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雏菊曲-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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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言行…”
他仿佛感到极受辱的样子,攥紧了拳头,但是又慢慢的松开了,爆发出笑来。
“哈哈,哈哈,多么替我着想的贵妃娘娘啊…哈,你两个多月没来,我还多管闲事的为你担心过…娘娘的威势好大啊,那些侍卫受你之命口风紧得很,害得我越加着急,今日冒着险来找你,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哈哈,好一个贵妃娘娘…”
我的心有些发痛,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痛恨我?又不是我想当这个贵妃的…
但是我的语气依然淡淡的,“王子应该庆幸,今日我得了势,定会顾虑以前的交情,对王子百利而无一害的…”
“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巫朗哈穆即便如此田地,也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
我的心颤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责怪我不知道吗?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最后他愤恨的挥手抓倒了一片玫瑰花,玫瑰枝上的刺将他的手刮出了血。他就是用这样血淋淋的手向我抱拳说:“告辞。”
我看他渐渐的走远,郁郁的叹了口气。
我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花溅泪看见我高兴的说:“小姐,您去哪了?奴婢正担心您呢…”
我说:“我看里面的花儿开得更好,就进去看看。”
花溅泪突然叫道:“啊,小姐,您的手臂…”
我转头看了看,手臂上划破了一道血红,想起是他刚才抓玫瑰时不小心划到我的吧…
玫瑰虽然很美,但它的刺真伤人呀…
我只是不小心划破一道便如此的疼痛,他应该更不好受吧。
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关系。”
***
我们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开始时并不在意,但是没想到后来越下越大。
花溅泪关切地说:“小姐,秋雨寒人,您先去亭子坐坐,奴婢回去取了伞就来接小姐。”说完自己先顶着雨跑了出去。
我站在亭中看着外面的雨渐渐由针大变成了豆大,由稀疏变得浓密,心中感慨花溅泪说秋雨寒人,那么她自己就不怕被伤到吗?只是因为我是主子,她是奴才。
人的命运真是不同的啊。
这时突然有一名身着淡蓝色锦缎华服的男子也跑进来躲雨。
待他到了亭子直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雨珠儿,我看清了他的面貌。
原来是十二皇子。
他看到我也明显的一愣。
这样突然的相遇让我们都措手不及,我尴尬的像受冷般环紧了身体,他则不自在的咳了咳。
我们背对着对方,看着外面雨蒙蒙的一片。
一点一点的雨珠开始连成了串儿,仿佛白珠帘在向下流动,把外面的景色与小亭子隔绝起来。
我想起了小时候每当此时他都会到小雅斋来找我,我们坐在外殿互相依偎,听雨冲刷大地的声音,看屋檐下如珠帘流泻的雨水…即便被雨点溅湿了衣袍,也不曾觉得寒冷。
可是后来什么发生变化了呢…变的不只是我由小雅斋搬到雎鸠宫,还有那样两小无猜,相依相偎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
“你不该答应我母妃的要求的…”他的声音传来,是那样的低沉,让我感觉到陌生。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对我父皇也是如此吗?”
我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我冷冷回答说:“这和十二皇子无关吧。”
“所以?即便我要有了皇弟也不和我说吗?”
我的身体一颤,终于转过了头看着他,满腔怒火的看着他。
“十二皇子,你!不可理喻!真讨厌,我讨厌你那副样子…”
怒火渐渐变成了委屈,我再也说不下去,只想逃离这里,再也不顾外面瓢泼的大雨,冲了出去。
只是走了几步,衣裙就被淋透了,湿腻腻的粘在身上。
突然后面被人抱住了,我挣扎着,可是他加重了力气,将我死死的钳在怀中。
他埋在我的脖颈中,声音低低,“是我可耻…我嫉妒了…”
我的身体僵硬在那,他的体温透过湿漉漉的衣服传了过来,竟是滚烫无比。
他的手臂比我印象中的粗壮了好多,胸膛也要宽广好多,这是十二皇子吗…
这时花溅泪拿着伞出现了,看见我们愣在原地。
我惊醒过来,转身,只听见“啪”的一声,我的手就打在他的脸上。
“放肆!”我喝道。
说完我推开他跑了出去,全然不顾花溅泪在后面追着喊我。
“小姐,伞!小姐…”
几缕发丝散落下来,湿湿的贴着脸颊,顺着滴下水来。裙角已经被溅得满是泥水,然而我依然跑着,直到后来毫无力气变成了走…走着走着,泪水不知怎么就顺着雨水滴落下来…
突然脚下被长长的裙角绊住了,我整个人就扑通的倒在小水洼中。
我就倒在水洼中没有起来,半晌的沉默,突然就哇的爆发痛哭出来…
声音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难听,就像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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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 第三卷 始是新承恩泽时 第60章 大婚
章节字数:5347 更新时间:07…09…26 12:10
大婚
花溅泪这时追了上来,看到我这副样子手无足措起来。
“小姐,您这是…”
这时有一女子惊诧的声音传来,“奴兮,你这是怎么了…”
奴兮,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
我抬头一看,竟是茗婕妤。
她拉我起来,看着浑身湿透的我,怜惜的说:“奴兮你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我动容,只因为那句“奴兮”,我扑进她的怀中,哭着说:“姐姐,静梳姐姐…”
她没有介意我弄湿了她的衣裳,而是宽慰着我,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奴兮,我在,我在这呢…”
***
我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走出来时发现茗婕妤正在为我泡着茶。
她见了我,回头一笑说:“不好意思让你穿我的旧衣服了,因为最近都没做什么新衣…”
我摇了摇头,坐到她对面,端起茶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慢慢平静下来。
她看着我,却没有问我为什么哭,而是笑着说:“妹妹几日不见,长得越发别致了。”
我把头埋得低低的,她应该知道我和皇上的事的…却还是叫我妹妹。但是我没有为此生怒,反而有种感激。
她还是平常那样轻松的样子,打趣说:“想当初咱们俩拜的把子,怎么现在妹妹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了吗?”
“不…”我低声回答,“奴兮最近没有来看姐姐…”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奴兮,我是了解你的苦处呀。帝贵妃,表面尊贵,实际上多少辛酸只有自己知道。我在宫中一无是处,帮不了妹妹,只能尽量不给你添麻烦就好了,怎么还能责备你呢…”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可是内心却是满满的感动。
“不过…”她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奴兮你今天这样的失态,很容易让人起疑心…也幸好今儿个雨大,也幸好看见的是我…但是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吧,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我点了点头。的8b
她拉起我的手,感慨地说:“其实你现在才不过十五岁的孩子呢…可是无论多么委屈都要憋在心里。记住,一定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以后也许就有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抬头突然问她。
她笑了笑,“我说是缘分你信吗?只因一首《将进酒》…”
“只因一首《长干行》。”
我们相视而笑。
我环视四周,发现虽布置得雅致大方,但是却未免简陋了些。
“姐姐受委屈了。”
“我是一直无宠的妃子,能有此般光景我已经很知足了。而且我怎不知妹妹虽然没来看过我,确是暗中嘱咐那些下人的,吃穿用度从没短过我,否则我又怎能守得现在的一份安宁。”
我看着她,突然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姐姐,我能让你受皇上的宠幸。”
她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谁不知道妹妹宠冠后宫,即便受妹妹照顾有幸获得皇上一两夜的宠爱,又有什么意义呢。当初也曾自顾自怜过,想我好身世好容貌,偏偏摊上了这不中用的身子…可是后来也渐渐想通了,像现在这样过着清闲无争的日子也未尝不是好事…”
我看着她,心想她还有选择的权利,然而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她打起精神,笑了笑,“不说这些让你我烦恼的话题了。我们好久没再一起合奏了,今日我弹古筝,你弹琵琶,如何?”
我起身接过琵琶,试拨了一下,笑着回答:“好些日子不弹了,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她掩嘴而笑,“若是弹错了,可要罚酒一杯。”
我们互相打趣着,让我想起少女时也常这样打闹玩笑,真是许久没那样开心了。
***
晚上吃完饭后,我走到书案,花溅泪很机灵的随上去为我磨墨。
我举起笔,一边画画,一边看似很随意的问:“花溅泪,今天你看见什么了?”
花溅泪连忙摇头回答说:“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我突然抬起头,很肯定地说:“你什么都看见了。”
花溅泪低下了头。
我继续作画,淡漠的说:“你不会忘记今天的事的,那么也记住本宫现在和你说的话。本宫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圣上的事,一切不过是某人在一厢情愿罢了。”
也许这样说很绝情,但是,保住了我自己,就是保住了他。背叛从来不是一个人在独思相守,而是两个人心意相通。
花溅泪低眉回答说:“是。奴婢记下了。”
我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舒了一口气,收了笔,“画好了。”
我将笔放回架子上,将画递给下面的花溅泪说:“赏给你了。”
画上画的是一赏花的貌美女子,本也没什么稀奇,只是那女子手中拿有一支沾有水珠的花儿掩住了嘴。
花溅泪接过去展开一看,神色一凛,跪拜叩头,“谨遵小姐教诲。”
***
十二皇子大婚那天天是阴沉的,但是新娘子那幸福的微笑却足以驱散天空中的乌云。
新娘子穿着喜气洋洋的大红色曳地长裙,头戴耀眼繁华的珠钗凤冠,美若天仙,与十二皇子站在一起真是让人称赞般配的一对儿。
新娘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娇羞,而十二皇子相对低沉许多,他们在《百年好合》的喜乐中共拜天地。
皇后转过头笑着对我寒暄说:“他们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璧人呢。”
我微微笑着算是回应。
种种的繁冗礼节过后,新娘子被宫娥搀着送入洞房,十二皇子则留下为每人敬酒。
他先后敬了太后,皇上,皇后,殊贤妃,然后来到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一身喜红的他,是我不熟悉的身姿,只因他平日里极少穿红袍。
我注意到他的右脸颊上有一道淡红色的印痕,是那日我长长的指甲留下的痕迹。
他斟满了酒递给我,我接过去时我们的手却无意中碰触到了,他的手轻颤了一下,我紧紧地抓住了酒杯才不至于使它落地。
我在心中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将那酒一饮而尽,说:“祝你们幸福美满。”
他盯着我,慢慢的喝下去另一杯,说:“也祝…娘娘…永远幸福…”
我脸上微笑着,淡淡的说:“会的。”
他终于又去给别人敬酒了,我看着他的身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安婕妤突然讨好似的笑着说:“听闻贵妃娘娘小时候和十二皇子一起长大的,现在一看感情的确很好的呢。”的b7
殊贤妃脸色突然一变,在场的人也都很诧异的看着我们。
我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回道:“小时候总算一起读过一阵子书,我有了好姻缘,自然也希望他能家庭美满。”
皎充媛趁机转移话题对殊贤妃说:“听说那个新娘子是十二皇子的表妹?那可真是亲上加亲了。”
殊贤妃说:“正是。玉蔓小时候常被带进宫来看我,与颛闵也玩得投气,长大了自然就情投意合了。”
于是众人又纷纷点头,交口称赞这桩好姻缘。
在宴会上又热闹了许久之后,众人方才散去。
安婕妤跟在后面哭求道:“娘娘,饶了我吧,我是无心说那番话的…”
我本是快步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恨恨的说:“无心?好个无心!你的一个‘无心’却给本宫带来了大麻烦。”
她又想辩解什么,我又冷笑着说:“婕妤前几天是不是还曾抱怨过本宫独占龙床了?”
安婕妤一惊,心虚的回道:“我…没有。”
我哼了一声,“有没有你心里有数。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安婕妤听了这话浑身一颤,抱住我的腿,求道:“我下次不敢了,娘娘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是知道的,得罪了我,不用