裳的一丝衣角,再斗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冷瑶光停止了进攻,事情并不能算完。云裳轻蔑的笑声,又刺进了他的耳朵。
  “还不摘下来么?阁下。”
  “不!”
  冷瑶光的回答不仅是脱口而出,而且斩钉截铁,根本没有磋商的余地,不要说已经取得绝对优势的云裳了,连穴道被制的索媸也为之神色一怔。
  云裳面色数变,最后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如何硬法,接招!”
  话声甫落,纤掌猝发,冷瑶光还没有想出如何来抵挡她这一记掌力,身躯已倒到一丈以外。
  这一次云裳已用了七成真力,冷瑶光虽然负伤不重,撑得可不算太轻,左肘擦伤,牙龈也撞出了血水。
  他没有哼出一声,便弹身跃了起来,然后将长剑归鞘,挺胸迎向云裳。
  “嘭”的…声,他再度被云裳击倒,但同样弹身而起;毫无怯懔的迎向敌人。
  如此周而复始,冷瑶光已伤痕被体,他想拼命一战,可惜他无法接近敌人。
  只能被打而不能还击敌人,一开始他就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可是自始迄今,他就没有皱一下眉头,技不如人可以,只要一息尚存,决不认败服输的。
  这种场面,不仅惨烈无比,而且豪壮得惊人。最初索媸不敢出声劝阻,此时她热血沸腾,再也忍耐不住了。当冷瑶光再度爬起之时,她纵声娇呼道:“云姐姐,你这样是不公平的……”
  云裳一怔道:“啊!原来你是女扮男装。哼!我哪一点不公平了?你说。”
  索媸道:“打架应该是你来我往的,现在只有你打他,他不能打你,自然不公平了。”
  云裳哼了一声道:“谁叫他不打我的?他打不着我是他的功夫不济,这可怪我不得。”
  索媸道:“你明明知道他打不过你,但你还是不断的打他,这不成为仗势欺人了。”
  云裳道:“谁叫他不摘下面具来的?他要是听我的吩咐摘下面具,我不是就不打他了么?”
  索媸道:“他不愿摘,你代他摘下来就是。”
  云裳哼了一声道:“本姑娘做事,一向不愿强人所难,我要他摘下面具,他就非得自己摘下来不可。”
  这位姑娘霸道得离了谱,反而说她一向不愿强人所难。天下的法律,好像是她规定的一般。索媸为了息事宁人,遂劝慰冷瑶光道:“大哥,你就摘下来吧!让她瞧瞧再戴上不是一样么?”
  冷瑶光怒叱一声道:“住口,冷某堂堂七尺之躯,岂能受这个妖女的支使!”
  索媸打从认识冷瑶光以来,从未见他发过脾气,冷瑶光那一声怒叱,她急得眼泪也涌了出来,嗫嚅半晌,才委委屈屈的道:“大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云裳更是气得面颊铁青,纤裳一抬,掌心立即涌起一片白蒙蒙的烟雾。只要她一掌推出,冷瑶光焉有命在!
  这位生性怪异的神秘姑娘,杀个把人,比吃饭、穿衣还要方便。可是她那高高举起的纤掌,竟又无力的垂下来了。
  索媸趁机咳了一声道:“姐姐,他不愿意,放过他吧!你不是说你不愿强人所难么?”
  云裳樱唇一撇道:“我就不信这个邪……”
  但她接着摇摇头,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以她这身骇人听闻的功力,走遍天下,可以说无往不利,要是说她还有什么难以称心如意中,那就是她的为所欲为的性格,今天第一次遭到了挫折。
  半晌,她目光一转,道:“小妹子,你们当真姓云么?”
  索媸道:“我叫索媸,我大哥名叫冷瑶光。”
  云裳似乎松了一口气道:“这还算好,否则我决不会放过你们。”
  索媸道:“为什么呢?你不是也姓云?”
  云裳道:“咱们不谈这些了,你愿意帮帮我的忙么?”
  索媸道:“只要我办得到的,当然可以。”
  云裳道:“我要你替我摘你大哥的面具……”
  索媸道:“好是好。但我动弹不得。”
  云裳曲指连弹,她不仅于指顾之间,解开了索媸的穴道,还同时将冷瑶光的穴道封闭了起来,以冷、索二人那般身手,就像木头人一般的任人摆布。
  索媸缓缓走到冷瑶光的身前道:“大哥,原谅我,咱们还有正事待办,何必要呕这无谓闲气。”
  是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冷瑶光实在没有再呕闲气的必要,何况既不是他自己摘下面具,而穴道被制,不愿意也无可奈何。只好双目一闭,任恁索媸去展示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索媸替他摘下面具,再退到一边道:“你瞧吧!这就是我的大哥。”
  这似乎是一道耀眼的阳光,忽然由云端露出。云裳微微一瞥,便有双目难睁之感。
  那张面颊,不仅是那么英俊,而面颊上每一寸地方,都有一股强烈的傲气,它充分的表现出他超乎常人的独特性格,并具有对女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她像在欣赏一件十分名贵的心爱之物,面色也由阴沉而开朗,终于现出了令人心动的笑意。
  良久,她忽地娇躯一旋,纤足一点,像一股轻烟,眨眼已飘临树梢之上,没有人知道她的行动何以这般突然。但她要离去,却是无可置疑的。
  索媸急纵声道:“云姐姐,你慢点走好么?”
  云裳卓立树梢,迎风起伏,闻叫淡淡道:“有什么事?”
  索媸道:“我大哥的穴道还没有解开呢!”
  云裳道:“这是普通的点穴手法,你只要在他第六、七两根椎骨之间拍上一掌就是。”
  索媸道:“我还有一件事想求求姐姐。”
  云裳道:“什么事?”
  索媸道:“咱们要救一个人,姐姐能否相助一臂之力?”
  云裳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索媸一叹道:“咱们人单势孤,原本只是前来碰碰运气的,唉!这牡丹堡不啻龙潭虎穴,姐姐不愿帮助,咱们不会怪你的。”
  云裳身形忽地一旋,像一片落叶般轻轻跃立索媸的身前道:“当今之世……哼,除了你那又臭又硬的大哥,还没有我云裳难以办到之事。要救谁?说吧!”
  索媸道:“我大哥的世妹孟双虹,被人用马车劫走,听说是被牡丹堡主劫来要选作花后……”
  云裳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等着吧!”
  语声还袅袅可闻,这位姑娘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见,其功力之高。实在已达天人之境。
  索媸拍开冷瑶光的穴道,扶摸着他身上的伤痕道:“大哥,快回去!我给你敷药,云姐姐也太狠了。”
  冷瑶光长长一叹道:“咱们技不如人,愚兄,唉……”
  索媸道:“不要灰心,武功是练出来的,咱们今后勤练一点就是了。”
  冷瑶光心知除非另获奇遇,纵然练白了头,也难与像云裳这等高手争一日之长短。但他不便说出,只是咳了一声道:“人心难测,你不该将咱们来此的目的向陌生之人说出。那云裳如是出卖咱们,咱们就别想生离这牡丹堡了。”
  索媸娇躯一震道:“那就糟了,大哥,咱们跟去瞧瞧。”
  冷瑶光道:“那是没有用的,事已至此,咱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回到住所,索媸细心的为冷瑶光敷上疗伤药物,他们不过才刚刚整理就绪,门外已传来几记剥啄之声。
  冷瑶光神色一愣道:“谁?”
  “是我,云裳。”
  索媸闻言大喜,立即奔过去打开房门。只见除了云裳之外,还有一位红裳绿裙,长发披肩的妙龄女郎。
  云裳向立身床前的冷瑶光道:“人是来了,但不是你们要找的孟姑娘。”
  冷瑶光向跟在云裳身后的那位女郎一瞥,不由大失所望云裳面色一正道:“我为你们办到了,至于她不是孟姑娘,那可不关我的事。”
  她语声一顿,回头对那位姑娘道:“你向他们两位说个明白。”
  那女郎对冷瑶光裣衽一礼道:“小女子宛星星见过大侠。”
  冷瑶光道:“宛姑娘太客套了,大侠二字冷某担当不起。”
  宛星星道:“两位要知道什么?”
  冷瑶光道:“宛姑娘可知道一个名叫孟双虹之人?”
  宛星星道:“据小女子所知,牡丹堡中并无此人。”
  冷瑶光道:“宛姑娘必是牡丹堡未来花后?”
  宛星星道:“小女子承堡主宠召,以护花八使由潼关接来,是否能应选花后,迄今尚无所闻。”
  冷瑶光道:“对不起。在下误听人言,将姑娘当做孟双虹,孟姑娘既不在此,在下这就告辞了,姑娘请。”
  宛星星裣衽一礼,然后退出房去,云裳向她的背影瞥了一眼,回头对冷瑶光道:“我与宛家妹子颇有渊源,才能请她前来解释你的疑虑。此间已无恋之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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